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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盡頭的欄牆跟走廊邊緣的攔牆外邊，突出的部分有一個長條形的凹槽，裡邊填著泥土，種上了青草。

「來到六樓的時候火已經被滅了，這時我們又聽見了樓上傳來第二次尖叫，我們擔心荔枝，馬上又沖了上去，在八樓走廊上，我們碰到凌羽他們，就跟著他們一起過去了。」楚尾鳳回答，她的語氣平靜，但眼睛卻有些發紅。

發出尖叫的地方在六樓。

小小的嘴唇、長長的捲髮、粉色的長袖睡衣……那個躺在血泊中的屍體確實是蘇荔枝！

一切都表明，蘇荔枝是從浴室里出來，而且是急急忙忙地出來，因為香皂沒有放回香皂盒裡，毛巾沒有帶出去，只是掛到門后。

「你們看！」凌羽筆直地望著走廊盡頭，目光中充滿了緊張和焦慮。

「荔枝……荔枝……」凌羽試著叫蘇荔枝的名字，楚尾鳳跟黃容兩個也想跟著叫，但凌羽用手勢讓她們安靜了下去。

「暫時不用……」

門一拉開，卻不見人，陽台上的燈還被關掉了，揮之不去的黑暗在眼前緩緩蠕動著。

「老海，驗屍結果出來了。」穿白袍的中年法醫走到海拔旁邊，然後神秘兮兮地耳語了一番。

楚尾鳳跟黃容都跑了過來，來到走廊盡頭，對著樓下徒勞地大聲叫喊荔枝的名字。凌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們，只好轉身掏出手機，給上次負責火災事件的海拔警官打了個電話。剛才他看見荔枝的後腦已經跌碎，明知道她沒有生還的希望，但他還是讓海拔警官派一輛救護車來。

為了平息因為蘇荔枝跳樓所引起的騷亂，凌羽先是關上八一寢室的門，算是保護現場，然後叫上趙甲元、黃容還有楚尾鳳下樓去。

所以她才會交很多很多的男朋友，受著他們討好，看著他們爭鬥，心裏就會輕鬆很多，就會把討厭的感覺給忘掉。

「我也覺得這一點很匪夷所思，但是根據證據顯示，的確是這樣沒錯。」海拔一臉苦笑，「小凌，你相信鬼嗎？」海拔當了二十多年的警察，辦過不少凶殺案，奇案也見識過，但今天這個案子卻也讓他著實大吃一驚，因為這遠遠超出了常識的範疇。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跳下去……然後還很丟人地愣住了！

手裡的香皂不小心滑了一下，她蹲下來撿起來，這時，她透過門下的通氣葉縫，看見外邊似乎有個影子晃動了一下。

這個情形相信沒有多少人見過，就連有過生死歷險經驗的凌羽都覺得心裏直發毛。

但是讓所有人都覺得奇怪的是，為什麼八一寢室的窗戶也沒有透出燈光，燈光為什麼熄滅了？

凌羽將黃容托給楚尾鳳照顧，然後朝海拔走了過去，「老海，出了什麼問題嗎？」

就在這個當口，樓上又傳來了一聲尖叫，凌羽第一個往樓上沖，趙甲元第二個，其餘若干女生也跟著上去。

「聽見尖叫的時候我已經關燈準備睡覺了，可是尖叫聲越來越多，我馬上意識到事情不對，就趕緊披了一件外套開門出去，去隔壁想叫她們幾個，可是卻沒有看見任何一個人，我以為她們都先下去，然後也下去了。

「得得……」這兩下敲門聲很輕，輕得就像是風敲在門上。

「因為你是我的助手，不是嗎？」凌羽冷冷地說，對趙甲元的態度感到極其反感。

「荔枝！」黃容大叫，聲音里含著濃濃的悲痛和震驚，和-圖-書其它幾個女生受到感染，也大叫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凌羽對周圍的幾個女生問道，看見她們一個個都倉皇恐懼的表情又說：「大家不要緊張，我是凌羽，這位是我助手，請告訴我們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幹什麼？」

