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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我口水都說幹了你還是沒聽明白？」

廖學兵接過毛巾擦掉不小心沾上的鮮血，說：「你們要吃什麼？本店有最好的海鮮。」

「收保護費嗎？以你們這班蠢貨能保護得了我？」

他根本不去理會羅剎禹，親熱地攬住廖學兵的肩頭笑道：「廖老闆，任何事情要想做好，必然要付出成本。你們想太太平平過日子，我也想為人民服務，可是呢，維持治安秩序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指指那個粗壯的爛頭三，「你看看我這些兄弟，個個面黃肌瘦、瘦骨伶仃，實在令人心酸！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維護桐樹街的和平，他們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廖老闆，想你這種愛貪小便宜卻從沒想過別人的辛酸的人，到底有沒有愧於心？」

陳瀝成被擋在後面罵道：「老禹，你他媽別擋道啊！」

那被砍中的人啊的叫嚷一聲，肩頭血淋淋一片，光頭黨圍了上去，見林天兇狠，一時不敢靠前，兩伙人冷冷對峙。

「飛車黨！」不知誰叫了一聲，頓時光頭黨的人齊齊朝後退了一步。

李天明眼睛一緊：「廖老闆，你的員工砍傷了我的人，這可不大好啊。」

廖學兵目瞪口呆道：「我明白了，五千塊保護費是吧？」

李天明渾沒想到他身手如此了得，不敢稍有動彈，額頭冷汗大顆大顆落了下來，勉強冷笑道：「你敢動我試試？我們光頭黨三百弟兄瞬間就可以把你的餐館夷和圖書為平地。」

「我看你們這裏哪，很危險，尤其站廚房門口那兩個，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專門是惹是生非的料。維持你這家餐館安全的成本要多高些，我就收你個一萬塊吧。」

彥玖諂笑道：「江湖風波，難免的。葉總也來了，您要不要見見？」

林天等人面面相覷，摸不著腦袋。

廖學兵徑自走到牆邊，眾人都在看他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

飛車黨辦事乾淨利落，不等吩咐，已將光頭黨全拖出去處理了。

「人是你拿下的，你來問我怎麼辦？老子新店開張盡觸霉頭，讓他們加一百倍賠償我的損失，該死！」廖學兵丟掉消防斧說：「算了，今天第一天你們都是客人，斯基，你讓那個騙子收拾收拾，搞我這裏一團糟。」

李天明已被拉到後面控制起來，雙手綁了個結實，叫道：「彥局長，我沒想到這是您的店！放我一條生路吧！」這兩年來，隨著朱雀公司的發展壯大，能讓彥局長親自出面的街頭爭端已經不多了，怪不得光頭黨的人要害怕。

廖學兵被五六個光頭黨成員圍著，毫無懼色，迎向他的目光說：「天下抬不過一個理字，你砸我的店，我自然要反抗的。我也給你一個忠告好了，剛才誰動手的自己站出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那、那要我怎麼做？」

光頭黨那個魁梧漢子看向他們，舔了舔嘴唇，臉上現出興奮的笑容。其他和-圖-書光頭黨的人或多或少把手伸向腰間，蠢蠢欲動。

最近的一輛車幾乎壓到餐館門口的玻璃，那是一輛通體漆黑的高把手哈雷車，車上的人戴一副墨鏡，身穿一件白色彈力背心，胸口寫著龍飛鳳舞的毛筆字「朱雀橋以西，飛車黨第一」，其中「西」字里多個一橫，寫錯成酉字，畫了個叉叉，下面補上個正確的寫法，顯得不倫不類。

李天明見狀叫道：「既然動手了就不要客氣，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不交保護費的人是什麼下場。」

彥玖也不理會，沖廖學兵走去，笑道：「兵哥，你說這幫王八蛋應該怎麼處置？」

李天明雙手抓起大靠背椅喝道：「上！」當先沖了過去。

廖學兵不慌不忙，眼疾手快，右手抓住朝自己揮來的椅子腳用力一扭，李天明只覺虎口劇震，椅子脫手，緊跟著那柄剛飲過人血的消防斧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那魁梧的爛頭三叫道：「明哥，跟他啰嗦個鳥蛋，先砸了再說，不怕他不給！」踢開椅子，抄起棒球棍對著吊在大廳北面牆壁供客人觀看的三十四寸的等離子背投彩電一棍下去，噼里啪啦！堅硬的塑料外殼裂開，屏幕的玻璃板經過特殊加工，卻沒有壞，只是圖像瞬間模糊起來。

