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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而已。」秦洛說道。

當他看到屋子的角落裡安靜的躺著一塊生鏽的鐵棍的時候，立即欣喜的撿了起來。然後用鐵棍瞄準了那膝蓋骨——

「我明白你的意思。雖然很委婉，但還是拒絕了。」秦洛說道。他蹲在了小平頭的面前，用刀子割破了他的褲子。

「我也很想殺了你。」秦洛笑著說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誰——我們都是雇傭——兵。」疤痕臉說道。

如果能死，那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如果你現在告訴我指使你的人是誰，我可以放棄這一道工序。並且可以免費在你的同伴身上演示給你看，讓你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多麼的智慧。」

秦洛抬起臉，問道：「是誰？」

於是，他轉過身一陣尋找。

「麻煩風兄弟親自送葯。真的非常感激。」秦洛一臉誠肯的說道。

看到秦洛的動作，疤痕臉嚇的身體向後縮。恨不得地上有一個洞，他『哧溜』一聲便鑽了進去，再也找不出來了。

「你們是什麼組織？是誰和你們的組織聯絡？」秦洛問道。

聽到疤痕臉的痛呼，秦洛知道他終於承受不住了。

「——」

疤痕臉直接痛暈了過去。腦袋垂拉在哪兒，跟死了一般。

只是這醫生實在是夠大意的，竟然忘記打麻藥。

然後，冰冷的刀刃在他的膝蓋蓋位置輕輕的划著。

「秦兄弟不用客氣。https://www.hetubook.com.com大家都是自己人。」風疾笑著說道。「谷門主接到你的電話后十分焦急，立即從葯庫里取了藥材，然後派兩個司機陪同我一起入京。路上一刻都不曾停過，希望沒有耽誤你使用。」

可是，如果那樣的話，就不符合秦洛的想法和利益了。

告別了小李飛刀，秦洛和大頭離開了療養院。

割開膝蓋骨上面覆蓋的表皮，割斷連接的筋絡——他的動作有條不紊，頗具美感，像是一個高明的外科手術醫生正在給自己的病人做截肢手術一般。

哐！

「——」疤痕臉又一次拒絕開口。

來去匆匆，他都沒有時間去看望師父龍王一眼。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想來他老人家也是能夠理解的。

他真的沒有力氣了。

想暈倒？沒門。

「那我只能繼續了。」秦洛無所謂的說道，然後又低下頭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不用你做什麼事情。你只需要做個見證就好。」秦洛對疤痕臉說道。

「問出來了嗎？」候在門口的小李飛刀跑過來問道。

「去吧。」秦洛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組——織。」

沒有抬頭的力氣，沒有睜眼的力氣，也沒有了說話的力氣——

這句確實是秦洛的心理話。想到他們在爺爺身上所施予的傷害，想到牧月現在生死未朴，想起自己所承受的痛苦煎hetubook.com.com熬，想到噩夢裡爺爺身體冰冷的躺在地上時自己的心如死灰——想起這一切，秦洛都想拖著他們去跳一百樓去撞大卡車去潑97號汽油自焚立即去死趕緊去死一秒也不要耽擱一帆風順的去死。

「告訴我，他是怎麼和你們聯繫的？這次真的是最後一個問題了。不然的話，我在你同伴身上做的事情，仍然會在你身上重複一遍——」秦洛用刀背敲擊小平頭的膝蓋，發出砰砰的響聲。

「沒關係。」秦洛說道。「沒有誤事。一路辛苦了。我先讓人安排你們住下，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是誰雇傭你們的？」秦洛問道。

「我是不是太殘忍了？」秦洛有些疲憊的躺在座椅上。在他虐待別人身體的時候，又何償不是在虐待自己的精神？

他抬頭看了一眼秦洛，然後又低下了腦袋。

他這才走到小平頭面前，說道：「輪到你了。你準備好了吧？是接受比他更殘酷的刑罰，還是選擇告訴我真相？」

顯然，秦洛同學是沒有鑰匙的。

「你們是聽從誰的命令行事？你的直接聯繫人是誰？」

「——」

小平頭的身體猛地崩緊，然後大聲喊道：「——我說——我說。」

「什麼組織？」

擊中了牆壁，然後又彈了回來，跟棒球似的，彈性非常好。

「我——」小平頭的表情有瞬間的猶豫，然後又硬著頭hｔｔｐs://ｗｗw•hetｕｂoｏｋ•ｃoｍ.com皮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知道的——首領已經都告訴你了。——求求你——殺了我們吧。」

