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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遠峰嘴角都在抽筋，因為大廳正中的桌子上，鋪開了一張超大的布，足足五六米寬大。上面密密麻麻用英文寫了無數的字，再下方，是數不盡的簽名。

「你……」徐翔也醒了，看著外面漆黑的夜空，想了半天的詞語才苦笑道：「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吧……那是誰，第一個簽約的是嘉吉！你可別說，當時一千人的大廳全都是聽音樂的，我敢說，起碼一半，是衝著前面三排人來的。他們呢，只求見個面，混個臉熟，就捨得幾十萬上百萬地砸進去，你是別人倒給你錢，還不樂意。」

全球多少少兒食品打著超級馬里奧的形象廣告？麥當勞和肯德基都快靜坐在了任天堂門口，追討口袋的形象授權。在口袋妖怪最火熱的時候，少年兒童不只是食物，衣服，鞋子，飾品市場，賣出了不知道多少億版權。要不然山內溥敢說光口袋一款作品每年就是五億以上的純利？

現在嘛……一份來自美國的萬民書就放在他的面前，他看著都頭痛。

下一張照片，是秦遠峰和嘉吉拿著鋼筆簽字，時間凌晨12點30分。

飛機上太過無聊，尤其是深夜的飛機，不過誰都沒喊累，四億美元砸進去，不到兩個月就要出結果。現在每一分鐘都價值千金。

不等他們猜，他就笑著說：「針對的是奶粉……我當時在全場播出雲和山的動畫，嘉吉女士很聰明，她一眼就想到了用3D角色製作奶粉廣告——嘉吉公司能成為這方面說一不二的巨頭，他們的廣告部門https://www.hetubook.com.com和產品部門，宣傳部門都是同一個公司麾下，她當然要為自己的產品做嘗試。」

然而，這還沒完。

「但是，自從安德魯颱風之後，一切都變了。我們的心理開始加速，我們迫切希望看到有關雲和山的彼端的一切資料。終於，您的音樂會如期舉行，贏得了一致叫好。但是，我們很想知道，為什麼別的州沒有？」

聖誕節的第四天，美國大部分秦皇朝的鐵粉——沒有舉辦音樂會的那種，都在蠢蠢欲動，心中的邪火一拱一拱的，準備對秦皇朝口誅筆伐。

他搖頭感慨：「真是……不知道那幫美國佬知道這些消息后是什麼反應……」

他眯了眯眼睛，這，也是雲和山的彼端的目標。這也是文化販子可以著手的第二個重點——不僅要霸佔眼球，耳朵，更要霸佔他們的嘴，他們身上的衣服，鞋子，甚至內褲！

首發是一筆巨款，但是是一次性吃飽，後面的肯定不如首發多。但是如果運營成流動的版權，其中利潤不要太大。

「日本之後是中國？——秦皇朝于聖誕節第二日簽約好萊塢兩大唱片公司。華納唱片，環球唱片，出資一億美元與秦皇朝簽訂知識產權過度文書。」

傑克優雅地走了過去，用詠嘆調高聲朗讀：「尊敬的秦皇朝公司，我們喜愛的秦董，我不知道您能否看到我們北美玩家費盡心力的萬民書……」

「我不敢肯定，封包之前，我試玩過一次，我感覺非常的棒。公ｗww.heｔubook•cｏｍ.ｃｏm司的人也感覺很棒……」

「這可是嘉吉閣下啊……」曼哈頓，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幾乎是咬著嘴裏的叉子：「我千里迢迢從法國趕回紐約……託了各種關係……還交了不知道多少錢才混進去……只是見了一面，還沒資格請別人吃飯……這……」

報紙的照片上，秦遠峰和一位老年婦女握著手，兩人都滿面笑容，旁邊的副標題，讓不知道商界的人眼球掉了一地。

於是，這次又拉爆了，對方卻忽然乖了起來。

「而且，我們還有個口頭合約……」秦遠峰感慨地說：「如果我們的遊戲大賣，她會再次申請要求版權，將遊戲角色和少兒，少年，青年的產品徹底互動起來。這個女人……嗅覺敏銳地可怕……老成精了啊……」

「本來不打算接你的……」傑克笑著晃了晃手指：「不過呢……剛才我們接到一份很有意思的國際快遞，看樣子是聖誕節第二天就寄出來了，我想讓你看一看。」

「全球農副產業霸主嘉吉公司簽出天價合約，將在未來兩年裡投入兩千萬美元，開發關於CG技術在廣告上發展的業務。」

「那麼我的目的就達到了。」傑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繼續情緒激昂地朗讀道：「我們無時無刻都在看著中國，無時無刻都在關註上海，無時無刻都在期待著遊戲發行。我們等了整整一年多，馬上要接近一年半。最後兩個月，我們等的下去——當然，是『本來』等的下去。」