靠！調虎離山之計嗎？可惡，他剛剛居然沒想到！

在樓下看下去的時候，凌羽沒發現，原來屍體的臉色很黑，那是頭部的血液無法迴流的緣故。

「尾鳳，請你過去跟保安還有管理員交涉一下，把剛才發生的情況跟他們解釋一下，告訴他們，警察很快就會來了，不用另外報警。」

她沒有受驚，以為是哪位姐妹想要洗手間，於是大聲說道：「等一等，我馬上就出來了。」

「滴滴嗒嗒……沙沙嘩嘩……」

「我沒事……」歐陽冰看見是凌羽，眼睛頓時恢復了光澤。

「我當時跟阿容在一起，聚會之後地上有很多垃圾，我跟阿容一起打掃寢室，聽見尖叫后，阿容最先跑到走廊上探頭往樓下看，她說：『六樓有火光，好像失火了。』我們忍不住好奇，就一起下去看。

「好啦好啦！」上衣的鈕扣只扣好了下邊的三顆，她一手捂住胸口，另一隻手朝門把伸去。

這肯定不是什麼離奇現象……這是人為的布置，只是，用火燒一個花盆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阿冰，你沒事吧？」凌羽抓住歐陽冰的肩膀微微搖了搖。

在樓梯口，他們碰到歐陽冰和劉芳，互相交換了一下所知道的信息，然後一群人繼續下樓，在警察到來之前他們都不可以離開，因為他們全都是重要的證人和目擊者。

不只是凌羽，另外幾個女生看到趙甲元表現出來的輕鬆自在，大家看他的目光頓時像隔了好幾道玻璃牆。趙甲元立即意識到自己口誤，不敢再多嘴。

「糟了！荔枝還在寢室里洗澡！」黃容花容失色道。

「十點三十二分，聽見第一次尖叫的時候，你們在哪裡？跟誰在一起？在做些什麼？聽見第二次尖叫的時候呢？」

「那麼急嗎？哈哈，是不是吃壞肚子了？」蘇荔枝連忙關水，然後用浴巾包住身體，可是轉念一想，凌羽在外邊呢，這樣出去怎麼換睡衣呀，所以又對門外說：「等等，我在穿衣服了！」

凌羽心頭猛然一顫，難道是跟上次那樣的火災事件有關？

「那快回去看看！」趙甲元說著就邁開了腳步。

「哦，那個是我的東西……」

如果荔枝僥倖沒死，反而變成了植物人，那自己到底算是救了她，還是害了她？

她一點都不怕冷，又或者可以說，她現在的身體比水還要冷。

「偵探老弟，我也回不去了，你怎麼不向我道歉啊？」趙甲元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看見什麼啊？」趙甲元大惑不解，因為走廊盡頭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你們不用慌，這點火勢不會造成什麼大問題的。」凌羽說著，就要去樓梯拐角取滅火器，沒想到一轉眼趙甲元已經取來了，二話不說，對著火焰就猛噴一氣。凌羽看到趙甲元滅火時的利落模樣，也不得不心生佩服，趙甲元這傢伙的行動力還真強。

海拔皺起眉頭，臉色陰沉地點了點頭，「小凌，有一個情況，跟你們所說的可不一樣啊。」

「我聽見尖叫的時候在七樓，然後我在六樓剛好看到了著火，我ｗｗw.heｔubｏoｋ•ｃoｍ.com嚇呆住了，後來凌羽跟甲元兩人就過來了……」歐陽冰的回答，她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面無血色，就像看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畫面。

其中有一個女生用手指指了指上邊，小聲地說：「不是我們這樓，是八樓傳來的。」

冷水從蓮蓬頭裡噴出來，流過蘇荔枝細膩的皮膚，她抓著毛刷用力地搓著手臂跟臉頰。

荔枝真的是被勒死的！這……這是怎麼回事？剛才那麼多人都看見見她從樓上跳了下來，難道是所有人同時出現了幻覺嗎？不，那肯定不是幻覺，一定可以找到解釋的理由。

「好的。」楚尾鳳是個稱職的學生會幹部，在這個時候依然能保持冷靜，聽到凌羽的提議，馬上答應，然後就朝保安跟管理員走了過去。

在她站起來之際，冷不防地響起兩下敲門聲。

眼前這個人影還是荔枝嗎？或者說，她的精神和意志還是荔枝本人的嗎？

走廊這頭的四間寢室只有八一跟八二兩間寢室有住人，離有燈光的樓梯比較遠，所以這一頭暗得要命。

「我當時跟尾鳳在一起，跟她的一樣，我沒有要補充的。」已經收住眼淚的黃容顯得委頓不振，印象中開朗愛笑的黃容變成楚楚可憐的模樣，凌羽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陣憐惜。

