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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研究社

作者:最後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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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不完整等式 第六章 激昂的G調

第三集 不完整等式

第六章 激昂的G調

凌羽用手指著自己畫的示意圖解釋道:「兇手在七點之前把嚴石騙去堤壩上邊,趁嚴石不注意用讓嚴石昏迷過去。然後兇手就開始布置,先把嚴石抬到壩牆上,只是一公尺的高度不會很難。
凌羽匆忙應付了一下,然後就帶著水鏡走開了。
凌羽受到鼓勵,悄悄拉起了水鏡的手,水鏡象徵性地掙扎了一下,緊張地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熟人,最後有點臉紅地默許了。
這是凌羽第一次跟于上觀面對面,之前因為太多的事情,他連於上觀的照片都沒見過,現在看到他的廬山真面目,覺得也不過如此嘛,只是身體挺拔、手指修長,長得有點像少女漫畫里那種典型的劉海帥哥……
儲藏室里沒有窗戶,只有一個抽氣窗,位於牆角,造型比較正式,跟空調一樣,一格一格。
「大家請看,左邊的是垃圾池,然後是校牆,中間這根長長的東西是竹子,接著右邊這個梯形就是水庫的堤壩,堤壩上邊的長方形是堤牆。」
「接著你把鈉放進燒杯,然後立即開門出去,又把門給關上。鈉跟水反應成氫氧化鈉,水位會不斷升高,而鈉塊會不斷下沉,當鈉反應到了被線繩綁住的部分——線繩早就被你塗上了白磷和其他易燃物質——鈉跟水反應會放出大量的熱,白磷一接觸到那股熱量,馬上就會燃燒起來。
前邊走過來一個穿風衣的少年,凌羽不用看就知道又是那個美國人,抬起頭來,只見布朗傑克森正像遇到久別重逢的親人般,熱情地向自己招手。
她為自己的青春流逝而難過,當她對這種沒有希望的生活忍耐達到了極限,心底的惡魔就隨之誕生了。她殺那些人也許並不是出於妒忌,或許只是她為徹底粉碎自己的人生而找的途徑和借口罷了。
「是的。」符紅月凄然一笑,掃視一下眾人,語氣激憤起來:「因為真的很不公平!為什麼我考了三次都沒考上我要的科系……為什麼他們、他們有的是少數民族可以優惠幾十分,有的根本直接被保送不用去參加考試!
——《神秘研究社不完整等式》完
凌羽對鋪天蓋地而來的質疑、嘲弄置若罔聞,只是陰沉著臉,朝下邊打了個安靜的手勢,掃過的視線,在某個人的臉上多停留了一秒,那人的臉色頓時一變,這讓凌羽對自己的推測更加自信起來。
「哪會。學長,前邊有兩個我認識的女孩子一樣漂亮,我現在就給你介紹。」
眾人嘩然,這裏聚集了全高三成績最優秀的學生,但是他們中,卻沒人能想得出其中的蹊蹺。
「直說?」水鏡不以為然地抿嘴一笑,「你會高興地支持我去照顧他嗎?」
「但是當我聽說于上觀跟宋水盈的事情后,我覺得於上觀更混蛋!所以我才殺了他!所有把少女的感情當消遣的男人都該死!」
「不是這樣。」凌羽輕輕搖了搖頭,朝著符紅月挑釁式地笑了笑:「兇手是個觀察細微的人,她了解校工每天晚上七點半都會去垃圾池燒垃圾,所以才設計了這個手法。
「我們學校到處都有廣告欄和宣傳黑板,你應該見過吧?」
「哇,你們去約會嗎?真羡慕啊!」趙雅芝大呼小叫起來。
「那個……那個是三年前,我男朋友送給我的。」符紅月嘴角上揚,想笑,但是大顆大顆的淚珠卻從眼角滑了出來,「他說過要等我考上Z大,然後我們再在一起。但是,早在三年前他進了Z大之後,他就有了新的女朋友……他是個混蛋!
