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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

作者:夜惠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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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算計

第九十八章 算計

「我再不敢多說了。」
「和悅!」
「皇兄就是太跋扈,太心狠……」
王芷璇嘴角翹得很高,明艷大方,又不失明理俏皮,「以後我會更努力討好父親。」
「你小子……就不知道謙虛兩個字怎麼寫,還真想同朕比?」
「不行么?」
乾元帝偏就抬起蔣家打得和悅和太后沒臉,和悅郡主既然不嫁蔣大勇的兒子,這輩子就別打算嫁了。
「哀家警告你,縱使蔣氏同王譯信和離了,以王家如今的狀況也沒資格尚主,王譯信根本娶不到你,你快些收了心思,早日冊為公主,哀家也能安心一些。就算王家如今還是冠文候,哀家也不能眼看著你嫁給王譯信,王家……才是真得沒了規矩。」
皇宮大內,乾元帝身邊侍立著新寵臣何貴。
誰能有她了解乾元帝?
達到能出門的目的,王芷璇更顯的乖巧可人。
乾元帝脾氣再不好,當著太后的面也會收斂幾分,起碼大面上他是孝順太後娘娘的。
「一旦她能治好娘的病,咱們就幫幫她唄。」和悅郡主晃動著太后的胳膊,「左右蔣家也風光了這麼多年,皇兄對蔣家的恩情就沒剩下多少,蔣氏仗著娘家的勢欺負人,還不許您說她兩句?王芷璇太可憐了,娘,蔣氏怎麼可以那般陰狠的折磨庶女?」
管家哪敢把禮物拿回去?陪笑道:「侯爺一旦知曉小人辦事不力,小人會挨板子的,您就當可憐可憐小人,先收下,以後您見到侯爺再推辭也來得及。」
王芷璇見文氏笑得欣慰,雖然她自己也在笑,心底卻泛起一陣陣的嘲弄,她只認自己的娘,可從沒想過為王家的前程費心。
長信侯是顧三少的大伯父,王芷瑤思來想去,還是別叫顧三少為難了,以後遠離長信侯也就是了。
「和悅!」
「不許說蔣大勇為土鱉。」
「好,好。」文氏滿意的笑道:「畢竟你和老四是嫡親的父女,比旁人更親近,老四也疼了你十幾年,不是……不是蔣氏鬧得太凶,你爹又想左了,他不會忽略你。」
「娘……」和悅郡主還要再勸,太后抿著嘴唇,低聲道:「哀家這病若是不治只是發錯起來難忍一些,尋常倒也沒什麼,可一旦哀家為此得罪皇上……哀家和你想要善終都難。你別再說了,哀家心中自有分寸。」
「和悅……」
太后直接堵住了和悅郡主的嘴巴,四下看了看,「皇上也是你能議論的?」
「行,不過阿澤得在朕身邊再學學,朕告訴你,你別想現在就領兵出征。」
「好了,好了。」
和悅已經跪了近乎三個時辰,再跪下去,和悅的雙腿怕是得跪廢了。
王芷璇無法隨心所欲的出門,除非宮裡有旨意,否則她只能被困在王家,可恨她不是男兒身,空有一腔抱負無處施展。
乾元帝明了的笑道:「朕記得答應過你的事兒,用不上你穿軟甲提醒朕,該放你出征時,朕不會把你強留在京城。南邊那點小陣仗,你也看得上?阿澤,眼光放長遠一點。」
m.hetubook.com.com禮物太貴重了,我受之有愧。」
太后一聽這話壓了壓胸中的悶氣,唯一的女兒她再憤怒也是心疼的,瞄了一眼落地鍾上的時辰,「劉尚宮,讓她起來吧。」
「皇兄對哪個皇子不疏遠?我看他只把顧天澤當作親生的皇子看待。」
髮鬢一絲不亂,一隻金鳳銜珠的鳳釵插在髮髻之上,給她平添了幾許的貴氣。
「……」
懷恩公公和何貴彼此對視一眼,該怎麼說好?
