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陶容華本就心機極重，現在又有了身孕，她若是這時候嫁去薛家，還不是任由陶容華擺布？想到一個庶女要站在她頭上作威作福，任靜初伸手將桌上的茶碗掃落在地。

瑤華這才搖搖頭，嗚嗚咽咽地道：「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世子只要想辦法保全自己，實在不行我就剪了頭髮當姑子去，等到世子除了服再行另娶。」說到最後已經哽咽得難以繼續。

任靜初頓時又哭起來，「我不嫁，我不嫁，我死也不嫁。」

常寧伯道：「若是你自己小心謹慎，哪裡還用得著要別人幫忙遮掩？你要我在庄親王爺面前如何交代？」

任靜初粗魯地蹭掉臉龐的眼淚，「光看看嫂子今天就知道陶容華的手段，我哪裡是她的對手，現如今更是有了身孕，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與其嫁去受辱還不如就在家裡……」

常寧伯仍舊道：「便是你平日里嬌慣他，才有的今日之禍。」他潑茶出去的時候手背也被殃及到，卻咬牙不開口聲張，還是任夫人身邊的媽媽看得清楚，忙讓人取葯過來給爵爺、世子擦，屋子裡頓時亂成一團，忙乎了半天方才漸漸平復。

「除了物件兒，還有鋪子，米鋪、脂粉鋪、古董鋪子，那都是老夫人陪送的。」

二百抬的嫁妝，怪不得任靜初會這樣著急，有一天她有意將嫁妝單子給任靜初看了，任靜初臉上露出極其詫異的表情。任靜初也怕和她落得一個下場，只因為她們共同要面對的一個人，陶容華。

翡翠壓著心中的委屈，規規矩矩上前道：「弄清楚了。奶奶帶來的錦緞燒了十幾匹，另有五匹雖然燒得輕些也做不得衣料。壓箱的衣料也盡數毀了，只剩下些絹、紗……」

任靜初認真思量起來。

瑤華忙起身去迎任靜初。

瑤華正想著，湘竹的乾娘來回話，「薛家傳出消息，說是八姑奶奶有喜了。」

瑤華看看青穹，「四小姐怎麼了？」

任靜初微微遲疑道：「那好，就等到她生了孩子我再嫁過去。」

要是真的和庶女一樣只有幾十抬的嫁妝，她豈不是要成了京城小姐的笑柄。

任靜初道：「哪裡是這樣，你一個好端端的嫡出小姐都被她一個庶女壓制，如今她是武穆侯夫人，我嫁過去還要叫她一聲二嫂，薛家更沒了我立足之地。」

瑤華回到屋子裡，翡翠在側室里讓人整理東西。院子里著了火，瑤華帶著人搬進了這處院子，和西院只有一牆之隔。

之前是怕大奶奶聽了不高興，就一直沒有提起，現在大奶奶問了，湘竹道：「四小姐是老夫人的心頭肉，從金華府回來的時候就是十幾輛馬車送進京的。這次說要出嫁，老夫人又打發人送了許多東西進府，穿的用的那是不計的，另有頭面、首飾，就算夫人也就是如此，還有尚好的小葉檀做的傢具和閨床，聽說這些加上細軟就能有二百抬。」

任靜初眼睛一亮，「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怎麼沒想到這點，只要不跟著嫁妝箱子往外抬，早些進薛府也是我的東西。」

