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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研究社

作者:最後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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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植物人殺手 第三章 暗夜驚魂——困獸

第一集 植物人殺手

第三章 暗夜驚魂——困獸

第二是因為在離住處六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間基督教堂。只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教堂像那些違法的黃、賭、毒場所一樣建造在幽暗偏僻的巷子里,這樣來去很不方便,不過畢竟還在忍受限度之內。
「水鏡,你先過去,沒問題吧?」
「那傢伙要找的東西,原來現在就在我們學校里!」凌羽很肯定地說。
「雖然這次的任務只是簡單的調查,但是危險性還是存在的,所以為了以防萬一,你們得帶上一些武器。」
下了之後,兩人把房間整理成原來的樣子,然後就開始檢查有沒有什麼東西落下。
「水鏡!」看見穿著黃黑兩色蝴蝶紋上衣、深藍色牛仔褲的水鏡從裡邊出來,凌羽熱情地朝她招手,彷彿跟人家已經很熟似地。
接下來,那五朵黃色的花|蕾其中的四朵緩緩綻放開來,然後兩人再次愕然,因為其中兩朵花|蕾的花芯竟然包著兩個人頭,雖然已經面目全非,但還是能辨認出其中一個是中年男人的頭,而另外一個是小女孩。
水鏡早就準備就緒,聽到「唚」的一聲,馬上振臂一投,燃燒彈穿過被恐懼包裹著的黑暗,「砰」的一聲,燃起熊熊烈火。
他沒有覺得奇怪,只是認為也許是C國的水土很適合植物生長。
「哦,等等,爸爸收拾一下東西,馬上就來。」
會議室里,餘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會議桌的主位上,吳劍和慕容火舞也在,就坐在餘光兩手邊。
「對。」
水鏡走後,凌羽覺得有些落寞,嘆息一聲吐出胸中悶氣,而後一個人朝校門外走去。因為家比較遠,他住在學校宿舍,吃飯通常到外邊的飯館吃——學校餐廳的東西實在不像是做給人吃的。
那些植物竟然抖動枝葉,讓枝葉上沾著的污水也落到花盆的土壤里。
「你也快過來!」水鏡在對面陽台安全著陸后,朝凌羽招手。
接著,凌羽把陽台上用來晒衣服的兩根竹竿給拔下來,朝下傾斜著伸到對面陽台,在陽台外邊突出的位置給架住。
水鏡這一番話說得倒是客觀,但是她自己也有自己的眼光,她之所以對社長的眼光那麼自信,其實是因為上午和中午見識到了凌羽的突出表現。
「謝謝,我想再問一下,歷史文化展的舉辦地點是在什麼地方?」那個男生問得彬彬有禮,凌羽卻有些不耐煩的樣子,因為他覺得過分的禮貌就顯得造作了。
「我的外套內袋裡扣著一顆燃燒彈,你把它取出來,那隻怪物應該怕火的!」凌羽為了以防萬一,所以在身上帶了一些帶防禦或者攻擊性的武器。
水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頓時變得如江南水霧般迷離,兩條細長的鬢角隨風擺動起來,宛如兩道裊裊上升的煙。在那麼近的距離觀察到她這個神態,凌羽只能用驚艷來形容那一剎那的感受。
這個時候,大門口的欄杆外邊忽然射來兩道白色的強光,原來有一輛車開了過來,車上的司機用遙控鑰匙按了按鈕,電動大門就升了上去。
「啊——」水鏡忍不住尖叫起來,腳才一抬起來,就被怪物快速彈過來的藤條捆住了,接著腰部和手臂也相繼淪陷。
最新的一個位址還是射日中學,後邊寫著高一十一班張旺財。
黑大衣少年冷哼一聲,忽然單手一舉,就勒著張富貴的脖子把他整個人給吊起來。
玻璃茶桌跌到門口附近的地板上,瞬間變成無數碎片朝四面八方飛射出去,那隻怪物體積太大,自然躲不開,「軀體」不少地方都給碎玻璃給割破了。它退離門口,暫時不敢再發動攻擊了。
「我爸爸要我把我交上去的一個古董給拿回來,我怎麼樣才能拿回來?」
「那個傢伙身上很可能帶著武器,他本身可是個職業殺手,吳劍和火舞要是被發現,那他們不是很危險嗎?」
「水鏡,對不起,沒事吧。」凌羽把水鏡給拉起來,發現她滿臉通紅,那種嬌艷欲滴的模樣真是無比動人。
「你說。」在霧氣里,水鏡顯得十分不安,因為什麼都看不見。
把頭伸出去左右一看,凌羽又回來迅速把門給關上,水鏡發現他臉色蒼白,彷彿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自己也跟著緊張起來,她小聲問道:「你看見什麼了?」
那隻怪物好像能夠知道凌羽和水鏡的位置,藤條和根須不斷地朝他們伸過來,他們步步後退,然後搬東西去砸,那怪物被打到后,藤條和根須就趕緊縮回去。它似乎也跟人類一樣有痛覺。
水鏡沒有把手迭上去,而且裝作沒看見,頭一甩就朝樓梯口走去,「等完成了任務再說吧。」
水鏡楞了楞,然後嘴角盪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線,她此刻的表情有趣之極,兩隻眼睛冒著憤怒的火焰,上揚的眼角卻流露出笑意。
目睹這一切的水鏡當機立斷,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衝過來「唰」地一刀,就把那條「怪根」給切斷了。
一個念頭猛然襲擊大腦,他往腳下一看,頓時大叫起來:「靠,還有一隻!快往上爬!」
水鏡看過之後,臉色也是大變,迷惑地問:「怎麼會這樣!那個人呢?」
因為手心出了太多汗,水鏡的手開始打滑了,身體一點點被往下拖。
接下來,他去了辦公樓的訓導處,但是那裡已經關門了,沒有老師值班,上樓又去校長室,也一樣關著門。
「事態緊急,我要向社長求助!」水鏡用手機去聯繫社長,把他們的處境簡要告之。
「你最近是不是從考古學家趙山那裡,得到了一張羊皮卷?」黑大衣少年的聲音沒有半點感情。
「我自己會去,不用你接。」水鏡說著白了凌羽一眼,凌羽卻覺得這個動作十分可愛。
水鏡當下就掏出手機要打電話,凌羽見狀趕緊阻止道:「等一下!水鏡,你是不是想把那傢伙現在去學校的事情告訴社長,希望社長派吳劍和火舞去追蹤那傢伙?」
「社長,一個大發現!」凌羽雙眼瞪大,像忽然得知自己中了彩票頭獎似地。他把其中一張文件遞到餘光面前,然後指著其中一個護照上的照片,用顫抖的聲音說:「我跟蹤的那個神秘少年,就是這個義大利回來的華人留學生——他的名字叫陸影!」
其實一般來說,還有第三條路是報警,不過員警通常會很晚才出現,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不是能活到那時候,所以還是先脫離困境才是上策。
水鏡左右一看,發現不少同學都因為凌羽的喊聲而把目光集中到她身上,臉色一變,走到凌羽面前,冷冷地說:「你來找我幹什麼?」
經過一番討論后,餘光做出了決策,他會請人去查航空公司的記錄,還有設法取得警方關於這件連環凶殺案的相關報告,而凌羽和水鏡為一組,去調查死者家屬,查出兇手想要得到的東西什麼;吳劍和慕容火舞為一組,按兵不動,作為援軍待命。
凌羽頓時覺得脊樑一涼,猛然轉過頭去,可是身後什麼都沒有。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水鏡握著匕首的手在微微顫抖,看得出她心裏也十分害怕。
這種環境、這種氣氛……不是典型的鬼片嗎……他腦中突然泛起這樣的念頭。
從倉庫旁邊的小巷出來,凌羽鬱悶不已,難道就是因為自己的跟蹤技術太爛,所以才把人跟丟了嗎?
