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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就是那麼一說而已，你生什麼氣啊？母親，我發現了，自從哥回來后，我做什麼你都看不順眼……」

陸行空放下手裡的文件，捧著茶杯沉吟不語。

「你公孫姨又讓人送來了一大盒。夠我們吃上一年的。」

「我咬死你。」李思念朝著李牧羊撲過去。

到了陸府後門，李思念和崔小心依依話別，約定過幾日再見。

※※※

路陡且滑，行走極為不便。

「那是好事之人胡言亂語。」李思念搖頭說道：「稱讚我的人是有一些，但是罵我的人更多。這些我都是知道的。你們三位都是出身名門，大家閨秀。那些人非要把我和你們三個給並排放在一起，這不就是給我招罵嗎？氣死我了。」

「以前是三明月，現在是四明月了。論天真爛漫，當屬李思念。」崔小心笑著打趣。「現在你的名氣可不比我們弱呢。」

當車隊遠去，背影模糊，路邊的山脊上面出現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呢？」羅琦將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李思念肩上，說道：「快進屋，要是凍感冒了，看我不拿鞭子抽你。」

「快說快說，你是怎麼把小心姐姐救下來的？你在溫泉池下看到了什麼？」

崔小心讓車隊先回，自己親自送李思念回府。

好在崔小心心善，賞了每個人一壺竹葉青。烈酒入喉，大家凍僵的身體才覺得曖和了一些。

「我們家小姐……」崔猛打了個m.hetubook.com.com酒嗝，眼眶紅紅的說道：「就是善良。誰要是能夠娶了我們家小姐，那簡直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他看向天都的方向，紅色的眼眶裡面有著嗜血的鋒芒。

羅琦聽到兒女的聲音，趕緊從裡屋迎了出來。

崔猛雖然人高馬大，但是也凍得臉色紫紅，牙齒咯咯作響。

「憋壞了吧？」李牧羊笑著問道。

走走停停，天黑之時才抵達天都門外。

陸行空正在看一份文件時，老管家提著水壺走了進來。

崔小心看著雪球，問道：「這是飛兔？」

「媽，我們家的參不是用完了嗎？」

「是的。」李思念點頭，說道：「聽說是從花語平原捕捉到的呢。」

李牧羊拍拍他的肩膀，跟在馬車身後朝著陸府走去。

李思念小臉紅紅，生氣的說道：「他不冷，我冷。母親，你怎麼就沒想著給我加衣啊？」

寧心海幾次勸說崔小心招來蜂鳥，由蜂鳥馱送返回天都。都被崔小心給拒絕了，崔小心倒是樂意欣賞這雪后的神仙世界。

李牧羊小口抿酒，點頭說道：「你說的對。」

「母親，我不冷。」李牧羊接過棉衣，笑著說道。雖然他的身體早就好了，而且比普通人要強悍抗寒的多，但是母親仍然把自己當作病號看待。

於是，崔猛臉色紫紅色的時候，他就用內勁兒把自己的臉也給憋成紫紅色。

良久，出聲說道：「那就見見吧。」

m.hetubook.com.com「你就是重男輕女。」

李牧羊修為精深，倒是不懼怕這寒冷。但是，他得讓別人看到自己是害怕的。

兩人相視一眼，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回來了就好。我煲了人蔘雞湯，你們倆都去喝一碗去去寒氣……」

「李目，你小子膽子真大，連寧管事都敢招惹。你知不知道，寧管事就是在我們崔府都是個厲害人物。崔家的護衛家將都是說打就打說罰就罰，見到他都得躲著走—……他最喜歡小心小姐，以前還跟著小姐去江南多年。小心小姐也非常的信任他。你招惹了他，還能有好果子吃？」

李思念搖頭，說道：「我還是不要去做明月了，我就做明月身邊的一顆小星星就好了。」

李牧羊就沒有李思念崔小心那麼好的待遇了，他來和時一樣仍然坐在崔猛的車上。

「是這個理。」崔猛手腕一抖，馬鞭抽在馬背之上，駿馬拉著車廂就嗖嗖嗖的向前狂沖。

陸府。梅園。

車廂裏面裝滿貨物，他自然是沒辦法進去躲避風雪的。

「看我不撕爛你的嘴。」羅琦笑著要去揪李思念的臉，李思念趕緊逃開。

「我不信。」李思念搖頭，說道：「都說帝都三明月，論冷艷當屬陸契機，論楚楚當屬宋晨曦，當溫婉當然是我們家的小心姐姐了。不過，不管外面怎麼說，反正我心裏是小心姐姐最美。」

