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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就有所準備，但是通過剛剛對談滄羽的試探，他終於必須承認這個事實。

至於他發現雅公主的不對頭，還真並不是因為秦思思的破綻，以前雅公主對他就是這般的客氣，秦思思倒也做得不差。問題就出現在蕭潤那裡。

談滄羽一愣，難道他的娘子也失憶了？這不太可能啊！

談滄羽點了點頭，心下卻想著南宮霆也是一個可憐人，他的公主娘子曾經說過跟南宮小王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可見南宮霆這個單相思甚是嚴重。

南宮霆緊握雙拳，對那個坐在他心愛|女|人位置上的女人，暗恨不已。

談滄羽心中狂震，雅公主的肩上根本沒有淚滴形的胎記，這件事當然只有肌膚相親的他才知曉。但是為何南宮霆在剛剛這句話中，前面稱呼的是雅兒，後面卻說的是雅公主？

筆跡確實是很好模仿，但是只不過模仿的那個人是他！

把裁員的事情告訴父親的過程，出奇的順利。父親永遠都比自己老練聰明，甚至一照面，就知道了他到底為何而來。

「我曾遇到過雅兒和*圖*書以前的侍女，知道雅兒的左肩上有一顆淚滴形的胎記。而雅公主現在的侍女卻告訴我，雅公主沐浴的時候不需要人伺候在側。」南宮霆一邊說，一邊小心地看著談滄羽的神色。

談滄羽聽到這裏，不禁彎起唇角。他失去的那段記憶雖然想不起來，但是南宮霆寥寥幾句，卻給了他無數遐想，恨不得立刻想起那往昔之事。不過南宮霆對雅公主的稱號換成了雅兒，談滄羽忽又想起他的公主娘子嚴禁他喚她這個昵稱，想來難道和南宮霆有關？這樣一思量，談滄羽的臉色變了變。

這點微妙之處，如果不喜歡一個人，是無法注意得到的。

談父多年官場歷練，自然不會給兒子看出什麼異樣，但心底卻滿意至極。雅公主這手大義滅親，他是不得不按照劇本演下去，為的是增加兒子在公主心中的分量。而他也可以藉此得到蘇老太爺那邊的信任。

「三年前，宮中巨變，雅兒再回到宮中之後，卻性格大變。本王還以為是因為先皇駕崩，過一陣就會恢復，但是沒想和-圖-書到過了幾個月再次見面，仿若陌生人。」南宮霆苦笑連連，「本王還以為自己是錯覺，但之後又見了幾次，小心言語試探，發覺雅兒還是那個雅兒，但好似忘記了本王，就像談兄你失憶再見本王那時一樣。」

「本王愛慕雅公主多年，想來這你是知道的。」南宮霆苦澀地說道。

南宮霆用戶眼角瞧見了，也不點破，苦笑連連道：「所以本王說此事很是荒誕，讓談兄見笑了。不過話說了出來，倒也舒服了很多。告辭。」說罷竟也不等談滄羽反應，徑自推門去了。

南宮霆緩緩轉過身，一想帶著笑的臉上居然一臉凝重，「是本王等你很久了。」

南宮霆繼續說道：「本王和雅兒自小一起長大，其實先皇的本意，是想讓雅兒嫁給本王的。但雅兒之後一顆心便拴在了你的身上。這情愛之事，本王即便不願，也是沒有辦法勉強，所以只有怏怏作罷。」

「這也許是因為宮變之後，怕仍有舊日的姦細。」談滄羽皺眉道。

因為他從蕭潤的眼底看到了對他自己親姐和_圖_書姐的慾望。

其實剛剛南宮霆說的也不全是真話，他和雅公主青梅竹馬是真，但關係並不是非常好。但南宮霆一顆心就系在了她身上，她卻不假以辭色，是以南宮霆策劃了宮變，主要就是逼她為了保護蕭潤而投向他的懷抱。甚至更可以趁亂把蕭潤殺掉，他則可以通過幽妃幼子把持朝政。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最後他們逃了。

南宮霆看著他的表情，便知道每天伴在雅公主身邊的他肯定是有所感觸，眯著眼睛說了最後一句話：「談兄，前幾日夜裡，本王做了一個夢，夢到了雅兒她來見我，還告訴我，她早就在三年前死了，現在的這個雅公主，是殺了她的仇人。」

南宮霆蒼白的俊顏上閃過複雜的神色，躊躇半響才咬牙問道：「本王今日說的事情，也許太過於荒誕，你信也罷，不信也罷，但本王終是忍不住想說。」

南宮霆只看他眸光閃爍，就知道自己所猜不差，心下沉重了幾分，「那次用言語試探談兄，也是因為此事。當然，這點本王也無從辯解，許是那名侍和_圖_書女記錯了。但這件事始終纏繞在本王心間，是以在除夕夜宴之時，忍不住前去求雅公主的墨寶。一個人的容貌聲姿都可以假裝，筆跡或許也好模仿，但本王就是放不下這個心結。」

「怎麼每次你都這麼快出現在我書房？我都要懷疑這裡有通向你王府的秘道了！」談滄羽推開書房的門，看到負手而立的那人，有點無奈地說道。

她不許別人喚她「雅兒」，不許別人在她沐浴時伺候，她除夕那夜，真的是手受傷了不能寫字嗎？

談滄羽聽著他的話語，如遭雷擊。

「本王百思不得其解，但觀其容顏身姿，真真和以前的雅兒別無二致，只是眉宇之間的神態相去甚遠。對於自己喜歡的女人，一顰一笑都會記得很清楚。這也許只是本王的執念，但就像是鬼使神差一般，本王忍不住開始查探起來。」

「有什麼事嗎？」談滄羽也收起玩笑之心，認識這麼久，他還是甚少見南宮霆如此模樣。

談滄羽陪著父母說了一陣話，惦記著能早點回去幫忙，便連飯都沒吃，打算這就轉回宮中。只和*圖*書是沒想到在走之前，又有熟人來了。

聽上去……就像是在說兩個人一樣。

「請。」見他如此，談滄羽心中也忍不住升起一絲不安。

以談父之能一看不出來這雅公主實際上早就和蘇老太爺聯手，當然也就不能了解這局棋的含義，但也不至於添亂就是了。

雅兒，終究是已經死了。

南宮霆的雙目中閃過一絲得色，但仍一整精神繼續說下去道：「本王查到，雅公主自三年前回宮之後，不知為了何事，把身邊服侍的宮女太監都撤換了。」

初春陽光雖然明媚，但是卻並沒有多少溫度，南宮霆被仍然寒冷的北風激了一下，雙目暗淡下來。

「你胡說！」談滄羽勃然變色，垂在身側的雙手在發抖，但卻並不是因為憤怒。

「你查到了什麼？」談滄羽知道自己本應該大聲呵斥他擅自查探皇族該當何罪，但是他卻忍不住追問，甚至聲音都有些顫抖。

談滄羽隱隱覺得有個巨大的秘密就要破土而出，他像是已經猜出了這其中的答案，卻拒絕查看。

是的，他喜歡雅公主，而並不是現在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