和悅郡主突然覺得自己母親這太后做得太窩囊,毫無尊嚴,時刻想著皇上的喜好,太后才應該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和悅郡主就不信乾元帝敢苛責太后,母后太老實,太顧全皇上的面子,因此皇上才越來越不重視母后。
「祖母,我從未怪過父親,他不疼我,只因為我做得不好。」
「皇兄的心偏得沒邊了!真不知道蔣大勇到底哪裡值得。」
顧天澤嘴角翹起,拱手道:「末將不是應該比陛下您更好?您當年哪有末將今日的這身軟甲?」
乾元帝走出了乾清宮,一把攬住他肩頭,仔細的端詳了好一會,「阿澤今日像朕。」
久到明月當空,月光盡情的灑落黑幕沉沉的大地。
太後身上的隱疾很痛苦,因男女有別又無法同太醫說明白,便一直忍著,強忍著,如今聽說又治愈的希望,太后自是歡喜的。
「怎麼會?我看他挺好的。」
太后戳了戳女兒的額頭,搖頭道:「皇上定然是見了太祖高皇后的苦楚,先帝是不曾忽略高皇后,可他也不曾收斂寵愛皇貴妃啊,高皇后同他是結髮夫妻,心裏怎能痛快?況且當年皇貴妃因為高皇后的血統……率性而為的言行,沒少串聯前朝的大臣意圖顛覆太子的位置。」
禮盒全部打開后,裏面的首飾,寶物能晃瞎眼睛,長信侯是不是太客氣了?
「你懂什麼。」
顧三少身上穿著銀亮的軟甲,周身上下都被軟甲覆蓋,散發著淡淡的銀光,肩膀上搭著一件猩猩紅的披風,他頭上並沒帶盔甲,一根赤紅的辮繩束起他染墨一般的髮絲,辮繩直接困到辮子的三分之一,略顯得腦後的髮辮挺敲,像顧天澤一樣不肯服軟。
和悅郡主眼下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她得讓王譯信看穿蔣氏的真面目。
兩個?三個?
「你!?」
「你們說,阿澤像不像朕?」
慈寧宮裡,入目得是富貴奢華的擺設,炕上端坐著一位身穿綉壽文褙子的婦人,她保養得極好,看上去不過五旬左右,面若銀盤,端莊沉穩,眉宇間同和悅郡主有幾分相似。
說話的婦人把手中的蓋碗狠狠的撂了桌上,沙啞的嗓音透出一絲的憤怒:「皇上沒說話,哀家敢讓她起身?」
和悅郡主依偎進太后的懷裡,明亮的眸子閃了閃,母后始終看不上王譯信,她越來越難以忘懷……今日王譯信看著比過去更讓她莫名心動呢。
這些年太后想明白了,不由得一陣陣的後悔當年縱容和悅打蔣家的臉面,和_圖_書如今蔣大勇依然得寵,太后怎會繼續縱容女兒冒犯皇上的寵臣?厲聲警告道:「行了,蔣氏再不好,這事也倫不到你管。蔣家和王家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你看看皇上可曾懲了蔣家?」
「侯爺說,在尹家是他冒犯了蔣夫人。」
王芷璇摸了摸自己的面容,鏡子里的少女眸光漣艷,艷麗到極致,微微翹起的嘴角勾勒出妖嬈之氣,她既有少女的純真無邪,又有幾分媚骨,憑著才學,容貌,眼界,她足以改變在乾元帝心中的印象。
「母后您也為我想想看,蔣家那樣鄙俗的人家,我怎能嫁?還是做小兒媳?得叫兩個鄉野村姑為嫂子……女兒能甘心嗎?」和悅郡主提起當年的婚事就一肚子怒火,太后不讓她嫁給王譯信就算了,可怎麼也得給她找個好人家吧,皇上偏偏要把她許配給姜大勇的三子,哪有這麼侮辱人的?「今日我見了蔣大勇的女兒,嘖嘖,蔣氏真真是個心狠,毒辣的,同蔣家一樣沒規矩。」
畢竟王芷璇打算搬倒得是首輔。
和悅郡主雖然三十好幾可一直沒有出嫁,在太後面前猶如小姑娘一般,「娘好狠心的心。」
「五小姐,老太太讓您過去。」
王芷瑤只敢到噁心,「來人,送回去,把這些東西都送回長信侯府。」
「和悅郡主也是為了您的身體,盼著您長命百歲。」
……
太后因為無子才會在先帝妃嬪中脫穎而出,被冊為皇后,太子登基后她順利成章的做了太后,她只生了和悅郡主依然,如今見和悅郡主蒼白的小臉,紅腫眼睛,再大的怒氣也消了大半,把女兒籠到身邊來,保養得極好的手掌揉捏著和悅郡主紅腫的膝蓋,「快取活筋絡花油來。」
莫非長信候有這樣的心思?