「可是那個傢伙沒忘記訂婚的事情對不對?他就是為了這個事情回來找你是嗎?」
五分鐘后,高三一班的學生陸續過來,藍衣男子出去應付他們,說這節化學實驗課取消了,于老師讓他們在教室里自習,他們沒有疑心,都回教室去了,後來就再沒學生在門外出現。
「這是什麼道理?」
「好啊。」水鏡回答得很乾脆。
「能,我覺得可以。」布朗傑克森回答得挺認真。「因為字母文字也是有形狀的符號。」看了看凌羽一副冥思苦想的表情又說:「如果你想和我爭論英語跟漢字哪個表達能力更強,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問路。」
「死因是心臟被利器穿透,死亡時間是兩點左右,誤差不會超過五分鐘。」
「什麼?就憑這一點太沒說服力了吧?嚴石的死亡時間,不是昨晚七點到八點之間嗎?那個時候紅月在教室里自修,你不是說了她有不在場證明的嗎?那紅月又怎麼可能跑去殺人呢?這不是自相矛盾嗎?」有個眼鏡男生詰問。
「雖然這個手法確實可以製造出不在場證明,但是你憑什麼說這就是紅月乾的呢?」一個身材比男生還健壯的大姐頭,想為符紅月討個公道。
「你、你在胡說八道!我戴的是油膜手套,怎麼會被氫氧化鈉腐蝕!」符紅月瞪著充滿血絲的雙眼拍案而起。
「你殺害宋水盈、卓一航、紀朵拉跟嚴石他們的動機,我也想到了,是因為你覺得不公平,對不對?」
「又胡扯!」水鏡杏眼一瞪,又笑。「倒是你,一從雲南回來就把燕麥給弄哭了,這是怎麼回事呢?」
「我無法忍受這種不公平,心裏妒忌他們,妒忌到了瘋狂的地步,所以才將他們一個一個都殺掉。」嗚呼一聲,抓著頭髮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為什麼我的青春要停留在這裏!為什麼!我明明已經很努力了……」
藍衣男子用鑷子夾起一點黑色粉末聞了一下,有燒焦的味道,想了想才說:「好像是燒過的纖維物質。具體是什麼東西和*圖*書,我也不能馬上肯定。」
「你們想,垃圾一燃燒,綁在石頭上那段釣魚線,不就被燒斷了嗎?繩子那一頭斷開,昏迷中的嚴石就會滑到水裡淹死,等到自修結束后,兇手再來收拾鋼絲也不遲——鋼絲的另一頭還是綁在竹子上的。」
十分鐘后,氣喘吁吁的凌羽來到了高三一班的門口,教室里靜悄悄的,沒有說話的聲音。
「說實話,這幾天我很擔心你。」凌羽避開自己的傷心不談。
「真的嗎?那你走快點啊!」趙甲元立即加速。
「乾冰升華所製造出來的冷氣,可以讓屍體硬化減慢,法醫驗出來的死亡時間就會縮短,結果法醫才得出錯誤結論。
「符紅月,你現在大概在心裏竊笑吧,因為你覺得我拿不出證據來。」凌羽話音剛落,就看見符紅月的肩膀顫抖了一下。
「這是等式,而且是一個不完全的等式,因為宋水盈當時沒來得及寫等號後邊的字元,就死去了。」
「知道,但是那個時候還不懂事……所以我沒在意。」
其實凌羽根本就沒有什麼證據,一切都只不過是心理戰術罷了。
不到一分鐘,藍衣男人就取了工具回來,因為隔壁就是物理機械室,那裡頭有需要的工具。
「一年後,布朗的父母要回美國,就把布朗給帶回去了,然後我們之間的聯繫也從此中斷。」
可想而知,這個主題引起了多大的騷動,儼然凌羽剛才說的是宣戰發言。
「那現場就交給你保護,我現在馬上就帶人過來。」高穆的聲音似乎有點振奮,大概于上觀的死讓他覺得大快人心吧。
實驗桌上的一個大燒杯引起了凌羽的注意,沒有理由,就是因為左眼的視線接觸到它的時候,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我本來也是這樣認為,但是一開始以為是跟音樂相關的字元,怎麼都得不出結果。後來,我得到啟發,意識到這些數位跟字母、音樂無關,而是有象徵的意思。」
儲藏室里窗戶緊閉,光線昏暗,只能隱約看得出物體的輪廓。藍衣男子進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按亮日光燈。
「法醫大叔,你為什麼那麼肯定是兩點呢?」
「後來呢?」
死因非常明顯,一根小指粗的玻璃管插|進了他的心口。那種大小的玻璃管,一般有二十公分長,而現在只留出四五公分在體外。
凌羽在等號後邊添加了兩個字元,「然後,我就推測出了等號後邊的兩個字元,1跟0(字母)。」
為什麼外邊的風會朝裡邊猛吹呢?難道是因為氣壓差?
一定有事發生了!
