0%

「中國？」他再自言自語問了一聲，拿起來翻了一下封面，第一個反應是：我拿錯了？

應該是最先進的攝像機或者照相機，佔據了整整一頁，一整頁。

「是。」秘書微笑著鞠了一躬：「瓦茲先生，奧維安董事讓您上午十點半準時到達一百層開會。還請務必準時。」

那是一副巨大的彩色照片。

從未想過天上可能出現龍鳳星圖。

他再次閉上了眼，他做藝術工作，起碼是和藝術沾邊，他們的拍賣行紐約聞名，名畫看過了不少。但是這張彩照，給他的衝擊力，卻是前所未有！

他毫不遲疑地抓起電話：「喂，是我，你馬上去聯繫時代周刊，問問他們那張彩頁是怎麼來的？有沒有什麼版權糾紛？允不允許轉載？對……然後你再組織一隊人，聽著，別給我找那些對中國有成見的人。找一些對中國文化非常熱愛的人。讓他們準備開赴中國！」

足足五六秒，瓦茲才顫聲道：「這，這是中國？」

從未想過一片連綿的燈光海。

一秒，兩秒，三秒。

那種撲面而來的藝術衝擊味道，讓他差點窒息！他張大了嘴，瞪圓了眼睛，腦海中瞬間定格了這幅畫面！

可能只有當初埃菲爾鐵塔從底座向上蔓延一層層亮起才能媲美。

完全呆住了。

不等他說完，最新的時代周刊已經放到了他的面前。正正翻著彩頁，他剛看了第一眼，立刻就被吸引住了。

照片hetuｂｏｏｋ.cｏｍ.cｏｍ都如此美麗，現場呢？

「看下去吧。」他對中國印象並不壞，他去過中國，雖然在現在看來並不富裕，但是他是做藝術這一行的，對故宮，頤和園，長城，大雁塔等等的風格簡直可稱為崇拜。

「美……好美！好美的中國！」他的表情，瞬間從沉寂到激動。抓著時代周刊狠狠拍了一下：「這幅畫面找的太棒了！天空中的龍鳳怎麼弄出來的？！噢……我的天！這幅照片絕對能獲得今年的普利策新聞大獎！說不定能拿頭等獎！」

「知道了。出去吧，沒事了。」

「這是中國的舞台劇？真主啊……他們這是花費了多大的精力？太有中國味了！」他毫不猶豫地拿了過來，根本不管自己上一秒還在說不關他的事，不迭聲地問：「這是在哪裡做的？是在中國吧？大賀典雄？索尼社長？這個年輕人是誰？」

他這才發現，這幕天空之下，竟然還有二十多人，他們和自己現在一樣，心潮被衝擊著。不……甚至更甚！因為瓦茲沒有親臨現場！他非常清楚，藝術這種東西，現場的衝擊比照片大得多！

「不！」轉眼間，他睜開了眼，凝重地說：「比不上！」

天空，是夜晚的天空。但是在昏暗的天空下，兩幅巨大的星圖正在緩緩閃爍。

「放這兒吧。」大約三十九歲左右的男子看著面前的資料，皺眉道：「去吧盧安娜wwｗ•ｈｅｔuｂook•ｃom•cｏm叫過來——如果沒到就算她遲到。這份報表是她做的吧？誰讓她不清點曼哈頓的賬目就敢做上來的？光我知道這裏面出入就達十萬美元以上！」

助理沒答話，維也納號稱藝術聖地，這裏不管是執政官還是百姓，都有些藝術細胞，他知道自己的長官只是在驚嘆而已。

帶著憤怒吐糟了一陣，80年代開始，就連美國民眾都知道日本資產大肆入侵，商界更是把日本商圈看做仇敵。他長長舒了口氣，這才翻開了時代周刊。

瓦茲呆住了。

他緩緩翻過了封面，嘴巴里還回味著咖啡的苦澀，當下一頁出現的時候，他差點沒一口咖啡噴了出去！

「東行記——中國秦皇朝泰山實景演出：雲和山的彼端首發預演盛況。」他有朗讀的習慣，看到這行字，不由自主地讀了出來：「作者：威爾森。時代周刊總編。」

果然，斯蒂芬的聲音立刻再次響起：「太美了……大型實景演出？秦皇朝？我記得，我女兒在玩他們的遊戲。最近為了一部他們很貴的遊戲已經催死我了。他們的合作？這個實景演出到底是什麼？」

「就連埃菲爾鐵塔都無法比擬！因為……」他深吸了口氣：「這是自然……對！沒錯！這是自然！這是用自然作畫！這是前所未有的藝術品！我怎麼忽略了這一點！」

「哦？」他端起咖啡，剛看第一眼，就認出了上面的人：hｔｔｐs://ｗww.hetuｂｏｏk•cｏｍ•coｍ「大賀典雄……這些日本人簡直在入侵美國的資產！買下了洛克菲勒中心地表還不夠，這還要登時代周刊？」

