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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住得都十分擁擠，哪裡有地方養這些玩意。雖說附近很多山林，卻是不能放那裡頭養，不知啥時候就會被野獸給叼走了。

宋挽呈雖然許多觀點和他相同，但是依然和這世界的讀書人一樣，希望能夠蟾宮折桂，一展抱負。只不過他不會像其他思想頑固的人那樣，走進了死胡同。而是覺得人要干合適自己的事，不能強求。對於別人的想法十分包容，可以站在他人立場上想問題。

常喜樂見常昱一路上十分安靜，可又不像吃醋生氣的樣子，不由疑惑，「小喵，你怎麼了？」

宋挽呈受寵若驚道，他原本只是想尋個安靜地方，教學只是也不過是順帶。

常喜樂不由皺起眉頭，雖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可這種被排在外頭的感覺讓他覺得很不好受。若是別人他不覺得有何，可對象是常昱那就完全不同了。

可有些事也不能勉強，常昱是個有主意的，他不想說的時候誰也撬不開他的嘴，只是沒有想到有一天常昱對他也開始隱瞞了。想到以後這樣的情況越來越多，常喜樂也鬱卒起來。

按理說不應如此，常昱向來乖巧，雖然他更希望自個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卻也知道談事情的時候不可以打岔。只是被冷落時間長了，過後會更粘人而已，像現在一聲不吭好像有點抑鬱的模樣從不曾有過。

里正領著宋挽呈先去瞧他的住處，心裏有些忐忑不安道：「不知宋先生可是滿意？若是不滿意你儘管提，我們會儘可能按照你的要求來布置。」

宋挽呈被接到桃源村的時候，被眼前一幕給震住了。

宋挽呈在來到桃源村的第三天，就開始正式上課。常喜樂雖然沒有去瞧，可根據孩子們的反應，都說宋挽呈教得非常好，說得淺顯易懂。而且他為人幽默風趣，還會說一些他出門時候遇到的新鮮事，大家都聽得津津有味。

宋挽呈點了點頭，有些讀書人喜歡做夫子，也正是基於這樣的目的。桃李滿天下，即便自己不能登高，有弟子可以走得遠也同樣榮耀。

方案一弄好，里正立馬就召集好人手開始挖渠。

挖渠並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挖的，不僅要能灌水還得適合排水，只灌不排，依然無法達到治鹽的效果，甚至還會導致惡化。

沒有想到常喜樂竟然會給他諸多驚喜，那些書籍和卷子等物，可是求都求不來的。他的門路在桃源縣裡算是比較廣，可在外頭卻並不算什麼，所以有很多資料是他無法接觸到的。他算起來是佔了便宜，哪裡曉得這桃源村的人竟是這麼實在，還如此隆重的歡迎他。

常昱目光躲閃，「我沒事。」

一個人到底是如何狀態，他還是自信能瞧得出來的。

不少人家其實一直都有想多養些牲畜的心，尤其因為去年掙了點錢，就更是想養了，只可惜之前沒有那麼大的地方而且也擔憂飼料不足。

這幾個月的接觸，宋挽呈很清楚常喜樂雖然也是要科和*圖*書考的，但是只是為了有個舉子功名讓自己不被別人欺負，並沒有想在官途上發展。這不僅僅是容貌被毀的緣故，更是因為常喜樂沒有那顆心。

否則僅僅憑藉繼承來的情感，是無法讓他這麼盡心儘力的。

常喜樂之前跟里正提起打算邀請其他人來教導村裡的孩子時，里正過後立馬就開始為新來的夫子布置起來。

如今只有在常喜樂面前還流露出有些獸態的模樣，在別人面前尤其是常家人以外的人面前，除了話少與普通孩子已經沒有什麼區別。這其中氣質的改變是最為重要的，整個人沒有那麼張牙舞爪，很自然的隱藏了因為被野獸帶大而沾染的獸|性。

常昱抱住常喜樂的胳膊，在他懷裡拱來拱去，「樂樂，你最好，我也要好。」

常喜樂和常昱坐在半山腰的草地上，山風徐徐，野花芬芳。

而里正在召集人手的時候，就已經說道清楚，除了常喜樂之前說的以後村子里凡有好事以這些人為先之外，以後整治好的荒地除了一半留給常喜樂，另一半則由各自功勞多少來進行分地。

沈家商隊在府里名氣很大，能做起來必是有自己門路，還與大名鼎鼎的裴家是至交。錢家自然不敢惹，而且因為沈家商隊的到來，打破了錢家壟斷地位，也讓錢家有了危機意識，氣焰也沒有那麼盛了。