突然,凌羽感到有一股綿綿不絕的風,穿過耳際朝縫隙里鑽了進去,一股帶著驚異的不安感,頓時漣漪般在心湖中蕩漾開來。
「什麼!怎麼可能有那種事?到底是什麼手法?巫術還是魔法?」
「哈哈……原來只是這樣啊,那當時你為什麼不直說啊?害我白擔心一場。」
這時,教室里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符紅月身上,很想看看在這麼確鑿的證據面前,她還有什麼可說。
「好的,你隨便吧,我在外邊等著,有事叫我。」藍衣男子放開凌羽的手臂,臉色灰暗地退了出去。
「沒錯。」
「可是,我一點四十分的時候起床,就看見紅月在寢室里,兩點的時候,我們還有其他幾個舍友一起來教室,然後聽說實驗課取消了,就一直待在教室里自習,我們幾個都可以證明,紅月沒有離開過。」
對了!我想到了!原來兇手製造密室的手法是這樣的……
「那暗號怎麼能解得開?」
而那個藍衣男人凌羽也認得,他不是老師,但是他專門管理實驗室,並且負責協助老師給學生上實驗課;老師在講台上課的時候,他一般在下邊巡視監督。
「那麼你這幾天是……」
「字母文字就不能是象形文字嗎?」凌羽的潛意識問出一句摸不著頭腦的問題,這個問題根本不用回答,字母文字又怎麼可能是象形文字呢?
藍衣男子二話不說就掏出手機,遞到了凌羽手裡。凌羽打通高穆的手機后,把情況簡單說明了一下。
「放心吧,老師,清者自清。」凌羽簡單的一句話,讓藍衣男子情緒平靜下來,接著他又要開始工作了。「老師,我現在要開始調查現場了。」
兇手殺死宋水盈、卓一航、紀朵拉、嚴石,是因為他們都有著一個共同點,很明顯,于上觀並沒有這個共同點,但他還是被兇手給殺害了。我的推測難道只是理所當然?
「字母跟數位,我們要分開來看。8減7本來就應該是等於1,這個象徵著只留下一個的意思,而D、C、O這三個字母跟等式沒關係,純粹只是象徵著某個東西,大家能猜出來是什麼嗎?」
「證據當然有,而且是很確鑿的證據。因為警方在那個燒杯上,發現了一個人的指紋,只要回頭找你去對比一下,就水落石出了。」
抽氣窗里有幾層濾網,連蟲子都過不去,更別說兇手殺人後從這裏逃出去了。
「那我就繼續說啦……」凌羽將案情詳細講述了一遍,期間不管誰提問他都不理。全部說完后,他眼角寒星一閃,高聲說道:「世上有毫無破綻的犯罪,但是沒有毫無破綻的人心,兇手就是你——」揚起手來指向第一組後邊的一個人,「符紅月!」
「慢著!」一個短髮女生猛然站起,「我跟紅月住的是同一間寢室。我記得你剛才說過,于老師的死亡時間是兩點整,是嗎?」
相信兇手這次殺人也沒有留下會暴露他/她身分的m.hetubook•com.com證據,我要根據什麼線索,才能繼續追查下去呢?還要繼續一個個地徹底調查嫌疑人嗎?
靠!這個傢伙為什麼偏偏在我最煩躁的時候出現,想看我笑話,還是想打擊我,趁機挫敗我追水鏡的信心嗎?
「你怎麼又出現了?剛才你一直在跟蹤我嗎?」凌羽很不友好地說,眼中閃過一絲殺氣。右手的拇指下意識地摸摸質感冰涼的雷龍戒指。
凌羽冷笑一聲,「而且你覺得殺人是一種藝術,還特別配了首《安魂曲》。但是你一定沒想到吧,你離開的時候,宋水盈還沒死亡,她憑著最後一絲意識,寫下了一個暗號。」凌羽轉身用紅色粉筆在黑板上將那組暗號給寫出來,「8D-7C=」。
凌羽沒有接著說下去,因為在這種時候,無論是安慰還是感慨,都會顯得十分蒼白而做作。
「好的。」藍衣男子一聽可以給自己洗脫嫌疑,馬上就來到凌羽身邊,根據凌羽所指,用吸管將大燒杯的液體給取出來,滴在玻璃用眼看,又用鼻聞,一時也不敢確定,就找來PH試紙檢驗了一下。
「怎麼一臉不高興的樣子,還在生我的氣嗎?」水鏡發覺凌羽很反常,見她過來,他居然不主動開口說話,只是木訥地點了點頭。
凌羽一雙眼睛瞪得滾圓,看起來像隨時要撲過來將布朗傑克森給碎屍萬段似的。
「沒有,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理由。」
因為儲藏室里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凌羽覺得有種噁心的感覺,找到一雙實驗用的塑膠薄膜手套戴上,然後打開了抽氣窗。
兇手為什麼要殺于上觀呢?他並不具備其他死者的共同點啊!為什麼會有例外……
「你以前參加過音樂社,而且你也參加過大型比賽,那麼,你以前一定也拿過音樂室的鑰匙,你打了一把私藏了起來,一直保存到現在。
藍衣男子忽然一把抓住凌羽的手臂,帶著惶恐的神色懇求道:「你要給我證明!我是跟你一起進來的,我們一進來於老師就死了,他的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你說我們漢字是象形文字,那你們英文是什麼文字?」
「記得!當然記得。學長,請跟我來一下!」凌羽拉起趙甲元就往後走,「水鏡,在這裏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根據這種感覺,上次在音樂室里找到了那個草指環,可惜沒有任何用處——後來凌羽才知道,這是異眼的另外一種能力,可以發現傾注人類情感和意念的非生命物體,美其名曰為「第七感應」——這次不知道會不會又擺烏龍?
