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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宜室宜家

作者: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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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番外

華灼氣哼哼的,思來想去,還是沒把那些經史從韋浩然那裡拿回來,不過是一些書而已,雖是庄錚看過的,但也不是什麼珍本孤本,外面書鋪里要多少都有,叫人重新買回來放進書房就是。
「不妥,三表兄不是個管得住的,你管得越緊,他便跳得越高。」
「少奶奶,客房已徑準備好了。」
庄錚當即就沉了臉,華灼馬上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惹人不高興,忙拿了汗巾子,沾了熱水給他擦臉,然後笑道:「有你出馬,我自是放心,只是也不用勉強,他自己胡亂招惹人,活該要倒霉。」
「表少爺根本就不是走官場的性子,他若為官,必定誤民誤己,也不知是怎麼想的,非跟少爺較這個真。」七巧也是搖著頭,很是不看好韋浩然。
約隔了一個多時辰,七巧回來了,進門便抱怨道:「少奶奶,這位表少爺可真是……進屋就嫌這個嫌那個,坐椅要紫檀木的,筆架要用金絲木,就連筆都非湖筆紫豪不用,熏香還得是十兩金,上哪兒給他尋去,我瞧他哪裡是來備考的,是來享受的才是。」
「喲……表弟妹好氣色,瞧著倒像佛光寺里供著的彌樂菩薩。」
月香自是玩笑之語,但七巧卻是狠狠瞪了她一眼,她也知語言輕狂了,忙一捂嘴,不吭聲了。
庄錚思量片刻,直接就搖了頭,對韋浩然的性子,他不說了解十分,至少也懂化、八分,這位三表兄素來就不是省油的燈。
庄大老爺和庄錚不在府中,爺兒倆現在都是官身,除了沐休日,白日里是極難見到他們的,庄大夫人含飴弄孫,早就不管府里的事了,出面招待的,只能是華灼這位莊家少奶奶。
這哪裡來做客的,明明是來當祖宗www.hetubook•com.com的吧。
庚寅年,賢妃娘娘誕下龍子,龍心大悅,下旨開恩科,昭告天下,如今正月才剛過,京城裡就已經來了不少士子,庄府也住進了一位,不是別人,正是韋浩然。
「都是看著二嬸娘的面子……」
韋老爺是慣來看重這個庶出的小兒子的,對兩個嫡子恨鐵不成鋼之餘,也對庶子期望甚重,自然是趕巴巴地去求妹妹幫著照應。韋氏自也是盼著娘家好的,於是一封書信就請託到了莊家大房。
她嘀咕了一句,這麼一想,就覺得心平氣和多了。二嬸娘就是韋氏,她成了莊家大房的少奶奶,再稱呼韋氏,自然就能依著夫家來。
七巧適時地進來,緩解了華灼幾乎想翻臉下逐客令的情緒。
不知道庄錚跟韋浩然是怎麼談的,華灼自然也不會小氣到讓人去聽牆角,反正自此之後,一連兩個月,韋浩然果然是半步沒有踏出客房半步,有時候下人們從客房外經過,都能透過打開的窗戶,看到他埋案伏首,不知寫些什麼。
「也好,總要住上一段日子,若是住得不舒服,我還不如當和尚去。」韋浩然搖搖晃晃地起身,那姿態,活活一個游好手閑的紈絝子弟,弔兒郎當。
當時華灼不在場,事後聽聞,都驚出了一身冷汗,若舞陽郡主不是聖上最敬重的七公主的女兒,恐怕直接賜死都是可能的,即使這樣,舞陽郡主也整整禁足了半年。
「表少爺若知道少奶奶這般看重他,只怕要大呼遇到知己了……」
「由他去,左右不過忍他兩個來月。七巧,這兩個月里,你就辛苦些,盯著他那邊,別教他惹出什麼事來,只要不出格,他要什麼就供應什麼,hetubook.com.com平平安安地過了會試就好。」華灼已經打算好了,等會試一過,直接就讓韋浩然捲鋪蓋走人,這樣她也算對得起韋氏的請託了。
「表兄,離恩科還有兩月的時間,我已教人把夫君備考時溫過的書都送入客房,表兄若是真心想走仕途,便莫要再散漫了。」她恨恨地瞪了韋浩然一眼,終是沒跟他計較一點言語上的不滿。
華灼暗暗樂了,原來是激將法呀,庄錚這張嘴,依舊跟以前一樣,該毒舌的時候絕不含糊,氣死人不償命,韋浩然那樣的性子,不憋了這一口氣非要在這一科考中才怪。
「在眼皮子底下都管不住他,不在眼皮子底下,你怕更要擔心。」庄錚沉吟了片刻,「明日沐休,正好有些閑暇,我去與三表兄談一談。」
在男人面前,絕對不能說他不行,這是她自嫁人後,學到的第一招馭夫術,男人是天,男人不行,天就塌了,所以絕對不能說他不行。只要把男人當成天,男人就會為她撐起一道永不塌下的天空。
「七巧,找兩個下人守在客房外頭,就說是聽候表少爺使喚。」實際上自然是限制韋浩然踏出庄府一步。這話不用華灼說全,七巧也能體會得到,當下就照辦去了。
華灼本來還帶著微笑,一聽這話,頓時牙根一撞,發出咯崩一聲脆響。韋浩然這話絕對不是稱讚她寶相莊嚴,也不是祝福她笑口常開,而是暗指她發福了。生育過的女子,無論身材怎麼纖細苗條,終究是會變得比出嫁前要豐膩一些。
