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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千度看著李牧羊的眼睛，出聲說道：「不過，你有一點說錯了。剛才不是我救了你，而是你救了我。」

李牧羊眼神兇惡的盯著千度，千度也眼神警惕的盯著李牧羊。

人族不容於龍族，經過一代又一代的統治者洗腦，神洲之上，每一個熱血的少年都希望自己能夠戰勝邪惡的巨龍，成為世人仰慕千古留名的屠龍英雄。

李牧羊能夠想象那樣的場景，有時候他偷偷在學院裏面練習《行雲布雨訣》這種龍族秘籍時，就會整個身體都會化作人龍形。當然，他還沒辦法全部化龍。畢竟，他不是真正的龍族。他只是人族的軀體和龍族的魂魄相融合了而已。

殺掉千度，在這荒蕪之地殺掉千度。

沉默良久，氣氛沉悶到了極點。

千度點了點頭，聲音凝重的說道：「是的，我們是朋友。」

千度明白李牧羊的想法，出聲安慰著說道：「你不要擔心，我不會傷害你的。更不會出賣你，向別人說出你的這個秘和*圖*書密……我的祖上和龍族也有一些淵源，所以我才能夠感覺到你身上龍族的氣息。還記得我們在星空學院的第一次見面嗎？」

千度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我不明白髮現了什麼事情，但是，當我醒過來想要喊你的名字時，第一眼看到的卻是你手臂上的鱗片。你的整隻手臂上面都長滿了鱗片……我本來不該問，可是我還是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千度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

他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是一條龍，就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難以言說。

一方為了活著，另外一方也是為了活著。

為了保守某個秘密，而要殺害那些自己一心想要保護的人。

「是因為這些原因嗎？」

「我不知道啊。」千度說道。

這種傾訴的感覺真好，以前都是他一個人藏著這個秘密，實在是把他給累壞了。

李牧羊輕輕搖頭，說道：「我們是朋友。我有危險的時候，你們也和圖書會這麼幫我。」

每次讀到壞人殺人時，李牧羊心裏都是無名火氣，對那個壞人簡直是恨之入骨，覺得他是全世界最大的壞蛋和人渣，竟然為了自己的一個秘密而殺害那些無辜的人。

李牧羊看著千度，聲音無力近似解釋的說道：「這些事情你不都已經知道了吧？」

隨後，他的聲音變得冷酷起來，說道：「如果那頭傻鳥敢吃了滄海，就算是被天下人知道我是一頭巨龍……我也要把它給撕碎了烤肉吃。」

生死攸關的選擇，容不得半點的感情用事。

「因為我覺得你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像是我們已經認識了好多年一樣。」千度聲音輕柔的說道。「我也形容不出當時的感覺，不過我確實對你格外的親近，這讓滄海都非常妒忌呢。」

「他不會有事的。」李牧羊輕聲說道。

可是，李牧羊怎麼也沒有想到，他也將要變成那樣一個壞人。

「剛才是你救了我的命。」李牧羊說道。「如果不是和-圖-書你出手援助的話，我現在恐怕已經死了。而且，你剛才比我先清醒過來。那個時候你原本是有機會殺死我的，可是你沒有動手……」

李牧羊曾經讀過無數個這樣的故事：某個反派人物為了保守一個重大秘密，將那些發現秘密的人一個個的殘忍殺害。

「我出生的時候被雷劈了。」李牧羊說道。

沒有比這更加智慧更加簡單的辦法了，也不過只是殺一個人而已……

只要殺掉她，這個秘密就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

現在把這個秘密說出來，不管最終的結果如何，這一刻的李牧羊是輕鬆的。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活著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李牧羊眼裡的紅光漸漸消散，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我應該殺了你。」

想到林滄海，千度的臉色有些黯然，說道：「希望滄海沒事。」

因為身負那樣的秘密，李牧羊一直生活的很有壓力。

「大家都以為我是被雷劈了，他們也是這麼告訴我的。」李牧羊看著hｔtｐs://www•hetｕｂｏｏｋ.ｃom•ｃom千度過於驚詫的表情，表情無比的嚴肅認真，解釋著說道：「我覺得我真夠倒霉的。怎麼別的孩子都好好的，我一出生就被雷給劈成白痴呢？後來我才知道，我不是被雷劈了，我是被龍給劈了。然後我就多了一些亂七八糟的龍族技能。」

在這一刻，朋友之情，同窗之誼茫然無存。

因為數萬年前的那場人龍大戰，人族視龍族為心腹大患，龍族也同樣和人族有血海深仇。

李牧羊點了點頭，說道：「記得。那個時候我就覺得奇怪，我又不出眾，為什麼那麼出眾的你會對我有一種……很特殊的親近感。」

一陣清風吹過，一塊細小的石頭從山頂之上滑落，輕輕的擊打在李牧羊身邊的石頭上去。

千度也暗地裡鬆了口氣，手裡握著的魔音笛上面的綠光也消失不見。

「……」李牧羊有種想死的感覺。哪有挖一個大坑把自己埋了的道理？

而龍族……那頭老龍卻又藉助自己的身體留下種子，龍王的眼淚和自己相融www.hetubook.com.com合，渴望有朝一日藉助自己的手毀滅人族為自己的族人報仇。

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她也沒辦法藉此來威脅自己。

李牧羊瞪大眼睛，說道：「剛才在火焰山山腳下面的時候，你還暗示說我們是同一類人……你也是龍族對不對？」

「……」

更何況人心邪惡，他沒辦法相信別人，更沒辦法確定在知道自己可以化龍之後，千度會不會還願意替自己保守秘密，或者直接一劍就殺掉自己……

被他殺害的受害者裏面，有些甚至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親人。

她看著李牧羊，說道：「那你為什麼又放棄了？」

「什麼？我救了你？」李牧羊一臉驚訝。

「我不是那個意思。」千度說道。「我的意思是說，我能夠感覺到你身上有龍族的氣息，但是我並不確定你就是龍族……你明明是人啊，怎麼就變成了龍呢？」

李牧羊想了又想，搖頭否定了之前的答案，說道：「我不想殺你。我內心捨不得殺你。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我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