兩人靠砸東西算是暫時控制住了形勢。只是陽台那邊還有兩隻怪物還在靠近,這邊又出不去,他們現在簡直成了困獸,每一分掙扎都像是在被命運玩弄。
第一是因為這附近住的人不多,比較安靜,只是可惜很不巧,樓上一家人,男人把自己家辦成私人牙醫診所,所以白天的時候,經常能聽到樓上來看牙的病人——小孩的哭鬧聲和大人的嚎叫聲。
張富貴此時感到驚駭無比,因為那一瞬間,他根本沒看到那個離自己有七、八米的少年是如何打落了自己手中的獵槍。
今晚他約了情婦來這裏Happy,所以他心情特別好,打發打理別墅的老頭出去后,他上樓洗了個泡泡澡,換上睡衣后穿上拖鞋,走到院子里來。
兩分鐘后,黑大衣少年像暗夜幽靈般離開了別墅。
「會嗎?」水鏡聽凌羽這麼一說,心中忽然出現一股不祥預感,然後她全身一僵,站住了。
水鏡被給撲倒在地……
凌羽懸起的心雖然也落了下來,不過總有些好奇想看看上來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就走到水鏡身邊,朝她手上看去。
水鏡你對那些器材的使用可真熟悉啊……那和_圖_書些東西我看說明書都不太會用……凌羽在心中大為佩服,然後伸出手來,手背朝上,說:「那先預祝我們第一次合作愉快吧。」
「你問放那些歷史文物的倉庫幹什麼?」組織部老師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水鏡趕緊拿出顯示器一看,感應相機剛剛拍的一張相片顯示了出來。很快,她鬆了口氣,對凌羽說道:「沒事,只是一個住戶回來了而已。」
「我說、我說……張旺財!他在射日中學的高一十一班!」
「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覺得走廊上很不安全,這裏很快也會有危險,至於有什麼危險,我也——啊!」凌羽倏然全身一震,恐懼地大叫起來,回身低頭一看,有一根紅色的、樹根狀的東西從門底下的縫隙伸進來,勾住了他的左膝蓋。
「好的。」凌羽答應一聲,也跟水鏡一樣跨坐到竹竿上,移動到中間的時候,竹竿忽然不正常轉動了起來。掉頭一看,頓時大冒冷汗,樓下那隻怪物的怪根竟然沿著水管爬上來,抓住了竹竿的那一頭。
來到社團,已經知道大門密碼的凌羽有些熱切地上前嘗試,很順利就打開了密碼鎖,進去的時候感覺特別舒服,就像來到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地方。
它想把門板給掰開!
「社長,沒有關於這個案子的詳細檔案嗎?」凌羽很想知道現場的環境和死者的死因。
面對凌羽的邀請,水鏡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然後忽然大步走開,把凌羽甩到身後。
「水鏡,你有沒有發現,這棟樓好安靜,安靜得有些詭異。」
水鏡聽罷心情稍微平靜了下來,又問:「那你抱我幹什麼?」
「繼續走吧。」水鏡沒把凌羽的「非禮」行為放在心上,剛才那一瞬間閃過的那種冰冷的壓迫感讓她感到十分不安,目標已經離開,他們進去應該不會有危險才對,為什麼她感覺似乎還有更可怕的危險,潛伏在這棟舊樓的黑暗角落呢?
凌羽就知道水鏡會這麼說,心頭偷樂,嘴上卻一副勉強的口氣:「那好吧。只是我們一起進去,那誰放風呢?」
真矜持呀……好喜歡!凌羽暗笑著。
接著,怪物隆重登場。
水鏡察覺到了這一點,連忙小聲說道:「我們分開吧。」然後就伸出手抓住她的那條繩子,從凌羽的身上分離開來。
不到片刻,水鏡看見凌羽的肩膀猛然一顫,然後他做出了一個令她難以預料的動作,那就是一把將門給打開。
「我來接你,因為我有兩個合情合理的理由,你想聽聽看嗎?」吊人胃口跟胡編亂造一樣,都是凌羽的拿手好戲之一。
探頭再看樓下那隻……它已經快到三樓陽台了!
