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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的是，你突然間就像是開了竅一般，人變得越來越聰明了，長得也越來越好看了。你做的事情都是轟轟烈烈的事情，你接觸的人也都是赫赫威名的大人物，這些是我以前從來都沒想過也永遠都不會想到的。我為我的哥哥驕傲，自豪，也非常的擔心。」

「好。就去。」李牧羊笑著答應，將手裡的黑色瓷器小瓶給捏在懷裡。

「謝謝。」宋晨曦眉開眼笑，笑得很歡。「我一定會好好保存的。我活著，就日日觀看。就是……」

「好。」李思念認真的點頭，說道：「哥，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打敗那個老怪物，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帶我們平平安安的回到江南。」

「我知道。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我的心裏更難過。」李牧羊笑著說道。他對著黑衣女人伸出手來，說道：「紅袖，把它給我吧。」

「好。」宋晨曦再次點頭，說道：「聽你的。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有勞小星姑娘了。」

李牧羊打斷她的話，說道：「沒關係。你能夠活著。一定能夠活得好好的。不過也不要活得太久，和你爺爺現在的歲數差不多就成了。女孩子年紀大了，就會老得很厲害。」

「是的。」李牧羊點頭。「我確定。」

「我知道你走得很累，比別人要辛苦太多太多。而且又太兇險，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哥，你距離我和圖書越來越遠，我們的差距也越來越大。我再也沒辦法照顧你，保護你了。只能夠看著你走得越來越遠，走得也越來越難。」

咔嚓咔嚓……

「我相信你。定會凱旋。」宋晨曦說道。

李思念站在門口，笑著說道：「哥，母親讓你快去吃飯。」

自己就像是一個患了重疾的病人，只有幾天的日子可活。當木鼎一那個老閻王舉起大劍，自己的生命就將結束。

「你這樣……他們的心裏會很難過。」

李牧羊不說話，只是安靜的走在李思念的身邊。

「嗯。你做到了。」李牧羊點頭說道：「你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你當真決定這麼做嗎？」黑衣女人出聲說道。

「我不想騙你，我又沒辦法告訴你。」李牧羊一臉為難的說道。「以後你會知道的。再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不必如此。」

「是的。」李牧羊笑著說道：「思念姐姐。」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話，你也不會跟著受那麼多苦，遭遇那麼多的危險。以前我們還在江南的時候，你是最快樂最自由的。所有人都喜歡你，所有人都知道你有美好的未來。但是因為受我的影響，你來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天都，承受作為我的家人做為我的妹妹所要面對的一切……你還那麼小，還只是一個孩子。太難為你了。」

※※※

「你為什麼不去？」李思念雖然滿臉的委屈，仍和*圖*書然跑過去幫忙收拾碗筷。

他們很久沒有像這般說些知心話了。

兩人的靴子踩在雪窩之中，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這還差不多。」李思念捧著湯碗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你可以叫我晨曦。」

雖然身後跟著馬車，但是兩人卻都沒有了坐車的興緻。都想好好的走走，走在這讓人熟悉又陌生的天都城街道上面。

李思念伸手拂掉李牧羊肩膀上的雪花，輕聲說道：「哥，你小的時候經常生病，我雖然是你的妹妹，但是更像是你的姐姐。」

「是啊。」李思念輕輕的嘆息，說道：「哥，我從來都不曾這般累過。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經歷現在所經歷的一切。我只想平平安安的，快快樂樂的生活在江南。那裡才是我們的家，那裡才是我們的故鄉。我喜歡江南，我不喜歡天都。」

她握了握小拳頭，說道：「所以，還請一定要安全回來。」

「那是我應該做的。」紅袖說道。「我答應過你，替你保守秘密。只是……你難道連陸老爺子也要隱瞞嗎？還有，你那隻雪球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什麼它會有那麼強大的攻擊力？」

「我明白。」李牧羊點頭說道。「謝你這次幫我，也謝你上次幫我。」

兄妹倆人相對而言，有一種無言的默契在其中蔓延。

「哥，我不希望你那麼辛苦，我希望你過得開心一些。在大家都說你死在幻境和_圖_書裏面的時候，我甚至在心裏想著，你要還是當年那個傻子多好，那樣的話，所有的事情都由我來替你承擔……」

