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求情
「你又占我便宜。」王芷瑤小聲嘟囔。
「小七,陛下登基后,在禮部尚書上入閣的大臣有三位。禮部不如吏部顯眼,卻是入閣的一條捷徑。陛下只是讓他榮養,習慣掌握權柄的人絕不會就此認命。他一準抓緊一切機會,真讓他做出政績來,陛下也不能不賞。」
「把你捆在我身邊一輩子,你覺得如何?」
……
王芷瑤低聲道:「那我爹不管王芷璇,陛下會不會也介意?」
王芷瑤忍不住去撫摸他宛如黑錦緞一般的長發,再生氣也無法拒絕顧三少。
「馬明燕之後,誰再敢算計我?小七,你可以放心啦。」
警告是從顧天澤身上發出的。
「所以……」
「會嗎?四皇子怎麼會甘心保住她……」
「……好像我也算計過你,你也找我算賬嗎?」
在眾人面前,王芷瑤乖覺跟隨顧天澤腳步,溫婉得緊,然從出門后,一甩衣袖快步走在顧天澤身前,嘟起嘴唇,不理身邊的顧三少。
水榭里傳來四皇子鏗鏘有力又含有幾分悲痛的沙啞聲音,「父皇,她總是而兒臣未過門的側妃,您將她賜給兒臣做側妃,她便是兒臣的女人,兒臣理應維護她,保護她。兒臣懇請父皇對馬氏小懲大誡。太醫https://www.hetubook.com.com也說過,馬氏帶得秘葯只有昏厥的功效,許是她防身所用,父皇……兒臣求您網開一面。」
「嗯。」
「他想從禮部……」
「……」
「兒臣叩謝父皇。」
「東廠大檔頭也是閹人?」
乾元帝指了指地上散落的外衫和粉末,「攜帶秘葯入宮也是朕冤枉了你?你想用藥迷惑誰?還是想用秘藥害朕?」
「一個不知死活的女子,就是有人自詡美貌,手段,以為我會如她們所想踏進陷阱去。」
「有人算計我。」
「陛下……」馬明燕跪伏于地,哭紅了眼睛,似杜鵑咳血一般,「陛下,臣女是……是冤枉的。」
顧天澤輕佻般挑起王芷瑤帶在耳上的珍珠耳環,意味深長的說道:「我給四皇子留了一分臉面,否則我不會讓東廠的人戳破馬明燕。你許是不知,陛下雖然奪了馬明燕父親晉陞西北總督的機會,可陛下並非是卸磨殺驢的庸主。他即便不和陛下心意,念在他在牧守西北十余年的情分,念在他勤勉政事的忠心,陛下既有可能讓他進入禮部為尚書。」
禮部權職上雖然不如吏部,但在六部中,禮部負責司禮,祭祀,也和-圖-書負責同番邦交往,禮部的排名也僅在吏部,戶部之後。
顧天澤笑容燦爛,「我們去看熱鬧去。」
少女有任性的權利,況且她還氣著呢。
「為什麼?」
顧天澤再一次輕輕咬了咬王芷瑤的耳朵,「有我在,廠衛不敢以密報陷害師傅,不敢栽贓他,你怕什麼?」
「噓,別讓皇上聽見了。」
「什麼熱鬧?」王芷瑤配合顧天澤的腳步,問道:「皇上的?還是四皇子的?」
「師傅在官位上,必然會被廠衛監察。你別總往壞處想,有廠衛潛伏在師傅身邊,對師傅也有好處。」
王芷瑤後背一陣麻酥酥的,耳朵粘膩膩,如果怕皇上發現,顧天澤會領她來看熱鬧?