還有孩童跑上前將編織好的花環套在宋挽呈脖子上，而女子們則捧著一碗酒迎上前去。還有人用柳枝沾水灑在他們身上，為他們接風洗塵。

宋挽呈由衷感嘆，「桃源村很團結，人只要心齊了就不怕幹不成事。不瞞你說，我走遍這麼多地方，極少見到這般景象。多是各家干各家的，最後也就幹不成啥事。整治荒地多事那些有財力的大地主砸錢才能弄成，如此使得農人越來越窮，富人越來越富。」

學堂的事解決，常喜樂就可以安心的去琢磨治理鹽鹼地的事。

常喜樂搖頭道：「這麼大的帽子我可擔當不起，我只是不想看到有這麼多土地荒蕪罷了。」

「有常弟的智慧和桃源村的勤勞，假以時日這一片荒蕪之地必是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若真能治理成功，不知常弟可否願意將這法子推廣出去？」

常喜樂盯著他的眼睛，「有什麼事連我都不能說嗎？」

「哪裡哪裡，若是宋先生住在這裏一段時日之後不滿意，可以再換地方。」里正打心眼還是覺得這地方不靠譜。

在挖渠和種植紫花苜蓿之前，先得將所有的土地都剷平或者填平，避免因為地勢不平而排水不暢，影響鹽分流動。

「這……」里正頓時為難起來，不由望向常喜樂。

宋挽呈卻十分感興趣，「小竹樓？聽著就極為雅緻，你帶我去瞧瞧。」

里正聽此也就不好阻攔，心裏暗道讀書人就是與常人不同。

不過學了幾個月的工夫，常昱就能十分順暢的吹出完整的曲子，而且還開始有了和-圖-書自己的意境，這讓常喜樂佩服不已。他甚至都想象不出有什麼事能夠難倒常昱，這孩子是貨真價實的天才學霸。

宋挽呈笑著應下，不過看表情就知道是打算在這裏紮根。里正只能想著等後頭再讓人把這小竹樓收拾一番，也不能讓人住得太寒磣。

因為小竹樓還得收拾收拾，所以當夜還是現在里正家住下。

常昱抿著嘴沒有說話，這讓常喜樂覺得很不對勁了。

常昱明顯心中有事卻不想開口，常喜樂想了半天也弄不明白常昱在愁些什麼。他可以感受到常昱並沒有生氣，只是心情十分低落。

常昱低著頭把玩手指，依然沉默不語。

整平土地的同時還要進行翻耕，現在已經過了春耕時間，所以村子里的牛多半是空閑著的，也就省了不少力氣。翻耕之後還在地里散上漚好的肥，如此不僅能有益於紫花苜蓿的生長，還能改善土地的狀況。

常家則負責出錢，由於紫花苜蓿在這裏為野草，誰也不會留種子。而他們想要種植的面積很大，而在稻香縣這樣紫花苜蓿也並不多。若是直接移植，又得花一部分勞力去做這些事。山間的紫花苜宿長得分散，想要收集實在不容易。

里正用最好的酒菜招待，還有幾位德高望重的族老作陪，一席間，賓主盡歡。

說到此不得不又感慨一下邀請宋挽呈真是他們桃源村的福氣，因為宋挽呈對此也有些研究。而且他去的地方多，甚至還去了別國，見多識廣，提供不少好的建議。

這種時候常喜樂最能體會到，平時的忙碌最終為的是什麼。

尤其面對外人的時候，非常的團結。平時做什麼事都擰成一股繩，到了春耕秋收的時候，大家會湊在一起，互相幫忙。

「我來桃源村不僅僅是為了教學，也是為了靜心讀書，這裏太過舒適，反而不妥。隨便給我尋個柴房亦可，無需如此。」

但這也是常昱不斷練習的結果，常昱每天都非常忙碌。

所以常喜樂不過是口頭上揶揄兩句，心裏也只有感激。

常喜樂就屬於典型的對權力並無太大慾望，只求安穩度日而已，這在一些眼裡是不求上進。

因此常喜樂在很早之前就委託沈家商隊幫忙尋找紫花苜蓿的種子，沈家果然神通廣大，還真給他找到了，數量還不少。而沈百里也不跟他客氣，完全沒有因為兩人有交情給他算便宜，該如何就如何。

常喜樂對此也深有體會，他現在這麼有幹勁，也跟村子里的氛圍好有著莫大關係。

而錢家自從知道他們與沈家有來往，倒是不敢太囂張了。

常喜樂失笑，見他如此，心中那點鬱悶也消失了。

宋挽呈讚賞的點了點頭，「常弟果然有一顆悲憫天下的心。」

只是常昱怎麼也不肯上學了，只願意留在常喜樂身邊。常喜樂也早就料到會如此，自從把常昱撿回來之後，他們兩個就沒有離開過，連上廁所都得一起。反正只教導他一個人ｍ•hｅtuboｏｋ.ｃom•ｃｏｍ，他還是能空出手來。

