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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金主

作者:美味羅宋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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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雛鳳初啼 第191章 大鵬一日同風起

第二卷 雛鳳初啼

第191章 大鵬一日同風起

徐元佐暗笑:吳承恩要是有孫子,年紀都得比你大吧?說得好像同輩朋友一般。
短短几句話里,信息量卻是頗大。
這種風氣之下,重臣顯宦服丹養生實在如同後世演藝圈吸毒一樣流行。只是因為煉丹的成本實在太高,非一般官員能夠承受得起,所以才沒有如同魏晉時的五十散一樣普及開來。
徐元佐眉頭也皺了起來:李春芳請求致仕很正常,因為高拱要復出入閣了。不過按照歷史來說,李春芳是隆慶五年方才致仕,現在才是隆慶三年。而這李道士又說得言之鑿鑿,已經在為李春芳鋪後路了。
「冥冥中自有天意。」徐元佐笑道:「麓石公狀元及第,位居當國,豈是無根?」
「抱歉得很,一時貪玩,教諸位久等了。」李騰笑道:「不過鑒湖名聲天下,不去一趟實在心中發癢。對了,汝忠呢?」
徐階微微笑道:「聖天子怎肯放人?」
「而且新鄭公也不肯讓麓石公走,否則豈不是顯得自己沒有氣量,要大肆清洗政敵了么https://m•hetubook•com•com?」徐元佐對李騰道。
「即便高新鄭起複。麓石的首輔之位還是穩穩噹噹的。」徐階道。
雖然隆慶帝與高拱這位老師情誼極重,但如果高拱一回來,他就放走了李春芳,那麼高黨氣焰必將高漲,不利於朝廷均勢。隆慶雖然不認為自己是個明君,但也知道朝堂上最重要的兩字就是「均勢」,任何一家獨大,都會惹出亂子。
到了徐階、李春芳這樣的當國高位。就算有求於人,也決不至於落下口實,所以非但李春芳的弟子說不了什麼,就怕李春芳本人在此,也說不出什麼。
徐階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沒有說話。
張元忭卻先忍不住了:「敬璉所言……」
徐階不以為然,道:「此事麓石公該當明白。」
——說是我的嘉賓要來,原來是發配啊!不過這回也算是我撿漏了!
李騰不再糾結吳承恩的事。道:「此來還有一事要與少湖公商議。」眾人都屏息靜聽。只聽李道和_圖_書士道:「家師已經幾次上疏乞骸骨。致仕歸籍之後怕閑得無聊,卻想與少湖公一道做些筆墨遊戲之事。」
徐元佐笑了笑,知道自己已經得手了。
李春芳最早萌生退意時,正是徐階高拱相爭之際。他被視作徐黨,被御史齊康彈劾「與徐階狼狽為奸,作亂朝政」。按照慣例,閣臣被彈劾之後必然是要求去的,李春芳本人的權力欲也不很大,便連上兩疏求去,結果卻是沒有走成。
「家師一心要走,聖天子也會體諒的。」李騰道。
李騰靜坐片刻。見沒人開口說話,一個個都像是泥菩薩入定一般,只得嘆聲道:「高新鄭要回京師了,有人在為他造勢,財力驚人。」
李騰卻是一臉驚詫,望向徐元佐:「這位是……」
年輕道士進了偏廳,朝座上徐階、張天復行了禮,又朝張元忭、徐元佐欠了欠身:「小道李騰,字同風,見過諸位先生,君子。」
隆慶帝是個腦子十分清楚的昏君。他知道徐階高拱一走,沒有大將坐鎮朝和_圖_書堂,必然會生出許多亂子,嚴重影響自己的內宮生活,自然不會放李春芳離去。
這樣的身份,怎麼可能不服丹?
「在下徐元佐,字敬璉。」徐元佐報了家門:「麓石公當國之數還少兩年,如何能就此脫身。」他把話說得更加明白了些。
當時不放,如今高拱要回來了,就更不能放了。
李騰呵呵笑道:「少湖公是嫌他學問不足吧。」
徐階請李騰坐了,對張元忭和徐元佐道:「這位是麓石公弟子。」
張元忭還沒有反映過來。茫然地看了看徐元佐,又看了看李騰。
徐元佐暗道:邵芳果然還是去投資了高拱,可憐啊。
徐元佐心中暗笑。
「那是因為服丹的問題吧。」徐元佐半開玩笑道。
世人都道做官好,恨不得紫蟒玉帶,官居極品。然而真正走到了仕宦頂峰的人,想的更多的卻是如何功名始終,全身而退。因為到了這時節。就算是你想走,也未必能走了。
李騰突然笑道:「敬璉兄倒是比我還像個搖鈴賣卦的遊方道士呢。」
m.hetubook.com.com上有所好,下必從焉。嘉靖朝的重臣們都有兩門必修課:一、了解煉丹和服丹;二、寫清詞。
嚴嵩就不用說了,簡直是嘉靖帝的修道小夥伴,藉著其子嚴世藩寫的優質清詞,數十年竊據國柄,成就了一代奸相。嘉靖很喜歡賜他金丹,他自己也煉也服,所以八十七歲的時候就早逝了。
徐元佐已經明白過來:吳承恩其實是李春芳推薦過來的,但是徐階早就打定了主意接而不納,人是留下了,卻轉給了徐元佐當幕僚。若是吳承恩拂袖而去,他也已經給了李春芳面子。
其後上來的徐階、李春芳,在嘉靖朝也都是清詞高手。就連指責嘉靖帝煉丹修道最為嚴厲的高拱,也曾偷偷上疏請求為嘉靖煉丹護法。
這真是一招絕妙的推雲手!
徐階道:「我請他先去休息了,晚些再請教。」
徐階望向徐元佐,目光沉穩。這已經是他表示疑惑最為明顯的態度了。
都說嘉靖帝好道,其實不如說是好丹。誠如後人所知的,金丹裏面有很多重金屬,是十分可怕的和*圖*書東西,服丹等於服毒。愛好煉丹服食的嘉靖帝,因為數十年地長期服毒,所以在六十歲上就英年早逝了。
李騰突然仰天長嘆,道:「然而恩師今年已經發了兩次血疾了!」
兩人起身回禮,那李道士微微一笑,神色坦然。
李春芳本人是張三丰的嫡傳弟子,與東派祖師陸西星友情甚篤。如果說嚴嵩、徐階是骨灰級票友,那他就可以算是職業選手了。
徐元佐暗道:李春芳的弟子怎麼是個出家人?此時跑來浙江,又是何意?
那年輕人身著白色暗紋道袍,頭戴一字巾,長發挽了個道髻,頂上白玉小冠,行走間身體若一,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徐元佐突然出聲道:「請恕在下無狀,不過麓石公還少兩年。」
吳承恩出去之後,徐璠很快便進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人。
徐元佐一眼看到這年輕道士,就知道此人定是練過太極的。整個人松靜浮空,彷彿走在一個大圓球里,即便是瞎子都能看出他的飄逸。雖然年紀小,來頭卻必然不小,否則也不用徐璠出去迎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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