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出頭
「妾是為夫人歡喜,淳少爺回京,夫人得多高興啊,妾一時忘行才會失言的……淳少爺是無可替代的。」
便是他們背後的靠山,在顧三少面前也是個渣滓。
這已經是第二個人問王芷瑤去不去簪纓會了,疑惑的抬頭,他扭頭不看王芷瑤,帶著護腕皮手套的手緊緊的握住韁繩。
「你是不是要說你也是受害者?這話你最應該同你的恩主說……當然既然給了你富貴的王四爺勉強了你,不顧你的意願強|暴了你,你也可以去衙門告謫仙犯了姦淫,如果你不知道衙門的門往哪邊開,我可以讓人送你去。」
他們背後的人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將手伸到北鎮撫司去。
縱使顧三少主要的怒火都衝著甩鞭子的王家小姐,始作俑者的他們也得不了好……此時他不由得暗自後悔,怎麼為了幾兩銀子為難王家人?
蔣氏撇開殷姨娘健步如飛的向後宅走去……
西寧伯蔣大勇雖然也難惹,但指使他們做這事的人背景很深不懼西寧伯,況且即便他們被抓去了衙門,他們也能解釋因為『意外』波及到了王七小姐……他們不是誠心的。
經過今日的事,王芷瑤再次震撼于顧三少被乾元帝寵出來的『崇高』的地位。
「公主府的簪纓會,你去么?」
顧三少慢慢的靠近,被他那雙漆黑的眸子看著,王芷瑤臉上歉意的笑容有點掛不住了,「我不是說了意外嘛。」
顧三少認識王七小姐!
「孔家的門第能有多高?你就是把孔家的牌匾拆了,我都幫你兜著。」
在設局鬧事前,他們盤算到了方方面面,唯一沒想到的是顧三少會路過,更沒料到顧三少認識王七小姐!
在皇帝眼中,孔家只是一個象徵,掌握著皇權的帝王尊榮孔家只是為了更好的治理百姓。
分出眉眼高低,迅速調整策略的對手是不容易對付的,不過,在蔣氏面前,殷姨娘再有心計作用都不大。
殷姨娘著實不簡單,明明說得是好話,從她嘴裏出來讓人聽著怎麼這麼不舒服?
百十來號人再加上圍觀的百姓,沒有一人敢發出一絲的聲響。
即便心中因為貶低自己親生兒子而泣血,殷姨娘還得這麼說。
禮物送不出了,顧天澤按了按錦衣華服下的碧璽耳環,還得再找個適當的機會……
王芷瑤心底一緊,小聲道:「衍聖公一族是讀書人的心中聖地,我對老夫人也很尊敬,沒事我拆孔家的牌匾作甚?我可不像你有人寵著,我再不謹言慎行一點,在冠文侯府只怕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顧天澤並沒因她的變漂亮而意外驚艷,反而覺得她還不如自己想象中的漂亮,王芷瑤應該更美,更耀眼。
哪怕王四爺再疼惜被蔣氏磋磨的愛妾,他也不敢說蔣氏一句,尤其是冠文侯王家是很要面子的,最怕世人鄙夷王家家風不正,寵妾滅妻。
北鎮撫司詔獄越來越少,朝臣們淡淡遺忘了乾元帝登基之初的恐懼感,可就算是閣老也不願意在北鎮撫司門和_圖_書前路過……
寂靜,如同死水一般的寂靜。
乾元帝的偏心程度比王譯信還過分,可能除了皇帝寶座外,任何東西乾元帝都捨得給顧三少!
