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鄭淑明如有深意地瞥他一眼道：「數月來你消失無蹤，江湖中則冒出個明宗越，我就有種不詳的預感，接到你的畫像時根本不敢相信，你與她竟會做出這等事來。」

「愛？」鄭淑明一怔，迷茫道：「什麼是愛？」

隨便找間客棧，吩咐夥計煎藥，將鄭淑明安放床上，小心蓋好被子。

鄭淑明等他趕上，齊肩而行，卻不看他，看著天邊的流雲，問道：「你還記得曾答應過我爹什麼嗎？」

鄭淑明凄然道：「世間我只有你們兩個親人，可你們卻如此無情地背叛了我。你寧願要她也不肯要我，是么？」忽然嘲笑道：「好一句『一起生活』！我看你是打著母女雙收的齷齪主意吧！」

鄭淑明蒼白的臉上現出柔和的光輝，輕聲道：「我要你答應我，再也不與她見面。」

鄭淑明後退幾步，身子顫動，面色煞白道：「父親臨終前囑託你照顧我，你也立過誓言，而且我清白的身子已經交給你了。現在你要休了我，是么？」

鄭淑明續道：「他二人一路南下，接收原巴陵幫的勢力，投靠者無數。最重要的是巴陵郡的軍官董景珍等聯繫上他們，十日前起義反隋，已佔領整郡，且不斷攻掠鄰近諸郡，兵力已達十萬之眾。」

凌風嘆道：「你還肯讓我照顧你么？」他倒想，卻知那概率就像小行星撞地球，希望是有的，只是有點渺茫。

鄭淑明沒去看他，自顧自說道：「我相信https://m.hetubook.com.com，若我們生活在一起后，你一定會愛上我的！」說罷將火熱的嬌軀貼到他身上，低喃道：「風郎，再愛我一次吧！」

鄭淑明幽幽道：「你就不怕應誓么？」眼神中帶著絲絲波瀾，語氣黯然，似有無限哀傷，一時間令凌風覺得她似乎較婠婠還要美三分，好奇怪的感覺。

「你愛我嗎？」鄭淑明無力地靠在他肩上，似在低問。

鄭淑明眼中水蒙蒙的，豐|滿的酥胸急劇起伏，小手猛地攥緊，銀牙輕咬，冷哼道：「我可聽說你們夫婦很是恩愛啊。」充滿諷刺。

誓言猶自縈繞于耳，可惜物是人非，他怎也不可能放棄宋月媛，只能辜負她了！

凌風聽她辱及宋月媛，心中升起難言的怒意，卻不好向她發作，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淑明，愛與年齡是無關的。想必你也知道，我並不止你們兩個女人。若你可以接受其他姐妹，為何不能接受你的母親呢？」

滿懷希冀的目光讓凌風心碎，這要求卻讓他怎也無法承受，立即否決道：「這個恕我做不到！」

凌風無法反駁，無奈道：「淑明，那你說說，你想要我怎樣？」

「月前你被陰癸派抓走，被雲玉真瞧出破綻，立即轟動整個江湖。後於大江之上，你擊殺大江會二百餘人，留下風清揚之名，將我心中那絲殘留的念想地徹底擊得粉碎。」

凌風心想，我們並無婚約和*圖*書在身，何來一個「休」字？不過不好再刺|激她，搖頭道：「不，我沒這個意思。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一起生活。」

凌風本還想著起兵的事，被她的跳越思維一攪，知道該來的總會來，覺得還是先處理感情比較妥當，正色道：「淑明，你愛我嗎？」

鄭淑明面容抽搐，手指輕顫，指著他厲聲道：「凌風，你太過分了！你怎會喜歡上一個年紀可做你娘親的老女人？」

凌風端葯去看鄭淑明，她猶在昏沉睡著，不知是否做夢，她那消瘦的玉頰閃動著誘人的粉暈艷霞，只是長長的睫毛上沾染著晶瑩的淚珠，如一株帶雨的梨花般惹人心疼。他不禁感慨，這是何苦來尤？

凌風苦笑道：「其實我也不明白，若我們之間沒有愛，即使勉強在一起也毫無快樂可言。我知對不起你，怕見到你，確實想能避一時算一時。你要怪就怪我，不關你母親的事。」

凌風腳下一個踉蹌，心臟突然間跳得厲害，太扯了吧？他們真有膽量，不覺得起兵太過倉促嗎？不知是他們自己的意思還是出自沈落雁的策劃。顫聲道：「你確定你沒騙我？」

凌風沉默半晌，回憶道：「我曾說過，我會愛你護你，一生一世，若違此諾，五雷轟頂。」

他心中惦記幾個徒弟，出外發現她們正四處搜捕他這色狼師父，逮一個行人便問，搞得他像逃犯似的，不一會兒他就成了鎮上的名人。他沒好氣地把她們領m.hetubook.com.com回客棧，關到房間里練功。都一群什麼人啊。