因為有了縫隙,撬門的難度就下降了很多,不到三分鐘,在兩人的一鼓作氣之下,門鎖終於被撕裂了。
「嗨,情敵No。1,很高興又見到你了。」
只是推測出這一點的用處並不大。因為密室這種手法,一般只在推理小說里出現,在現實的案例中是少之又少,尤其是在這個國家。
「那麼這個黑色的粉末呢?」
「密室殺人?」高穆聽過凌羽的簡單講述后,眼睛迅速亮起來,興奮得就像是一個忽然會飛的孩子。「好傢夥,我還是第一次碰到真實的密室殺人事件!我一直以為殺人就殺人,很少會玩花巧,這次可讓我開眼了!」
嘆息一聲,「你當時肯定並沒有注意到,手套沾到了水,然後又去碰鈉,而兩者反應生成的氫氧化鈉(強鹼),將你的手套給腐蝕了,所以留下了指紋。你能解釋,你的指紋為什麼會出現在兇案現場嗎?」
而實際上兇手選擇謀殺物件,並沒有所謂的共同點,他/她只是從某種途徑,知道這個案件中所有嫌疑人的名字跟身分,所以他/她就想將這些嫌疑人,一個接一個全都幹掉。
「好的,你在這裏等等。」藍衣男人拍了拍凌羽的肩膀,就馬上出去了。
「當然是字母文字。」布朗傑克森不明白凌羽為什麼對這種問題感興趣。
難道兇手不在剩下的幾個嫌疑人:趙甲元、毛天涯、符紅月中嗎?兇手真的是另有其人?如果兇手真的在那三個嫌疑人之中,那他/她殺的人越多,那他/她自己不是越容易暴露嗎?兇手會不會是已經被排除在嫌疑人外的黃品呢?
將那個大燒杯前邊的器皿移動,凌羽發現桌面上有著黑色的粉末,從石桌的邊緣一直延伸到大燒杯那邊。
「這樣做有什麼用嗎?」有人問道。「難道自修下課後,兇手跑去割斷繩子?」
走到校門口,兩人迎面碰到了趙雅芝跟她的表妹蘇綉綉。這時水鏡想把手放開,但是凌羽死抓著不放。
「老師,你能不能幫我化驗一下,裡邊是什麼東西?」凌羽叫藍衣男子。
而那扇已經損壞的鐵門,凌羽檢查過後,臉色大變。
「真的。要是說謊,我也不會編造這麼沒水準的謊言,你難道不這樣認為嗎?」
從林蔭大道一路走過來,扭結成毛線團般的思緒,逐漸分成一條條互相交叉又清晰分明的思路。
「這不是等式嗎?」眾人叫道。
凌羽看了一眼那扇黑漆漆的鐵門,頓時打消了撞門的念頭,眉頭一挑,道:「老師,那個小偷可能意外把自己鎖在裡邊了,我們去找工具來把門給撬開吧。」
「高警官,這裏就交給你了,我現在思緒有點混亂,想出去清靜一下,想到什麼的話,我會馬上跟你取得聯繫的。」
「夥計……」
放學時間。
轉過身來看看門口,又看看大燒杯的位置,直線距離是兩公尺,跟牆壁的夾角是六十度。
「再接著就是設計最巧妙的地方,鋼絲繞和圖書過來,跨過校牆,但是剩下的一小段卻不是鋼絲,而是接上比較粗的釣魚線,綁住一塊大石頭,然後將大石頭放到了垃圾池裡。
「我也不清楚,今天高三一班要上化學實驗課,所以預備鈴一響我就過來,要把器材和藥品準備好。」
冰庫、保險庫之類的地方,也被稱為絕對密室,這些地方的特點,就是連空氣都無法進出。
「確實是月相,這三個字母只是象徵了個月字,暗示兇手的名字里有個月字,而卓一航學長在那片樹葉上留下的半月形的指甲印,也是這個意思。另外,等式後邊留下一個的意思,也就是指留級生。」
「如果你不是另有目的,你為什麼還留在校園裡?水鏡不是叫你回去的嗎?難道你想說我們學校的校園,比美國的校園更漂亮,所以你要多參觀一下?」
如果兇手殺了于上觀后就此罷手,那麼這個案件,不就要陷入沒有方向的黑洞之中嗎?