「別小看了他,表兄此人,雖是素來不著調,但悟性卻是極好的,否則哪裡能得枯月大師令眼相待,收為記名弟子,他若肯下苦功,成就也未必在夫君之下www•hetubook•com.com。」華灼笑著道,心底卻也是有些納悶,不知道韋浩然為什麼要選擇走仕途,依他的性子,一輩子吃喝玩樂、逍遙自在,才是正途。
韋家三個兒子,兩個嫡出,一個庶出,偏偏嫡出的兩個,在鄉試上接連敗北,而庶出的這一個,平素遊手好閒,弔兒郎當,偏偏不知道腦子抽了什麼筋,跑到京中,一不小心就入了國子學,這也罷了,左右靠的不過是貴人的關係,可是偏又不知好歹,竟然還半路跑了,一跑跑到江南,躲進某個不知名的書院待了一段時日,再出現時,恰逢朝庭又開了恩科,他中了鄉試,又趕著參加會試。
「表兄,不如先看看客房布置得可還合心意?若還缺什麼,只管與七巧說,自會替表兄備齊。」華灼又擺出了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不想為一個韋浩然平白壞了自己的禮數和修養,那太不值。
也不知是華灼看得准,還是庄錚的激將法起了作用,這一科,韋浩然果然高中,只是名次落在二甲中檔,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于韋家來說,自是光耀門楣,但他自己卻未見得高興,竟真是一把火把看過的那些經史都燒了。
等到晚上庄錚回來,華灼立時就把她的擔心都說了,然後才道:「雖說這原不幹咱們的事,但若真讓舞陽郡主闖了來,不管鬧不出鬧出事,傳出去總不好聽,郡馬爺心中不舒坦不說,只怕七公主也會怪罪,咱們原是無辜,卻也免不了一身騷,因此我想求公爹發個話,就說會試之前,讓表兄全力備考,不得出府,你看如何?」
「胡說八道什麼。」
那一夜,華灼聽了整宿的梅花引,覺都沒睡好,隔日才知道,天剛亮韋浩然就走了,直到半年和-圖-書之後,她才聽說,韋浩然到離京城百里之外的一個小縣城做了一任主官,雖是到任不久,卻是官聲不錯呢。
舞陽郡主對韋浩然也不知哪來這麼大的執著,都已經嫁人了,可是一知道韋浩然的消息,她就來得比誰都快。當初枯月大師圓寂的時候,韋浩然到了京中,那時連華灼都不知道,可是舞陽郡主不知從哪裡得到了消息,竟是徑直帶著侍衛闖進了佛光寺,也虧得那日聖上親來送枯月大師西登極樂,正好撞上了,疾顏厲色把舞陽郡主給斥退。
或許,他是能做一個利國利民的好官的,或許,她一直都看錯了他。
還是月香沒忍住,有事沒事去跟韋浩然的書童套近乎,塞了不知多少瓜子堅果,終於套出零星半點的話來。
「好像是少爺跟表少爺論了半天的經史,然後又寫了一幅字,離開的時候,少爺對錶少爺說了一句『客房給你留著,來年春闈還住這兒』的話。」
「少奶奶,你怎麼這會兒又糊塗了,舞陽郡主雖是已經招了郡馬,可是她那樣的性子,一旦曉得表少爺到了京中,又不知會鬧出什麼事情來,咱們不得不防啊。」
「表弟妹有心,不過那些書,都已在這裏了,不看也罷。」韋浩然毫無形象地拍一拍肚皮,然後吩咐侍立在一旁的書童,「拂塵,一會兒把書都燒了,取取暖。雖是入了二月,可是京城這地兒,可比江南那裡冷多了。」
淳兒滿月的時候,韋氏來過京中,只住了五日就回了南平郡,華灼知道,韋氏不是不喜歡淳兒,而是怕住得久了,庄大夫人會不高興,影響她們婆媳之間的關係。其實對淳兒的喜愛,韋氏是絕不在庄大夫人之下的,每個月都會託人悄悄地送一些肚兜、小衣裳、小虎www.hetubook•com•com頭鞋過來,從不直接送到庄府,而是送到榮安堂,再由方氏轉交,這樣庄大夫人只會當這些東西是方氏做了送過來的。
華灼是極不待見這位表親的,但沒辦法,親戚就是親戚,她再不待見,當韋浩然找上門來說要在庄府借住一段時日以備考、並且還帶了韋氏的請託書信的時候,她也只能捏著鼻子命人去安排客房。
華灼臉色一變,道:「你不提,我竟是忘了。」
華灼覺得自己的后槽牙都有些疼了,兩年沒見,韋浩然更招人恨了,也不知他什麼時候在嘴唇上方留了兩撇小鬍子,看著似乎是成熟穩重了一些,可是做出來的事情,依然是這麼沒譜兒,那些書他不看,還給她就好了,可他居然想燒了取暖,不怕諸子聖人有靈,從墳里跳出來咬死他。
華灼一愕,道:「我怎麼能禁他的足?」
「那把他送到莊子上,離京中遠些。」華灼有些急了。
華灼的盤算很簡單,庄大老爺好歹是長輩,他這樣說話,也是合情合理,韋浩然就算不當一回事,她也可以拿著雞毛當令箭,把這個惹禍精看死在庄府,絕對不讓他出府半步。
「是。」七巧應了一聲,卻又略帶擔憂地道:「少奶奶,依我看,這兩個月里還是不要讓表少爺出門招搖了。」
混蛋!
「你談就有用?」
華灼感念韋氏待她的好,無從拒絕,只好留下了韋浩然這個大麻煩。
難道他就會吹這一首曲子?她滿懷惡意地想著,然後為庄錚的琴藝而隱隱自豪。只是庄錚不常彈琴,所以她也難以常飽耳福,可是每聞一曲,必然驚艷。
有時候,隱隱便有笛聲傳出來,傳入了內院,華灼忙完事情,得閑的時候也會坐在廊下聽一聽,發現韋浩然翻來覆去,吹的都是那一曲梅花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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