看著鄭淑明美麗的輪廓與柔和的身段，凌風陷入往昔美好的回憶中，苦笑道：「你究竟想怎樣？」

這話是何等驚世駭俗，若傳出去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幸而他們走到一條小巷，又給凌風開闢了氣場，不虞有人聽到。

氣氛尷尬，凌風轉移話題道：「你怎會在此等我？」

人世間的情感就像道枷鎖，將他狠狠地拴住，談什麼逍遙？都道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可以他的心性，又怎做的到？

淚水，沿著嬌嫩的臉頰無聲地滑落，那雙稚嫩的肩膀輕輕地抖動，鄭淑明靠到牆角，難以遏制地抽泣開。此時的她，誰還能說她是一個殺伐決斷的女中豪傑？

凌風不想殘忍地告訴她自己對她殊無愛意，或許只有幾分責任感，只輕微搖頭。

素手拉住他，美眸直視他的眼睛，像要把他看穿看透，柔聲道：「回答我。」

凌風不好勸她，任她靠著，也無言語，年輕的心裏升起無以言喻的疲憊之意。

鄭淑明美目凄迷，雙手捧住腦袋，尖叫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渡股真氣過去，將她叫醒，用肩托著她，喂她喝葯。

凌風啞然失笑道：「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心裏想著，只要是個人我都會救的，何況還是你這麼漂亮的女人，而且還是與我有過關係的女人。

鄭淑明玉容古井無波，只是淡淡道：「我們出去走走和-圖-書吧！」盈盈起身，也不待他同意，玉步輕移，如雲蔽月，香風一縷，直接向外走去。

忽然她的身子滑倒在地，令凌風一驚，趕去時發現已然暈了。

凌風仰望天空道：「我愛她，甚至願意為她付出自己的生命。淑明，你也是個動人的美女。但我們相識不足一天，我們之間的感情並不穩固。你若愛上哪個江湖上少俠俊傑，我絕不阻攔。」

鄭淑明哭了一陣，忽地抬起頭道：「凌風，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死？」

鄭淑明嘆了一口氣道：「一個月來你未在江湖露面，還不知道你的天下會鬧出怎樣的事么？」

「而後寇仲與徐子陵大鬧王通壽宴與瓦崗寨，威震天下，前不久更做了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鄭淑明默然不語，不知是默認還是別的什麼意思。

父親將她託付給他，她便將自己當成他的妻子，夫妻間還需什麼「愛」嗎？

長街上行人三三兩兩，但小攤位不時可以碰到。換作平時，凌風或許還會逛逛，現在哪有心情？

凌風對她的糾纏也有些不耐，問道：「那你心裏是怎麼想的？就算你要捅我一刀一劍，我也可以答應你。」

鄭淑明也不抗拒，乖巧地合作，待喝了幾口，淚水頓如泄了閘的洪水般洶湧而出，川流不息，片刻將自己的衣襟濕透。

一陣衣衫撕裂聲，兩具身體重合在一起，再也難解難分。

「此事天下皆知，我怎會騙你？」鄭淑明給他的動作逗笑，道：「我綜合手下消m.hetubook.com.com息，你肯定仍在這一帶，所以這裏等你。不然，你這輩子是不是都打算避著我？」

縱使她的身體已完全成熟，並已是江湖有名的長江聯盟主，這也改變不了她依舊是個年僅十八的女子的事實。十八歲，在後世還是上高中的年紀。除與凌風有過短暫的接觸外，她的感情便是一片空白。

嚶嚶抽泣中，檀口不停低喃，罵著「卑鄙」「無恥」「下流」，翻來覆去也就幾個詞，可見這位女盟主平素教養不錯。

凌風頓起了興趣，這倆小子能有什麼大事，腦中閃過幾個猜測，均搖頭否決，靜聽下文。

凌風神識散發，確定這一帶沒什麼高手，就把女孩們留在這裏，放心跟去。看著前面搖曳的身姿，回想起兩人那夜的抵死纏綿，心中湧起淡淡的悵惘。他不由輕嘆，如何這個局面，究竟誰的錯？

凌風只得將她抱起，尋家醫館。

此「愛」非彼「愛」，讓凌風渾然摸不著她的意思，不想她的紅唇已探了上來，珠淚滴到他的臉上，令他再不會有任何想法，如獃頭鵝般愣住，任那丁香捲入自己口內，旋即頭腦一熱，狠狠將她摟住。

大夫一診脈，道是身子虛弱，像是數日未曾進食，只需些大補之物就行，只是有點貴，當下開了幾個方子。凌風這個土財主可不在乎這點錢，提了葯就走。

「我去一座深山教幾個徒弟武功，天下會都讓旁人負責了。」凌風解釋下最近的行蹤，有些驚訝地問道：「能鬧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