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葯窕淑女

作者:琴律
葯窕淑女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594章 反

第594章 反

她日日盼,日日等,每次得到秦中嶽的寵幸,她都巴不得肚子里馬上揣上一個,懷了幾次,卻誕下一女,想起皇后對她的嘲諷,孟玉欣恨不得鑽了地縫中去。
「你……你怎麼會來?」秦中嶽的目光四處亂看,顯然是在尋找他的人。
這話語就像是一道魔咒,在秦中嶽的腦海里不停地流竄,佔據了他的全身每一顆神經。
秦穆戎與葉雲水大半夜地得到肅郡王派人傳來的消息不知該說何才好……
秦中嶽只覺渾身汗毛倒豎,整個人的頭皮都炸麻起來,一把抓過孟玉欣,瘋狂地道:「怎麼、怎麼回事?你布置的人呢?」
火光衝天、將漆黑的夜映照如白晝般閃亮,皇家侍衛新任統領、也是肅郡王的心腹之人鍾子超此時上前回稟,「啟稟肅郡王,宮內騷亂,拿下二十五人、死一百六十四人、活捉五十八人,其餘都禁于宮中未出,請肅郡王下令。」
怪罪他不仁不義、怪罪他不孝不忠,可終歸是他的兒子,讓出太子之位,這要下了多麼大的決心?
看著他手中所端的茶盞,明啟帝的手無論如何都伸不出去。
兩隻手捏緊了拳頭還在不停地抖。
可惜皇上不崩,皇后卻是早死……秦中嶽雖有陰狠心機卻連莊親王府都拿捏不住!
明啟帝看著秦中嶽,對其所言之詞震驚不已!
身上傷痕纍纍、額面晦暗無光,這還是那個整日跟隨其後同食同樂的太子?
明啟帝驚愕地看她一眼,孟玉欣立即給秦中嶽使了眼色,秦中嶽端著茶送到明啟帝的嘴邊,「父皇,您用茶!」
「朕縱容你,可朕不是傻子,讓她來擔你的錯?你還算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嗎?」聲音沙啞,明啟帝哀痛不已,秦中嶽挑了眉,瞪了眼,可話語卻說不出口。
「出來,人呢?人都哪裡去了?」秦中嶽不停地大喊,孟玉欣則到一旁去翻玉璽龍印。
秦中嶽指著孟玉欣,孟玉欣卻沒抬頭www•hetubook•com.com,明啟帝怔住半晌,眼睛澄圓地看向她,「是你?怎麼……怎麼能是你?」
「你想知道為何你的布置都能被我知道得一清二楚?」肅郡王的臉上毫無表情,那副溫文爾雅之態早已不復存在,臉上的嘲諷、泄怒都讓秦中嶽毛骨悚然。
說完此話,孟玉欣的眼淚汩汩而落,那嚶嚶而泣之聲讓明啟帝不知該說什麼。
秦中嶽很想轉身回去,可心裏又冒出孟玉欣的話,他則側身看了看那個迥然不同的女人,又堅定地站在原地。
「還有肅郡王。」孟玉欣在旁提醒,「嫁禍,嫁禍給他。」
「朝臣齊聚,鬧事,涅粱守衛營官兵出動,已朝這方趕來。」鍾子超思忖半晌才補了一句,「守衛營統領乃孟家人。」
「太子……」惠妃跪在地上,蓬頭垢面、驚悚不堪,看著秦中嶽哭著道:「你不要怪本宮啊,太子,本宮也要留一條命……」
二人慌亂之餘,肅郡王邁了一步進來,「你果然夠快。」
讓出太子之位?這可是自己的兒子所說之詞?他……
本是布置好的人,怎麼會轉眼就都成了死人?
殺死明啟帝,秦中嶽上位,孟家人再次崛起,而她能夢想成真……
而值此之時,秦中嶽忽然看到殿門外有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只有那簇簇的腳步之聲。
文貴妃剛剛離開,門口便有人通稟,「回皇上,太子殿下求見!」
想起葉雲水那個女人,孟玉欣著實的恐懼,早聞那女人有妖孽之稱,她可不就是個妖孽!
就在三人僵持的功夫,門口一聲太監的回稟,嚇得孟玉欣呼號一聲。
可惜世事難料,進宮之後步步驚心,太子後宮淫|亂,皇后對其處處挑錯,不能誕下一子,連好臉子都得不到一個,可這能怪她嗎?
