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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點到了鳳小剛的頭上：「可是，我有怪過你、怨過你嗎？我還不是跟著你過日子，還給你們鳳家生下了孫子——說到那個柳雲就讓我生氣，一個不要臉的女人生個來路不明的孩子，就把你爸你媽的魂都勾走了，我生的可是你們鳳家正正經經的孫子，你啊你，就你沒有長腦子，在你們家什麼都是你哥好。」

鄭秀娟撇嘴：「壞什麼壞，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已，再說，那麼容易丟人啊，那個幼兒園要負多大的責任？你沒有聽人說嘛，有個長得很精神的男人把小丫頭片子接走了，開的車好著呢。」她說到這裏用手肘撞了一下鳳小剛：「你說，會不會是嫂子在外面也有人了？」

警察把他們帶出醫院急診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男人急匆匆地跑過來，一頭的大汗，衣服都被汗水浸透：「哥哥，哥哥……」

「我說，我要吃那個。」鄭秀娟瞪起眼來，掐著腰看鳳小剛：「我鄭秀娟跟了你鳳小剛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你說你能做什麼？看你哥做生意賺了多少錢，看你姐那心眼兒有多少錢？再瞧瞧我們前鄰，人家媳婦在家裡只管吃喝，錢根本就不用愁的。可是我跟了你，你給過我什麼？」

柳母原本不想放過鳳大蘭這些人的，借警察的手教訓教訓他們自己也出口惡氣，聽到楊國英的話她才想起來自己也動了手的，便也沉默下來。

說鳳大勇的傷最重是指外傷，因為其餘四人除了鳳和*圖*書大蘭之外年紀都不小了，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當中最重的人當然是楊國英，其後是郝淑芬——她有不算嚴重的高血壓，而柳母有動脈硬化。

她說到這裏笑了笑，笑得極為暖昩。她對鳳小剛的親人一律加個「你」字在前面稱呼之，如你爸、你媽什麼的，只有提到紫姍的時候是以嫂子稱之，看起來她對紫姍的印象是鳳家人當中最好的，可就是如此，她依然還要另有所指的猜想紫姍離婚一事。

鳳大勇看看她對鳳大蘭說：「姐，其他的事情我們可以大事化小，可是事實總不能信口開河，警察可不是好騙的。」他對鳳大蘭使了個眼色，鳳大蘭看向郝淑芬點點頭：「是啊，我們要好好的商量一下，把我們要說的東西統一起來。」

楊國英微笑：「現在，我們算是在一條船上，想大事化小呢我沒有意見，如果你們想要咬我一口的話，那我只能對不起了。所以，你們現在不要和我談，我怎麼樣也是無所謂的。」

「不睡覺你想做什麼？」鄭秀娟盯著他：「你不是想找一個晚上吧？你傻了還是瘋了，說你沒有腦子就是沒有腦子，這麼大的藍水市，我們人生地不熟的去哪裡找？到時候不要人找不到，再把我們丟了。」

鳳小剛看著妻子哭喪著臉：「他和姐都被警察帶走了。」

鳳小剛看著她：「睡覺？」

她很明白警察要是帶走她們的話，最後鐵和*圖*書定不是問完記下來就會讓他們回家的，所以她看向了弟弟使了個眼色。

醫生看她一眼走開了，雖然體諒她的心情但對她欠缺半點好感。

柳母和鳳大蘭的傷勢相對來說要少一些，如果不是滾下了台階她們基本上沒有什麼外傷，柳母的動脈硬化倒是沒有變得更加嚴重，但是醫生的話把她嚇得差哭出來：「你如果不好好的注意，任由自己情緒起伏引起血流量增大的話，時間久了你就會引起很多的病，比如最常見的就是腦中風。」

只要她們的相爭是治安事件，那最多就是罰款了事。

醫生被她煩得不行，處理完后就借口走開不想再聽她說下去。

鳳小剛這才注意到兩位警官，嚇得臉色又是一變退了幾步：「姐，哥，出、出什麼事兒？」

她拉起鳳小剛就走：「快走了，孩子還在他爺爺奶奶那裡，晚上看不到我他是睡不著的。」出了醫院門口她看到賣麥芽糖的：「小剛，我想吃那個了。」

他們每個人的心裡頭都有氣，每個人都想對方死，可是有一個現實到不能再現實的問題，那就是他們五個人如果倒霉的話不可能只會倒霉一個人，所以，不管各自心裏再想什麼，暫時也不得不合作一次。

幾人當中，鳳大蘭姐弟和楊國英的腦子最為靈活，生氣過去他們現在都知道要面臨什麼，因為看到鳳大蘭姐弟看過來的目光，楊國英長長地吸了口氣：「我倒是想大事化小，小和*圖*書事化無，只不過，也要看看你們的想法。」

