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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紫發少女沉聲說道：「因為他就是從那場屠龍大戰裏面僥倖存活的龍王……不，應該說是他將一顆眼淚寄存在一個人族的少年人身上。」

「防不住，我們為何還要防？」紫發少女出聲問道。

「可是，終究是少年人心性啊，我看到你好幾次打坐練功的時候都陷入了沉思狀態，你在想什麼呢？」

「……」

紫發少女臉上的冰塊逐漸融化，說道：「我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喜歡上什麼人吧？」

「是的。」紫發少女認真的點了點頭，一臉堅定的說道：「他是頭龍。如假包換的龍族……」

陸契機看著老嫗，沉聲問道：「為何你能夠做到？」

「喜歡就是……」老嫗認真的想了想，說道：「就是無論他說什麼，你都願意認真的傾聽下去。無論他做什麼，你都會發出會心的笑聲。」

老嫗側臉看著紫發少女，出聲說道：「我這把年紀，守在這裏還情有可願……你倒是年紀輕輕的，而且長得跟一和*圖*書朵花似的……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紀，你跑進來做什麼？」

「幾百年，也有可能是數千年之後，九國王族發現這陰陽之門守了一年又一年，結果卻穩若磐石，幾乎沒有任何被攻破的痕迹存在……又隨著戰亂不休，新的九國或者更多的國族勢力出現，那九國公約便逐漸的失去了約束力。偶有人族強者前來查看一眼，很快就返回各自的領地……」

「……」

「大道理大家都懂。九國皇族不懂？那些人族強者不懂？」老嫗輕輕搖頭，嘆息著說道：「萬萬年前，龍族剛剛幫助人族打敗深淵，將他們再次驅逐到怒江之中，然後人龍兩族合力將其封印起來……那個時候廝殺剛休，人族修士死傷慘重。」

「我欺騙過他。」紫發少女一臉痛苦的說道。「這也是我不願出去，寧願躲在這裏守陰陽界的原因……」

「不防的話，這結界怕是早就破裂開來了。」老嫗一臉笑意的說道，當她微笑起來ｈttｐs://ｍ•ｈｅtｕboｏk•com•ｃom的時候，臉上那如老樹樹皮一樣的皺紋也舒展開來，給人一種仁善慈祥的感覺。

「你也解決不了。」紫發少女再次出聲說道。神州之下，所有人都解決不了這個難題。

她一臉憐愛的看著紫發少女，說道：「倘若守不住的話，或許還會好一些，那個時候人族同仇敵愾，每一個人都會拼盡全力……因為他們清楚，倘若他們不努力的話，怕是這整個神州都被那些惡魔給侵佔，所有的人族都會成為那些惡魔嘴裏的食物。」

老嫗一臉的笑意，渾濁的瞳孔裏面有著看透世情的智慧。

「現在，我都已經忘記我得到的那個答案是什麼了。只是想著，既然已經進來了這麼多年，那就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

「天意弄人。」老嫗沉吟良久，顯然被這個消息給震撼了。「當真是天意弄人啊。倘若神州有龍的話，那龍族知道屠龍大戰幕後的真相……定然是要報復的。」

「怎麼ｈtｔｐs://ｗwｗ•ｈｅｔｕboｏｋ.cｏｍ•ｃｏm會呢？」老嫗憐愛的撫摸著紫發少女的腦袋，輕聲說道：「雖然你貴為萬族之母……可是，你這一世仍然是獨立的，你正處在女孩子最美好的年紀。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年不多情？你有人心，有人性，喜歡一個優秀的少年人，會有無數個漂亮的少年人喜歡你……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倘若按照你說的去做了，我通知神州九國的高手，他們也全都來了，這結界也守住了……可是，之後呢？」

「……」

「想自己的小情郎？」

紫發少女狠狠地瞪了老嫗一眼，說道：「我沒有情郎。」

「為何我能夠做到……」老嫗輕笑出聲，眼神卻是陷入了一陣深思的狀態。「剛剛進來的時候，我也曾經這麼問過自己，一直在問自己……你能堅持多久？你會不會臨陣逃脫？可是，現在我已經不知道進來多少年了……外面的時光怕是也都忘記了……」

「怒江江底，終年不見天日，環境也不好https://m.hetubook.com.com，沒有名，沒有利……誰願意終年累月的在這裏守著？」

「但是，現在的境況是結界尚未被那些惡魔攻破，而且暫時看起來也不會攻破，甚至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攻破……不管是九國皇室，還是那些人族強者，他們各有各的利益，各有各的生活，爭權奪利、爾諛我詐的時間尚且都不夠，誰又願意像你我這般將大好年華耗費在這怒江的江底？」

「可是，這關係到人族危亡……」

紫發少女沉吟片刻，冷聲說道：「塵世太煩躁，人心太複雜，索性躲在這裏清靜一段時日。能夠幫上一些小忙，那就再好不過了。」

「為何不讓更多人來防守？」紫發少女出聲說道：「你應當通告神州九國，讓他們派遣人族最強大的修者前來防禦……那樣的話，這結界便能夠守住了。魔族出盡全力，我們人族也可以出盡全力。」

「倘若你喜歡那個龍族少年，那個龍族少年也喜歡你的話，或許也是神州之幸事……」

「怎麼了？」老嫗關心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問道。「雖然我長年累月在這怒江江底，但是，畢竟也活了這麼大的歲數，見過的人和遭過的事都不少……你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說來給我聽聽，或許，我也能夠給你提一點點建議。」

「我不知道。」紫發少女想了想，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喜歡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鳳凰族從來都不喜歡任何人。」

「之後？守住了不就好了嗎？還要什麼以後？」

「呵呵呵……小姑娘，言不由衷。」

「什麼？」老嫗表情微震，出聲問道：「你說什麼？他是頭龍？神州還有龍族？」

「他是頭龍。」紫發少女說道。

「那一次，人族被打痛了，打怕了。所以接下來的很多年，人族有一個九國公約，每年都會由九國派遣強者前來守護這陰陽之門……剛剛開始是九國輪流守護，每國守護一年，然後九年一個輪迴。」

「可是……」紫發少女輕輕嘆息，好像有什麼煩心的事情是讓她難以抉擇。

「所以，你喜歡上了那個少年人？」老嫗的眼前一亮，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