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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七辣

作者:烏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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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我叫陳七! 第01章 八折拋售一支光棍

第一集 我叫陳七!

第01章 八折拋售一支光棍

墨墨尖叫著衝過來抱住他,悲慟地罵:「潑婦!我恨你一輩子!」
羅侯也站了起來,有些羞怯似的低聲說:「我騎車送你去吧?」
我揉著腫痛的拳頭:「滾!」
從去年十月開始,我在一家醫藥公司做文案企劃,大半年來天天忙得腳跟打屁股,吐血都沒時間,真是不忙到想死不知道「忙」字旁邊為什麼有個「亡」字,只有每個星期五加完班,回到自己家樓下仰望死寂的窗戶,我才會想起來,自己還是個光棍。
我握拳忍了半個多小時,正想不顧一切衝上去揍她一頓再說的時候,她抹掉眼角笑出來的淚花:「明天過來上班吧。」
我噴出一口煙:「你才是小太妹,你全家都是小太妹!」
羅侯是個很健談的男孩子,一顰一笑,眉飛色舞,活力迫人,坐在校門外的肯德基里吹冷氣,我常常望著他英俊的臉出了神,渾然不覺手裡還拿著根薯條,西紅柿醬已經滴到了手腕上。
「我叫羅侯。」
小八奄奄一息地提醒我:「再不放手我就襲胸了……」
思維停頓了片刻,我笑笑:「下次吧。」
換好之後,我在鏡子前左照右照都覺得很傻B,心中十分糾結,跑出來問小八:「是不是很挫?」
小八目光歹毒,有想打人的趨勢。
去年我面試那天,穿了一套NIKE運動裝,深藍色的短立領長袖夾克加縮腳運動長褲,女上司一看到我就開始拍手,並號召全公司的員工來圍觀。
可惜我現在趕著回去換衣服,沒時間跟他敘舊——如果就穿這一身去公司,毫無疑問會遭到女上司尖銳的嘲笑。
有一次,她順手從陽台摸出個棒槌要捶我,我不費吹灰之力奪過來扔到一邊,她愣了很久,從此以後不再揍我。
電話里傳來女上司咆哮的聲音:「我要你周五交給我的清單呢?」
我有點清醒了,立即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淺灰色OL套裙還沒有換,全身衣服皺巴巴的,上衣三個扣子全部開著,露出了粉紅色的蕾絲胸罩,肩帶還掉下了半邊。
我羞憤地轉身要走,「狗娘養的,老娘這就換SM漆皮制服去!」
紅衣帥哥一見籃球造了孽,趕快跑過來連聲道歉,小八引以為傲的高鼻樑大概被砸得不輕,火了,指關節捏得喀喀直響,咬牙切齒地說:「我操!打人臉還挺準的啊!」
「真巧。」
打累了,我停下來喘氣,遍體鱗傷的年輕老賊咬著牙站起來:「我可以走了吧?」
他這樣回答:「跟她比,你簡直是個男人!」
一聽這話,我眼淚就沒了,捏拳冷笑:「三年之前你腦子裡進了坨屎,今天終於發酵了?」
我斜著眼睛看他,把打火機往茶几一丟,「真的?」
和_圖_書沒事的話,幫我把杯子丟到那邊垃圾箱。」
羅侯有些失措地點點頭,然後回頭揚聲對球場上的隊友喊:「不打了,你們自己隨便玩!」
老娘現在已經沒有信念了,只有怨念。
那個時候,我叫她墨墨,她叫我達令,兩個人吃一盒便當,睡一個被窩,騷擾她的學長被我揍得鼻青臉腫。
我立刻加大手勁,繼續往死裡頭勒他:「我勒死你這個禍害!你不知道老娘已經快三十了嗎?」
前兩年,道上幾個兄弟成立了打手公司,力邀我當形象代言人,被我婉言謝絕:「請進入小型環狀軌道作勻速運動!」
小八掏出手機,指著時間給我看,「都九點四十了!不過我不應該低估你在睡覺方面的能力……我他媽就是手賤,怎麼會不知死活地在這個時候過來敲門呢……」
我不敢太相信小八,上個月他說給我介紹一個濃眉大眼的,結果約過來一見面,好家夥,除了濃眉大眼,還附贈膀大腰圓和滿臉橫肉,胖得跟歐尼爾似的,害我不知道該用什麼體|位。
國中女同學的兒子都能騎車帶他媽了,我有什麼資格坐在青蔥少年的單車後座?匆匆推開肯德基沉重的玻璃門時,我依稀聽見羅侯在後面喊了一聲:「陳七,我以前好像見過你……」
至於小八的問題,我是邊咽口水邊回答的:「男人嘛,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人帥腿長,無論是上九天攬月還是下五洋捉鱉乃至為我砍人或者為我被砍得死去活來都在所不惜,這樣馬馬虎虎也就行了。」
小八小心翼翼地從絲|襪圈裡往外拔腦袋:「應該有二十了。」
窗口永遠沒有燈光,唯一一次透出明亮,是小偷離開時沒有關燈,也沒關門,我養的黃狗「火鍋」跑了。我魂飛魄散,衝出去頂著寒風搜遍了整個小區,撕心裂肺地喊了半晚。
小八一把撈住我的手腕,安慰說:「就這樣吧,挺好的,乍看跟個小女孩似的,我都不敢認了。」
結果我這個討債孩子的出現,打破了這個神話,經常三句話不到母女就開始對掐——多半是她掐我。
一眾男生大笑著轟隆隆地回答,其中夾雜著小八孤單的罵罵咧咧:「幸好老子今天有穿內褲……有異性沒人性……」
狗娘養的,是誰在這個柔腸百結的周末找人家談公事?