郝淑芬現在看上去不比楊國英舒服多少，她有高血壓，雖然不是很厲害但還是忌生氣啊之類的，所以她眼下老實得很，不敢再有任何的激烈情緒——醫生告訴她，她的病情加重了，而高血壓可以引發很多種併發症，所以醫生警告她要保持平和的心態。

鳳大勇看一眼警察：「有什麼事情一會兒我回去再說。」

郝淑芬尖叫起來：「那只是意外，要怪也要怪楊國英，當時情況亂成一團，怎麼能怪我一個人？」

「沒事。回去不要對爸和媽講啊，就說我們有事晚上可能不回去了。」鳳大蘭匆匆交代一聲就上了警車，而鳳小剛獃獃地看著警車開走後，忽然雙腿一軟坐倒在地上：「明天再說，明天、明天就太晚了。」

鳳大蘭只是外傷，她早早就無事了卻沒有離開急診室，反而留在那裡想事情。不是她不想離開，而是警察就等在急診室外面。

楊國英把自己的手舉了起來，雖然因為滾過台階那雙手並不幹凈，可是她看著郝淑芬和鳳大蘭說：「不是你們說警察就會信的，凡事要講究證據，我們打人，指甲里可是有皮屑的，只要被警察取走一驗，真相就會大白。」

鳳小剛唉聲嘆氣的：「睡也睡不著，我看還是先去報警吧……」

「什麼？」鄭秀娟吃了一驚，然後也就恢復了常態：「剛剛我看到的那輛警車就是拉他們走的了？知道為什麼m.hetubook.com.com事情被抓了嗎？」她沒有半點擔心。

鄭秀娟最看不得他這副沒有主意的樣子，一把拉住他：「你一個大男人轉得什麼圈兒，還能怎麼辦，走唄，回去睡覺，等到明天我們就去報警——我看電視上說人不見了要等多少個小時來著？我不記得了，反正現在去報警還太早。」

他坐在地上也不知道爬起來，就那麼呆坐著一動不動，對來往的人視而不見，直到一個女子過來一把拎起他的耳朵：「你傻了嗎？在這裏坐著做什麼？你哥呢？」

楊國英看著她：「你不想也可以，那你就先出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個清楚吧，說不定警察已經為你準備好了過夜的房間。」一句話就讓郝淑芬閉上了嘴巴。

鳳小剛搖頭然後急得在原地打轉：「怎麼辦，怎麼辦？我們現在怎麼辦？」

她對醫生哭訴：「我是想平和啊，可是像我那樣的家庭如何能平和，一個不知道好歹、不知道感恩的繼女，把她爸氣倒住院了，把她弟送進了看守所……」她把自己形容成偉大的后媽，而紫姍當然就是萬惡的繼女了。

她獃獃地看著醫生半晌沒有說話，醫生不得不安慰她兩句，意思就是讓她不要太害怕，但為了身體健康她一定要給自己一個健康的生活環境才可以。

鄭秀娟馬上瞪起眼睛來：「胡說什麼呢，嫂子是那樣的人嗎？再說，嫂子就算是找了人也是在你哥之後，根本就沒有什麼錯的，憑什麼你們男人做了m.hetubook.com.com初一，卻不許我們女人做十五的？」

最後商量定了，鳳大勇的耳朵是意外，但還是被郝淑芬弄傷的——此事是她賴不掉的，能由鳳家的人說一句意外已經算是她賺到，所以她就算有些不甘心也不能要求太多，其他就好說了，反正就是一場誤會。

鳳大蘭看一眼弟弟鳳大勇：「其他的好說，可是我弟弟的耳朵……」

郝淑芬聽到冷笑了兩聲，她以為楊國英怕了，不想放過譏諷她的機會。

她不想聽醫生再重複她的病情惡化，那幾乎就是在對她說「你時日無多」，所以她打斷醫生的話：「您去忙吧，我的病我清楚的，」看到醫生還要繼續說下去，她不耐煩地道：「你還能比顧華民的醫術還要高明？我說過我知道了，我不想你一再的重複我所余時日無多的話可不可以？」

李小剛皺起眉頭來：「不要亂說話。」然後他想了想：「很有可能呢。都說我哥對不起她，其實她……」

楊國英現在的臉色非常難看，醫生給她的建議是住院觀察治療，不過她拒絕了，她有專門的醫生，也帶著對症的葯，她的病就算是住院也不會有什麼好轉，唯一的救星就是有人給她一枚配型合適的腎。至於其他的不用醫生說，她也知道自己的病又惡化了一點。

鳳小剛被罵得抬不起頭來，乖乖過去買了糖給鄭秀娟才讓她閉上了嘴巴，可是他的心還是吊得老高：「等到明天有個萬一就壞了……」

鳳大蘭瞪著她：「你，洗過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