「當然確定,因為那傢伙跟我問過路,那麼近的距離我看得十分清楚。再說,即使他長得很一般,但畢竟不是難以分辨的雞蛋,而是有五官的人,我可以確定這個照片上的人就是那傢伙。」
夜。
兩分鐘后,黑大衣少年像暗夜幽靈般離開了別墅。
水鏡默默想了想,沒有其他更好的想法,只好同意了這個卑鄙的主意。
凌羽察覺到水鏡的不快,聲音放輕了許多,「我來接你,社長不是讓我們上午放學後去社團一下嗎?」
這個少年是神秘組織派來的調查員,再加上他又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這讓他們想想都不寒而慄。
「也許那個少年……」餘光說到這裏,傳真機響了,他過去操作,很快就傳送來十幾張檔。「阿羽,你過來一下。這些就是你要的飛機記錄了,主要都是航班和乘客的護照記錄,比較多,你先看看吧。」
張富貴本來應該害怕,但是當他發現少年的手上沒有任何武器,後邊也沒其他同夥之後,他冷笑一聲,大步向前,把獵槍舉起來瞄準了少年的胸口。
它上邊長著密密麻麻的尖長葉片,中間長著十幾根可伸可縮的墨綠色藤條,下邊長著的就是數不清的紅色根須。
它就像是藉著怪根和藤條抓住門的反作用力,把自己的軀體從靠近門口的廚房裡拉出來。
「竟然有這回事!」餘光自然感到萬分驚訝,但他沒有懷疑的意思,因為他很清楚水鏡的個性。「也許這事已經驚動警方,你們必須離開那個地方,不然到時候警方出現情況可能會更糟,我現在就派吳劍去接應你們,你們要撐住!」
「那麼說……」
因為他們已經沒有繩子了,所以他們不可能再從樓上直接滑下去,他們現在只有兩條路,一是上天台看能不能跳到隔壁樓去,二是上走廊從正門出去。
「又怎麼了?」水鏡憂心忡忡地問,背囊拿在手上,隨時準備取出需要用到的東西。
「你兒子叫什麼名字?讀什麼學校?什麼班級?」
無奈之下,水鏡只能選擇用兩隻手都抓住凌羽的外套,然後像毛蟲一樣費力地往上蠕動。蠕動了幾下后,滿臉通紅的水鏡終於摟住了凌羽的脖子,然後掛在上邊喘氣。這個簡單的動作已經讓她有頭暈的感覺,她必須得休息一下才能繼續動彈,不然真的會因為瞬間失去知覺而被下邊的怪物給抓走。
二十分鐘后,他忽然拍案而起,嚇了餘光一大跳。
凌羽可不是想嚇人或是試水鏡的膽量,因為這裏的住戶不可能才七點多就睡覺,這是有七、八十年歷史的舊樓,裡邊的牆壁都是木板,隔音肯定不好,可是卻沒有聽見有電視或說話的聲音,實在不太合理。
他發現那六盆植物長得很快,才半個月就長到了一米多高。
「可以,你問吧。」口音有些奇怪,不像本地人。凌羽一邊回答,一邊打量眼前這個少年。
他希望這是最後一環,不然,短時間內殺的人太多,會讓他承受不了。
探頭朝倉庫後邊那條小巷窺視,凌羽大吃一驚——那個男生竟然消失了。
「水鏡。」
另外,餘光還給他們每人發了一些錢當是任務經費。
然後,它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悄悄生長……
走廊的天花板上,一個巨大的活物蠕動了一下,發出咕嚕咕嚕、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整個人就這樣被怪物給扯了過去。
「凌羽,你還有燃燒彈嗎?」
凌羽心想,大概來約水鏡的男生從來沒有成功過吧。想到這裏,他好勝心大起,既然如此,那就更應該好好發揮一下,不能讓那些垃圾看扁。
它把那個婦女的人頭也放進第三朵花的花芯里,頭一進去,那裡就伸出幾十條細長的藍色軟管,插到人頭的七孔和脖子裡頭,把人頭給固定住,這樣顯然不是為了裝飾,而更像是為了吸取人頭裡的腦漿。
水鏡跟社長通話的內容,凌羽都聽到了,他吹了口氣,不屑道:「什麼援助都沒用,現在還是要靠我們自己想辦法。」
凌羽聽到門外有奇怪的聲音,於是馬上又把眼睛貼到貓眼上。
「汪、汪、汪……」忽然,兩條狗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動靜,轉過頭對著大門口,然後發出示威和嚇唬的吼叫。
「你確定嗎?」
「你走吧,你留下來只是送死,快走啊!」水鏡含淚叫道,怪物的根須正在撕扯她的衣服,急著想要品嘗少女嬌嫩的血肉。
「沒有。」
離開辦公樓后,那個男生就徑直去找體育館隔壁的那間倉庫,體育館外邊有不少人來來往往,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繞到倉庫後邊。凌羽也跟了上去,只是距離不敢太近,因為他發現那個男生十分警覺,時不時會停下來回頭看看。
水鏡點了點頭,兩腿跨過陽台,騎到兩根竹竿上,然後用手抓著竹竿,緩緩滑過去。凌羽在她後邊扶著竹竿的一頭,讓竹竿保持平衡和穩定。
水鏡的兩手伸到最長,就跟馬戲團玩空中飛人那樣,抓到了凌羽凌空的雙手。凌羽被拉到陽台邊緣之後,兩腳又在那突出的地方蹬了一下,藉著慣性跳過陽台的攔牆。
「難道要派我們出國調查嗎?」凌羽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但旋即又覺得不可能,社長既然能知道FBI的內部消息,那他在國外肯定有著秘密的情報網吧,又怎麼需要他們幾個英語還不夠好的高中生去調查呢。
「看情況應該是這樣沒錯。」
原來,他們兩人都從貓眼裡看到一個離奇的現象,對面門口沒人,門鎖上卻插著鑰匙,而且凌羽在走廊上也沒看見有任何人影。
餘光似乎早就想到了這一點,聽到凌羽的結論也沒有太過驚奇,然後,他鄭重其事地問凌羽應該怎麼去調查確認,得到進一步的情報。和_圖_書
捆住兩人腳部的怪根抽搐了一下,然後就跟泡鹽水的蚯蚓一樣,整個都幹掉和軟掉了。
凌羽的回答合情合理:「因為我怕你會冷嘛。」
「至於那人到底是什麼身分、什麼模樣,FBI也不知道。而那天過後不久,我們G市就發生了一連串詭異的凶殺案,資料上有,你們看看吧。」
「最有效的辦法,當然就是趁那傢伙不在的時候偷入他住的地方,那裡肯定有重要的線索。」凌羽的回答也不馬虎,不等餘光考慮又繼續提議道:「社長,這個任務就由我跟水鏡負責吧,這種水平的調查任務,我相信只要兩個人就可以辦好,所以就不用麻煩吳劍跟火舞了。」事實上,他不希望多兩個電燈泡才是真的。
凌羽望著那個男生走遠,心中不禁猜想:他問高一十一班,顯然是想要找什麼人,但他肯定不是本校的學生,他問歷史文化展在什麼地方舉辦幹什麼?學校的文化展可不對外開放,當天得帶本校學生證才能進來,他知道也沒用呀!