殷姨娘躬身攙扶著蔣氏向回走,輕聲道:「夫人大喜。」
殷姨娘像是要尋求王芷瑤的理解,楚楚可憐的喃嚀:「妾並非不要臉面的人,做妾也不是自願的……妾從沒想同夫人爭個高下,七小姐誤會妾了。」
「每次見到你顧三少准沒好事,以後我一定躲你躲得遠遠的,肯定是你把麻煩帶過來的……」
御史們在顧三少身上吃了太多的悶虧,無論他們怎麼叫囂彈劾都動搖不了顧三少,皇上連彈劾摺子都不接,並且警告都察院,顧三少的事情御史沒資格過問。
任何人在顧三少面前都會本能的遺忘掉那些推測傳言,自然也沒人敢說定國公夫人紅杏出牆,爬上了龍床……
王芷瑤很理解蔣氏的心態,沒有一個做嫡妻的女人會平靜,和善,友愛的對待搶奪丈夫注意力的第三者,在古代來說殷姨娘不是小三,可她為王譯信生兒育女,爭奪王譯信的心,同蔣氏天然的對手。
「哈。」
斷臂的壯漢以及他的手下被北鎮撫司嚇得屁滾尿流,失禁了……哭喊道:「小人不夠格去北鎮撫司。」
如果他們知道,再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堵著王七小姐的馬車,更別說扔『破鞋』了。
不熟?幾次利用了顧三少,怎麼都不算不熟。
「小人不是故意……」
莫非七小姐就沒有感情?死教條的遵從那些無用的規矩?
「別看他是秀才,中了小三元,然只要傳出他有心『代替』嫡子,不敬嫡母的話來……科舉好像也是要考量人品道德的,連最基本的禮教都不曉得,能入仕為官?」
不過,想到他是被乾元帝親自教養長大的,王芷瑤也理解了幾分。
顧天澤出乎眾人意料給向自己扔『破鞋』的少女解釋的機會。
蔣氏立刻心軟了,一把摟住有點自卑的女兒,愧疚道:「瑤兒,你在娘心裏是最好的女兒,太子妃都比不上你。」
每次見面你都在算計利用他,自尊心比天還高的顧三少怎麼可能看上你?
在常人看來如果不是有血緣關係,乾元帝怎會如此看重妻子的侄子?
顧天澤目光從地上的破鞋移開,看向破鞋飛來的方向,沒有人敢當面羞辱自己,這是有人暗示定國公夫人不貞?
縱使百姓和朝臣在私底下議論的熱火朝天,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當面詢問顧三少,敢指著顧三少說你有今日擁有的權利地位不是因為才華,而是因為你是皇帝私生子。
「混蛋……」
北鎮撫司是錦衣衛的核心也是主要震懾百官的部門,除了皇上外,誰能命令得動北鎮撫司?
方才爭吵咒罵賤人的壯漢雙腿發軟,大冬天里,他衣服都被冷汗濕透了,破鞋是他讓人扔進冠文侯四夫人馬車裡的,可他萬萬沒想到從馬車上跳下來的小姐鞭子用得那麼好www.hetubook•com.com,直接將破鞋甩給了恰好路過的顧三少。
由於上任錦衣衛都指揮弄得錦衣衛聲名狼藉,很多貴胄功勛子弟不再加入錦衣衛,民間百姓更是視北鎮撫司為地獄,傳言進了北鎮撫司的犯人抽筋拔骨都是輕的,在北鎮撫司受刑據說生不如死……
「怎麼?」
「小人不去北鎮撫司……顧大人,饒命……」
「嗯。」
如果顧三少不從這過,她自然也不會做這事。
「喏。」
顧天澤一聽這話,眯了眯眸子,嘴角微微上揚,莞爾:「端莊穩重的閨秀做派掩蓋不了你刁鑽任性的本質,你可別學了王家人,裝過了頭!」
不就是又算計,利用了他一下嗎?一個大男人怎麼心眼兒這麼小?
王芷瑤不知道王芷璇迷住了哪位大能,雖然背後人手段低劣點,但潑髒水的效果其實不差,百姓才不會管是不是誤傷,只會背後八卦王七小姐被人扔『破鞋』被人罵為『賤人』
這次殷姨娘同劉姨娘一起恭迎蔣氏歸來,從殷姨娘棟紅的臉頰可知,她在外面站了許久的。
尤其是這次的『破鞋』事件,按照以往的教訓,顧三少不弄得那人滿門遭殃,都對不起他京城第一『能人』的名頭!
眼前的人是顧三少?不是旁人冒充的嗎?