讓人壞她名節,只能解一時之氣。
王芷瑤閉緊嘴巴,顧天澤輕聲說道;「四皇子本來是陛下看好的皇子之一,可惜他自從碰見王芷璇后,昏招頻出,不過,他能猜中陛下的幾分心思。」
顧天澤輕輕舔了舔近在眼前的耳朵,「讓皇上知道不好。」
顧天澤理所當然的點頭,「東廠八成都是閹人,餘下得沒有陛下宣召也進不了皇宮。」
讓馬家就此遠離朝上核心的階層,才可解除後患,順便也可讓四皇子納馬明燕為和-圖-書側妃得不到任何好處。
「嗯。」
水榭里,馬明燕神志已然清醒,見到乾元帝和四皇子的一瞬間,她就明白自己中了顧天澤的暗算,根本找不到顧天澤長隨阿四的影子,彷彿一切只是她做夢一般,阿四從不曾引她來水榭。
王芷瑤心裏是高興的,誰也不耐煩總是為顧天澤拍走爛桃花,因此她雖是面帶幾分不悅,可也還是乖乖的任顧天澤摟著,給他點甜頭。
顧天澤攬住王芷瑤不可盈握的細腰,笑聲低沉:「除了你之外,誰都不行。」
馬巡撫硬著頭皮走進水榭,直接噗通跪地:「臣教女無方,懇請陛下降罪,臣……臣對此並不知情,寧可沒有如此德行敗壞的女兒!」
太祖高皇帝給乾元帝留下十足的陰影。
「陛下最恨便是絕情的父親。」
懷恩公公引著馬巡撫來到水榭,馬巡撫方才聽了懷恩公公的暗示后,一瞬間入墜地獄,天旋地轉,好不容震驚點,他收到了一束嘲弄隱含警告的目光。
「真煩人。」
「王芷璇不是出繼了么?在師傅尚未發跡前,拋棄師傅出繼……陛下挺同情師傅。這同馬明燕不一樣,馬巡撫連猶豫都沒猶豫,直接請陛下賜死馬明燕。師傅在出繼王芷璇前後的舉動,陛www.hetubook.com.com下知道得一清二楚,陛下知曉得只會更多。」
一切肖想他的女子,他自己可以解決,不用小七幫忙趕走她們。
在水榭柱子后,站著兩人,以他的角度看去,只能見到顧天澤。
在宮中,四皇子都不敢保證有顧天澤熟。
顧天澤似早就料到了,拽上她的衣袖不肯鬆手,「小七,小七。」的叫著,又軟又透著一股傲嬌之氣,垂在腦後的辮子顯得格外黑亮柔順。
這才是顧天澤本意,讓小七明白,雖然他很招惹女子愛慕,但在他除了小七外,誰都不要,同時也向小七證明,他有能力保證自己潔身自好。
「嗚嗚嗚。」馬明燕只剩下嗚咽,捂著臉龐沒臉見人。
王芷瑤默默的為馬明燕點蠟,本來是她會是一位足以同四皇子妃分庭抗禮的側妃,結果不僅害得自己名聲掃地,進而失去四皇子,即便她活下來,如約進入四皇子府,也不會有任何得寵的可能。
乾元帝看了四皇子許久,「老四,這是最後一次。」
同位高權重的吏部,戶部不同,禮部少了世俗的利益,清貴也很容易出風頭。
顧天澤自信的低笑,「你放心,我不會引火燒身的。聽,陛下問四皇子……小七不妨猜猜,四皇子會不會保下馬明燕的性https://m.hetubook•com•com命?」
「爹……」馬明燕滿懷希望父親能為自己說兩句話,誰想到,父親恨不得她死!
「走開啦。」王芷瑤臉龐因為他呼出的熱氣而泛起紅暈,使勁推了推顧天澤的肩膀,眼睫不安的輕輕顫抖,「到底誰肖想你?你又做了什麼?」
「無孔不入的東廠?」
沒有機會,顧天澤創造機會也要親近她。
「很久,久到我們子孫滿堂。」
顧天澤眉頭微微一皺,低聲道:「陛下不會再用他了。」
「你能影響到廠衛幾時?」王芷瑤同樣很擔心過於『榮寵』的顧天澤。
「他一準不會安分的在禮部養老。」顧天澤眸色黝黑深沉,「他又是個嫉恨心很強的人,師傅阻斷了他總督路,清理西北官場,他定然懷恨在心。」
顧天澤想過就此壞馬明燕的名節,只要引個侍衛去……足以讓四皇子的頭上綠帽罩頂,思來想去,不如藉此機會徹底讓馬家一蹶不振,絕了馬家東山再起的機會。
顧天澤同王芷瑤站在水榭門外,王芷瑤整個人被護在顧天澤懷裡。
阿四早在馬明燕入水榭后一走了之。
馬明燕選了一條最難走的死路走。
「有個不知羞恥,身上藏著秘葯入宮的女兒,有何臉面去司掌禮儀的禮部?又怎能教化百姓懂禮儀,守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