「父親不大喜歡見我。」王芷璇露出幾分委屈,文氏拍了拍她的手臂,「老四性情固執,不知受了誰的挑撥,等他想明白了,定然會更為疼惜你。」
王芷瑤把禮盒都合上,率先想到得是長信侯老牛啃嫩草,在國朝年過四旬娶續弦的勛貴不少,多是十幾歲的小姑娘。
乾元帝內里明明是一位『暴君』『任性的皇帝』,可他在民間明君,有為之君的名聲極是響亮,朝臣也把乾元帝當作英主看待。
王芷瑤納悶了,按說長信候要是賠禮道歉的話,不是應該向蔣氏嗎?
王芷璇本打算同四皇子通通氣,隨後想到,這樣的事情盲目的求助四皇子,只會讓他看輕了自己。
一個月內,柳美人便進位為妃子,隨後更是被先帝封為皇貴妃,僅在太祖高皇后之下。
太后嘲諷的勾起嘴角,「世人都忘記了太祖高皇後到底是為何非要救先皇……他們只記得太祖帝后情深,皇上最不能容忍的事兒便是寵妾滅妻!王家的事情不爆出來還好,一旦被皇上知道了,王家不可能再得好的。當年皇上又多寵愛貴妃?太子夭折后,皇后地位岌岌可危,可皇上任憑貴妃蹦躂,從沒動過廢皇后的心思。貴妃以為機會來和圖書了,皇上對她卻越來越冷淡,對二皇子越來越疏遠。」
太后眉梢高挑,彷彿和悅郡主就在眼前一般,抬手指著虛空之處,「哀家早就說過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她就是不肯聽,明著去為難西寧侯的女兒,哀家怎麼生出來這麼個蠢貨?」
「阿澤啊。」
回話的媽媽躬身為太後娘娘平氣,「您消消氣,奴婢看皇上應該是消氣了。」
和悅郡主忙道:「我曉得母後為難,可皇兄為了蔣家太不給您面子,我做錯了什麼?蔣大勇的兒子就是一個土鱉,他哪裡配得上我?」
文氏道:「我最疼的人就是他。」
「不好……」
如果不是眼下沒有文氏的『疼愛』她沒辦法出門,她才不會無聊到陪個羅嗦糊塗的老太太。
「曉得了。」
乾元帝笑著搖頭,「走,跟朕上朝去。」
她缺少得是機會,贏得乾元帝矚目的機會。
太后對蔣家也是瞧不上的,因此當年縱容了和悅郡主的放肆言行,太后想不到乾元帝會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和悅郡主不是要臉嗎?不是不肯嫁嗎?