因為脾氣壞,嘴賤,手黑,翻臉不認人,所以我老找不到對象。
「帥呆了是三個字……不讀書真可怕。」
然後又面帶戲謔地補充了一句:「必須穿正裝。」
一邊回憶著我媽,我一邊抓著頭去開門,小八熱切的臉出現,忽然爆發出雞挨了一刀還沒死絕的尖叫。
「我要印好的清單!https://www•hetubook.com•com快點,韓國客戶急著要!」
然後奮力一耳光摑去,夾在指縫中的鑰匙尖在他的臉上劃出一道深長的血痕。
「認識她之後,我便對你刮目相看……」
我一邊回想一邊強打精神往家裡走,手裡握著鑰匙,推開門,巨大而溫暖的包容感撲面而來,來不及開燈沐浴更衣,我很慶幸自己在失去意識之前還能摸到床。
聽完這句話,小八立刻押著我去看心理醫生。
為了在羅侯面前保持形象,我嬌滴滴地接起來:「Hello?」
現在的小孩都把這句開場白改成結束語了嗎?在我還年輕時,這是一句何其華麗的搭訕必殺技啊……
十個活力四射的年輕男性一刻不停地滿場奔跑,我眼花繚亂看不清是哪個,於是坐到旁邊凳上邊欣賞邊喝豆漿。
羅侯很尷尬,捋了捋搭在眼前的頭髮:「我不是這個意思。」
「閉嘴!」
「那是什麼意思?」
為此,跟新朋舊友們打了無數烏龍架,臭名昭著。
「你也隨便玩啊,晚上千萬不要回來得太早!」
我意外地看了小八一眼,本以為像他這種從幼兒園就不斷被開除的家夥頂多在尿急時能認出男女兩個字,沒想到他還知道「Rahu」是掃把星的意思。
下了夜班,我一個人沿著路燈往家的方向慢慢晃,眼皮極其沉重,恨不得跟旁邊的乞丐一起睡在報紙上,只可惜拉不下那張老臉。
從小沒享受過我的關懷,小八頓時熱淚盈眶:「沒事,沒事……」
不過,我還有一個堪比黃狗的哥們。
我叼著煙頭跑到卧室去在衣櫃里翻了半天,找出一條過時的七分牛仔褲,還有大學時的舊T恤,胸前印著休斯頓火箭隊的標誌。
我兩腳一軟,差點滑到椅子底下,趕緊半掩著嘴戰戰兢兢地小聲說:「單子我昨晚加班做好了,還沒印,你打開我的計算機印一下就可以了,檔案在……」
我流著淚問我的達令。
「沒問。」
小八嗷嗷直叫:「沒有!人家還在學校等你呢!」
什麼是正裝?藍西裝白襯衫紅領帶?我在服飾方面一向隨意,這套NIKE已經是我最正式的服裝了,再說女式正裝的概念本來就很模糊,如果像女上司那樣穿套深色職業套裝,我立刻老了十歲。一些名牌的女裝倒是不顯老,可是能買得起的話,我也不用出去打工了吧?