他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皮膚很白,穿著咖啡色的大衣和墨綠色的長褲,長相一般,但是眼中射出來的兩道目光十分集中,讓人不能久視。通常只有目的性很強的人才會有那種目光。
「不要殺我,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求求你放過我!」張富貴哭著求饒,因為他感受到了黑大衣少年身上凜冽的殺氣。
只要它一扯,竹竿一移位,凌羽就會從四樓摔下來。
「沒有,因為警方還沒把這個案子放進電腦,所以即使駭客技術再高,也不可能查得到。」
早上上課的時候,凌羽透過吳劍了解到,餘光竟然是他們的校友,而且還是學弟,教室就在初二一班,不過他在那裡只是挂名,不用去上課也沒關係——凌羽對此特別羡慕。
他是一個信仰基督教的殺手。
張醫生先到大門口把「張明牙醫」的招牌燈熄掉,接著清洗工作的傢伙,把用過的棉花和針筒丟到垃圾通里,然後把裝病人牙血的小水桶拿到洗手槽那裡,把裡邊混合著血水和藥水的污水倒掉,最後清洗小水桶和洗手槽。
水鏡毫不猶豫就抱住了凌羽的腿,然後順勢往上抓住了他腰間的皮帶,這才穩住了身形。可是這卻苦了凌羽,一雙手要承受兩個人的重量本來就不容易,何況還有那隻怪物在下邊施力。
「讓我來!」凌羽立即把頭湊過去,然後一口把燃燒彈的上端給含住,先用滑動的舌頭檢測出拉環的具體|位置,然後再把牙齒移過去咬。
二樓的陽台中竟然也爬出了一隻長著怪根和藤條的怪物,它正貼著牆壁像壁虎那樣往上邊攀。它伸出幾根藤條抓住兩條繩子猛搖,想把凌羽和水鏡這兩個獵物給搖下來。
忽然間,兩條狗又發出了悲慘的叫聲,充滿了恐懼和絕望。緊接著,「撲通、撲通」兩聲,張富貴看到腳前的草地上掉下兩團東西,定睛一看,竟是那兩條狗的屍體。它們的胸膛和腹部不知道被什麼給刺成馬蜂窩,滿身是血。
就在凌羽把灌到熱水瓶里時,水鏡那個感應相機附帶的顯示器忽然發出了「嗶」的一聲,把兩人都嚇了一大跳。
凌羽呆了呆,然後搖搖頭,勾手叫水鏡過己從貓眼裡去看。
「沒有,我只帶了一個。」凌羽苦笑著說。
「找到了!」水鏡把那顆紅色的燃燒彈放到嘴邊,想把拉環給咬掉,但因為匆忙間看不清楚,咬了幾次都沒咬到。
張富貴的那個情婦來了。
「這到底……你究竟是什麼人!」
凌羽很知趣,沒有去追,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只覺得那人的憂傷來得莫名其妙……並且,有點心痛。
在紅艷艷的火光的映照下,水鏡的眼帘低垂,臉頰上的紅暈就像是西天的火燒雲。
兩人都從各自的背囊里取出一捆繩子,繩子的一頭有三叉鐵鉤,把它掛在陽台邊緣,然後將成捆的繩子扔下去。
兩個人就以這麼親密的姿勢呆了整整二十幾秒,然後是凌羽先把身體給移開,因為他聽到隔壁陽台的門被摔開了,不得不警惕起來,不管怎麼說,現在還是性命要緊。
門外……
餘光和氣地笑了笑,說:「出國以後有的是機會,但是這次不用出國也能調查,因為根據我雇傭的駭客查到的情報,FBI查到OPQ組織在義大利的分部半個月前有所行動,他們派了人來我們C國。
現在他們是不走不行了,因為陽台那邊動靜很大,好像是有兩隻怪物在打架,看來那兩隻怪物也已經都來到了陽台,恐怕再過一會兒就會進入這間屋子,到時候那可真叫走投無路了。
「嗚……」
組織一直不敢在C國設立分部,就是覺得C國人的思想太飄浮,尤其是愛當牆頭草,很不可靠,所以委託的那個C國調查員,在調查完所需要的情報后,就被組織雇傭的越南殺手將其滅口了。而想必是為了保險起見,所以才把紅心A從義大利派到萬里之遙的C國執行任務。
「爸爸,吃飯啦。」
「那我們只好自己調查了。」凌羽接著提出自己的想法。
凌羽心頭猛然一驚,沒等水鏡準備好就把門給拉開了。
這時,隔壁屋裡那隻怪物已經闖到了陽台上,而樓下那隻怪物沒有繼續往上爬,轉為貼著牆壁朝這邊移過來。
接著,要從那些死者的家屬身上入手,查出兇手到底想要得到的古董是什麼和它的下落。
那個人竟然在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兩分鐘后,老師終於宣布下課,然後學生們跟著老師陸續離開教室。
因為口袋裡有了錢,凌羽想跟水鏡一起吃個飯,製造一個增進了解的機會,可是當他提出來的時候,水鏡的反應卻有些怪異。
水鏡在轉身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後腳跟,「啪」的一聲,踩到了一塊玻璃碎片。
一轉眼,凌羽跑去開旁邊的電視機,而且把音量開到最大,然後又從背囊里取出個不知是什麼東西往地下一扔,地面頓時多了一團濃厚的圓球狀白霧,水鏡正想發問,卻忽然被他一把拉過來抱在懷裡。
「站住!你再走一步我就開槍了!別以為我是在嚇唬人!」
凌羽一聽水鏡的聲音就知道她有發現,進房間一看,她二話不說馬上把一張紙條遞了過來。凌羽拿在手上一看,頓時目瞪口呆。
紅心A之所以租這裏,有兩個原因。
餘光依然是沉穩淡定的模樣,等凌羽和水鏡都坐下來后,發給他們一份資料,繼續說道:「美國的聯邦調查局內部最近爆出一個消息,有一個叫OPQ的神秘組織正在將爪牙伸向世界各地,他們的成員大概只有幾百人,人數雖然不多但都是精英,連FBI都很難查到他們內部……
「你在房間里有找到武器嗎?」
「都坐下來吧,今天有個正式的任務交給你們。」
「你是說,有一個目的可疑的少年出現在學校里,而且他似乎想拿什麼東西是不是?」
都沒看清楚上邊的人名,他就感到意興闌珊了,作了個厭倦的表情,正準備轉身走人,這時,旁邊卻有個男生叫道:「不好意思,我想問問路。」
陽台上邊還擺放著另外六個花盆,生長著六株植物。它們原本也都是鮮活的心臟。
說著又把聖經放回原位,然後他露出一個奸笑,「我有個主意,我們可以在他的飲水裡下,他回來一定口渴要喝水,等他昏過去后,我們再把他取回來的東西給拿走,這不是神不知鬼不覺嗎?」
他打了個手勢,讓它們馬上去查看,然後他轉身回到別墅里,來到書房,把牆上掛著的那把雙管獵槍給取下來,裝上子彈,然後才朝大門快步走去。
水鏡抬起眼睛,帶著好奇的意味看著凌羽的臉,沒有回話,但那傾聽的表情卻表明她在等待下文。
「什麼事?」水鏡的語氣依然是那麼冷淡,但凌羽卻發覺有所改善,至少沒有了反感的感覺。
今晚需要好好睡一覺,因為明天要去射日中學繼續調查,希望那是這次任務的最後一站。
中午我跟來的時候,記得那傢伙到陽台上給植物澆水,花盆裡不是長著幾株很大型的植物嗎?怎麼到晚上就沒有了……
「我們先到走廊上去吧!」凌羽打開陽台的門時嘟噥道:「這也太扯了,這裏怎麼會出現科幻片里才有的異形!」
兩個人面面相覷,通過眼神達成了一個不得必須儘快執行的共識:情況不對勁,快離開這裏!