想著孟玉欣的話:「皇上如若用了此茶,便是允你讓出太子之位,你就是死路一條,如若不允,自不會www•hetubook•com•com飲,你的太子之位得能保住!」
端著那杯茶行到明啟帝跟前,秦中嶽喘了一口長氣,「父皇,兒臣知錯,雖然您不信此事並非兒臣所做,可縱便是太子妃之罪,也是兒臣沒有教導好,兒臣願受罰,兒臣敬您這杯茶,願讓出太子之位!」
「你……」明啟帝看著他目光中的陰狠,忽然反應過來,「你要殺我!」
秦中嶽驚恐得不敢抬頭,可周圍之人卻都不約而同地想要點頭。
秦中嶽渾身一震,孟玉欣使了全身力氣將其推開,秦中嶽只覺得這兩條腿癱軟無比,則是看著周圍,「人呢?怎麼一個人都沒有了?」
本欲再與明啟帝敘言幾句,可明啟帝卻是起身擺了手,淡言道:「朕還有政務處理,愛妃先行歸去,明日一早,讓肅兒來見朕。」
「你在找路公公?」肅郡王朝後頭的侍衛擺了手,那侍衛即刻扔過來一個人頭,嚇得秦中嶽嚎啕大喊,那人頭可不就是他的貼身太監,路公公?
旁日做錯事,他不認,可今日不是他做的錯事,他口吐真言卻依舊不被相信?
「那就等著他了……」肅郡王說完此話,不由得嘴角揚起半形,擺了擺手,鍾子超退下,窸窸窣窣的太監、宮女等人開始不停地滅火,看著手中的玉璽大印,肅郡王依舊坐在原處,紋絲不動。
孟玉欣嚇得蹲在地上捂頭尖叫,可一個接一個的人頭扔進,直直砸在她的身上,讓孟玉欣恨不得直接去死!
「已送到。」
「還要找侍衛統領?」肅郡王更是挑眉擺手,侍衛繼續扔進人頭……
自幼進宮,許為太子妃,一步登天,榮華富貴,皇后乃其親眷姑母,這老天所賞之命還有何挑剔?
肅郡王長嘆口氣,「你想死?沒那麼容易。」
不等秦中嶽點頭,肅郡王繼續擺了擺手指,這一次進來的不再是扔進的人頭,而是一個人。
他的確是嚇壞了。
肅郡王站m.hetubook•com•com在遠處,背著手遠遠望此,因明啟帝的屍首正在融於火中。
秦中嶽在外等候明啟帝召見時,他的渾身都哆嗦不停。
……
這個人讓秦中嶽著實的痛恨,不是旁人,正是惠妃!
二人推脫之餘,那茶盞「啪嗒」落地摔了個粉碎,明啟帝即刻起身,呼號道:「來人,快來人!」
這還是他的父皇嗎?父皇不應該是體恤兒子,不應該信任他?反而還怪罪他?
這肅郡王怎麼還會站她面前?這是怎麼回事?
「路公公?」秦中嶽扯開脖子呼喊,聲音在這殿內回蕩,卻杳無人聲。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秦中嶽硬著頭皮邁了步子,怔頓不前,卻是孟玉欣推他一把,他才匆忙地奔了進去。
明啟帝有些緩不過神來,可秦中嶽的心中更為焦慮,就好似有一塊火烙鐵在燒他的心。
看到秦中嶽與孟玉欣一同到此,明啟帝眉頭緊皺,未等開口,二人齊齊跪地磕頭,秦中嶽哆嗦地道:「父皇,兒臣有罪!」
孟玉欣此時也恍然驚醒,「路公公呢?剛剛不是還在?」
明啟帝的手顫抖著,而秦中嶽卻不敢抬頭……二人如此僵持,孟玉欣都有些按耐不住,恨不得衝上前把那杯毒茶灌到明啟帝的嘴裏!
屢屢成為秦中嶽的出氣筒,她忍,可如今秦中嶽的位子不穩,她卻不能不要這條命!
秦中嶽跪在他的腳下,聽著那凄慘哀嚎,因在這雄火之中還有一籠,裏面乃是孟玉欣與他唯一之子秦素揚。
逢人都有個裡外親近,文貴妃支持肅郡王,還不就是看在文代荷的面兒上?
秦中嶽聽著孟玉欣的尖銳怒罵凄慘哀嚎,聽著秦素揚的哭喊漸漸弱去,他的精神徹底的崩潰,一股腥臊從其褲襠之處湧出,周圍的人都下意識退後一步,秦中嶽卻絲毫無感。
盼著秦中嶽早日登基,她能成正宮皇后,有了權勢,有了地位,那宮女誕下一子納入名下,還有何懼?
