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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衛東剛來時不懂得蔡公民的這個規矩，每天都早到半個鐘頭幫蔡公民收拾辦公室泡茶，說這是一個秘書的本份。但是蔡公民只說了一句話，候衛東便再也沒有堅持。

「這是大象。」秦洛回答道。

「那是部長喜歡低調。」候衛東笑著拍了個小小的馬屁。如果一國部長想要大場面，必然是很容易做到的。只是蔡部長是個喜歡低調的人，不喜歡過於豪華的排場……只是想不明白的是，他為何特別授意給秦洛這樣的待遇。

今天不是禮拜日，所以動物園的人並不多。這也正好符合秦洛的心意，他不希望在陪家人看動物的時候，別人也把他圍在中間跟看珍稀動物似的。

「我當時讓你把他回國的消息透露給媒體的時候，就想過他的號召能力會給我們帶來一場視覺盛宴。但是我沒想到，他的號召能力會大到這種程度。」蔡公民笑著說道。「這樣好啊。他的努力沒有白費。離他圓夢的日子又近了一步。」

是的，在秦洛去韓國之前，就曾經答應過貝貝帶她去動物園遊玩。可是這次的任務過於匆忙，一直都沒有機會完成自己的承諾。

當這則新聞結束，開始播放其它新聞的時候，蔡公民按著遙控器關掉了電視機。

候衛東笑著說道：「很震撼。也很振奮人心。這麼高規格的接待，近年來少見。」

泡完茶后，按照蔡公民的習慣就是先快速的瀏覽一下秘書處收集匯總過來的國內外報紙新聞。可是，今天他卻沒有看報紙，而是打開了辦公室的www.hetubook.com.com電視機。

「他是圓滿的完成了任務，但是惹的亂子也不少。」蔡公民佯裝生氣的說道。「而且，回來了不說來看望看望我這個老頭子，也不來個電話報道一下。他不來，我們請他來……你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讓他來我辦公室一趟。我得好好問問他，怎麼就遭人槍擊了？」

「好。你問吧。」秦洛說道。他自信滿滿，一個小屁孩兒能問出什麼高難度的問題？

「這是什麼？」

「本能是什麼？」貝貝問道。「等我長大了，我才不要給壞蛋治病呢。」

在沒有外人的時候，貝貝一直都喊秦洛爸爸喊林浣溪媽媽。在家裡又會喊哥哥和姐姐，很複雜很混亂的稱呼。

那個時候的動物園是皇家私人遊玩的場所，普通人是難以越雷池一步的。華夏國成立后，這才開始對普通民眾開放。

在海洋館裏面，貝貝指著一種外形奇特的尖嘴小魚，問道：「爸爸，這是什麼魚？」

「是。部長。」候衛東答應著，立即用手機撥打秦洛的手機號碼。

「這個獎勵好。」候衛東稱讚道。「不然的話，就怠慢那些為國爭光的人了。」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電話里傳來客服小姐機械的聲音。

「我已經獎勵過他了。」蔡公民笑著說道。

「這是……」秦洛仔細的研究了一番，沒能認出來。就想去看鐵門上的門牌介紹。

蔡公民來到辦公室后，第一件事就是先清洗杯子泡杯茶。原本這是秘書應該做的事情，和_圖_書但是，如果沒有客人在的時候，都是蔡公民親手來做這樣瑣碎的事情。

「那它們是怎麼治病呢？它們又不會開藥方。」

候衛東進來彙報工作的時候，看到領導正在看電視，便安靜的站在一旁。

「國之英雄？」候衛東想起昨天的場面，這才瞭然于胸。

「這個呢？」

「這是水獺。真笨。」

蔡公民沒有看他，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候衛東會意，便坐下來陪著蔡公民看電視。

秦洛捏捏貝貝還在生氣的小臉，笑著說道：「對。我支持你。不要給壞蛋治病。」

「這是猴子。」

「因為……它餓了啊。」秦洛感嘆著說道。此情此景，和現實是多麼相似啊。

因為從他昨天回來后，他的手機幾乎就被人打爆了。

「它為什麼要吃醫生魚啊？太壞了。」貝貝生氣的盯著那隻花斑大魚，眼睛鼓鼓的，恨不得把它給吃掉的模樣。

「部長，秦洛這次的任務完成的非常圓滿，我們應該怎麼獎勵他呢？」候衛東問道。他是這次華夏和韓國傳統醫學大賽的中間聯絡人，也是負責人之一。現在大賽快要結束，大英雄秦洛也先一步凱旋迴國。如果給這個英雄獎勵又成了讓人頭痛的事情。

林浣溪看到秦洛吃憋的表情，在旁邊笑的花枝亂顫，白色運動服包裹的酥胸搖曳出一波又一波的誘人風情。

「是啊。」蔡公民點頭。「我看著都很羡慕。」

記者要來採訪的、電視台要做專題節目的、《非誠勿擾》讓他去做嘉賓的、想來和他談合作的，想和他ｍ•ｈetｕｂooｋ•cｏm•ｃoｍ拉交情的、親朋好友的恭賀電話、學生的問候電話……