任靜初眼睛一亮，拉起瑤華的手催促，「你快說，快說。」

瑤華道：「嫁去了夫家就不比在娘家，要事事為自己考慮清楚了才算妥當。」

任靜初心情不好便隨意應了兩聲，等到女紅先生走了，青穹才匆匆忙忙來道：「大奶奶去了夫人那裡，說要挑件禮物去武穆侯府，武穆侯夫人有喜了。」

翡翠道：「大奶奶的陪嫁本就不多，這一燒又燒掉了不少，眼見就要添置衣裳了，卻偏沒了布料，奴婢也是心裏難過這才口不擇言。」

翡翠道：「我也是為了奶奶才……」

常寧伯甩甩袖子轉身進了內室。

瑤華道：「我出個主意給你，若是覺得有理你便問問夫人，若是行不通只當我沒說。」

瑤華眼睛一紅，拿出帕子來擦。

瑤華抬起紅紅的眼睛，努力露出一絲笑容，「同人未必同命，更何況我也不苦，能嫁過來是我的福氣，夫人寬厚，你比親妹妹還要親，我也不求別的，只要闔家平安就是我的福氣。」頓了頓道：「今天見你傷心，我這才……你定會比我好上千百倍，莫要和我相提並論。」

瑤華應了站起身道：「那我先回去了。」

湘竹、翡翠面色一緊這才都住了嘴。

瑤華這才上前輕拍任靜初的脊背，柔聲道：「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哭起來了。」

當日若不是翡翠不懂得遮掩，哪裡會讓外面的婆子看到奶奶的狼狽，翡翠心裏不思量也就罷了，現在仍舊沒有心肺地亂喊亂叫，平白給奶奶添堵，湘竹皺起眉來狠狠地看向翡翠，「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瑤華點點頭，「薛家只是不能給許多聘禮，卻並沒有規定我們家準備多少嫁妝。」

任夫人眉毛頓時皺起來，「成親的日子已經定下來了，怎容你隨便亂改。你父親的意思，你年紀也不小了，要你早日嫁去薛家。」

任靜初看向瑤華，「還不是你那八妹妹做的好事。」

瑤華拿起茶來喝，一口水下去禁不住咳嗽，忙捂住胸口。她何嘗願意想這麼多，常言道君子防患於未然，從她嫁進任家就沒有一日太平，怎能凡事不多想幾分，若不是為了正室的名分她也不會急匆匆嫁到任家來，若是連名分也沒了，她就再沒了機會……她怕的就是這件事鬧大了，將來任家會再娶正妻。她娘家又沒有了依靠，族裡對她多是嫌棄，有誰會為她站出來說話。

任靜初用手絹胡亂擦了眼淚，方才哽咽道：「你那八妹妹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練成的精，若是我嫁了過去，說不定會被她生吞活剝了。」

瑤華走了，任夫人急匆匆地去了任靜初房裡。只見丫鬟正收拾碎瓷出去，成親用的東西都扔在地上，屋子裡幾個二等丫鬟要上前去撿，立即傳來任靜初的聲音，和*圖*書「我看你們誰敢撿。」

其實真正的風光卻未必是表面上的。

瑤華笑道：「這就是了，以後妹妹用著依舊方便。這些東西安置去了薛家，薛家也明白這裏面的意思，知道妹妹是識大體的。哪家不希望媳婦的嫁妝多一些，妹妹是勛貴之家的小姐，身份不同，禮節上周到無可厚非，更要合乎妹妹的身份，我八妹妹雖然嫁妝不少，平日里用的貼身物卻不多，這一點就和妹妹有區別，再說同樣是幾十抬嫁妝，裏面的東西卻大不相同，妹妹也不必怕看著寒酸。」

眼見屋裡又要亂起來，瑤華皺起眉頭，「都別說了。」

任靜初道：「我讓人去母親那裡送點心，自然就聽到了。母親還要瞞著我不成？」

瑤華還在任夫人屋裡坐著，就看到一個丫鬟神色有異地進了屋，湊到任夫人耳邊說了幾句話。

任夫人一怔道：「誰跟你說的？」

瑤華站在一旁不敢抬頭，好不容易等到常寧伯坐下喘氣，這才跪下來軟聲道：「爹彆氣了，都是我半夢半醒之間不小心起身打翻了油燈，世子爺路過看到火起了才不顧男女之防進屋救火。」說著掉了眼淚，嗚嗚咽咽地抽泣，聲音哀婉讓人聽得心酸，「若是有錯便都是媳婦的錯。」