「這個結果不會有錯的。」法醫強調似地說，但是他的神情似乎也很困惑。

這是大家第一次親眼目睹有人從樓上跳下去，所以一時間，誰都反應不過來，聯想到身體從空中墜落，不由得感到兩腿一軟。

最後，連伊雲也被牽扯了進來，海拔在人群中把她給找出來，根據她的口供，她通常都是十點半教室關燈的時候才回來，沒想到一回來就看見宿舍里發生大混亂，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就一直待在樓下。

「怎麼可能！那麼多人都看見了！這絕對不會有假。」凌羽驚愕說道。

「好。」凌羽懶得在稱呼上過多糾纏，馬上就將他先前看到的詳細情形告訴海拔，然後指引海拔去問等在一邊的幾個重要證人。

至於女生們的恐慌，凌羽就無可奈何了，上次的火災事件發生在星期六，那時候宿舍里沒有多少人，而今天可是星期二，滿宿舍都是人，不只是女生宿舍，這邊的動靜太大，男生宿舍那邊很多男生都從溫暖的被窩裡爬出來，然後透過陽台朝案發現場眺望。

之後，凌羽帶著海拔一行人，又上了八樓，對八一寢室里裡外外進行了一番調查。在收集指紋上遇到了不小的難題，因為寢室里的指紋太多了，不知道哪個指紋才對調查有所幫助。

凌羽這才醒悟，自己有「千里眼」所以才能看到那麼遠，噓了一聲，臉色發白道：「我們再過去一點，但不要喧嘩。」

走了幾步，他們來到八四寢室的窗戶旁邊，隔著十來米的位置，他們愕然看見，在走廊盡頭的欄牆前，站著一個穿長袖睡衣的白色人影，而楚尾鳳跟黃容兩個都忍不住低聲叫了出來：「荔枝！」

「你好！我就是上次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官海拔，你叫我老海就行了，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叫你小凌嗎？」海拔畢恭畢敬地說，不過從他後邊那句話可以看得出來，他還是想從凌羽那裡找回一點面子。

「這個東西，小凌你有什麼看法？」海拔拿著問凌羽。

洗澡並不是她一直以來的喜好。

凌和-圖-書羽只是拍拍她的肩膀，依然找不到只言片語能夠安慰她，他很早就看出來，在寢室里，跟黃容感情最好、個性最契合的就是蘇荔枝，兩人情同姐妹，也難怪蘇荔枝死後黃容會那麼傷心。

不到十幾秒，火已經被滅掉了，凌羽過去察看被燒過的地方，那個花盆裡的花早就被燒成了灰燼，凌羽用鼻子上前嗅了嗅，發現火盆上有汽油的味道。

「你們……沒事啊？」凌羽懸起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因為既然尖叫聲是在八樓，那麼他首先擔心當然是他認識的幾個女生的安危。

「阿冰，你在這裏不要走開，我先去那裡看看。」凌羽放開歐陽冰，然後朝趙甲元跑了過去。

「沒關係。」歐陽冰的聲音很微弱，臉色難看得嚇人，讓人懷疑她的情緒低落到了極點，而且似乎還承受著一股很大的心理壓力。

果然有一道很深的勒痕，似乎是尼龍繩造成的。

「原來是你用來調查的啊，呵呵，現在你們年輕人用的東西可真先進。你拿回去吧。對了，很晚了，我看你先回去吧，至於那幾個證人，要回家就回家，住宿的我讓管理員給她們另外安排一間宿舍。」海拔嘆息一聲，沉思著說：「這個案子加上次那個案子，只怕不會太簡單吶。」

這時，六樓好幾個寢室的門都打開了，陸續走出了一批女生，而樓梯上邊也有好幾個女生下來。不用說，那些都是好奇心特強、膽子特大的女生。

來到樓下，宿舍管理員、保安還有一群女生全都圍上了蘇荔枝的屍體。

凌羽讓其它人在旁邊等著，而黃容跟楚尾鳳跟著凌羽過去查看屍體，黃容一看到蘇荔枝可怕的死狀，大為悲痛，把頭靠在凌羽肩膀上失聲痛哭起來。

因為，此時，那個白色人影開始走動，一盪一盪地朝走廊盡頭的攔牆走去，只有凌羽才明白那是多麼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因為他的「千里眼」捕捉到了一個細節——那個人影是踮著腳走路的！