「還有，我記得讓宣傳部做一幅別開生面的宣傳畫。甚至聯繫了克羅本·威廉姆斯大師。他們卻還有臉發信息說難以做到？！Shit！這幫豬腦！告訴他們，下班之前，我必須看到構思畫面，否則準備收拾東西滾蛋！」

左龍右鳳，他們在夜晚如此輝煌。在它們下方，是根本看不到頭的一種他說不上來名字的燈。連成一片巨大的燈光海洋，它們璀璨，它們光耀，它們讓這個夜成為天上人間。

「運氣真好……這到底是誰？拍攝團隊嗎？這種景色……我也很想看看啊……」

「另外，讓考爾克下午三點見我，我們『理智與沉思』藝術拍賣行這個季度要召開一次重要拍賣。但是他的拍賣明細到現在都還沒有給我交上來！」

倏然間，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嫉妒。

他猛地想起了什麼，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喃喃道：「是了……自然為畫布，靈感為筆墨。咱們的拍賣行這個月的海報有著落了！」

時代周刊，在2000年以前的風格，是很少用真實照片刊登的，甚至50%採用抽象畫風，比如鄧主席第一次登上時代周刊就是。另外50%採用的是半寫|真照片，也就是將一份照片用軟體修改一下，讓它看上去在真實和畫作之間。

「這和_圖_書攝影師簡直太棒了！渾然天成……噢，我現在應該驚訝于誰做出來這幅美景的？還是應該驚訝於是怎麼做出來的？還是應該驚訝于誰拍攝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用一種熱戀中的目光看著那副巨大的彩頁：「我只能說，真他媽的棒透了！」

時代周刊，普通人並不會關心，也許很多人都以為他是一本很普通的雜誌。它的受眾從來不是普通人。瓦茲不是，大賀典雄也不是，在他們第一眼看到的同時，不知道多少「可以看到」的人都看到了。

「大賀典雄和秦皇朝合作？聯手打造泰山盛景？」奧地利，一位帶著單邊眼鏡的男子批閱著文件，頭都不抬，然而深深皺起的眉頭卻顯示出他心情並不好：「噢，親愛的彼得，我不得不再一次提醒你。這裡是奧地利，而且是首都維也納。而我是維也納的執政官斯蒂芬·穆齊爾。這種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難道他們會來維也納投資個幾億美元？等等……這是什麼？」

「這，這是！？」他來不及擦嘴角的咖啡漬，驚訝的差點站了起來，愕然看著畫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又是誰？」瓦茲皺眉抿了一口微冷的咖啡：「又是裝神弄鬼的日本人？簡直無法無天了！我根本想不通，洛克菲勒家族，羅斯柴爾德家族這些龐然大物，怎麼就能容忍這個戰敗國三番五次地挑事？」

美輪美奐！

有環球周刊，有泰晤士報，有紐約之星。但是他毫不ｈtｔｐs://wwｗ.ｈeｔｕｂｏoｋ•ｃｏm•ｃｏm猶豫地將這些都放到了一邊，在泰晤士報和時代周刊之間猶豫了片刻，最終拿起了時代周刊。

這期的時代周刊，封面左邊是大賀典雄，右邊是一位看上去很年輕的亞裔男子，兩人的手握在一起，背景是一座巍峨大山，同樣是半抽象的風格，萬道紅黃色的瀑布緩緩鋪下。

六月一日，兒童節。

吩咐下去之後，他這才仔仔細細，一點一絲地看整幅彩頁。

「中國？」瓦茲有些愣了，無它，這個名詞，實在太久太久沒有在時代周刊上出現過，甚至從他在董事們的帶動下，開始關注這本沒有太多宣傳，但是在上層中心照不宣的雜誌的時候，他就從沒看到過中國兩個字。

「生在美國這樣的國家，對我們這些藝術工作者也不知是好是壞……」想到這裏，他苦笑了一下，再次抿了口咖啡，搖頭嘆道：「中國有的是底蘊，但是他們沒底子，沒錢。政府如果聰明下一步肯定是發展民生，等他們開發文化不知道多少年以後了……在美國好是好……不過卻是個文化的荒漠……」

雙子大廈，世貿塔，第一百二十五層，一位金髮碧眼的男子正在批閱文件，踩著高跟鞋的秘書笑盈盈地走了過來：「BOSS，這是您的早餐，還有今天的時代周刊。」

事實上，並沒有。

秘書出去后，瓦茲仍然沒有動早餐，又過了半個小時，將所有資料看了一遍。這才拿起有些冷了的漢堡和咖啡，看著秘書拿過來的一疊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