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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倒是好奇了……」陸行空沉聲說道：「有何深意？」

「推了吧。」贏伯言頗為不耐的說道。他是一國之君，倘若每個人前來拜訪他都要親自接見的話，那裡還有時間去一統神州？每日累于接待應酬就讓人忙不過來。

「這隻是部份真相。」

「我來實在是有事相求。」一身星辰戰袍的太叔永生臉帶笑意，坦然隨意。以他的身份，足以傲視王侯，不虛拘禮。

「難道你當真不知李牧羊的心思嗎？難道你一點兒也不清楚孔雀王贏伯言用兵征服七國的深意？」

「院長教訓的是，學生知道錯了。」贏伯言躬身行禮。「可是，院長，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現在就是明知道自己錯了，也只能按照錯誤的方式走下去了。若是堅持，或許孔雀王朝還能夠贏得最後的勝利。若是因為院長一言，我便將大軍撤回，抽調精銳之師前去守界……那我孔雀王朝便萬劫不覆了。伯言不敢做這罪人啊。」

燕相馬知道，這是陸行空使用的《雪窒》神功。將真氣轉化成為寒氣，繼而讓受虐者窒息而死。

而且，死人的身體仿若冰雕，一觸即碎。

「怕是那個時候，你有心，亦無力了。」

「倘若界石破裂，深淵惡魔潮水般湧入，怕是到時候孔雀王就算得了這神州大地，也要和那些三眼惡魔爭搶天下吧？」

贏伯言也擔心真正的惹怒了面前的這位老人家，好聲勸慰著說道：「院長，界石的情況我不和圖書知情，也著實好多年不曾去過。既然院長有此一提，我這就派遣得力人手前去查詢，倘若界石當真危險，有了破裂的可能性，我們再聚集九國商議守石之法，如何？」

倘若陸行空就這麼掐斷他的脖子，他一點兒也不會覺得這是一樁多麼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贏氏……」太叔永生輕輕嘆息，說道：「我亦不知道你的選擇是對還是錯……集合九國之力與深淵血戰，倒也不失明智之法。怕就怕在，那深淵惡魔不給你蓄勢的機會啊。」

「院長應當清楚，界石非我一家之力可以守護。倘若我盡抽精銳前去守界，那個時候，又如何去與這其它諸國爭奪天下？倘若此番征伐一敗塗地，就算我守住了界石，怕是這星空之下也無我容身之地吧？」

雖然他貴為星空院長，但是，只能影響他們做出一些決定，卻並不能命令他們去履行自己的決議。

太叔永生擺了擺手，說道：「你的態度我知道，其它諸國的態度，我也知道。盡人事，看天命了。希望蒼天保佑，護我人族香火不滅。」

「你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狀態嗎？你能夠體會他時時擔憂處處提防的心情嗎？你是他的爺爺，親爺爺……就連你們都因為他的龍族身份而被人族攻擊，更何況是他自己呢？他要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家人不受傷害……他要為此付出多大的努力？」

「那頭小龍……」聽到那頭小龍的名字，hetuｂｏoｋ•com•coｍ孔雀王贏伯言心中的火氣就壓不住了，怒聲說道：「院長可知那頭小龍行蹤？」

「皇權大於親情。」燕相馬咬牙切齒的說道：「因為，國尉大人想做這西風國主。」

「他說他是星空學院院長……太叔永生。」

「恐怕，那個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太叔永生輕輕嘆息。「界石不穩，天下便不知是人族之天下，還是深淵之天下……目光短淺，愚不可及。」

更何況現在正是九國征戰的關鍵時刻，又有哪一個國家的君主願意抽調高手前去鎮守那陰陽界石？

「你有你的道理，其它諸國君王也都有他們的道理。攻擊的不能撤，守城的不敢撤。都不撤回的話，這大戰就更加慘烈……那個時候，怕是等到深淵入侵的時候，人族自己卻正打得可開交。傷筋動骨，它們恰好會收漁人之利。」

「為了牧羊……」陸行空掐住燕相馬的手腕稍松，燕相馬頭上臉上的冰層也融化了不少，出聲說道：「你讓我降了孔雀，又和他有什麼關係？」

「贏伯言確實想要一統九州，成為這人族共主。但是，倘若一統九洲，李牧羊也是其中的受益者……他們之間達成了共識，所以李牧羊才在神宮之中拚命搶得這萬靈玉璽，並且轉身就將其贈送與人……」