他把每個人殺死和_圖_書之後,都會把他們的心臟給取走帶回來,然後種在花盆裡,不久之後,種子會長成各式各樣的植物。
「說!」
那一瞬間,兩人的心是不是產生了共鳴呢?
凌羽樂顛顛跟在水鏡後邊,走到樓梯口還轉過身頭,朝依然在觀望卻已經傻眼的三個男生得意地豎起中指。
「啪!」這當然不是槍聲,而是獵槍從張富貴手上飛出,落到幾米遠的假山上所發出來的聲音。
為了證實心中古怪的想法,凌羽朝水鏡打了個「讓我來看看的手勢」,然後走到門后,透過貓眼去看外邊的情況。
那個男生在臨走的時候輕輕說了聲:「謝謝。」
它沒有眼睛,也沒有臉孔,但它枝葉間長了五朵黃色的長條狀花|蕾。它的主幹部分比一個成人的身體大不了多少,但是因為它的葉枝藤條和根須十分擴張,所以會給人很龐大的感覺。
「我們上去吧。」水鏡帶頭上樓,回頭對還站在門口發獃的凌羽道。
她感到四肢發軟,沒力氣把他給推開,而他剛剛死裡逃生,更是全身緊繃得難以動彈。
顯示器上是一個穿西裝的男人,看模樣應該只是個平凡的上班族,大概是因為加班所以才那麼晚回家吧。
這時,那隻怪物把那具屍體挪到了「面前」,然後用兩根藤條捲住屍體的脖子,狠狠用力,「喀拉」一聲,屍體的頭顱就被擰了下來。沒有血花噴濺的畫面,但是這一幕卻讓凌羽和水鏡兩人全身都僵直了,兩隻眼睛瞪得跟銅鈴那麼大。
「這是我第一次出任務,怕不怕我這個新手拖你後腿?」凌羽笑嘻嘻地問,感覺他很希望能拖人家後腿似地。
AK文化公司的老闆張富貴,開車來到他在郊區買的一間三層別墅。
過了一會兒,已經看過資料的凌羽皺著眉說出自己的看法:「雖然死了八個人,但兇手顯然是針對那四個男人,那四個男人身上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古董。兇手好像在追查著一件什麼古董。社長,你是不是認為這個案件跟那個OPQ組織派來的人有關係?」
這時,他把那兩顆不久前才變成種子的心臟拿到陽台邊,在還沒有種上植物但已經填上泥土的花盆裡挖出兩個坑,然後把種子輕輕放下去,用土粒埋住。
凌羽苦笑著搖了搖頭,撥腿朝著水鏡奔去,迎接他的是蟒蛇般舞動著的藤條……
「你不要走開,聽我解釋!」凌羽放開了水鏡。
翌日上午放學鈴響的時候,凌羽出現在高一八班外邊的走廊上。
「啊——」一聲嘶力竭的叫聲過後,周圍很快又安靜了下來。
七點半的時候,陸影從舊樓里出來,走到隔壁街的一間飯館吃飯,十分鐘后,他從飯館里出來,然後上了一輛計程車。
透出陽台的窗戶往裡看去,只見一隻身上長滿葉子和藤條的怪物像大章 魚一樣將門板給甩開,將它的身體一古腦兒給擠進門口,然後快速地伸展怪根和藤條,似乎是在搜索食物。
監視期間,凌羽從水鏡口中得知,原來這也是水鏡第一次出任務,以前她只是接受訓練,還沒正式出動過。但是,她在對地點的勘測和儀器的操作上,顯然比凌羽要有經驗得多,所以一開始凌羽只能聽她指示,她讓他怎麼做他就怎麼做。
不過,忽然間,對面的門傳來了兩下用力踏地板的聲音,把兩人嚇得心頭一連幾震。
「謝謝。」
「我剛才觀察過了,那隻怪物沒有眼睛,它跟植物差不多,它靠它的氣孔和根須找出我們的位置。它的氣孔可以感覺出我們呼出的二氧化碳,它的根須可以感覺到我們高過常溫的體溫和地面的震動,還有,它還能思考,會推測我們的動態。
他走上商店五樓的傢俱區,從玻璃窗戶朝對面的舊樓望去,進行密切監視。耐心等了一個多小時后,那個男生終於走到了陽台邊,原來他住在四樓。只見他提著一個洒水壺,優哉游哉地給陽台上的幾盆植物澆水。
經過公告欄的時候,出自一種微妙的心理,凌羽停了停,想看新一期的風雲人物榜上有那些人物,而他在潛意識裡,當然也希望自己的名字能夠出現在榜上。
「原來是這樣……那個倉庫在體育館隔壁,不過你直接去是不可能拿到的,你得去找你的班導師陪你一起去。」
就在張富貴兩腿發軟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他的視野里。
「那兩下聲音后,就忽然消失了。」凌羽用陰沉的聲調說著,水鏡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用得著那麼大義凜然嗎……明明那麼希望活下去,卻還叫我快走,你是不是想讓我內疚一輩子……嘿,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水鏡!」凌羽看見水鏡陷入危機,心中大急,靈機一動,晃動身體,把沒被抓住的左腳朝她那邊伸過去。「抓住我的腳!」
這時,凌羽注意到在水鏡身後不遠的地方站著三個男生,他們應該是水鏡的同學,正用看好戲的目光朝這邊冷笑著。
晚上七點,天色昏暗,凌羽和水鏡兩人在目標「陸影」住所對面樓的天台上,用紅外線望遠鏡監視目標的活動。
儘管在他的觀念里,殺人等同於救人,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在那些人臨死之時,眼中迸射出來那種充滿痛苦和怨恨的目光,會使他心頭的罪孽感越來越重。
他揮一揮手,帶走兩顆心臟。
「用感應照相機。」水鏡說著,從背囊里掏出一個只是拇指大小的相機,和另外一個小小的顯示器,「把它貼在樓門入口的位置,只要有人經過,它就會把圖像拍下來,然後傳到顯示器上。」
二十分鐘后,那個男生在黃東區的一棟舊樓前下車,凌羽則是在舊樓對面的商店門口下車。因為怕打草驚蛇,他沒有跟著那個男生上樓去。
過了半分鐘,白霧散去,只見他們臉色蒼白,手腳都在微微發抖。
可是,兩人才剛剛抓著繩子往下滑行還不到半米,意外的事情就發生了,從三樓的陽台里,忽然伸出兩條粘糊糊的怪根,分別纏住了他們的一隻腳。
「是、是。不過,我不放在別墅里,我放在家裡。」
「嗷嗚!」
「應該會在藝術樓辦吧,不過我也不清楚,因為後天有很多展覽。」凌羽隨口答道。
給剛種下的兩顆種子澆水后,他拿換洗的衣服去浴室洗了個熱水澡,然後走進卧室,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