「啊,我知道了,是月亮!三個字母的形狀都是月相!」一個濃眉男生大叫起來。
「不,她當時使用了一個手法,令她人在教室里,也一樣可以將在水庫那邊的嚴石給殺掉。」凌羽抓起白粉筆轉身在黑板上寫畫起來。
雖然心情有點沉重,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個案子總算結束了……
「不會吧,凌羽你什麼時候交到那麼漂亮的女朋友的啊?」蘇綉綉也打趣道。
「那麼你就應該有見到我們學校的地圖,你該不會看了地圖還迷路吧?」凌羽一副想笑又笑不出來的表情。「你又不是幼稚園的小朋友!」
「你找不到校門的方向?」凌羽覺得滑稽,他們學校雖然比較大,但還不致大到能讓一個智力正常的人迷路的地步。
從偵探的立場來說,凌羽不會覺得符紅月有什麼可憐,如果她也算可憐的話,那麼那些被她殺死的人呢?她的精神狀態已經相當不穩定,如果不早點把她犯罪的面具給揭穿,以後說不定還會有更多的受害者。
接下來的步驟是驗屍。
「千里眼」循聲掃去,首先看見那間教室的門牌上寫著「化學實驗室」,然後透過透明的玻璃窗,又看見在角落,有一個藍衣男人用拳頭去捶通往隔壁房間的鐵門。
「喂喂,你小子這是什麼意思,那麼漂亮的女孩子你想獨吞嗎?」
幾秒后,背後傳來了趙甲元的怒吼:「臭小子你有種!竟然把我妹妹跟表妹介紹給我!咱們走著瞧!」
只是,那應該是鴕鳥心理吧,一個真正的偵探,又怎麼可以放棄追尋真相呢!
在布朗傑克森面前耍了一回威風,凌羽的心情大快,又想儘快解決連環殺人案件,讓情敵見識一下自己的真正厲害。
「不問我是什麼理由嗎?真的那麼心胸寬廣?」水鏡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這不就是偵探學中所謂的「絕對密室」嘛!
「呵呵,凌羽,你別忘了,我是個外國人,雖然我曾經在你們國家待過,而且我母親也是這個國家的人,說對我來說是沒問題,但是你們古老的象形文字,我就看不明白了。」布朗傑克森聳了聳肩膀。
「哦,應該是氫氧化納,而且濃度相當之高,有一部分已經跟二氧化碳反應生成了碳酸納。」
在幾十道詫異的目光下,凌羽門都不敲就直接走上講台,省略了自我介紹,直截了當地說:「各位學長學姐,打擾一下。現在由我來表演一個推理秀,主題叫:誰是連環凶殺案的兇手?」
但是沒走幾步,又碰到一個人。
凌羽去過那裡上課,裡頭還有一個房間,那是化學用品跟器具的儲藏室,一般只有老師會進去。
因為這個兇殺現場,很顯然是一個密室。
「哈哈,會呀,我還會陪你一起照顧他……我本性也是很善良的嘛。」可是在凌羽的想象中,布朗傑克森要是受到他的「照顧」,只怕現在還渾身包著石膏,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
象形文字!這個辭語讓我的心狂跳了一下!為什麼呢?為什麼會這樣……
呵呵,跟我想的一樣,能夠打敗OPQ殺手的人,果然沒那麼簡單……
「他那時雖然只有十三歲,個性已經相當獨立,常常一個人來我家找我玩。至於訂婚的事情也是那個時候,我媽跟布朗爸爸定下的……」
「凌羽,你真是天生當偵探的命呀,差不多每次兇案現場都被你撞到了。」
好厲害!兇手的謀殺手法在不斷升級,不在場證明之後,居然來密室……
「你覺得我是那麼陰險的人嗎?你們為什麼總是喜歡以惡意來猜測別人的行為呢?」布朗傑克森用力彈了彈香煙的煙灰,眉頭微微蹙起。
那個大燒杯被固定在燒杯架上,裡邊裝著淡白色的液體,底部還隱約可見一小截細線,還有沒反應完全的金屬塊。這個燒杯的後邊還放著一個天平,放得那麼對齊,感覺像是有人故意擺成這樣的。
「接著,兇手就用到了鋼絲——用鋼絲是兇手的習慣——鋼絲的一頭綁在一根竹子上,然後從嚴石的上衣下邊進去,從領子開口出來,就像是拴在草葉上的螞蚱。