李牧羊猛地轉身，將近在咫尺的妹妹緊緊的摟在懷裡。

「我也喝。」李牧羊笑著說道。

「這是一座沒有歸屬感的城市。」李牧羊輕聲說道。「每天都小心翼翼，好像這座城市的每一個人都會突然間跳出來咬你一口。你沒有安全感，也就沒有歸屬感。」

「隨意。」紅袖的衣袖一甩，然後身體飄飛而去。

「送給你。」李牧羊笑著說道。

他知道，妹妹還是在擔憂自己的安全，擔心自己和那個老傢伙的戰鬥。

想到李牧羊再過幾日就有和止水那個老神仙比武切磋，恐怕凶多吉少，再見之日，怕是已經不會再有了。

李牧羊握住妹妹冰冷的小手，聲音堅定的說道：「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回到江南的。我帶你回到江南，我們還像以前一樣，一家人快快樂樂的生活在江南。最好還住以前的老房子，過著和以前一模一樣的生活。」

房間門重重的被人撞開。

「啊，這麼快啊？我還沒請你們喝杯茶呢。」宋晨曦說道。

李思念抱來碗筷，李牧羊親手盛了三碗，給母親羅琦一碗，李思念一碗，自己端著一碗。

撲通！

「好的。」李牧羊微笑著答應著，對李思念說道：「快去洗碗。」

趁她們不注意，李牧羊趕緊把瓷瓶里ｈｔｔｐs://ｍ•hｅtｕboｏｋ•coｍ•ｃoｍ的藥粉倒進了雞湯湯盆里。

「喜歡。」宋晨曦用指尖輕輕的觸摸紙面，畫中的少女栩栩如生，猶如活人一般。

「謝我什麼？」黑衣女人的臉上矇著一張薄紗，所以看不清楚她的真實面孔和此時的面部表情。「我可不希望和這件事情牽扯上任何關係。」

「哥……」

李牧羊愣了愣，笑著喚道：「晨曦。」

「無妨，下次再來拜訪，定會嘗一嘗宋府的好茶。」

告別了宋家那位千嬌百媚的嬌小姐，李牧羊和李思念並肩走在街道之上。

黑衣女人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瓶丟了過去，說道：「好自為之。」

宋晨曦的嘴角微揚，說道：「我說過，你幫我畫畫，我也定會有禮物相贈。」

就像是擁抱著自己另外的一條生命。

話音剛落，羅琦和李思念已經身體軟倒趴在飯桌上去了。

「謝謝。」李牧羊一把接過小瓶，笑著說道。

「那個時候我覺得你太可憐了，而且動不動就病倒，就像是……隨時都有可能離開我們。那個時候我就下定決心，我一定照顧你，保護你。要讓你好好的，誰也不許欺負你。」

「我以為我要保護你一輩子，要照顧你一輩子。那個時候覺得這真是一個沉重的負擔啊。要承擔起另外一個人的人生，那得是多麼艱難的一件事情？」李思念笑著說道。

下樓之後，母親羅琦正在廚房忙活，對李牧羊說道：「我熬了雞湯hetubook.com.com，你們先喝碗湯。」

活生生的就是另外一個宋晨曦。

「大家喝湯。」李牧羊笑著說道。

心裏難過不已，忍不住出聲喊道：「李牧羊……」

「牧羊你也喝。」羅琦一臉溺愛的說道，捧著湯碗喝了一口。

李牧羊停步，轉身看向宋晨曦，說道：「宋小姐還有什麼事情嗎？」

李牧羊一邊歡快的走著，一邊打量著這街道兩邊的風景，說道：「我來這座城市已經很久了，但是對它還完全陌生。」

李牧羊站在窗檯之前，一個黑衣女人的身體突兀的出現在窗口。

李牧羊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好。我一定會安全回來的。就算沒辦法安全回來，那也一定會想辦法安全的逃出去。」

「喜歡嗎？」李牧羊出聲問道。

李牧羊看了李思念一眼，說道：「我還有事情要忙，就不打擾宋小姐休息了。它日有緣再見。」

雖然大家都希望自己贏，大家表面上都裝作一幅『我們一點兒也不擔心反正你一定會勝利』的淡然模樣，但是他們的心裏……真的是心急如焚啊。

「不，一定要有的。」宋晨曦聲音柔柔卻又無比堅定的說道：「不過，禮物要等到你大勝而歸的時候才給你。」

哐當……

說完，李牧羊帶著李思念朝著院門外面走去。

纖細的眉、清澈的眼、微笑時輕輕翹起的唇角，還有那略顯病態卻又給人一股子俏皮味道的神情氣質……

「我讓小星送你。」宋晨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