「守界。」太叔永生乾淨利落的說道。

「沒有反應。」

顯然，燕相馬的話已經讓陸行空動了殺機。

等到宦官m.ｈeｔubｏｏk•ｃom.ｃoｍ即將起身，贏伯言已經從案台沖了出來，說道：「還是本王親自去請吧。」

孔雀王贏伯言正在大帳之中處理軍務的時候，隨軍宦官來報，說是有人前來拜訪陛下。

「噢。說來聽聽。」

那還不得笑掉大牙不可？誰讓他的對手多呢？

嚯！

「我不支持，亦不反對。這是命數，天命不可違。」太叔永生出聲說道。「不過，或許贏氏當是拯救這天下蒼生的明主……還有那頭小龍李牧羊。」

「為了討未來岳父的歡心，也算是情有可願。」

贏伯言猛地起身，沉聲說道：「快快有請。」

「國尉大人智慧似海，難道還分辨不出這其中的利弊？所以，我來勸降……既然打不過孔雀王朝，那就不如為了天下蒼生，為了李牧羊而與其議和，讓戰火早熄，人族少死……」

而且，孔雀王贏伯言雖然看起來一幅磊落豪邁的模樣，其實心裏還是藏著私的。譬如他主動提出來的這個建議，若是當真按照他說的去執行了，怕是其它諸國要怨聲載道。

「院長……」

「贏伯言為了滿足自己一已私慾，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狼子野心。他出兵的理由天下人皆知，我怎會不知？」

所以，趁著陸行空虎口稍松，立即一股腦兒的將心中想說的話說完。

當他重重砸倒在地上的時候，整個身體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冰塊從高空墜落，喀嚓一聲摔得粉碎。什麼手啊腳啊臉啊鼻子啊都變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冰渣和*圖*書。

「……」太叔永生也是一臉的無奈。

「哦。」贏伯言有些詫異的抬頭看了宦官一眼，問道：「此人可有名諱？」

「確實危急。」

陸行空的手冰冷、有力。就像是一把剛硬的鉗子，死死的掐住燕相馬的脖頸，讓他呼吸不暢，氣血倒流，五臟六腑近乎移位，整個身體彷彿都置身於一場萬年冰窟之中。

※※※

※※※

「院長這就讓學生為難了。」

「院長可別這麼說，在院長面前，伯言只是一個學生而已。院長有何吩咐，儘管開口。」

「總是有辦法的。」贏伯言沉聲說道。「我贏氏，就是流盡最後一滴血，也要與那深淵惡魔血戰到底。」

贏伯言畢恭畢敬的將太叔永生迎進城主府，落座之後，笑著問道：「沒想到院長至此，實在是蓬壁生輝啊。」

「……」

「倘若九國不統一的話，龍族冤案如何得解？龍族……將萬世承受這無盡的罵名。還有李牧羊……只要他活一世，便會被人罵一日。不想殺人，便被人殺。日日夜夜生活在被人襲擾和追殺之中……」

燕相馬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機會也只有這麼一次。

說完，大步朝著城主府外面走去。

「我是……為了……李牧羊……」燕相馬艱難發聲。

贏伯言大喜，出聲說道：「院長的意思是……支持伯言一統九國了？」

最壞的結果已經到來，再也沒有什麼事情值得畏懼了。

贏伯言眉頭微皺，出聲問道：「陰陽界危急？」

他覺得ｗww.ｈｅtuｂｏｏｋ•ｃoｍ.ｃoｍ全身寒冷，眉毛和頭髮處已經凝結出冰。

「院長，學生並無此意。界石守還是要守的，但是要出一個章程……譬如每一國也多少人手，需要什麼境界的高手坐鎮。只要其它諸國同意，我孔雀王朝絕無二話，立即遵從。」

對於這樣一個老人而言，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回秉陛下，此人推不得。」隨軍宦官硬著頭皮說道。

「我若是……不答應呢？」

「牧羊得到了萬靈玉璽，為何他不贈送與他人，不贈送與你，卻偏偏將其贈送給了孔雀王贏伯言？」

他要和其它諸國出一樣的人手，他出十人，其它諸國也各出十人……也就是說，他只需要出十人，就可以消耗掉敵國的數十高手。

「國慰大人自然有自己的考慮。不過，國尉大人不答應的話，也只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

「其它諸國如何反應？」

「不錯，外人看來，他確實有討好贏伯言的意思，世人皆以為他是為了孔雀公主才將此寶器相贈……但是，這隻是表面上的原因。李牧羊真正的目的是為了給龍族正名，這一點兒，孔雀國長公主贏千度知之甚深……只有一統九國，才能夠讓數萬年前龍族被滅的真相公諸于眾，才能夠讓龍族承受了萬萬年的殘酷真相重見天日，沉冤得雪。」

「院長，你放心。只要伯言活著，就絕對不會讓那些醜陋的怪物來禍害人族。我孔雀王朝也必將盡起刀兵，與之死戰。」

「孔雀王的意思是……這界石就不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