瑤華也為難起來。

任夫人拉起女兒的手，「真是小孩子脾氣，莫不說嫁人之後有喜是應當的，退一步說，等你進門了只要順利也很快就會有消息，誰又敢將你如何？」

任靜初拉著瑤華進內室說話，「我也不是說你家如何，可她陶容華畢竟是庶女，憑什麼要我們遷就著她，我的嫁妝再低也低不過兩百抬去，母親這才和薛家商議，薛家本是同意的，定會下重禮，誰知道轉眼之間就變了卦，之前所議全都不作數，聘禮要比照武穆侯的，我屋子裡的東西豈不是白白……」說著又道：「聽說薛二太太病了，我的婚事還不就落在……你八妹妹頭上。」說著任靜初扭緊了帕子。

任靜初在金華府長大，不知曉京里的人情世故，就像上次施米一樣，以為米糧多就能拔得頭籌，卻沒想到差點因此獲罪。京城裡的大家閨秀都是經過大場面的，哪裡看不出這些，於是常聚在一起議論是非，說任四小姐是鄉里人，任四小姐卻偏不得其門而入，只要出去參加宴席必定要金的銀的戴了滿身，這次成親更是想要預備二百抬嫁妝，覺得這樣才算是風光。

任延鳳聽得這話低下頭來，「也不是孩兒願意的，下次小心些也就是了。」

瑤華聽得這話不禁也悲從心來，陪著任靜初坐在一旁哭了，任靜初漸漸哭得沒了力氣，卻見瑤華仍舊止不住地掉下眼淚，瑤華穿著一件青色的衣衫，愈發顯得她單薄，提起絹子壓抑痛哭的模樣更讓人心酸。

任夫人怒氣沖沖地剛走，瑤華就進了屋，看到滿屋狼藉也是嚇了一跳，偏任靜初哭個不停，丫鬟、乳母在一旁怎m.hetubook.com.com麼勸也勸不住。

常寧伯怒氣不消，只喊道：「拿杖子來打死了事，我也少了心病。」

瑤華收起帕子，「你是不是為嫁妝的事煩惱？只怕是不能風光嫁進夫家？」

走在後面的瑤華聽得聲音，忙快走幾步上前。任延鳳只顧得扯領口的衣服，任夫人邊幫忙邊哭道：「老爺，你這是瘋了，燙壞了可怎麼得了。」

任靜初驚訝地「啊」了一聲，頓時愣在那裡。

任靜初仍舊不肯答應，任夫人身邊的婆子上前低聲道：「懷胎十月還不知道有多少事發生，就算能順利生下孩子，還要看是男孩還是女孩。」

任夫人聽得這話板起臉來道：「胡說什麼，怎麼就不嫁了。」

任靜初這才道：「提起她來竟將你也引得哭了。」

任靜初笑容一收，臉也垂下來，旁邊的青穹已經道：「薛家那邊給了消息，姑爺的婚事再怎麼操持也不能越過武穆侯去。」

任夫人又哭。

瑤華不敢再留任延鳳說話，問了問傷得如何轉身就要回自己院子。

進了內室，湘竹端了茶給瑤華，勸慰道：「世子爺既然答應了，可見是沒有那個意思，再說小姐是風風光光嫁進來的，不圓房不過是因為世子未除服，其實名分早已經定了，哪裡能就沒了正室的名分。」