海拔的身體忽然一顫，壓低聲音說：「很多目擊者看見死者從樓上跳下去，我沒有懷疑這一點，但是……驗屍結果顯示，死者是因為腦部缺氧而死，脖子上有很深的勒痕，也就是說，死者在跳樓之前已經死了。」

因為要陪著黃容，凌羽沒有去驗屍，但他還是以偵探的身分讓所有人都不要靠近屍體，並且發出暗示，誰要是破壞了現場後果自負，那些蠢蠢欲動的女生都害怕背上責任，吵吵嚷嚷著陸續散開了。

眾人都不清楚凌羽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但見他煞有介事的模樣，知道他不會是在開玩笑，就都閉上了嘴巴，跟著凌羽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是的，凌羽願意賭上自己的名譽和自信，無論這個案件是多麼令人匪夷所思。

白色人影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有那麼多人在盯著她看，她自顧自地抓住攔牆上邊的鐵欄杆，然後沒有絲毫猶豫，輕盈一躍，就攀到不到三十公分寬的攔牆上。

女生們這次稍微鎮靜下來，其中有一個穿著黑色睡衣的女生走過來對凌羽說：「我是六二寢室的人，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才我們從窗戶看見外邊有火光，就趕緊把門給打開，看見花盆著起火來，很害怕，所以馬上跑了出來。」

她快速地穿衣服，外邊沒有絲毫動靜，她潛意識裡已經察覺到古怪，但是心理上卻自我安慰不和_圖_書要自己嚇自己，寢室里那麼多人，難道還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嗎，肯定是自己疑心病又犯了。

「什麼情況？」

「我當時跟凌羽在一起……」趙甲元難得那麼正經地回答問題，而且句句屬實，沒有誇大的成分。

凌羽本來垂下去的眼睛像被什麼東西黏住一樣，緩緩地翻起來，用讓自己都覺得好笑的語氣反問道：「那麼按你的意思，你是想說，一個已經死的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翻過攔牆，然後再跳下來？」

蘇荔枝的兩眼突出，身上臉上鮮紅一片，腦後還流出了白色的腦漿，一個在十幾分鐘前活蹦亂跳的少女，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具死狀恐怖的屍體。凌羽蹲在她屍體前邊，拚命忍住心中的悲痛，然後仔細察看屍體的頸部。

十五分鐘后，一輛警車開了進來，那個海拔警官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穿著黃色的便服。

不會是因為聽見尖叫聲，在浴室里聽不到六樓的聲音。

凌羽的到來讓她很高興，因為他也許能解開小月慘死的秘密，那自己就不會老是疑神疑鬼，擔心是鬼魂要回來報復她們了。

她面對著遠處的黑暗，彷佛在想著什麼，那麼漫不經心又那麼優遊自得，讓看著她的人不由得為她捏把冷汗。

「放心吧，有我在呢！」

他忽然覺得心裏好難過，難過得想哭出來，荔枝從一開始就那麼信賴他，相信只要有他在她就不會有危險，可是他對這份信任回報了什麼？

當時，浴室外邊發生了什麼事，讓她那麼急著跑出來嗎？

這裏可是八樓啊！

「發生什麼事了？」來到七樓的走廊看見三個女生在附近，凌羽對著她們劈頭就問。

她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呻|吟，隨即兩腳就離開了地面……

她永遠都忘不了大量鮮血噴濺到臉上和手臂上的那個情形，好臭、好臟、好可怕！

有一點讓凌羽十分在意，因為伊雲說她是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的人，也就是說，沒人能證明她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教室。

「荔枝，我是凌羽……我答應當你男朋友，你下來好不好……」凌羽想通過對話「喚醒」蘇荔枝，但是不敢說出目的性太強的話，因為怕刺|激到她。

住在寢室里，雖然會因為小月的事情有時候會心慌慌，但是有親愛的姐妹們陪著她，她就能很快安心下來。

「我們剛才聽見樓下有叫聲，就一起下去看。沒想到還沒下到呢，又聽見樓上傳來叫聲，就馬上趕回來了。」楚尾鳳急促地說，氣喘吁吁。

忽然間，一陣冷風襲來，她打了個激靈，兩手不禁抱在了胸前，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白影從昏暗中閃現，直朝她撲了過來。

