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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皇宮。和鳴殿。

妃子不敢忤逆，一臉嬌羞的迎了過去。

「自然是為了保護你。」老嫗出聲說道。「你以為我是閑著無聊出門賞雪啊？」

「不是消沉，只是前路艱難，令人感嘆。」木浴白輕聲說道：「去吧。將他的腦袋割下。」

「哈哈哈，朕的監察司和巡城司打起來了？城防營也摻和進去了？外面竟然如此熱鬧？」楚先達大笑出聲，說道：「可惜啊，朕貴為天子，出行不便。不然的話，倒是可以在旁邊看看熱鬧。」

「李牧羊？殺了崔照人躲進星空學院的李牧羊？」百里長河一臉的驚訝表情，說道：「此子竟然敢返回天都？難道他不怕崔家報復將其剁成肉泥？」

將面前的敵人清場后，李牧羊也沒有絲毫耽擱。

「沒事。」李牧羊出聲說道。看著老嫗身上無傷，這才放下心來，說道：「紅袖姑娘，你怎麼來了？」

「就讓他們打著吧。」楚先達冷笑出聲，說道：「總會分出一個輸贏不是？就當是在城內磨礪兵將吧。」

李牧羊覺得，現在的天都局勢極其複雜，而且又危險重重。就像是一個裝滿硫磺黑油之類的大鍋爐，隨時都有可能『轟』的一聲爆炸開來。

風入那火焰之中，變成了有顏色的藍色之風。

李福陪笑，不敢出聲。

「陛下萬金之軀，豈可入此險地。」李福趕忙勸道。對於自己這位主子喜怒無常的心性他算是多有https://m.hetubook.com.com領略。

李福立即跪倒在地，以額抵地，急聲說道：「陛下文成武德，富有四海，深受萬民愛戴。怎麼會有人敢對陛下不敬？老奴只是擔心刀劍無眼，那些蠻兵莽將不小心傷到陛下……」

西風君王楚先達正在和自己最近新納的妃子嘻笑打鬧，就著曖爐，喝著御酒，几案之上有四地貢獻而來的新鮮瓜果，懷裡的妖嬈將一顆剝皮的紫玉葡萄塞進楚先達的嘴裏，楚先達一口咬住，同時含上的還有妃子那嫩白如玉脂的手指。

那火是有形之火，卻是無溫之火。

「是，陛下。」李福趕緊躬著身體跑了進去，腦袋低垂著說道：「陛下，巡城司和監察司在天都城內打起來了，據說城防營的人也加入了進去……雙方現在打得不可開交，京兆府伊羅大人去勸架還被那些蠻貨給打傷了……」

它們並沒有被那看起來來勢兇猛的火焰給烤焦煉化。

百里長河神情微震，然後大喜，躬身行禮，說道：「是，館主。」

「你快走。」紅袖推著李牧羊的胳膊，說道：「我來押后。等到你走了，我自然有逃脫之法。」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木浴白看了百里長河一眼，說道：「與此無關。」

「眾生皆棋子。誰又能夠逃脫這棋盤之外呢？」木浴白仰臉看天，天空中被那尊滅世大佛破開的窟窿已經彌合起來恢和圖書複原狀，又有涼風呼嘯，飛雪降臨。「除了這日月星辰，又有什麼可以永生不朽？」

「李福，進來。」楚先達聽到門口的竊竊私語，出聲喚道。

撲通！

然後，她面露凝重之色，說道：「這些人使的是刀，卻用的是劍決，而且形成體系，應該是止水劍館的《驟雨劍訣》。他們是止水劍館的人。」

人在半空之中騰飛之時，手裡的長劍並不出鞘，就這麼連劍帶著劍鞘硬生生的朝著李牧羊所在的方向拍了過去。

內侍李福擋了下來，問道：「陛下正在休息，有什麼事？」

「嗯，六十大壽，是個好日子。你得幫朕選一份禮物讓人送過去……不對，朕應當親自過去祝壽才能夠表現我們君臣相和，你說是不是？」

劍身沉重，猶如橫亘在天空之中的一根巨型鐵尺。

「是的。」李福小聲應道。

是水中之火！

鐵尺之上燃燒著藍色的火焰，如天之藍，如海之色。

李牧羊一擊必殺，將面前圍攏的眾多黑衣刀客給殺了個乾淨。

此次使用，大佛不僅金光大作，而且威力也要遠勝從前。

「你沒事吧？」老嫗快步走向李牧羊，出聲問道。

正在這時，一名小內侍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門口。

「所以易容而回，不敢顯露身份。」木浴白出聲說道。

《止水劍法》！

「倘若他不是李牧羊，難道就殺不得嗎？一個馬夫而已，一劍斬了，難道陸家還能夠為和圖書其與人拚命？就算是李牧羊又如何？誅殺崔家崔照人，毀帝國監察司……將其殺了，無數人歡呼叫好，就連皇室都會大力嘉獎。」