「嘿嘿……」崔猛仰起脖子灌酒。說道：「人和人終究是和*圖*書有些不同的。同樣為馬夫，我們稍有逾越就會被責罵或者棍罰。你個李目倒好，整天悠哉悠哉的，什麼事情不幹，幾位主子和你說話還是細聲細氣的非常客氣。你這哪裡還像個馬夫啊？根本就像是個主子嘛。」

看到李牧羊臉色紅潤，以為是凍著了，趕緊取了一件棉衣出來要給李牧羊披上，說道：「牧羊，趕緊把衣服穿上。這麼冷的天，就在千佛寺上多住幾日好了，急著趕回來做什麼？」

「聰慧冷傲，恍若仙人，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孩子。」

「嘿，他要是想要，你能守得住？」

將陸行空桌子邊的冷茶給倒掉，又重新泡了一杯熱茶放在老人的身邊。

只能夠和崔猛一起坐在車頭之上，迎著寒風，頂著大雪，坐在時不時打滑或者隨時都有可能翻倒的車架之上朝著天都走去。

李牧羊笑，說道：「誰讓我坐養兔子呢？誰讓我又恰好救了你們家小姐的性命呢？生人要生命。你命不好。」

人跡罕見，倒是時爾有雪兔山雞在樹叢間跳躍閃現。為這一行旅人增加了些許的樂趣。

車行荒野，雪漫山道。

「思念何必妄自菲薄，你這樣的性子才是最受人喜歡呢。」

「難道比小心姐姐還美？」李思念笑著問道。

「不認識。」李思念搖頭，說道：「聽說她去了星空學院讀書。我入陸府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

「你可認識陸家小姐陸契機？」

雪越下越大，車隊也只能緩慢hetubook.com.com行走。有時候看到風景絕佳的地方，崔小心李思念還會下車賞玩。

等到馬車離開之後，李牧羊和李思念回到自己家居住的小院。

「公孫姨這是感謝我哥救了隨想陸伯呢。」

李牧羊趕緊逃跑，李思念在後面狂追。又恢復了他們當時在江南的那種生活狀態。

「那也不能讓他搶走了我的東西啊。」李牧羊出聲說道。

寧心海無奈，只得多派探馬四周警戒，自己和一眾崔家供奉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守護小姐安危。

「誹謗之人，居心不良。你的美有目者共識，難道還當不得我們天都的一輪明月？」

「是啊。」李思念點頭，笑著說道：「陸伯伯和陸姨確實對我極好。有時候都讓我懷疑我是不是他們親生的了。」

「陸家對你真好，把你當作親生女兒看待了。」崔小心笑著說道。

老管家也咧開嘴巴笑了起來，說道：「就知道瞞不過您。怎麼著？牧羊少爺回來了，你就不想見見？當真能夠忍得住？」

「那是當然。連大和尚都想把我騙到他們寺廟裡，證明我也是很厲害的。」李思念點頭說道。

「我守住了。」李牧羊說道。

來時的官道已經被昨天晚上的一場暴雪給淹沒，只能依靠那淺顯的輪廓和前面的探馬踩出來的道路來艱難行走。

崔猛凍得牙齒咯咯作響時，他也有樣學樣的不停咬牙。

「真有眼光。」

※※※

「你從小就皮實，大雪天的時候拉都拉不住。現在長大了和*圖*書反而知道冷了？」

崔小心捧著一個手爐曖手，李思念捧著雪球曖手。

昨天晚上的殺手還沒有抓到，一時半會兒大概也抓不到。一擊失敗，誰知道他們還會不會再次鋌而行險？

寧心海猶豫一番，將其它人都趕走了。自己親自擔任馬夫，趕著馬車送兩位小姐回家。

李牧羊和崔猛告別，崔猛問李牧羊什麼時候請他喝酒。他還記著李牧羊答應的那件事情呢。李牧羊想了想，陸行空老爺子的壽誕就要到了，自己這幾天應該不會返回學校。說道這兩日吧，你也知道我們都是身不由已之人。

「說什麼話呢？」羅琦眼神複雜的看了李牧羊一眼，說道：「以前你公孫姨對咱們不好了？什麼時候也沒有把咱們當外人？」

「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用不著來這個。」陸行空抬頭看了老管家一眼，出聲說道。

車輪轆轆，將鬆軟的積雪給壓得嘎吱嘎吱作響。

「嘿嘿，你們家小姐也是。」

李思念關上院門后，立即就活過來一般，一把抱著李牧羊的胳膊，說道：「哥，你快和我講講，你和小心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忘了。」李牧羊昂臉說道。

「比我好看多了。」崔小心說道。

防風抗寒倒是不累，但是，演戲累啊。

崔猛深以為然的點頭，說道：「確實。咱們的時間都是得跟著主子走。主子要用車，咱們就得立即把車趕出來。」

焚香品茗，閨蜜私話，欣賞這無邊的雪景。倒也是一樁雅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