「哼。」
「挺不住也得挺!」
巍峨壯觀的慈寧宮宮門外,和悅郡主跪得雙腿發麻,往日高傲的腦袋此時低垂下來,她不明白母后懲罰自己這麼久。
「娘……」
又因為太祖高皇后的血統,乾元帝不被正統的士大夫承認,又趕上前朝餘孽作亂,乾元帝用盡手段才平穩的渡過登基之初的幾次政治風波,理順了朝廷,也因此乾元帝對朝臣始終抱有戒心,他不相信任何人,把朝政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中。
王芷璇笑道:「讓祖母費心了,我爹最該感激得人就是您。」
「……」
太后把喜悅的心思向下壓了壓,曉得自己這個女兒天真浪漫,沒什麼心機,道:「給庶女撐腰的事情,哀家還要想一想,既然她學了醫術,治病救人也是她的本分,若是仗著有醫術便張狂起來,藉著治病達到爭權奪利的目的,哀家可信不過沒有醫德的人。縱使醫術在高超,哀家也不敢用的。」
「你忘了當年的事情,皇上卻忘不了。」太后嘆息道:「西寧侯縱使哪裡都不好,不成體統,可他救過皇上,為皇上平定了西北,皇上一紙詔書,蔣大勇捨棄西北的一切舉家返京,光憑這一點,皇上就會多看重他幾分。世人都把西寧侯當作土鱉看待,卻不知西寧侯的聰明之處。」
當時顧三少戰死兩年了,但乾元帝依然很懷念顧三少,心情極為陰沉的乾元帝也沒罵和悅公主,更沒責打她,沒過兩日,和悅公主就在寺廟裡落髮出家了,官方的說法是突然受到佛祖的點化皈依佛門,其實她是被乾元帝押送到尼姑庵去的。
「我哪裡說錯了?皇兄為顧天澤破例的地方還少嗎?您看哪個皇子有顧天澤的地位?我看皇兄恨不得把皇位都給了他。皇兄年輕時候風流得很,誰知道他同定國公夫人是什麼關係?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不是都說定國公夫人神似太祖高皇后么?母后也和_圖_書說皇兄最在意高皇后……誰曉得……」
「小人告辭了。」
王芷璇就沒見過比和悅郡主更愚蠢的女人,好不容易太后軟磨硬泡讓乾元帝下了封和悅郡主為公主的旨意,又因為蔣家失了聖心,蔣大勇今非昔比,和悅公主本有機會嫁人……她竟然在顧三少的祭禮上,口處狂言,被乾元帝抓個正好。
「璇兒怎麼不去看看你父親?」
王芷璇原本沒打算同和悅郡主太親近,可架不住和悅郡主主動湊上來,最近兩年,和悅郡主還是挺有用的,宮裡太后雖然謹慎小心,可對唯一的女兒也是疼愛的。
王芷璇斂去眼底的不耐煩,有得給文氏按摩身子,她可不是來做丫鬟的,在面對文氏時,王芷璇笑盈盈的,嘴很甜,把文氏哄得極為高興,文氏答應王芷璇,過兩日讓她再去寺廟裡求福。
先帝太祖高皇帝做為開國之主雖然敬重髮妻高皇后,然先帝本身也是愛色的,登基為帝后,廣納美人入宮侍君,異常寵愛當時有第一美人之稱的柳美人。
何貴閉緊嘴巴,順著乾元帝的目光想外看去。
怎麼送得禮物都是她能用上的?
「是呢。」
和悅郡主把王芷璇誇得天上有,地上無,不僅容貌絕俗,性情醇厚,最重要得是有一手出色的醫術。
「和悅?」
「女兒聽您的。」
「能治好哀家的隱疾?」
他不是被蔣氏打了嗎?
「蔣家和王家鬧得最凶的時候,你不在京城,自然不曉得蔣氏被一個官奴『欺負』,誠然其中有蔣氏的糊塗,可王家人也不是個好的,活該被皇上奪爵。」
想在四皇子心裏加重分量,王芷璇必須得展現除了美貌外的其餘本事。
王譯信被蔣氏騙了。
因為顧三少戰死,朝廷上下被清洗了一番,好不容乾元帝才放下屠刀,因此大臣們任由太後娘娘哭喊,也無人敢給和悅公主說一句公道話。
顧天澤一閃身站在了乾元帝身。
和悅郡主嗚嗚呀呀的掙開太后的手,「我今日去尹家也不是全然找蔣氏的麻煩,我曉得了一個治母後身上隱疾的方子,也遇見了一個可忍疼的少女。您見過她就明白了,什麼是傾國傾城,什麼是絕俗風韻,她是連女子都會痴迷的美人。」
這輩子她從一個普通的嬪躥升到太后位置上,她比任何人都更加惜命。
王芷瑤對長信侯派來的管家道:「你還是拿回去罷,那件事,我娘也有錯處,還請長信侯別放在心上……」
何貴正同乾元帝說著什麼,乾元帝不時因為何貴的話而莞爾一笑。
顧天澤背著乾元帝,對何貴使了一個眼色,何貴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波動,顧天澤摸了摸鼻子,殷家冤案……對他而言也是個機會。
……
和悅郡主的身體軟軟的靠在劉尚宮的身上,淚水盈盈滿腹委屈,「您不疼女兒啦。」
太后勾了勾嘴角,先帝還是很重感情的,高皇後去了不久,他身體也不好了,前後不足三年,他便病逝在同高皇后定情之地,隨後太子登基,做了乾元帝。
她是不是同顧三和*圖*書少說一聲?