常昱抬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常喜樂不想為難他，像往常一樣摸著他的頭道：「沒關係，小喵長大了，有自己的秘密很正常。」

常喜樂明白宋挽呈是不想因為自己的到來而麻煩其他人，這樣反而無所適從。興許是四處遊玩的關係，宋挽呈雖然家境不錯，對身外之物卻是不在意的。

所有人都一臉真誠，這種熱情是不會哄人的。

常喜樂搖頭道：「這還真不是我的主意，里正只跟我只要我把人請過來亦可，其他全由他操辦。不過這也說明我們村對這事的重視，孩子們見這模樣以後也會更加用功。若真有資質的，你若能手把手教出來，也是功德一件。」

所幸選的這一片地方還算平整，並沒有花太多工夫，就把地整平了。

所以在三個月之後，具體的治理方案就出爐了。這其中包括如何挖渠，以及其他地方以後將如何逐步整治的方案都書寫其中。內容十分詳盡，並且經過了精密的演算去驗證。

況且桃源村雨水多，冬天除了最冷的那幾日，溫度都不會很低，也就不用擔憂缺水或是被凍死。

宋挽呈看著大家幹得熱火朝天，每個人都儘可能的貢獻自己力量，干不得重活的就端茶倒水，遊走在人群之中。有些力氣的則去挖渠，男人們都光著膀子在那不吝嗇自己的力氣，而老弱婦孺們則在另一邊彎著腰鋤地撒種。

常喜樂毫不猶豫道：「有何不可，當是如此。」

常喜樂又道：「況且若我雖在家中坐，可做的這些能推廣出去，一樣能夠造福百姓。如此一來不就是兩能全了，反正結果一樣，如何形式卻是無妨。」宋挽呈恍然大悟，拱手作揖道：「常弟此言真是醍醐灌頂，讓我茅塞頓開。」

夫子要住的地方就在里正自己家裡，因為里正覺得對夫子就要以最高待遇接待，而他的房子是村子里數一數二的。不僅如此裡頭用的東西也是力所能及最好的，且都是全新布置的，可見對村子里的教育重視程度。

至於分給他五成的地他也並未拒絕，畢竟他是又出錢又出力，這些是他該得的。雖然他並不在意這幾畝地，卻也不能養成他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觀念。

常昱明顯感受到了常喜樂的情緒變化，有些慌張道：「樂樂，別生氣。」

宋挽呈有這樣的想法常喜樂也並不覺得奇怪，畢竟這世的讀書人多是以科考為官為自己的唯一目標。尤其是已經擁有秀才功名的，因為已經跨進去了第一步，不像其他人覺得十分渺茫，也就更執迷於此道。

常昱頓時不知所措，「我，我……」

「應該的應該的。」

多出部分大部分都是用來種植紫花苜蓿，因為大家覺得這又不費什麼事，不過是種些野草而已，都覺得不算是什麼活。

常喜樂哪裡不知道這是怕他生氣，不過能聽到這樣的評價他也就放心了。尤其看到孩子們既和_圖_書能開心上課，又真的學到了東西，還能從宋挽呈所見所聞中看到外面的世界，能請到這樣的人，絕對是桃源村的福氣。

常喜樂笑道：「正是因為如此，我才如此喜歡這片土地，希望將它變成肥田。如此，我們村的人才能一直在這片土地快樂的生活。」

「人各有志，做人嘛，最重要是開心。」常喜樂笑道，只可惜宋挽呈聽不懂這個梗，而是認真的品了一番，雖然不怎麼贊同卻也表示理解。

桃源村所有在家的人全都來到村口迎接，一見到宋挽呈一行人，就開始敲鑼打鼓表示歡迎。

宋挽呈一看就知道里正是把家裡最好的屋子讓出來，這就意味著之前的主人被趕了出去，心裏十分過意不去。

這個村子雖然落後貧窮，生活條件遠不如前世，但是這裏的人讓他感到十分溫暖，住在這裏讓他覺得十分舒心。幾乎所有人都是充滿善意的，雖然鄰里之間難免有摩擦，偶爾也能聽到兩家人在吵架，可沒多久就會握手言和。

宋挽呈雖然家境不錯，可也沒有接收到如此高的待遇。常喜樂也愣住了，里正壓根沒有跟他說這一茬。

桃源村整治荒地可謂男女老少一起出動，壯丁去挖渠，女子和孩子則去種植紫花苜蓿，老人則負責給大家燒茶遞水，有條不紊的分工協作。

宋挽呈一看到那小竹樓，立馬定下住這裏，「此處甚好！風景秀麗，開門就可見到小溪潺潺，實在妙哉。我就住在這裏了，只是勞煩里正之前白忙活了。」

常喜樂也知道這玩意想要收集並不容易，這裏的牧民都不會去種植牧草，而是哪裡有牧草往那裡走，都是自由生長的。不少人的觀念都是如此，養牲畜基本靠的都是野生的野草或者是豆渣等，極少去主動種植被視為野草的牲畜飼料。不僅僅因為沒有想到，還是因為沒有土地。