羅侯大笑,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眯得很細很長,整張臉孔散發著純真的光採,像無孔不入的日光般富有感染力,所謂天生尤物當如是。
「陳七!」
他臉漲得有點紅,訥訥地說。
後來我媽看不下去了,威脅收回房子,我怕無辜的火鍋跟我流浪街頭,這才立和-圖-書志向上,現在,我是一位踩著高跟鞋上下班的矜持女性。
小八面肌抽動,很有毅力地憋回喉頭的一口血:「反正是瑕疵品廉價出售,外觀不用太計較。」
紅衣帥哥賠笑,略帶委屈的表情看得我慾念橫生。
當小八剛剛得知我在醫藥公司上班時,不無鄙夷地說:「要不要介紹你去夜總會上班?比醫藥行業乾淨多了。」
為此,小八很操心,他怕要給我送飯送到八十歲,於是經常纏著我:「七姐,你到底想要什麼樣的男人?」
小八來勁了:「一個字,帥呆了!我要是女的,早就把他上了!」
我醒悟到自己反應過激了,見他的手仍舊愣在半空,趕快接過紙巾:「其實我本來是想吸起來吃掉的,後來想到飯前沒洗手……算了,還是擦掉吧。」
我遠遠一笑,這個小王八蛋終於肯承認我是女性了。
我在心裏早就一個踢襠把他廢了,但臉上含著笑說謝謝。
傻B心理醫生說:「孩子,這世上能令你幸福的男人絕對不止一個,等待也是一種信念。」
小八一哆嗦,扔下便當連滾帶爬地跑了。
三年後,她達令的達令愛上了她,使她的達令淪為一個棄婦。
「淡定,八哥。」
「八哥,我不是故意的……」
「火鍋!火鍋!」
他語氣急促。
聲音里很沒有底氣,還越來越細,直到徹底聽不見了。
基本上,我是個孤僻而粗魯的人,與人談心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個字是:「滾!」
正當我頹喪而返時,居然在角落的車棚邂逅了那個不開眼的小賊,當時他正拿個大鐵鉗蹲在一輛腳踏車後面試圖剪開車鎖,車籃里放著我的皮包和PS2。我掂了塊板磚,悶聲不響從背後把他砸倒在地,死死按在地上一通暴打,他也悶聲不響地拚命護住頭。
「嗯……還好。」
他拿張餐巾紙替我擦,我的手指突然一跳,神經過敏地自動彈開。
我把豆漿杯往小八懷裡一塞,向身後百米以外努努嘴,眼球上閃爍著一個清晰的「滾」字,然後轉身面向帥哥,羞澀而靦腆地一笑,伸出手:「你好,我叫陳七。」
我下意識地雙手護胸後退一步,小八趕緊把脖子上套的絲|襪扔了,捂著咽喉呼哧呼哧直喘粗氣。
縱觀這些年來我的表現,就是欠揍,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爭氣,可惜現在已經沒什麼人能好好揍我了。
我坐到沙發上,點了支煙:「廢話少說,這次的水平怎麼樣?」
看來是個慣犯,居然都不反抗的。
所以我至今還是單身。
大三退學之後,我像個鬼魂一樣混了很久,白天蒙頭睡覺,晚上出去喝酒,喝醉後跟小痞子當街互毆,邊打邊吐,硬是把人噁心得落荒而逃。
小八的胳膊www•hetubook•com.com上瞬間出現肉眼可見的雞皮疙瘩,他大聲哀嚎:「七姐,你不要這樣,人家是偽娘控,對男人裝嫩的行為會有反應的。」
思考良久,最後我把幾年前網拍買的情趣粉紅制服穿上了,女上司皺了皺眉,沒說什麼,男上司跟我擦肩而過時,把滿滿一杯熱咖啡潑在我胸口,一邊道歉一邊伸出狼爪往我身上揩。
我打了個寒顫,當下伸手拉掉了一隻絲|襪,轉過身來,目露凶光撲上去:「狗娘養的,我勒死你們!」
「不好意思……」
「趕快收拾一下,我給你介紹個凱子。」
小八在旁邊磨磨蹭蹭還不願意走,湊過來插了一嘴:「會不會說話啊?傻B!你叫羅侯,難道你媽希望你長得像掃把星?倒霉孩子,見面第一句話就問候別人老媽……還真是擒賊先擒王,罵人先罵娘啊!」
最後,我的達令拉起墨墨恨恨離開,從此之後,我總會夢見一條蛇來糾纏我,蛇眼閃綠光,吞吐著細細的毒信說:「我叫紀墨……」
我媽對自家東西都是很溫柔的,我爸說我媽從前從院里掃出個老鼠窩都會輕揮火鉗慢聲細語地說:「嗟,去死。」
我惱羞成怒,一拍桌子,水果刀從果盤裡跳起來,我順勢抄在手中惡狠狠地看他:「滾!」
誰說粗野的女人一定面若炭盆?
