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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琉璃。」

她這句話發自由心，所以顯得異常真誠。

車輦周遭的人也迅速感應到了她的存在。

空氣里驟然開始蕩漾起元氣波動。

「我的天賦比你高，花去很多時間去慢慢尋覓你的弱點，等著自己修為的增長，註定可以殺死你。」凈琉璃看著他說道：「但是我很怕麻煩，所以我想先挑戰你一次。」

凈琉璃點了點頭。

她學習著，然後漸漸做到了。

隨著她的腳步越走越快，而且筆直的跟向李思的車輦，便終於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李思深吸了一口氣，負起雙手，不再看她，聲音微冷道：「你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李思將頭抬得更高一些，道：「今日我便應了你的條件，但是接下來你一日贏不了我，便一日不能離開我的身邊。」

獨孤白一直很緊張的聽著兩人的對話，一直聽到李思的這句話，他的心中就咯噔一下，徹底明白了凈琉璃的用意。

「李思」

一片不可置信的低聲驚呼和倒抽冷氣聲響起。

所以他閉口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說，最終這三個字出口的時候，就變成了，「小心些。」

李思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可以這麼想，對於我而言，如果捨不得就此殺了你，讓一名像你這樣的敵人始終無法離開我的視線，為長陵減少一名可怕的敵人，也是很划算的事情。」

凈琉璃決定的事情，不是他所能改變的。

凈琉璃想了想，然後問道：「你覺得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然而在長陵跟著丁寧學習了很久，她也漸漸明白這竟然也是她最大的缺失之一。

「你是如何評價你的，你覺得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凈琉璃認真地問道：「或者說，很多人在你對背叛李家的這件事上，就覺得你十惡不赦，你對此有什麼異議嗎？或許你所做的事情，會有你的一些苦衷，只是外人並不知道？」

「劍心無外乎人心。」

她是岷山劍宗最重要的人物之一，若是出現在一個別的修行者面前，不管對方修為，對方恐怕第一時間會ｍ•ｈeｔubｏok•ｃoｍ.ｃoｍ想是不是岷山劍宗會針對他做出了什麼強大的殺局，恐怕會緊張到極點。

根本不在意別人，在她的修行之中可以給她帶來一往無前的銳氣，脫去一切羈絆。

李思倒是收斂了所有戲謔的神色，眉頭微皺。

他有種預感，馬上要出大事。

然而李思如此戲謔的說法，卻是毫不擔心，想必是極度自信，岷山劍宗不可能在這種地方殺得了他。

李思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這名看上去很俊逸的男子微微皺著眉頭，臉上的神色沒有多少劇烈波動，只是一副若有所思和好奇的樣子。

「你想要怎麼做？」他忍不住問道，聲音都不自覺大了一些。

「哦？」這個時候凈琉璃的聲音響起，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思，微諷道：「留我在身邊，你是想用收服你一些門客的手段，慢慢感化我？」

那些各自在勞碌的工匠和苦役者雖然和她相隔咫尺，然而卻就像是各自守著自己的世界。

「只要你不後悔就好。」凈琉璃看著李思，說道。

和圖書她在岷山劍宗修行之時，因為天賦太過高絕，所以她在所有的修行者之中鶴立雞群，就像是岷山最高處的雪峰，旁人無法及，而她也根本不去在意別人的看法和目光。

這句話給了獨孤白很大的震動。

「小心些」這樣的三個字對於她即將要做的事情是完全無用的，然而她知道獨孤白此時的心意。

凈琉璃微冷的笑了笑，道：「你說。」

看透人心，是真正的劍心通明。

「自負。」

有些人不自覺的停了下來，看著這名女醫官。

沒有人嘲笑凈琉璃，但是很多李思周圍的修行者，看著凈琉璃的目光都充滿了古怪的神氣。

「對我有意義。」凈琉璃點了點頭，看著他的眼睛，說道：「這有關我的殺意，如果你有一些苦衷，或許我殺你的心意就沒有那麼堅決，換句話而言，我或許可以讓你活下來。」

「這太兒戲。」

一開始根本無人注意。

他的這句話，卻是讓凈琉璃的心中再次浮現出這個字眼。

這句話一出口，周圍便頓時又是一片嘩然。

車輦m.hetubook.com.com驟停。

「有把握？」獨孤白這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但是看著她的眼睛，他便得到了答案。

她離開了獨孤白的身側，開始行走。

凈琉璃面色如常，她沒有回應，就像是沒有聽到這幾句話一樣。

但這個時候給他更大震動的是凈琉璃接下來那句，「我可以用最節省時間的方法。」

李思微微轉身，然後直接下了車輦。

李思手撫了撫額頭，有些頭疼般輕慢道：「然後呢？」

她很直接的停下了腳步，對著那車輦上的背影，喊了一聲，然後道：「我是凈琉璃。」

「你的意思，是因為你修為和我相差太大，所以給你一次和我比劍了解我的機會。若是我連這都不敢，即便贏了你，恐怕也過不了心裏那一關，今後倒是真會對我的心境產生影響。」李思淡淡的看著她，說道：「我當然會答應你這個請求，但你判出長陵，今天給你這樣的機會，然後就此讓你走了，對我卻是不公平。」

「你看著就知道了。」凈琉璃看著他，說道。

以李思的心性，不只是捨不https://wｗw.hetuｂoｏｋ.cｏｍ•ｃom得殺凈琉璃，甚至是想將凈琉璃收為己用。

在整個長陵，沒有人沒有聽說過凈琉璃的名字，但也沒有人想到這樣傳說中的存在，會突然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這裏。

……

李思的面容微冷，「好人和壞人，有意義嗎？」

李思淡然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重複了一遍凈琉璃的名字，然後甚至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就像是看著調皮的後輩：「你這是想做什麼？」

「當日我師尊離開長陵，我留了下來，他只交待了我一件事情，就是殺你。」凈琉璃看著李思，不慍不怒，說話間神似了丁寧的平靜語氣。

他說了這一句之後，卻並沒有馬上回應，自顧自想了片刻，然後才抬起頭來，看著比他矮了不少的凈琉璃，緩聲說道：「百里宗主在岷山劍宗以一人之力敗了我們數人聯手，想必是覺得對我們的心境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只是他是覺得這種影響大到足以影響我們今後的修行，從此讓我們難覓入八境的門檻？還是他覺得讓你再來挑戰我，可以給我的心境造成更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