跟在水鏡後邊的凌羽沒注意到,於是撞了上去。好香的頭髮……好像是茉莉花的味道……水鏡肩膀和後背的肉好有彈性喔……
轉頭一看,三樓陽台的那個怪物已經被火焰吞噬,現在已經化成一堆炭灰了,怎麼可能……
從會議室里出來她就不對頭,好像是他惹的……可是自己在會議室只是說怎麼調查,沒說什麼刺|激她的話啊……她剛才看他的那種眼神,感覺像是在看另外一個人……水鏡,你的心裏到底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兩人來到那棟樓門口,水鏡很快就把感應相機用雙面膠貼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把顯示器拿出來一看,沒有任何問題。
水鏡和凌羽離開社團之前,餘光分別給了他們每人一個包包,裡邊放著的那些先進小巧的「武器」,光怎麼使用就夠讓人研究半天了。
凌羽暗忖著,水鏡真的很有味道……雖然不至於讓人流口水,但是她有一股特殊的吸引力,似乎能把我的靈魂給吸走……嘿嘿,所以為了保住自己的靈魂,我得先下手為強,把你的靈魂先吸走……
「沒幹什麼啊,是你忽然不走了,我又看不見,就……」凌羽吞吞吐吐地解釋道。
腳步聲剛好在門口的位置停了下來,不過從響聲上判斷,上班族要開的門應該是對面的門。
「第一呢,社長讓我多跟你接觸,因為以後我們可能要一起合作,熟悉起來才有默契;第二呢,我聽說你每次從教室里出來的時候,至少有四、五個男生圍上來送花、要電話什麼的,我不相信啊,所以我才跑來看看是不是真的。你知道我為什麼不相信嗎?」
今天的他跟以往有著顯著的不同,亂糟糟的頭髮朝前梳理,額頭前邊突出一個尖角,有點像是鳥嘴;另外他的衣服也穿得講究,深藍色皮衣搭配褐色的休閑褲,整個人的精神、面貌可謂煥然一新。
黑大衣少年沒有回答,張富貴害怕地後退想轉身跑掉,卻跌了個狗吃屎。
做完這一些后,它就像表演結束似地把花朵收攏。
一邊啃著麵包的凌羽一邊接過文件,和_圖_書然後坐到會議桌旁,認真地翻看起來。
「你、你想幹什麼?」水鏡掙扎著要推開凌羽。
紙條上抄下來的位址和人名,全都跟最近市內被殺的那些人有關!
可是,廚房裡的那個怪物的動作更快,在他們還沒達到門口之前,就伸出十幾條怪根和藤條,迅速編織成網,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兩條強壯的狼狗見到主人出現,都興奮地叫著跑過來,一邊圍著張富貴轉圈,一邊把頭貼到他的腿上親昵地摩擦。
他輕輕地走,正如他輕輕地來,
樓梯每一級又高又陡,而且拐角的地方沒有裝電燈,兩人得扶著旁邊的把手才不至於踏空。
哇!看到了,剛剛水鏡甩身大步朝前走的時候,她的臉上有一點點紅,而且好像有越來越明顯的趨勢……
可是,這一回卻只看見黑暗一片,走廊上的燈光不知道為什麼也跟著熄滅了。
那個男生離開學校后,就叫了一輛計程車離開,凌羽當然也叫了一輛計程車在後邊跟著。那個司機還很怕事,問凌羽是不是要砍人,如果是的話他可不做凌羽的生意,凌羽瞪了那司機一眼說:「你再不開車我就砍你!」那個司機就不敢再多嘴了。
中午回去后,凌羽馬上打電話給餘光,然後讓餘光去社團,他要當面向他報告這個特殊的情況。
凌羽翻開聖經看有沒有特別的地方,發現只是一本普通的義大利文聖經后,困惑地說:「這個殺手真奇怪,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執行任務,竟然還帶著聖經。」
小腿傳來強烈的痛苦讓凌羽無暇憐香惜玉,他不得不提醒水鏡:「水鏡,快啊!快點!」
他頓了頓又說:「因為我覺得,想要追你的人必須要以生命作為賭注,除了我這種置生死於度外的人,怎麼可能還有那麼多不愛惜生命的人呢?」
「沒人知道這個組織的目的、成員和首領,但是這個組織的義大利分部已經初步被掌握,他們的一些行動也漸漸被查知——你們是不是想問,這跟我們神秘研究社又什麼關係?呵呵,當然有,因為我們神秘研究社專門研究神秘的事件和人物,這個組織正好就是個神秘組織。就趁這個機會讓你們磨練磨練吧。」
「等等,我先去房間看看再說。」
他在G市已經待了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來,他沒有一天閑著,拚命追查,直到現在目標物才有了確切的著落。
「對!」凌羽兩眼放光道:「雖然一般人很難相信,但是,這個叫陸影的少年,九成九就是OPQ從義大利派來我們C國的調查員,也就是連環凶殺案的兇手!」
「有。」凌羽點點頭,忽然彎下腰抓住玻璃茶桌的兩角。「來幫忙!」
張富貴本來以為只是有路人經過門口,可是很快他卻發覺並非如此,因為兩條狗叫得越來越厲害。
可是來到之後他才知道,那個C國調查員提供給組織的竟是過時的情報,情報上說那個東西是在文化館館長毛進的手上,可是他在殺死毛進的時候,卻從對方口中得知,三個月前毛進已經把那東西,送給他一個是古董收藏家的朋友黃海明。
凌羽有一種體溫被奪走的冰冷感,本想說幾句調侃的話來驅走心有餘悸的氣氛,忽然,他發現繩子晃動了起來,身體也跟著大幅度擺動。
怪根拉扯的力度有一個成人右手臂力那麼大,兩人的手又抓著繩子,只要一隻手稍一松,整個人就會被拉下去,所以根本沒辦法騰出手來用匕首去對付它們。
凌羽奉命留在客廳里進行搜查,客廳很小,又沒太多擺設,所以不到片刻他就搜查完畢了。接著他本想去房間里幫水鏡,但忽然想到,水鏡大概不喜歡這樣,因為搜查的時候許多動作都稱不上好看,女孩子應該都會不好意思被看到吧。
這時,兩人朝三樓的陽台看去,因為三樓沒有開燈,外邊也沒有月光,只能依稀辨認出,那隻怪物的身上長著很多葉子和根須,就像一株巨大的「活植物」。
因為他們穿的都是很高級的那種軟墊空氣鞋(神偷專用鞋),不會發出聲響,所以他們才沒脫鞋子。
剛才,因為凌羽用牙齒咬掉拉環后,頭還沒縮回去,而水鏡投燃燒彈時上身前傾,無意間,兩人的嘴唇觸碰到了……而且還是用力的那種。
要不然就是……根據警匪片的規律,忽然消失的目標如果不是因為發現被跟蹤而暫時躲藏起來,那麼,就會猝不及防地出現在跟蹤者的後面!