水鏡視線模糊了一下,語氣低沉下來:「阿羽,對不起,我那個時候沒考慮到你的感受。我都告訴你吧,四年前,布朗的爸爸在這個國家開公司,而我爸爸就是那個公司的總經理,我爸爸帶我去過布朗的家,我跟他就這樣認識了。
「乾冰嘛,誰不知道!」短髮女生不服地說。
凌羽放下話筒,大步奔跑,很快就來到了化學實驗室門口,匆匆掃視了一下裡邊的情形,發現前邊一排的實和圖書驗器材被掃落粉碎,好像是打鬥過的痕迹。
「你當時就是用這把鑰匙,事先進入音樂室藏匿起來,等著宋水盈進去,直到覺得時機成熟后,你才從後邊用鋼絲殺了她。」
布朗傑克森的話,讓凌羽想到自己的沒有證據就隨便懷疑別人,這可是違反了偵探的十大原則,所以態度才稍微緩和了下來,但是語氣卻是不肯示弱:「別跟我開玩笑,我不是鄉下人。」
「因為人死了還不到一個小時嘛,所以初步驗屍也可以很精確。」
群眾們的憤怒頓時被凌羽給輕鬆化解了,要知道,人類的好奇心可以強大到抑制其他任何一種情緒。
走到二號實驗樓前的公共電話廳裡邊,凌羽掏出電話卡,正想打電話給高穆警官,忽然,二號實驗樓一樓的一個教室里,傳來了砰砰的敲門聲,還伴隨著急躁的叫聲。
「你……你說什麼!」符紅月漲紅了臉。
密室到底製造出了什麼有利於他/她逃脫嫌疑的條件呢?
「夥計,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事情比你想象的要簡單多了。」布朗傑克森平靜地笑道:「說實話,我只是迷路找不到校門的方向。我想走,可是出不去啊。」
被趙甲元繼續糾纏下去的話,跟水鏡的約會也許會泡湯,凌羽只好帶著趙甲元趕到了還沒走遠的趙雅芝跟蘇綉綉面前。
但是無論如何都要先看過再說。
鐵門的邊緣都是塑膠,而門框內層都是膠質,採取的是最新的封閉技術,鐵門一關上,儲藏室里就會密不透風。
接著,凌羽又打電話把這個情況通知校長,電話那頭傳來抓狂的叫喊,凌羽不想繼續聽校長製造出來的噪音,隨便找了個借口就掛了電話。
「好,現在我也只有靠你了。」高穆朝凌羽露出一個充滿信任的微笑。
「兇手就在你們這些人之中。」此話一出,四面八方立即飛來很多不明飛行物,凌羽用力地一拍桌子:「請你們聽我講下去,你們也想知道真相對不對?」
「千萬別誤會!就是小女孩子做錯了點事,我教訓了她一下而已,其他什麼都沒有。」凌羽當然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欺負燕麥的事實,然後趕緊轉移話題道:「水鏡,我們去吃晚飯吧,還是上次那個拉麵攤子好不好?」
顯然,剛才那一句話已經將她的罪行給暴露。
「這位學姐,謝啦。」凌羽對短髮女生點頭致謝,把對方搞得莫名其妙。「因為剛剛我正煩惱該怎麼接著說下去,你正好給我來了個合適的過度。在儲藏室里,有個化學品很方便用來製造冷氣,相信這個大家都知道的吧。」
流出來的鮮血,染紅了于上觀穿著的白大衣,但是流量並不大,估計是一擊致命,當時他被刺中心臟后,立即就倒在了實驗桌上,然後一番垂死掙扎,將實驗桌上的東西給掃落,掙扎的動作不是很大,因為只有靠近屍體的東西,才有被碰過的跡象。
他現在非常頭痛,簡直想要找個沙地把自己的腦袋給埋起來,也許那樣會比較好受一點。
「這個戒指是你的嗎?」凌羽掏出那個已經斷開的草指環,因為對符紅月生起一絲惻隱之心,說話的態度變溫和了許多。
跑到符紅月的教室里,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指出她是兇手,這可不是一時衝動。
……
「有啊。」
「怎麼會?兇手能精密計算到繩子的壓力承受限度嗎?」