「我只問你,是不是你扔的?」
「喏。」
王芷瑤慢慢的垂頭,低聲道:「本打算去的,我同孔四小姐都約好了,可今日……鬧了這樣的『笑話』,我沒臉出門,公主府簪花會不知有多少人等著嘲笑我……我還是等著風頭過後再出門見人為好。」
「淳哥兒在哪?」蔣氏沒有王芷瑤『心細』,聽見兒子回來,她滿心的歡喜,根本沒把殷姨娘後面的話放在心上,「他在何處?」
什麼時候顧三少會給旁人解釋的機會?
王芷瑤也惦記哥哥,可母親風風火火的性情讓人怎能不擔心?
「沒有你這麼冤枉人的。」顧天澤惱了,俊臉紅了幾分,從沒見過比她還能找歪理的女孩子!
就算國朝此時冊立了太子,太子爺不敢把地痞流氓說送北鎮撫司,就送去了。
他策馬領人離去,身影很快在王芷瑤眼前消失。
這話霸氣威武啊,剛經過孔聖人一族洗禮的王芷瑤不由得有點愣神,如果顧三少是現代人也好理解,畢竟現代人對孔聖人沒古人尊重。
就算是有心挑刺的王芷瑤都找不到殷姨娘的毛病。
即便有那麼一點點小萌芽,也要全掐滅了,夢裡沒有顧三少的存在,王芷瑤害怕靠近他,況且每一次相遇,她的目的都不純……
王芷瑤靠在蔣氏懷裡,垂下眼瞼,彷彿說給蔣氏聽,也彷彿說給自己聽,「我怎麼會喜歡他呢?您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看上他的。」
王芷瑤眼看著那群潑髒水的人被顧三少整得鬼哭狼嚎,心底很爽……想到顧三少連錦衣衛北鎮撫司都能影響到,她又感覺一陣陣的頭疼,乾元帝到底想把顧三少寵成什麼樣?
「……」m.hetubook.com.com
顧天澤唇邊的笑容越濃,最後看了她一眼,催促馬向前面對撲倒的眾人,笑容慢慢在俊臉上消失,「是誰扔的鞋,出來!」
他是正正經經的古代貴公子,他……真是狂得沒邊了。
是她?
顧天澤安排后,回頭一看,王芷瑤正皺著眉頭,略有擔心之意,心中一暖,「你還不算太沒良心,我敢做,就不怕後人報復……簪纓會再見。」
「不是嗎?」
顧三少不用顧及任何人就可以把他們都宰了……事後,沒有一人敢說顧三少濫用職權,干擾京城衙門的正常運作。
「是你的人將東西扔出去的?」
王芷瑤心底的忐忑消失了大半,揚起不忿不平,受了委屈的水眸,控訴道:
顧天澤對他們的求饒視若無睹,對身邊的侍衛道:「告訴錦衣衛,查不到真相,我就將這事按到他們頭上。」
想搶走蔣氏一切的人,都是王芷瑤的敵人,她的心腸從不會為敵人可憐而心軟。
殷姨娘恢復了最初為妾時的謙卑恭順,掩藏起因為受王譯信培養和寵愛產生的底氣和驕傲,以及她與生俱來的文雅氣質,規規矩矩的給蔣氏放下墊腳的板凳,柔聲道:「夫人擔心腳下。」
世俗禮教賦予了妻子遠高於妾的地位。
「我有說不是意外?」
甚至說,顧三少比皇子還得乾元帝的心。
蔣氏把王芷瑤拽上了馬車,認真的問道:「你和顧三少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很熟嗎?」
等到再一次面面相對時,王芷瑤問道:「你想怎樣?」
王芷瑤瞪著顧三少,「那你說,哪次我碰見你有好事發生?我剛從衍聖公府出來,沒等得意就碰到了這樣的『意外』,本來想藉著衍聖公府提升我搖搖欲墜的聲望,可誰知……不是你是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怎麼好再向衍聖公夫人請教?我……我許是把衍聖公府的門第都玷污了。」
乾元帝處死了上任錦衣衛都指揮,然北鎮撫司的凶名讓朝野上下的大臣和百姓談虎色變。
王芷瑤嘴唇蠕動了好一會,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經過王芷瑤點撥,又見了蕭夫人,蔣氏對王譯信失望后,便不覺得殷姨娘在跟前伺候心裏有不舒服了,反而更想著蹂躪折磨王譯信的真愛殷姨娘。
「他們往我乘坐的馬車上扔了那個東西……我氣極了,就拿鞭子把髒東西甩了出去,誰想到你在此經過,對不住啦,我不是故意的。」
王芷瑤彷彿聽了個最好的笑話,笑出了眼淚,嘲弄的說道:
殷姨娘臉色煞白,再也不見方才的紅潤,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信心,又被王芷瑤幾句話打擊下去,殷隱娘很想問一句,七小姐您除了口口聲聲的妻妾尊卑,嫡庶之別,會不會點別的?