蘇荔枝沒有回答，只是從喉嚨里發出一陣陰森森的冷笑，在場的女生無不打了個冷顫。

六二寢室里的鐵門已經被打開，裡邊住的幾個女生已經全部逃了出來。走廊上火光閃耀，在六二寢室門口對面的攔牆上放著的花盆居然燃起熊熊大火，真是莫名其妙。

「阿冰，真是抱歉，這是警察的辦案程序，我也沒辦法。」凌羽對歐陽冰致歉，因為這個突發事件，歐陽冰暫時是回不了家了。

父母本來想讓她去住親戚家，離學校雖然遠一點，但來回坐公交車也方便。可是她沒有同意，因為她真的很怕孤單，一個人住一個房間，面對著四面牆壁，沒有人可以說話，晚上靜悄悄的……那種生活和_圖_書她過不下去，她會發瘋的！

「啊——」

她依然是整天一副女孩的可愛模樣，沒人看得出來，其實小月的慘死給她的心靈造成了很大的衝擊，那種死亡的畏懼、離奇的未知，一點點侵蝕她的理智，促使她一步步走向精神崩潰的邊緣。

「偵探老弟，這邊！」趙甲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去到了六二寢室的門口，他望著凌羽跟歐陽冰說：「現在可不是交流感情的時候，該你上場了。」

雖然那件事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但是現在看見紅色的東西，胃裡還是會條件反射地泛起噁心想吐的感覺。

「我不信，讓我過去看看屍體。」凌羽心中充滿鬱憤和困惑，他撥開擋在前邊的幾個警員，一個箭步來到屍體旁邊，將蓋上的白布給掀開。有兩個不知道凌羽身分的警員正要發作，但海拔給他們打了個手勢后，他們就都退開了。

凌羽過去，首先進八一寢室里點亮燈光，然後再走到走廊盡頭的攔牆邊，探頭查看草叢，可是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東西。

寢室里的燈並沒有壞，只是開關被按下了而已，浴室里的門開著，裡邊亮著一盞微弱的熒光燈。

凌羽掏出可以發射麻醉針的鋼筆，然後一步步悄悄地朝蘇荔枝靠近……只要進入射程範圍，在射中蘇荔枝之後，他就來得及衝過去將她給抱住。

「我下去的時候火早就滅了，我就問那裡的女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後來聽見第二聲尖叫，我又趕了上去……然後、然後就看見荔枝她……她從樓上跳了下去……」說到最後哽咽起來，劉芳的眼淚掉了出來。

在蘇荔枝落下去不久，凌羽看到青草中有個蛇狀的東西蠕動了一下，然後就沒了動靜。

急急忙忙又趕回八樓的走廊，在另外一邊的樓梯口，凌羽遇到了黃容跟楚尾鳳，她們兩個似乎也是剛剛從樓下上來。

聽到尖叫聲之後，已經走到四樓的凌羽跟趙甲元立即沖了上去，他們一到六樓的走廊就碰到了歐陽冰，原來她剛剛來到這裏，嚇得都不知道該怎麼動彈。

其它人也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就是那些跟上來想看熱鬧的女生們也通通不敢再靠前，更不敢發出聲音。

趙甲元把滅火器放到一邊，出聲打斷凌羽的冥思苦想：「偵探老弟，要不要報警？」說著掏出手機。

「什麼？」海拔聽罷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這引起了凌羽的注意，他朝海拔臉上看的時候，甚至發覺那裡頭浮現出強烈的不安。

只有經常洗澡，才能讓她心中那股厭惡感稍微緩解。

「不要過去！」凌羽低喝一聲，一把拉住了趙甲元的手臂。

可是還是太遲了，凌羽才移動兩米，蘇荔枝就忽然間張開雙臂，然後兩腳一蹬，毫無懸念地落了下去。

半個小時后，調查總算結束了，遺憾的是沒有找到值得留意的線索，不過，卻意外在床板下找出了一個小型。

俄而，又是三下敲門聲。

然後他就看到了跌到了樓下的屍體，在樓下燈柱上射出來的白色光線下，凌羽的異眼可以清晰看到屍體的臉部。

「老海，我們去現場看看吧。」

「就是死者的死因並非是因為墜樓。」

「不要再過去了！」走在最前頭的凌羽伸出兩手，攔住了後邊的人。

那個人影聽見凌羽的聲音，頭微微搖擺了一下，但是卻沒有轉回來。

「搞什麼鬼啊……」她嘟囔著說，然後就要去按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