秦洛打開鐵門，從小屋裡走出來的時候，他的臉上、手上和身上的長袍全都沾滿了血漬。

「好的。我也正有跟隨學藝的意思。」風疾笑著說道。「那我們先去休息了。」

而且，秦洛故意將刑罰定的那麼重。即便是兩個最親密的戰友和兄弟，他們心裏也會擔心對方會先一步招供說出秘密。

下了樓，進了聞人老爺子的書房，聞人霆把門關上后，這才說道：「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

「什麼事？」聞人霆勉強扯起笑容。「秦洛，雖然你來我們家退婚了，但是，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外人。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

「憑什麼可以證明？」秦洛問道。

秦洛停住了動作，卻沒有把刀子從他的膝蓋骨上挪開。他怕那種緊迫感消失，他再次鼓起反抗的勇氣。

接著，他苦笑著說道：「我寧願你往裡面丟兩公斤T4炸藥。」

秦洛嘆了口氣，在他準備放棄知道大頭的答案時，大頭卻出聲說道：「如果受傷的是我父親，我也會殺光他們。」

「那正是他們所要求的。」秦洛笑著說道。

「秦——縱橫。——是秦縱橫。」

菩薩門的那味葯還沒有送過來，秦洛也沒辦法給聞人牧月煎藥。再次幫她切脈后，身體比hｔｔｐs://m.ｈｅtuboｏk.ｃｏｍ.coｍ之前又要好一些，這算是個比較值得高興的消息。秦洛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秦洛將手裡的鐵棍調整了一個更適合『橇鎖』的姿勢，說道：「我說過，只要你能夠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們綁架我爺爺的，我立即停手，然後給你一種有尊嚴的死法。——當然，你不說也行。我們的遊戲繼續。說實話，我也不希望你們那麼快就招供，那樣的話，我爺爺的仇我就報不了——」

秦洛遇到了難題。因為膝蓋骨和大腿上的骨頭之間是緊緊的扣在一起的，就像是鎖住了的門栓——如果沒有鑰匙的話，就只能橇鎖。

大頭沒有回答。

秦洛手裡的鐵棍猛的砸下去，一聲凄歷的尖叫聲和一聲脆響同時響起，然後，那隻如小碗一般的膝蓋骨便被秦洛給打飛了出去。

秦洛回到聞人家的時候，正氣門已經派人送來了一味他所需要的藥劑。

秦洛走到聞人霆老爺子身邊，說道：「老爺子，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

……

「問出來了。」秦洛說道。「屋子裡的東西——要麻煩你們收拾了。」

所以，他沒有用針罰，而選擇了刀子。

秦洛之所以願意浪費時間和他們玩這個小遊戲，是基於心理學中的『競爭意識』。無論是任何人，在遇到競爭的時候，心中都會有或大或小的危機感。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還是去老爺子的書房談吧。」

……

一個心理身理都極其wｗw.hｅtｕｂooｋ.com.com健康的人，誰喜歡沒事兒玩殺人遊戲？

送葯的人叫做風疾，是正氣門三大品鑒之一風荷的孫子。在斗醫大賽上秦洛曾經和他有過交手，是兩門一派中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有時候，解開心結就是這麼簡單。只需要一句贊同的話就夠了。

猛地一個激靈，疤痕臉再次睜開了眼睛。

「不可能。」疤痕臉抽搐著說道，身體抖動的跟篩子一般。「死——也不——說。」

「你——你說我只需要回答——一個問題——」

秦洛看著聞人霆因孫女中蠱而滿臉憔悴的臉和熬的通紅通紅的眼睛，說道：「老爺子，兇手確實是秦縱橫。」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秦洛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有了這樣的心理壓力，當身體上的痛苦累積到一定的程度時，總有一個人會搶先一步向自己告密。

不然的話，或許這些經歷各種刑罰訓練的人當真是死不開口。那時候，秦洛就是竹藍子打水一場空了。

他是個醫生，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更願意救治天下好人。

秦洛從袖子里掏出一根銀針，然後針刺他耳門位置的一處穴位。

至少，秦洛不喜歡。

「不要——不——不要——」

「沒關係。我們經常幹這種事。」小李飛刀說話的時候，順手推開了秦洛虛掩的房門。然後，他的瞳孔瞬間漲大，面露不可思議的表情。

「知道別人和我的選擇一樣，我就心安了。」秦洛笑了笑，這才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