殷姨娘紅撲撲的俏面上掛著一層為蔣氏歡喜的笑容,抿了抿嘴唇,笑容似能溫暖人心,「淳少爺回府了,淳少爺是孝順的,連夜趕路回京,正好趕在了老夫人壽宴前,這次老夫人壽日,四爺兒女都齊全了,到時可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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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給老夫人磕頭祝壽……不用再讓瀚哥兒代替淳少爺給老夫人祝壽。」顧天澤滿腔的怒火消失了一小半,貼身放著的那對碧璽耳環微微散發熱度,灼得他身體有點刺痛,有點癢……
以王芷瑤為圓心,顧天澤騎馬圍著她繞了一圈,王芷瑤不敢移動分毫,彷彿自己身上有幾根骨頭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你哪裡值得天之驕子顧三少傾心?
殷姨娘的手腕被蔣氏抓得生疼,蔣家的怪力,自己手腕回去還得塗藥,勉強笑道:「被老夫人叫去了。」
簪纓會,尤其是公主府舉辦的宴會是有相親的意思……王芷瑤暗自嘲諷自己犯了瑪麗蘇,顧三少怎麼可能對自己動心?
「我同他見過幾次,您也曉得,我怕麻煩,王四爺地位官職不高,縱使我是他嫡女也沒資格嫁給顧三少的,況且我也不想嫁他。」
「七小姐……」
「七小姐……」
今日,一隻破鞋從他面前飛過,這意味著什麼?
「把他們全部送去錦衣衛北鎮撫司。」
顧三少的身世,顧三少得聖寵的原因一直是百姓們津津樂道的話題,乾元帝對顧天澤堪比皇子的寵愛,讓旁人不得不多想。
將來太子同王芷璇的『牽絆』,一直是王芷瑤的心病,所以在不知道背後是誰動手前,她不願意叫外公來。
王芷瑤忍不住瞪了近在咫尺的顧三少一眼,「故意嚇唬我,很好玩?」
他們的『陰謀』和『潑髒水』敗壞王七小姐名聲的舉動,蔣大勇對他們沒有辦法,但顧三少有!