最關鍵的是，他看不到從前常常在農人臉上看到的愁苦，明明十分辛苦，可每個人都幹勁十足。一片歡聲笑語，還有人唱起了高亢歡樂的山歌，而且還對起歌來，內容十分風趣又充滿了農家人的智慧。

「是不是剛才我跟宋哥說話沒工夫理你所以你不開心？」

里正直接否定，「那裡怎麼能行，當時不過是隨便搭建了一番，根本不成樣子。」

而這時里正領著幾個族老走向他們，里正道：「宋先生辛苦了，我是桃源村的里正，能邀請到宋先生，乃我們整個桃源村的榮幸，只是我們這窮山僻壤的還請莫要嫌棄。」

可若是將那鹽鹼地利用起來，那可就完全不同了。有地有食物有水，大家一起在那養，彼此也有個照應，如此一來可就方便多了。

常喜樂原本想著一開始保守起見，先劃出一小部分地方整治。可里正和幾個族老卻覺得無需這麼小心，因此最後整治的面積比之前常喜樂預定還要多出四五倍。

常昱從兜里拿出之前常喜樂給他買的笛子，這隻笛子製作得非常精緻，是常www.hetubook.com.com喜樂帶著他到縣裡最好的店鋪買的。雖然給錢家增加了營業額，卻是值得的。因為他知道，常昱只要決定要做什麼，肯定就要做到最好。

他想了想道：「我們之前為了方便榨油坊的人晚上睏倦時候休息和平時存放東西，在旁邊建了一處小竹樓，平時極少用到，不知那裡可否？只是在榨油坊旁邊，怕是沒有那麼安靜。」

再不走，一直在一旁不吭氣的常昱可就要不高興了。雖然他不會做出什麼舉動，但是常喜樂也不希望他覺得被冷落而不開心。

在農家人心裏，米糧牲畜比錢在都里還踏實，前者能還錢，後者在荒災的時候可就不一定能換前者了。

常喜樂只是笑笑，又與他說了兩句話便是離開了。

「可是你在不高興。」常喜樂肯定道。

一大早起來就跑到鹽鹼地練武練箭，休息的時候學習吹笛子，回來之後還要跟常昱讀書練字，時不時還會做些木工活。每一天都安排得滿滿當當十分的充實，整個人的氣質和剛回來的時候已經差別很大了。

常昱將笛子放在嘴邊吹了起來，一首輕快的曲子渺渺傳來。

常喜樂頗為酸楚道：「我沒有生氣，只是沒有想到小喵對我也有秘密了。」

「常弟，這也忒隆重了吧。你我二人什麼，無需這般客氣。」

在勞動工具落後，完全依靠人工的情況下，這並不是易事，尤其這一片土地因為鹽鹼化十分的硬實，要下的力氣也就更大了。

常喜樂直接躺在草地上，嘴裏叼著一根野草，腿翹起來，閉著眼睛聆聽著動人的音樂。

宋挽呈雖然因為秀才身份一直倍受人尊敬，卻也沒見過這般熱情的，「里正客氣，如此隆重的歡迎儀式讓我受寵若驚。」

不過孩子們最後都會強調，雖然宋挽呈教的很好卻還是不如常喜樂的。

具體細則全都是由里正和村子里的族老們定的，常喜樂並未參与。

良國有一個規定，那就是誰若能開墾荒地，三年之後那土地便歸誰所有。而斥鹵之地同樣如此，若有人能整治成功，便是歸於誰的名下。

「常弟有如此大智慧，若一直在這小鄉村裡，實在是埋沒了。」

里正老早就到衙門備案，以免以後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暖暖的陽光透過大樹斑斑點點的灑在臉上，聞著土地青草的芳香，整個人懶懶的不想動彈。

紫花苜蓿四季都能種，只是早播紮根深，也更加抗旱，晚播紮根淺，不利於越冬。

現在趕不上春播，也就只能當即種植，早一天治理早一天能讓這一片土地成為肥田。

況且紫花苜蓿若真像常喜樂說得這麼好，他們到時候多養些牲畜家禽，光是這就能把花出去的力氣掙回來。

「吹曲子，給樂樂聽。樂樂，別生氣。」

且常昱和常人不同，他不僅學得快，且因為幼時的經歷而缺乏很多常識，也更適合一對一的教學。只是這樣就少了與同齡人相處的機會，不過常昱就算是上學也不與人打交道，倒也就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