話說小八替我拉了兩年皮條,今天的這個最有看頭,也不知道他以前從哪找來的,全市的歪瓜裂棗都讓我見齊了,拿來發泄獸|欲都嫌寒酸。
「你後面還有人?」
「為什麼?」
周末,我一般都窩在家裡,懶得出去打野食,偶爾泡麵不夠吃了,撥個急救電話,小八就會免費給我送飯,中西快餐任選。
他沉默不語,我說:「滾!」
小八一邊念叨一邊彎腰撞牆,恨不得捶地大哭,等我扣好扣子,他才逐漸恢復到人類狀態。
梳洗完跟小八一起下樓,在早餐店買了一籠蒸餃一杯豆漿,叫計程車去帥哥所在的學校。我拿著豆漿跟小八走到籃球場邊,小八指指點點,說那個男生正在場上打球。
小八還在氣惱地亂吠,我捏著喝空的豆漿杯站起來,晃過去切入他們之間,關切地詢問:「小八,不要緊吧?」
小八一縮腦袋,無畏而精明地指導我要穿得運動風一點,才不會跟人家小男生有代溝。
我甩掉鑰匙上的血,「你身邊的男人說會愛我一輩子。」
那晚之後,火鍋再也沒有回來,我惆悵了很久,本來打算養到過年的,結果年貨越獄了。
後來,我厭倦了單身,每天都祈求上蒼賜給我一個悍不畏死的男人,結果我的上蒼說:「滾!」
突然,我覺得自己今天的行為很可恥。
我背過身扣衣服:「大清早的,放福利給你還嫌!」
和圖書按住小八的肩膀,緩緩向下打量,再慢慢移回臉部,微笑著告訴他:「你的拉煉沒拉呢。」
「小猴子,快……」
因為我是個女的。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給我打電話,太陽還沒曬到西邊呢,我拿枕頭捂住耳朵使勁睡,最後發現用枕頭捂手機效果比捂耳朵好。
我脊樑上冒起一陣冷汗,索性雙手交叉往胸口一掩,噘著嘴說:「討厭!」
帥哥笑盈盈地握住我的手,「你媽肯定喜歡看『東方三俠』,希望你長得像張曼玉。」
小八走到球場邊吼了一聲,一個穿紅T恤的男生掃了這邊一眼,神思恍惚地把球徑直傳到了小八臉上。小八表情獃滯,但憑著過人的毅力,依舊中氣十足地把剩下的兩個字喊完了:「過來!」
紀墨,是我的大學室友,生長於單親家庭,身材修長,面容妖嬈,迎風而立時散發出匹練的光華。
我自問也是個高傲的女人,但比起女上司神奇的優越感來,還是差得很遠。
等他們弄清了那還是「滾」的意思,我險些淪為公司第一個目標,幸好打手聽說沒錢拿,都不幹。
我凄涼而辛酸的叫聲震撼了小區居民,大家紛紛推開窗戶,飽含熱淚地安慰我:「媽了個B的,半夜三更的喊個毛啊!喊得老子都餓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日本女人都愛嫁給相撲選手,但是我想,即使我成了相撲冠軍,也沒人願意嫁給我。
沒安靜多久,有人咚咚咚大力敲門——聽動靜就知道不是我媽。
睡眠中,我不斷地夢到紀墨。
小八扭捏起來:「真的,那孩子是附近工大籃球校隊的,我剛勾搭上,約好了今天給他介紹個小太妹。」
我僵住了:「多大的孩子?」
女上司雷厲風行地掛了電話,我對著手機怒視半天,察覺到自己不可能跟飯碗較勁,只好從桌肚裏滑出來,簡短地向羅侯道了個別準備開跑。
小八虎軀一震,臉唰就白了,趕緊捂住襠部轉過身去,趁此機會,我迅速拉起羅侯的手:「走,讓我們回地球去吧。」
「……你還是叫我七姐吧。」
這孩子雖然愛打籃球,但並沒有被晒黑,他有一張過分年輕的臉,削瘦,但如細琢的玉器一般溫潤,輪廓優雅,他還有兩排過分茂密的睫毛,每一次眨眼都像森林離開了土地在天空里飛翔,瞳仁烏黑,目光純澈……如此完美的一個適齡正太,跟穿短袖的肌肉男小八面對面站著,更令我油然而生一種驚艷之感。
七姐,我以前很不喜歡這個稱呼,聽著跟雞姐似的,讓小八改,小八沉吟了半晌:「你覺得我叫你彪叔或豹哥,有沒有搞頭?」
「請問現在還是清早嗎?」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來,我低頭查看,「公司」兩個刺眼的字出現在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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