他也沒說完，最終振作ｈｔｔps://wｗw•hetuｂooｋ•com•ｃｏｍ精神點了點頭：「萬分謹慎，絲毫不為過。」

歐美的一切，秦遠峰根本不知道，他現在已經趕回了上海，在山東和上海之間來回飛。

「前幾天簽約簽到手軟。」秦遠峰嘆了口氣，靠在沙發上：「一天晚上寫了不知道幾十份合約，接下來每天都是幾十份，現在還沒緩過勁來。」

他輕輕揉著手，現在，中國正是黑夜，他和徐翔，久保正雄一起趕往泰山，做最後一個月的收尾。

不止……在下方，可以詳細地看到，秦皇朝一共簽訂了五家公司的合約！聖誕節短短几天，紙面資金流量高達兩億三千萬美金！

飛機在凌晨四點到達山東，剛下飛機，就看到了接機的傑克一行人，還沒來得及寒暄。傑克就走了上來，笑著握了握手：「美國造勢挺大啊……能多賣一百萬不？」

「我本來都以為沒聯繫。」秦遠峰笑了笑：「嘉吉的簽約是意外之喜。那份合約你們沒看到，看到就明白了。」

秦遠峰點了點頭，徐翔和久保正雄去休息了，他和傑克一起來到了大廳。

「我還以為他們多不知死活，也不過如此。」

這才是真正的高價！

如果一份遊戲按照百萬銷量的白金大作計算，萬民書就代表了百分之一的民意，誰敢不重視？

也就是說，在9點表演完后，3個小時，秦皇朝就談下了價值兩千萬的合約。

「秦君……」久保正雄想了想說：「那麼……你有多少把握？」

「他們？」徐翔嗤笑了一聲：「有趣得很啊……這次不知道為什麼乖和-圖-書得很，一點動作都沒有。」

這條消息，直接讓秦皇朝的粉絲炸鍋了！

有心的人，一眼就看出來，這就是在卡內基音樂大廳！

「手不舒服？」久保正雄睡意朦朧地睜開眼，看了一眼皺眉揉著手的秦遠峰問道。

錢在現在看來不算多，但是這個結果足以讓不知道多少商家吐血一地。

相當於守著金山等別人送錢。

兩千萬不多，但是這個人脈難以以金錢來計算！

萬民書，砸！

剛進去第一眼，他只是掃了一下，立刻掉頭就走：「走錯房間了，抱歉……」

秦遠峰收斂了笑容，想了想，還是鄭重地說：「還是50%。」

秦遠峰已經開始感覺太陽穴的青筋在跳了。

照片右下角有時間，凌晨12點15分。

「我懂。」他沒說完，久保正雄點了點頭：「我以前也是做遊戲的……市場是一片難言的海面，我們覺得的好，並不是市場覺得的好。尤其……這次還做出了如此大的嘗試……」

「回來！」傑克毫不避諱地抓著他的胳膊往回拉：「這是玩家的拳拳愛心，你不看怎麼行！」

不過，不喊累，不代表不累。漫長的旅途，總要找些事情來打發時間。

真正做到了這一步，那才是One world,one China.

「收起你該死的詠嘆調！」秦遠峰摁著太陽穴忍不住說：「我聽著頭疼。」

秦遠峰也笑了，世嘉連續挑釁自己兩次，好像終於認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玩家期待值這種東西，他們玩不起，玩不明白。

「對了。」久保正雄揉了揉太陽穴，用ｈttｐs://wｗw.he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cｏｍ已經異常純熟的中文說道：「嘉吉公司和我們簽什麼約？他們做農副業的，和我們沒什麼聯繫吧？哦，說起來，他們才是各大超市的真正霸主，論起超市佔有率，索尼都得靠邊站……我記得當年搭上家樂福麥德龍的線，還是找過他們的人？」

簽約是吧？時間多是吧？挺樂呵是吧？

他可是非常清楚，這方面，是遊戲的另一大版權！

他根本沒有空去管歐美的翻江倒海，群情激奮，現在就算歐美髮導彈了他也沒心情去管。

玩家是弱勢的，對於公司來說，他們抗爭的地方大約就一個，在網路還沒有鋪開的年代，萬民書這種東西，接到的公司不要太酸爽。

這個話題太重，該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只能交給市場判定。秦遠峰想了想，笑道：「世嘉呢？我們的期待值又拉爆了，我走的時候美國一大片抗議，他們沒動作？」

「中國企業的聲音——秦皇朝於今晚紐約林肯酒店，簽約數家美國頂級企業。」

然而，還沒等他們準備完畢，當天晚上的美國財經日報，徹底讓遊戲粉絲暴動了。

尼瑪有沒有考慮過我們這些沒有音樂會的粉絲感受！尼瑪有沒有考慮過咱們苦苦等待最後兩個月的感受！

開始還猶豫的玩家，現在只有一句話。

最後的一個多月了……一年多的努力，在近兩個月後將畫上句號，泰山的一切只剩收尾和驗收。而雲和山的彼端的光碟，已經開始運往北京大和信虎那邊的生產線。

「不知道。」秦遠峰笑著回答：「大半夜的，接什麼接，我自己過去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