「是,他們比土鱉還不如。」
乾元帝向外看去,一輪紅日慢慢的爬上了天邊,紅暈的紅光灑落之時,從遠處走來一道挺拔的身影……乾元帝道:「噤聲。」
誰都擔心乾元帝的屠刀壓在脖子上。
「如果不是高皇後為救先皇病重而逝,先皇……也不會總是念叨以前的事兒,太子的位置能不能保住都在兩說的。」
西寧侯府,王芷瑤看著擺上來的禮物,「這……」
王芷璇自打把大舅舅等人暫且安頓后,便開始收集證據,大舅舅身上倒是有一些證據,在王芷璇看來還不夠,不夠洗清殷家的冤案。
雖然殷姨娘的出身會影響王芷璇,可文氏還是希望王譯信能因王芷璇入宮而加官進爵。
「遵旨。」
既然和悅公主拜祭齊王顧三少不誠心,乾元帝就讓她一輩子為顧三少念經祈福。
「閉嘴,你越說越下作。」
「疼,腿疼呢。」
這……莫非長信侯另有想法?
和悅郡主心裏憋著一口怒氣,初春時節早晚溫差很大,和悅郡主衣衫單薄,在夜風的吹拂下,她的身體瑟瑟發抖,臉龐也白得似紙,「母后……」
「主子,郡主只怕是挺不住了。」
乾元帝『折磨』人的手段簡直是……讓旁人看得膽戰心驚,生恐乾元帝把那樣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怎麼反而送了這麼貴重的禮物過來『賠禮』?
……
文氏也覺得王芷璇將來是有大福氣的人,只是對王大爺的說辭略有點不贊同。
攀上太後娘娘,王芷璇為殷家翻案的把握更大了一點,時常入宮便有可能見到乾元帝。
劉尚宮趕忙親自出了慈寧宮,領人把搖搖欲墜的和悅郡主攙扶進來。
太後為她攏了碎發,嘆息道:「不是哀家心狠,而是不讓皇上心平氣和,咱們娘倆都沒好日子過。太皇貴妃過得什麼日子,你不是看不到。她那副傾城的美貌如今蒼老都不敢認了,她本該死的,可皇上不讓她死,她就得苦熬著,痛苦得活著。」
廠衛無所不在,太后雖然自信對身邊宮女內侍的掌控力度,但也沒有把握皇上沒有安排密探。
因為先帝突然病逝,乾元帝登基之初,朝局並不平穩。
和悅郡主也是在後宮裡長大的,曉得皇貴妃如何得寵,那時她已經有了記憶,「父皇至死都最在意結髮妻子,不曉得皇兄到底在意個什麼勁兒。父皇寵愛年輕貌美的皇貴妃根本不算錯,在皇貴妃寵冠後宮時,父皇依然不曾慢待皇後娘娘。」
她跪了幾個時辰?
「娘……」
「和悅什麼時候能讓哀家省省心?三十好幾的人了,偏偏是個不懂事的,在尹掌院的府上鬧出這麼一出,還被皇上看到了……」
如果她去做王譯信的妻子,絕不會虧待王芷璇……那孩子太懂事,太讓人疼惜了。
管家腳底下抹油直接開溜,王芷瑤哭笑不得,仔細看了看首飾的款式,長信侯不愧以往的風流名聲,很會送女子禮物,首飾樣式極好,和貼合自己的身份,年歲,珍珠首飾光彩奪目……很適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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