貝貝小孩子心性，每看到一種動物都要問它叫什麼名字。她最喜歡熊貓和熊這種看起來傻乎乎毛茸茸的大個動物。

他原本以為，只要不開機，自己就能夠好好的在家裡陪陪林浣溪貝貝，可是天剛亮不久，家裡就不斷的有人過來拜訪，一些媒體記者乾脆就跑到了門口蹲點。

「魚醫生的治病方式很特別，專做外科手術……你看到它們的嘴巴吧？是不是格外的尖細？它們就用那尖嘴清除病魚傷口裡的細菌、寄生蟲或壞死的細胞，醫術非常高明。經過它們的治療，病魚幾天內就會痊癒，妙手回春，嘴到病除。」

燕京動物園位於燕京西城區，是華夏國最大的城市動物園。明代為皇家莊園，清初改為皇親、勛臣傅恆三子福康安貝子的私人園邸，俗稱三貝子花園。東部叫樂善園，西部叫可園。清光緒三十二年，可園和樂善園合併，收集了一些動物，稱萬牲園。

秦洛確實關機了。

「這是什麼？」貝貝問道。

他的女兒，必須要愛自己。

蔡公民的辦公室正牆上沒有故作風雅的懸挂著『寧靜致遠』的牌匾，更沒有一幅看破塵世的掛著幅鄭板橋『難得糊塗』的手書，而是用隸書端端正正的寫著五個大字：為人民服務。

「豈有此理。」蔡公民怒道。「這小子竟然關機。」

「花斑魚是大壞蛋，為什麼醫生魚還要給它治病呢？」

……

他的粉絲千萬，但是，他最希望的是貝貝能www.hetubook.com.com夠成為他的粉絲。

在秦洛給貝貝解釋的時候，一群醫生魚正在為一條不知名的花斑大魚治病。它們把它圍攏著，正在叼食它身上的死皮。

「這是醫生魚。」秦洛說道。

民意有了，聲威有了，再加上官方的認可和主流媒體的推波助瀾，這樣的人還不能夠成為英雄嗎？

「他有錢。不缺錢。他不是官場中人，所以沒辦法提升級別。」蔡公民耐心的解釋著說道。所有跟著他的秘書都知道，他是一個非常和善的領導。「所以，我獎勵他國之英雄。」

「你知道還問我？」秦洛捏著貝貝的小臉問道。

字體著墨頗重，觀之蒼勁有力，給人極有份量的感覺。沒有落款，不知道是題字的人不屑為之還是不願為之。

「有啊。」秦洛把貝貝抱起來，讓她能夠隔著玻璃觸摸那些小魚兒的身體。「和人類一樣，魚兒也會生病、受傷。在海洋里，有些小魚專門在海底珊瑚礁、岩石旁、海草茂盛水流不急的地方開設醫院，免費為這些需要治療的魚兒治病。」

因為那隻花斑大魚突然間嘴巴一張，一口吞食了一條剛才還在為它治病的醫生魚。

「已經獎勵了？」候衛東不解。

「……」

不用特別的調換頻道，屏幕里便是有關秦洛昨日回國受到民眾熱烈追捧的新聞報道，其中那一眼望不到頭的車隊看起來格外的威風，像是部隊領導閱兵似的……假如那些車子不是五花八門五顏六色，或大或小或高或矮的話。

「不要和小孩子說這些。」林浣溪在旁邊說道。

「長頸和-圖-書鹿的脖子為什麼能長這麼長？」貝貝指著不遠處伸長脖頸吃樹葉的長頸鹿問道。

……

「……我不笨，只是沒見過這種動物。」秦洛認真的糾正著說道。

林浣溪在旁邊幫貝貝和秦洛拍照，聞名燕京的冷美人今天一改常態，臉上洋溢著慈愛和幸福的笑意，像是一個只是漂亮的有些過份的普通賢妻良母似的。

這次回來，秦洛正要好好的休息幾天，乾脆就帶著她們過來了。

「這是它們的本能。」

「魚裏面也有醫生嗎？」貝貝好奇的問道。

蔡公民對他說：這是傭人做的事情，不是秘書應該做的事情。我選你做秘書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來做，而不是讓你來端茶倒水的。

秦洛看著玻璃櫥窗里的那些忙忙碌碌的醫生魚，說道：「我和它們……其實很像。」

「啊……」貝貝尖叫道。

秦洛笑笑，說道：「早些明白才好。我們都說好人有好報，可是現實卻並不如此。正如我現在的處境一樣，我努力的得到了眾人的認可，聲名顯赫……可是，也如履薄冰。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一條我拚命想醫治的大魚把我一口給吞沒。」

「我不問你，怎麼知道你笨呢？」

最後，秦洛接電話接到手軟。一直到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他這才得到了片刻的安寧。

「好吧。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回答出來了，就證明你不笨。」

很是耗費了一番周折，秦洛帶著林浣溪和貝貝才甩開了那些記者的跟蹤，來到了貝貝期待已久的動物園。

「你怎麼看？」蔡公民看著候衛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