瑤華不禁詫異，「那是為什麼？」

瑤華不說話只是抹淚，任延鳳看著那玉腮掛露只覺得心癢，「你放心，我知道你的陪嫁燒了大半，我總想辦法賠給你就是了。」

任靜初忙道：「好嫂子，我知道你心裏的苦。」

常寧伯夫人任夫人剛從外面進屋，見了這種情景頓時上前道：「這可怎麼得了。」

任夫人彎腰將戲水鴛鴦的喜巾撿起來，屋子裡的下人都上前行禮，任靜初這才看到母親。

任家背後是庄親王爺，庄親王爺在朝中炙手可熱，薛家二房想要靠上庄親王是順理成章的。選了長公主的孫兒做婿看似很風光，可是任家能攀上的宗親、勛貴又何止薛家這一門。她已經很清楚現在任家針對武穆侯，既然針對武穆侯，又何必將女兒嫁給薛家二房，但凡結親無非是利益關係，薛家定是有什麼東西讓任家看好的。瑤華拿起書又放下，不管是在娘家還是在夫家，想要站穩腳跟必須要讓人覺得可以利用，否則只會被扔在一旁。

任夫人忙向任延鳳使了眼色，「我進去看看老爺的傷。」說著看向瑤華，表情微沉，「你也下去歇著吧！」

任靜初笑道：「我怕你這裏著了火沒地用了，就挑了些送過來，你可別嫌棄。」

任靜初回到房裡看著床上鋪著的一件件綉品，從外面請來做女紅的先生笑著道：「四小姐也要綉兩針，也好討個吉利。」

任延鳳急忙道：「安親王爺和薛家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不會有人注意我們家的，再說不過是打翻了油燈著了火，也不是什麼大事。」

任延鳳也皺起了眉頭，「父親言重了https://m.hetubook.com.com，只要能扶持庄親王上位，我們自然安然無恙，再說我病在家裡全都是為了王爺，王爺豈有不管之理，不小心將我查出來，王爺也會被牽連，王爺定會護得我們家周全。」

世子就算是有這個意思，一個男人只怕不好開口，她不如替他提醒任四小姐。

瑤華正想著，翡翠進屋來道：「大奶奶有沒有和夫人說換個院子住下？姨娘們都在西院，離我們只有一牆之隔，傳出去了還不叫人笑話。」

翡翠被喊得不明所以，只覺得抱屈，剛要上前，湘竹已經道：「奶奶如今是什麼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與其在這抱怨倒不如為奶奶想想，奶奶從娘家只帶了我們幾個，我們再不上心要等別人看笑話不成？」

本是剛上來滾熱的茶，一下子流進脖領里，任延鳳頓時從椅子上跳起來。

青穹咬咬牙不敢言語。

瑤華抬眼看向翡翠，「有多少損耗？弄清楚了沒有？」

進了薛家就不能向娘家求助那可怎麼辦才好。

任靜初心裏一喜，「若是嫂子早說我也不用愁了，這話到母親面前說，母親定會答應了。」

瑤華已經是愁腸滿結，梳洗之後便草草安置了，第二天剛剛吃了早飯，只聽外面有人道：「四小姐來了。」

翡翠道：「字畫燒了一些，濕了一些，古書放得遠倒是無礙的，再就是幾套頭面都能洗出來。」燒的大多是貴重的字畫和衣料，只因貴重才被放進了側室里，沒想到卻因此……好在書沒有燒到。

瑤華道：「是這個道理，薛老夫人畢竟是和碩公主，自然在意顏面。只是嫁妝行前，要將你平日里用的一應物品先送去薛家，你是我們家老夫人心頭肉，身邊的東西自然多一些，所以東西周到也是無妨的。」

任延鳳匆匆追到穿堂下也不說別的，只賠不是，「都是我的不對，誰知道那酒竟然那般濃烈，喝下去不久就人事不知，若是有半點清醒斷然不會這般，你就饒了我這一次，一會兒我就和父親、母親說清楚，這次的事總是不關你的，不管什麼結果我都一力承擔。」

任靜初忙勸，「好端端的又哭什麼，若是不夠我再讓人去拿來給你用就是了，反正我空置辦了這些卻不能全都帶走的。」

任夫人頓時臉色一變，「胡鬧，豈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的。」說著看向瑤華，「明日備好東西問問薛家那邊情形，再讓人陪著你過去。」