「易容？哼，他是欺我天都無人乎？天都浩大，強者眾多，他能夠蒙蔽所有人的眼睛？」百里長河冷笑不已，然後恍然大悟，說道：「難道館主早就知曉此子身份，所以一直隱而不發，就是想要其自行暴露身份？如此一來，此時殺他就名正言順了。誰讓他毀了陛下的整個監察司呢？」

百里長河身形一展，身體便如大鵬展翅般朝著李牧羊所在的方向掠去。

※※※

前一次使用，還感覺有些力不從心。滅世金佛在空中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消失破散。

頓了頓，又出聲問道：「明日是不是是陸家那位老傢伙的六十壽辰？」

老嫗終於脫困，心裏怒氣飆升，雙掌變刀，連番橫斬。將剩餘幾名想要後退逃跑的黑衣人給辟成兩截。

「館主的意思是？」

「止水劍館？」李牧羊知道這聞名西風的劍館，也知道止水劍館門徒三千，無數名門貴族之後，包括皇室的公主王子都在此館學劍。所以，止水劍館又可以稱之為『皇家劍館』。能夠調動皇家劍館的，自然就是西風楚氏了。

「怎麼？在朕的疆土、朕的國度，還有人敢傷害朕不成？」楚先達盯著李福，沉聲喝道。

※※※

「陛下，你真壞。」妃子趁勢躺倒在君王的wｗw.hｅｔubｏｏk•ｃｏｍ•ｃｏm懷裡，柔軟身體顫抖個不停，春衫微解，香肩半露，看起來性感之極。

那裡，兩襲長袍在烈風中飛舞，飛雪如霜般落滿他們的肩頭。

「這些人也真是。這風大雪大的，不好好地在家歇著，怎麼就跑出去打起架來？」李福嘴裏嘀咕出聲。

「起來吧。」也不知道想起什麼，楚先達的臉色再次變得陰沉起來，說道：「文成武德？朕自登上這皇位開始也有些年頭了，騰是文有所成還是武有所得啊？富有四海，名義上這四海是我的，但實際上呢？這四海到底是誰的，朕知道，天下人皆知道。」

轟隆隆……

李福從地上爬了起來，躬背低頭不敢多言。

百里長河面露凝重之色，冷笑著說道：「此子倒也是倒霉。原本以為自己能夠瞞天過海，卻不知其早就已經落在了有心人的眼裡。在某些大人物的心裏，不管他是李目還是李牧羊，也不過是順手除掉的雜草而已……誰讓這把雜草讓他們覺得礙眼呢？」

降龍伏虎，誅殺群妖。

趁著其它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朝著老嫗所在的方向沖了過去。破拳頻出，從背後對著那些圍攻老嫗的黑衣人們下手。一拳拳下去，又將兩名黑衣大漢給轟成肉泥。

「這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一位的意思。」木浴白出聲說道：「不管他是誰，都要他死。所以，他到底是誰，反而不是一樁多麼重要的事情了。」

一番苦戰，她www.hetubook.com.com也不再掩飾其形。說話清脆，走路輕快，猶如二八少女，和她此時的裝扮形成強烈的反衝效果。

「怎會無關？」

雪飄蕩進那火焰之中，又變成了有顏色的藍色之雪。

「更壞的還在後面呢。」楚先達將嘴裏含著的紫玉葡萄朝著妃子的小嘴渡了過去。「來，朕賜你吃葡萄。你和朕一人一半。」

就算是李牧羊的這一重身份已經曝光了，也不至於搞出這麼大的場面吧？

由此可見，李牧羊經過這段時間的歷練，修為又有很大的提高，就連氣機也要豐厚許多。

很快的，就有嚶嚶之聲響起。

※※※

「回李公公，巡城司和監察司的人在西城大街上打起來了。」小內侍將外面的緊急情況彙報給李福，說道：「聽說現在外面都亂了套了呢。城防營也加入進去了，京兆府伊跑過去勸架還被誤傷……」

上天有時候是公平的，外面寒冷的時候，宮內也同樣是冰涼刺骨。外面下雪的時候，宮牆之內也同樣的大雪紛飛。

「館主何必如此消沉？只需一夕悟道，便可踏破星空，進入那未知之境。與日月同輝，與天地不朽。」

李牧羊難以理解的是，僅僅是為了一個馬夫，他們就調動那麼多止水劍館的劍手來狙擊自己？

更讓李牧羊鬱悶的是，好像自己成了點燃這個大鍋爐的那一塊火石。

呼！

奇怪的是，風還在，雪亦在。

「恐怕走不子。」李牧羊仰臉看天，看向那遠處的一角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