「沒什麼。」水鏡大大喘了口氣,終於恢復了鎮靜,只是她似乎不太好意思去看凌羽的臉。「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裏吧。」
「那你有辦法嗎?」水鏡顯然對凌羽的態度感到不滿。
水鏡很艱難才抽出右手來,然後伸進凌羽的外套里摸索,凌羽胸口的皮膚感覺到她摸索的動作,頓時覺得身體湧出了一股新的力量,手臂的力氣猛然增大,阻止了繼續下滑的趨勢。
下午放學后,凌羽又去水鏡的教室外邊的走廊去接她,這次她沒有給他臉色看,而後兩人一同朝校外走去。
張富貴徒勞地掙扎了幾下,轉眼臉紅耳赤,終於,他敵不過對死亡的恐懼,把兒子都給出賣了。
那個人該不會剛好看見有蟑螂出現,所以才用力去踩吧……要不然怎麼會忽然踩地板?
流經外部的橫向排水管,有一部分污水沒有進入豎向排水管,而是從橫向排水管破裂的那條縫隙里滲漏出來。
「我看他八成又是去我們學校了,白天他本來想去拿什麼東西,但是因為不方便,所以等到晚上才行動。」凌羽看了看手錶,對水鏡說:「計程車來回至少要四十分鐘,加上他行動的時間保守估計要半個小時,所以我們現在有一個半小時的調查時間。你留在這裏監視,我一個人進去,他一回來,你就馬上用通訊器告訴我。」
「金山、銀山,沒見你們半個月,都長這麼壯了。」張富貴蹲下來撫摩著兩條狗的腦袋,教道:「記住,如果有陌生人想來偷東西,你們就不要跟他客氣,撲上去就咬,把人咬死都沒關係,這樣才不枉我出錢養你們。」
黑大衣少年輕輕搖了搖頭表示很遺憾,他雖然不想多殺人,但是,凡是看到他出現在殺人現場的目擊者都必須要死。
「那你說應該怎麼辦?」水鏡原本的主導地位現在開始動搖起來。
「說謊!我去你家找過,你家裡根本沒有。」
那是一個穿著黑大衣的少年,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跟黑暗融為一體的氣息,彷彿他就是黑暗的產物,從黑暗中來,最後也會回黑暗中去。
污水從上邊滴下來,剛好落到四樓陽台上的幾盆植物上。
凌羽當時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膽量,猛吸一口氣,改坐為蹲,然後一個青蛙跳,自己先把竹竿給蹬落,藉著竹竿的彈力朝水鏡那邊撲去。
很快,他們上到四樓,來到目標所住房門口,水鏡放風,凌羽就用百合鑰匙(可以有各種組合的)去開門。把鎖打開后,兩人快速閃進去,然後輕輕關上門,把燈給打開,再去拉窗帘。
接著,張富貴驚駭地看到自己胸口像花朵一樣綻放開來,然後,黑大衣少年把一隻手伸進去,從胸腔里取出一顆心臟來。跳動的心臟由血管連著身體。白色的月光下,甚至可以看見深藍色的靜脈血在快節奏地流動著。
凌羽進去房間,並沒有進行搜查,只是簡單看了一下,桌子上很醒目地放著一本聖經和一個十字架。
黑大衣少年似乎沒有看見他手上的獵槍,筆直而平穩地朝他走過來。
這裡是廢屋區中一條比較冷清的街道,一棟六層高的舊樓第四樓的窗戶亮起了燈光。
無聊,又是什麼比賽拿了什麼獎,就沒有一點有新意的東西嗎?
「你也是通過考核才加入社團的,我相信社長的眼光。」
「小子,你溜進來想幹什麼?」
那個男生果然去了高一十一班,但是出來的時候還是一個人,顯然,他要找的人已經不在教室里了。
他認為他殺死那些人,是幫他們從此擺脫塵世的所有煩惱,他們死後變成植物,可以單純地享受空氣、陽光和水,這對他們來說,難道不算是一種極致的幸福嗎?
真想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該不會想報告什麼大事件吧……
好、好舒服的感覺!水鏡的身體好柔軟哦……靠!我真是神經病,都快沒命了,這個時候還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我的小腿……好痛!好像就要被扯斷了!和-圖-書
雖然有些受罪,但效果很顯著,因為那隻怪物似乎失去了目標,藤條和根須蠕動著,卻沒有朝他們這個方向伸來。
兩人都退得離門口遠遠的,那條怪根掉下去后,接著又伸進來五、六條有手腕粗的怪根,它們就像一隻只詭異的大手,把整個門板下方給抓住了,然後門板發出了「吱呀吱呀」似乎是木板裂開的刺耳聲音。
凌羽沒有來得及欣賞水鏡嬌羞的模樣,也沒時間回味嘴唇親密接觸的快|感,因為他手臂受力已經接近極限了,正慢慢往下滑去。
餘光思量了一下,覺得凌羽大概是想藉機表現,當然不能打擊他的積極性,就用確定的語氣答應了下來,然後打電話把水鏡也叫來,讓凌羽把具體情況跟她說明。
在通往大門的甬道上,張富貴聽到兩條狗發出了痛苦的呻|吟和嚎叫聲,心頭驚疑,只是大門口沒有開燈,沒看出到底是什麼情形。
黑色的木地板上赫然出現鮮血,一滴、兩滴、三滴……漸漸形成一片血泊。
黑大衣少年朝門口走去。
「所以我們反過來,只要不被它感覺出體溫、呼吸還有腳步聲就能夠騙過它,然後從門口出去。」
水鏡立即會意,也伸手抓住玻璃茶桌的另外兩角,然後凌羽數一、二、三,同時往前拋去。
凌羽驚駭之餘,本能收縮腿部的肌肉想把它給扯斷,但是越是用力它纏得越緊。
張富貴聽到此話,頓時面無血色。因為趙山前天才被人謀殺,今天難道輪到自己了嗎……兇手竟然就是這個少年!