多日不見,她出落得更好了。
一道寒芒在他面前閃過,壯漢不敢躲,只是稍稍愣神片刻,肩膀一涼,鮮血湧出,見到了滾落在雪地上的胳膊,他才感覺到疼痛,才記得哀嚎:「我的胳膊……」
「怎麼回事?」
王芷瑤提著鞭子站在馬車旁邊,迎上了顧天澤冰冷至極的目光,歉意的笑笑,彷彿在說,不是針對你,誤會,是誤會啦。
他一項是不問青紅皂白直接碾壓過招惹自己的敵人。
「恭迎夫人回府。」
顧天澤見她眸子又升起一層水汽,默默的嘆息一聲,明知道王芷瑤『居心不良』,可自己就是忍不住為她解決麻煩,心甘情願的被她當槍使。
西寧伯只是中軍都督指揮使,並非京城衙門裡的官員,如果蔣大勇發瘋揍人,反而失去了道理,難逃御史的彈劾。
王芷瑤小心翼翼的拽了拽板著臉龐的蔣氏衣袖,軟綿綿的說道:「您覺得我有資格做太子妃咩?」
「您也說過,皇上為顧三少選夫人時,堪比太子選太子妃。」
壯漢身體抖得像是篩糠,健碩的身體此時如同一朵在寒風中即將凋零的小白花,嘴唇發紫,呼吸急促,「是……是小人。」
寶劍鋒利無比,靜靜的散發著噬人的寒芒……最重要得是握著寶劍的人,顧天澤不用冷笑就可以讓任何人膽戰心驚。
「代替?我不曉得瀚哥兒什麼時候可以代替我哥哥?」王芷瑤言語毫不客氣,「即便他幫我哥m.hetubook.com.com哥為祖母磕頭祝壽,也改變不了他是庶子的身份!殷姨娘,你沒見識,可說話前也得仔細考慮一番,代替嫡子這個詞,是瀚哥可以用得?你是疼你親生兒子呢?還是給他惹麻煩呢?」
「什麼身份就要做什麼身份的事兒,我曉得自己是王家小姐,只想著能有相對好點的名聲,改一改以前的任性妄為,我……算是看明白了,便是親爹都不一定能永遠的保護你……」
「……」
已經癱軟在雪地上的鬧事壯漢哭喪著臉,跪爬了兩步,在回話前,先是狠狠的抽了自己正反五六記耳光,狼狽求饒:「顧大人,是小人迷了心竅,小人該死……小人不知那物會飛進馬車裡……」
「是么?」顧天澤慢悠悠的踢了一下馬鐙,胯|下良駒同主子心有靈犀,啪嗒啪嗒緩緩的靠近王芷瑤。
蔣氏從頭看到尾,同旁人不一樣,她稍稍聽清了顧三少和女兒的交談,蔣氏本能的感覺到危險……當年,王譯信就是幫她罵跑了欺負她的閨秀,從而得到了她全心愛慕。
只不過半天沒見,殷姨娘就有這麼大的變化,王芷瑤對她更為警覺。
「嗯?」王芷瑤挑了挑眉,頗為意外殷姨娘還會主動說話。
王芷瑤揉了一下嬰兒肥的下顎,一跺腳,誰擔心你?誰答應同他相約簪纓會了?
他對孔家的觀念……等同於帝王的觀念,顧三少不可能為君,他有『帝王』的思想……太危險了。
以前蔣氏不耐煩殷姨娘在自己眼前轉悠,也不願意讓王譯信的妾伺候自己,她嫌棄臟,同時殷姨娘出現也提醒她,王譯信是有妾的!
蔣氏不想折磨殷姨娘,王芷瑤反倒會懷疑蔣氏是不是蕾絲邊了。
她雙眸水濛濛的,委屈的淚水似隨時都有可能垂落,再配上蒼白清秀的面容,實在是很惹人憐惜。
四名侍衛躬身聽命,跳下馬來,把這已經失去了所有抵抗心思,癱軟在地的鬧事者用繩子捆好,押送去北鎮撫司。
「……」
熟?蔣氏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讓王芷瑤也多了幾分緊張。
「……」
「瑤兒……」
此舉頓時讓在場的人驚掉了下巴,也讓方才罵戰的雙方摔倒一大片,這是怎樣的狀況?
顧天澤不僅是最不能得罪的人,同時也是京城八卦榜單上排名第一人。
王芷瑤氣得想甩顧三少一鞭子,不識好人心,活該被利用,被乾元帝架在火上烤……活該你將來……哼,王芷瑤做過的夢裡沒有顧三少的身影。
馬蹄踩在雪地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鬧事的人彷彿聽到了閻王爺的召喚。
一旦乾元帝冊封太子,顧三少就是太子首要除掉的目標……偏心的父親會引起子女的不滿,縱然皇子公主不敢對乾元帝如何,但這麼多年下來,皇子積累了多少對顧三少的羡慕嫉妒恨?
可惜此時站在楚楚可憐,滿腹委屈的殷姨娘面前得不是王譯信,蔣氏和王芷瑤不可能體諒殷姨娘也是封建妻妾制度下的受害者,她越是可憐,王芷瑤越想虐她……
顧三少怎麼可能息事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