「氫氧化納、纖維物質……」凌羽恍然間彷彿摸到了一個線索,那個線索像受驚的蛇那樣想溜開。他趕緊集中所有精神,持續了大概半分鐘后,終於把它給緊緊抓住了。
不行不行!沒有證據,我不能隨便猜測……
「原本在一點半左右就被殺的于上觀,屍體檢驗后得出的死亡時間卻是兩點,就是這個誤差,給兇手製造了不在場證明。」凌羽對那個短髮女生氣勢洶洶地問道:「有誰能證明一點半左右,符紅月在什麼地方?」
「儲藏室里沒有空調,冰箱也沒打開,為什麼裡邊的溫度會降低?可能性只有一個!兇手在離開現場前,還有最後一個步驟,就是將冰箱里的乾冰取出來,放在屍體周圍。
看著符紅月被帶上警車,朝校門的方向離去,凌羽眯著發酸的眼睛長長吐了口氣。
「這個是趙雅芝小姐、蘇綉綉小姐——這是我們校搖滾樂隊的大帥哥趙甲元,我介紹完了,學長,剩下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我走先了,拜拜!」說罷,凌羽一溜煙跑開。
「所以地圖上那麼多個門,我分不清楚哪個才是校門,才想找個人問一下,然後就碰到你了。」燦然一笑,「一切只是巧合、巧合。」
他立即對那個藍衣男人說道:「老師,發生什麼事了嗎?我是凌羽!」一報上自己的姓名,藍衣男人目光一閃,顯然聽說過凌羽的大名。
幾秒過後,凌羽的兩眼迸射出一道金色光芒,臉色一定,就跟阿基米德發現浮力定律那時一樣,忽然轉身大步奔跑起來,同時嘴裏還忘乎所以地喊道:「真相終於浮出水面了!」
凌羽咄咄逼人地說:「名字里有個月字,又是留級生,符紅月,只有你符合這個條件,所以兇手就是你!」
兇手製造密室無非有兩種理由,一是為了達到某種有利於自己逃脫嫌疑的目的,二是單純的只是想炫耀智力,或讓員警傷腦筋……按理來說,第一種可能性比較大。
凌羽的拇指壓在耳後用力地摩擦著。
「兇手不用去割斷繩子,因為繩子會自己斷掉。」
當藍衣男子轉過臉來,看向正對著離門口不遠的石桌,兩眼一瞪,不由得驚www.hetubook.com.com叫起來。
凌羽可沒心情陪高穆感慨,把他發現的幾點線索都告訴高穆,但是兇手怎麼製造密室的手法,他還不準備說出來。很快,法醫的初步驗屍結果出來了,凌羽立即跟著高穆過去詢問。
「就是乾冰!我剛才說漏了,我當時進入現場之前,感受到的那股從外邊吹到裡邊的風,想了想才明白,那是因為儲藏室里氣溫偏低的緣故,而外邊的氣壓高,風才會從外邊吹進裡邊。
「哈哈,就算沒人能證明,可是你也不能證明紅月當時去了兇案現場。」短髮女生嘲笑著說:「小弟弟,不要以為你看了幾本推理書,就可以學那些名偵探一樣隨便假設,沒有證據,一切都只是所謂的推理而已。」
「不要叫我夥計,你可以叫我名字。」凌羽打斷道,被一個情敵叫夥計,誰都不會舒服。
「用水跟鈉反應能製造出密室?」有個男生忍不住問。
教室里頓時鴉雀無聲。
「在儲藏室里,用玻璃管殺死餘光后,你找來一個大燒杯盛滿三分之二的水,然後取來一條線繩,線繩的一頭綁住門后橫杆的尾端,另一頭綁在一塊長條的金屬鈉上,拉直,讓橫杆豎起,並有保持一定的傾斜角度。
「老師,請鎮定一下,你有手機嗎?我想打電話給我認識的警官。」
「老師,手機還你。」凌羽把手機還給藍衣男子,「請你在門口等一下,員警來了會需要你錄口供。」
「你當時知道嗎?」
「最後,就是將昏迷中的嚴石朝前水邊的方向推,嚴石只是翻了個身貼到堤牆右側,因為兩段繩子拉著他,他不會掉下去。這樣就算布置完畢,然後兇手就來教室里自修,跟個沒事人似的。」
凌羽去水鏡教室所在的那棟教學樓門口一棵椰子樹下等她,一會兒,水鏡隨著涌動的人流從教學樓里出來,跟凌羽會合后,兩人肩並肩朝著校門走去。
「那我馬上叫人去查那幾個嫌疑人在兩點的時候,有沒有不在場證明。」高穆回頭馬上吩咐了下去,幾個便衣警員行動迅速,一轉眼就離開了兇案現場。