秦中嶽死命不肯和圖書放手,整個人抽搐一般,「我,松不開了。」
秦中嶽的心中凌然失落,寒意更深,緩緩起身,走到一旁倒了一杯茶,手抖之間,那藏於袖口的幾滴粉末落進茶內,暈染開去,無聲無息……
肅郡王點了點頭,似是自言自語,「庄親王府可是送了信去?」
孟玉欣沒有反駁,而是磕頭道:「皇上,都是臣妾的錯,與太子殿下無關,您如若要罰,就罰臣妾好了,臣妾沒有怨言,願去侍奉皇後娘娘……」
「你也知道來認錯,那是你的兄弟,你的心怎能如此之狠?」明啟帝看了一眼孟玉欣,心中略有顧忌不願多提,秦中嶽則是道:「此事並非兒臣所做,都是她!」秦中嶽指著孟玉欣,「是她,都是她闖的禍!」
文貴妃心中悔恨難平,她怎麼就那麼欠嘴?
秦中嶽下意識地退後一步,卻被孟玉欣擋住,正欲出言斥她,門口的太監則宣道:「太子殿下,皇上已在等著您了。」
「永和殿」火光衝天,那熊熊火焰被風吹起,好似要將天都炙的融化。
狠狠地抽上自己兩個巴掌,她則離開永和殿。
「你想死嗎?」孟玉欣猛斥一句,秦中嶽顧不得許多,追上前便把明啟帝摁在地上,狠狠掐住他的脖子,而明啟帝掙扎之餘,孟玉欣也撲上前來,拿著周旁利劍,也顧不得拔劍刺穿,而是瘋狂地朝著明啟帝的腿上砸去!
殿門「吱呀」一聲開啟,肅郡王端端正正地站在門口!
這……這雖說是為了他自己的命,可秦中嶽依舊恐懼不堪。
孟玉欣也是心中恐懼,惶恐之餘則上前拽著秦中嶽,「太子,太子放手。」
沒有一個人來,沒有一個人到場,明啟帝的眼睛碩大,碩大!
之前有皇后在,但凡闖下禍端都有皇後向明啟帝求情,故而也就不了了之。
秦中嶽沒有再聽之意,他低頭看著青石磚地,恨不得一頭撞上去尋死,可膽怯的心卻無論如何也動彈不得。
從來都是悶聲m.hetubook•com.com不語的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做出這等事來?苦臉搖頭,明啟帝心中根本不信,反而對秦中嶽越發的失望。
「你做的好。」肅郡王的目光依舊看著那熊熊烈火,「宮外什麼情況?」
明啟帝本不願再見到秦中嶽,可想到文貴妃那番苦痛,想到德妃臉上的慘白,他實在忍不住要好好問問秦中嶽,他為何這般的狠毒?
孟玉欣也整個人怔住,驚魂難安,她不是早已布置好了嗎?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宮門緊閉、侍衛把守,而肅郡王和文貴妃都被囚禁了嗎?
德妃端坐在「永寧宮」的佛像面前打坐誦經,外面凄嚷喧鬧的聲音接連傳來,她誦經的聲音則更大了幾分。
看著秦中嶽手中的那杯茶,孟玉欣的眼色變得甚是可怕,連牙齒都緊緊地咬在一起。
這讓所有人都對肅郡王的平易近人大為改觀,連文貴妃都目瞪口呆地驚昏過去。
秦中嶽嚇得連忙後退,孟玉欣即刻衝上前去,推著他便把毒茶往明啟帝嘴邊送……
肅郡王低頭瞄了他一眼,「我狠嗎?」
看著秦中嶽那副陰狠之像,他忽然不再掙扎,眼角滴出一縷清淚,渾身散軟,一動不動。
活活燒死……
可如今皇后不在,這屢讓他撒氣的女人卻能變得無比陰狠,手刃生父?
孟玉欣已經給孟家人打了招呼,如今都在外布置妥當,宮門守衛都已替換完畢,侍衛統領也乃他的手下,要了明啟帝的命,登基,這是他即將要做的事。
不是她狠,而是容不得她再有半分鬆懈。
肅郡王再道:「這與你活活地氣死母後有何區別?與她讓代荷小產不能再育,有何區別?燒死她,已是饒恕,而你?不會死這麼快、這麼容易。」說完此話,肅郡王朝著身邊的侍衛擺了擺手,秦中嶽則被帶了下去。
秦中嶽依舊攥緊他的脖子,遲遲不肯放開。
說著容易,可有這麼簡單嗎?
慌亂、驚愕,秦中嶽歇斯底里的大喊道:「來人!進來,你們進來!」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