這個時候,兩個人都沒有動。
兩人於是又攀回了三樓的陽台,本想休息一下,但是腳才落地,就聽到了大門的門板被整個拆離牆壁的巨響。
張富貴感到勒在脖子上的力道越來越緊,吐出舌頭,慌忙叫道:「不要!我說、我說!」回想了一下才又說:「那個東西好像被我兒子拿去學校了。」
「怎麼了?」餘光問道。
旋即,他來到洗手間,他發現目標用的洗髮水、牙膏等等東西都是義大利牌子,更加確定目標是就是護照上的那個陸影。
會議結束后,吳劍和餘光留了下來,而慕容火舞說她還有事就先走了,最後凌羽跟水鏡一起走向校門口。
張富貴立即想到了什麼,面如土色地說:「不要殺我兒子!求求你……」
只是,為什麼那個男人的臉上會有焦慮不安的神色呢……他想不透。
「現在開始搜查吧。」水鏡以老練的姿態指揮道:「我搜房間,你搜客廳。」
這一次,凌羽和水鏡才十分真切地看到了怪物的廬山真面目。
其餘四人都面面相覷,他們都沒想到凌羽才一看完就推測出了這麼重要的資訊。凌羽瞟了水鏡一眼,發現她正用驚奇的目光地看著自己,虛榮心頓時獲得了極大滿足。
可是一轉眼,目標又出現,那個男生從倉庫另一邊的巷子里走出來,臉上似乎帶著一絲煩躁的表情。凌羽不知道剛才那個男生到底消失去了哪裡,但他振作起精神,想要繼續地跟下去,因為那個男生的行為和目的實在太過可疑了。
昨天,兒子的學校要辦個歷史文化展,老師下了通告,希望學生們能把家裡一些有歷史價值的東西拿來參加展覽,展覽完畢后可以取回,兒子可不想因為什麼都沒有拿而丟臉,所以就跟他說了這事。他怕那些名貴的古董被那些學生弄壞,就隨手把最近得來的那張破破爛爛的羊皮卷交給了兒子。
這隻怪物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它後邊的藤條形成一個繭狀的網,裡邊包裹著一個的中年婦女,而它的根須穿過藤條網,然後還穿過皮膚,扎入那個婦女的血管里。那個婦女身體乾癟,沒有任何動靜,血肉看起來已經被吸幹了。
凌羽一步踏在門口,隨時可以衝到走廊上逃之夭夭,但是他卻定定地站在那裡看著水鏡。
「你幹什麼?」水鏡感到身後那個傢伙貼著她不放,立即反應過來,一個手肘后擊,打中凌羽的肩膀,凌羽「哇」的一聲猛然退下兩個台階,差點沒整個滾下去。
「不行,我們要一起行動。」水鏡也有自己的理由,「你不要忘了,你還是新手,我要帶你,所以不能讓你擅自行動。」
凌羽對水鏡打了個行動的手勢,水鏡點頭,然後兩人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朝門口走去。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凌羽發現一個十分奇怪的現象——陽台上的八個花盆裡,只有兩個花盆中有植物,而另外六個花盆都只剩泥土。
靠近門口的時候,兩個人都不由得心跳加速起來,因為那隻怪物離他們只有半米,幸好他們的身體剛才被冷氣侵入,神經會比較遲鈍,所以害怕的感覺也不會特彆強烈。
「我們快到隔壁的陽台上去!」話音剛落,凌羽就將背囊脫下來,一口氣朝對面的陽台扔去,距離只有五米多,容易把握,所以沒掉下樓去。
「我知道了。」水鏡嘴裏答應道,嘗試把一隻手舉高,但是離凌羽的外套內袋還是差一隻手掌的距離。
「謝謝。」
凌羽慶幸小型擴音器正帶在身上,掏出來戴到耳上,將接受天線朝向那邊。
這時,外邊的走廊上傳來了漸近的腳步聲,儘管兩人都知道來人是那個上班族,也知道他不是住在這個屋子,但基於作賊心虛的心理,兩人還是不由得緊張起來。
一聽到凶殺案這三個字,凌羽跟吃了幾十瓶興奮劑一樣,目光頓時亮若流星。
首先,要去查半個月前,也就是九月初那個星期,從義大利飛往C國的班機上所有的華人或者華僑乘客,OPQ組織要派人來C國,為了安全起見,他們的成員如果不是化裝成C國人,那就是真的C國人。
言外之意就是水鏡超級難追,這樣說會顯得她很有身價,另外又是想表明自己跟其他男生不一樣,絕不會輕易就說放棄。
這個問題凌羽沒能深入去研究,因為這時房間里的水鏡叫他過來一下。
兩人經過客廳的時候,廚房裡忽然傳來「撲」的一聲,隨之又是「沙沙沙」像什麼摩擦地板的聲音。兩人先前吃驚的次數有點多了,所以對此馬上反應過來,沒有遲疑,一鼓作氣朝門口衝去。
凌羽認真解釋,但說著說著,聲音哆嗦起來,「剛剛、剛剛我扔的那個冷凍膠囊,可以暫時讓我們的皮膚溫度低過室內溫度,電視機的聲音所引起的震動,可以隱瞞我們的腳步聲,等、等一下我們只需要屏住呼吸,就可以一口氣衝出去了!」
「請問,高一十一班在哪裡?」那個男生說話時,表情和語氣都像平流層的氣流一樣。
「不要再胡說八道了,走吧。」
握著門把,凌羽朝水鏡打了手勢,讓她走到他的左邊。
本來凌羽以為那個男生會這麼放棄,可是在來到二樓的拐角時候,剛好有個老師上來,那個老師凌羽認識,他是活動部的老師,在各種大型活動中都能看見他的身影。那個男生叫住那位老師,然後開始交談。
凌羽終於明白為什麼先前上來的時候,會覺得這棟舊安靜得詭異,原來就是因為這些怪物把人都給吃掉了。而那些怪物似乎可以聞出活人的氣息,所以它們爭先恐後地朝他們兩人追來,對它們來說,凌羽和水鏡兩人就是它們的飯後點心。
「怪物!總之,我們必須趕快離開這裏!」凌羽喘著氣大聲叫道,接著也不管水鏡同不同意,一把就拉起她的手朝廁所那邊的陽台跑去。「我們用繩子滑下去!」
他輕輕地走,正如他輕輕地來,他揮一揮手,帶走兩顆心臟。
一時好奇心大起,凌羽把吃飯的事拋在腦後,然後悄悄跟在了那個男生後邊。
無奈之下,他接著只好去找黃海明,黃海明又說送給了一個考古學家,去找那個考古學家,又說送去博物館了,去問博物館的館長,又說私下送給了一個老闆,再去找那個老闆,又說被兒子拿去了學校……
客廳里亮著燈光,飲水器還在煮著開水,奇怪的是,這個屋子裡沒人。
「哦,你一直走,一號樓對面的六號樓的三樓,你上去就能找到了。」凌羽指出正確位置。
只用了幾秒,黑大衣少年就把他給制服,他現在已經完全動彈不得。
另一方面,看到他在推理時那種態度和眼神,她總覺得他很像生命中曾經如流星閃過的那個人,這讓她感到心裏有點亂糟糟的。
那條小巷至少也有二十米長,凌羽的視線離開那個男生只有幾秒,難道他一口氣跑過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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