「線繩一燒斷,門上的橫杆自然就落了下去把門給反鎖,然後落在外邊的線繩會完全燒成灰燼,所以在現場只能找到黑色的粉末。」
門窗是凌羽的重點調查對象。
「于上觀!」凌羽走過去認出死者的面孔后,也大為吃驚。
後來凌羽還了解到,符紅月很有音樂天分,只可惜她的家庭條件不允許她上音樂學院,否則她也許早就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朝著自己的夢想前進。
他已經感覺出氣氛不對頭,原本清涼的空氣似乎變成了易燃的火藥,只要稍微一點熱量,就足夠引發一場可怕的爆炸。
「高警官,別說那麼多了,你還是趕緊過來吧。」
光滑的實驗台上,橫躺著一具屍體!
十五分鐘后,高穆帶人過來,因為上次校長已經關照過,他們這次開警車來,半點響動都沒弄出來,而且他們全都換了便衣。
這才是最重要的問題。
不過,也許對女孩子來說,這樣的男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吧。
這時,在後門外邊把一切都看在眼裡的布朗傑克森,瞥了講台上沉默的凌羽一眼,然後就轉身走開了。
頓了頓又望向符紅月,符紅月卻在掩臉而泣。「說真的,符紅月,我很佩服你,居然能想到用鈉和水反應製造出了這個絕對密室。」
鐵門的門鎖是那種常見的伸縮彈簧鎖,門一關上就自己鎖上,而門框上的門栓是那一根橫杆,門板相對的位置有凹槽,橫杆的轉軸很靈活,稍微一推,就會掉到凹槽里把門反鎖。
「我都在醫院照顧他……星期一那天下午他下飛機,才一離開機場就出車禍了。因為他在這裏沒有親人也沒朋友,他聯繫我后,我就請假趕去醫院看他。」
「東西?我看看。」藍衣男子朝凌羽走過來,可是一靠近屍體他就退縮了。
藍衣男子皺著眉頭說道:「可是一開門卻看見實驗室變成這樣,我還以為來小偷了,就想進儲藏室里看看,門用鑰匙打不開,鎖沒壞,應該是從裡邊反鎖。」
水鏡搖頭輕笑道:「沒有。我看得出,他沒對訂婚的事情認真;你沒注意到他臨走的時候,說要跟燕麥約會嗎?他就是那種自由的個性。我感覺得出他這次回來不是為了我,反而對你很感興趣似的,問了我很多關於你的事情。」
「老師,這可能是指出兇手、幫你洗脫嫌疑的證據。」
尾聲休止符
搗鼓了一陣,把鐵門弄得轟然作響,終於在鐵門人頭高的位置,撬開了一條明顯的縫隙。
「記者老弟,啊不,偵探老弟,你在我班上的那一場演講,表現實在是好極了。啊,對了,那個上次你可是答應了我一件事哦,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啊?」趙甲元明明是跟凌羽說話,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水鏡。
符紅月頹然一笑,看著凌羽,過了好一會兒,才無力地說道:「凌羽,你贏了……」
「這位學姐,稍安勿躁,還有下一場呢,謎底要在最後揭曉才有意思嘛。」凌羽又抓起粉筆在黑白上寫畫起來,一分鐘后,又開始解說:「這個呢,就是于上觀被殺的現場示意圖,左邊是鐵門,右邊是石桌,石桌上這個是屍體,屍體旁邊這個是大燒杯。」
老掉牙的台辭,我才懶得繼續鳥你……凌羽不再理她。
因為凌羽明白,兇手在認識的人群中,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差,如果不斷施以言語刺|激,兇手的精神就會開始崩潰,然後等時機成熟的時候拋出圈套,讓失去冷靜的兇手自己出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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