任靜初道：「還有誰，」說著賭氣起來，「我不嫁了，我不嫁了。」

瑤華有意避開這個話題，「這件事妹妹還是和世子商量商量才好。」

任靜初道：「我何嘗不知曉這個道理，母親說若是我的嫁妝稍多一些，我臉上有面子，可是薛家又不是等閑人家，差得太懸殊薛家臉上無光，將來我入了門便不能得長輩喜愛。」

任靜初走了，瑤華叫來湘竹問：「府里給四小姐準備了多少嫁妝？」

任靜初臉一紅不作聲。

瑤華看m•ｈetuｂｏｏｋ•ｃoｍ.ｃｏｍ過去，只見丫鬟捧著幾塊衣料子和一應生活等物。

瑤華點了點頭，「這些鋪子都是四小姐親手打理？」

瑤華道：「我帶來的字畫、古書怎麼樣了？」

常寧伯和任夫人早已經知曉原委，如今看瑤華哭成這般，任延鳳又跪地求饒，任夫人見不得兒子受苦，也在一旁勸說：「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老爺不能再聲張了。」

瑤華禁不住咳嗽了一陣才道：「四妹妹天生純良，心裏放不下這些才跟我訴苦，是我不應該沒勸得你，自己掉起眼淚來了。」

任靜初帶了幾個丫鬟高高興興地進了屋，見到瑤華笑著道：「瞧我給你帶什麼東西來了。」

薛家漸漸安靜下來，常寧伯府還是燈火輝煌，常寧伯坐在椅子上看任延鳳，「皇上讓人查京里的異動，偏偏昨晚我們府里起了那麼大的火。這要是被查出來了，說不定就要被牽連進謀反案中去。」

要不然……任靜初看向瑤華，「我留幾個鋪子在娘家讓哥哥幫我照看。」

湘竹道：「聽說有世子幫襯呢。」

常寧伯見任延鳳不知悔改的模樣，想他這些年做的荒唐事，這次府里著火，就算安然度過此關，將來也要被人恥笑，他這些年在女人身上從未有過錯，卻怎麼有這樣一個逆子，想到這裏頓時怒火上撞，拿起杯子丟擲在任延鳳身上，「你這東西，我的家業早晚敗在你手上。」

瑤華遲疑道：「只怕妹妹嫁去薛家之後，那些鋪子世子爺就不能幫手了。就算是妹妹的陪嫁，只要進了夫家也就是夫家的了，怎麼好讓娘家人再幫忙。」

任夫人嘆口氣，「武穆侯夫人有喜和你嫁人有什麼關係？」

將屋子裡的下人都遣了下去，任夫人和任靜初進了碧紗櫥里說話，「到底怎麼了？誰惹著你了？」

任靜初哭道：「陶容華已經有了身孕，薛家哪裡還有我的容身之地，我就算嫁過去了不過也要看她臉色罷了，我只要想到她那假惺惺的模樣我就噁心，可如今卻偏偏要讓她趴在我頭上……」

任靜初點頭應了，忽然又想起一件，「只是祖母給我的幾家鋪子該怎麼辦？我哪裡懂得許多，平日里都是哥哥替我打點。」

任延鳳睜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你當我是什麼人？你維護我才說得今天的話，我心裏哪有不明白的道理，」說著一臉情深，信誓旦旦，「你放心，就算粉身碎骨，罪有萬重，我都頂下來。」

常寧伯一手拍在桌子上，皺起濃黑的眉毛，「其他的事也就罷了，那可是，」說著謹慎地看向四周，「謀逆之罪，古往今來為此事枉死的人不計其數，別說萬一有人真要害你，就算是在皇上面前提起一二……」冷笑了兩聲，「你是裝病在家，就是欺君之罪，心存異心與謀反無異。」

任靜初皺起眉頭，「除了哥哥我又能相信誰。」

瑤華仔細思量，武穆侯在外名聲不好，薛家二房明擺著要壓過大房，所以定是要思量目前的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