菜刀幫成員打頭的是羅剎禹和李振興兩個最佳拍檔。

「一萬塊？太多了。」廖學兵搖搖頭。

廖學兵說：「是是，要不您再解釋解釋？和*圖*書」

廖學兵消防斧揮動，嘿嘿冷笑聲中，一個稍微踏前一步的傢伙胸口多了道猙獰的血口，鮮血噴得滿地都是。他眼力極准，既不會將人當場砍死，又能造成最大的傷害，效果非常嚇人。尤其是斧頭剛剛劃過，鮮血當胸噴射的時候，所有人情不自禁縮了縮腦袋。

黑幫打架鬥毆，小頭目最是勇敢，往往身先士卒，第一個沖在前頭。李天明跟著光頭黨老大打拚多年，潮起潮落，早混成了亡命之徒，像這種場面見得多了。

「你說什麼笑話？」李天明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光頭黨們哈哈大笑不止。

那人靜靜在跨坐在摩托車上點煙，也不見有什麼動作，身後的摩托車手紛紛涌了進來。

羅剎禹身高達到一米九十，肌肉發達程度堪比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州長，身形猶如鐵塔一般，窄小的服務員制服撐得胸口、手上臂脹鼓鼓的，倒提一根粗如兒臂的鐵水管，當真有遇神殺神之威。他身邊的李振興左右手分別一根圓滾滾的擀麵杖，其中一根還沾有龍公子先前吃過的窩窩頭殘渣，雖然生得瘦小，但目露凶光，要說幹什麼殘忍勾當，倒是一等一的人才。

十幾個光頭黨成員哪能是那麼多人的對手，只呆了片刻，人人丟下武器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廖學兵喝道：「小妞，不準對客人沒禮貌。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餐館還要不要開了？」林思逾總算記起自己的身份，和-圖-書哼了一聲，扭頭走開。

兩個衣冠楚楚的男人走了進來。左邊的是朱雀公司總裁葉小白，臉龐瘦削，雙目精光閃閃；右邊的是電影明星、銀屏百變天王柏幽城，舉手投足儘是巨星風範。

「現在已經不是五千塊的問題了！」李天明唾飛沫濺地說：「你侮辱我們光頭黨的人格！你看不起我們，難道我們是黑社會嗎？答案是否定的！」

「來的都是客人，只要消費我都歡迎。」老廖邊說著邊交代林思逾：「小妞，你清點一下店裡的損失，看看打壞了什麼東西。」

「嘩！柏幽城！」林思逾就想衝上去要簽名。

李天明被徹底激怒，叫道：「都給我上，只要不打出人命，一切我全部負責！」

廖學兵一拳敲碎消防栓的玻璃，碎渣子一下嘩啦全灑出來。左手抓起長擱在裏面兩尺有餘的消防斧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呼地剁在那爛頭三的右臂上，說道：「你他媽的敢砸老子的彩電，不要命了？」

全是清一色的哈雷摩托，車手們都沒有戴頭盔，滿頭被風吹亂的頭髮，眼睛通通向外射出冷漠的光芒。

菜刀幫從廚房蜂擁而出，前頭三人，左右各是羅剎禹、李振興，中間乃是廖學兵麾下第一打手、淫|賤斯基林天，兩把狹長的不鏽鋼西瓜刀拿在手中就向人砍去。後面跟著陳瀝成等人，雖有兇器在手，但剛跟兵哥不久，始終未經過太多場面，嚇唬普通騙子可以，碰到對方有十六人和-圖-書之多，個個五大三粗，就畏首畏尾了。

光頭黨成員掀翻桌子，砸開立式冰櫃，打開裏面的罐裝冰鎮啤酒仰頭就喝。

原來葉小白早就知道兵哥今天開店，本想打個紅包來慶賀的，沒想到十幾分鐘前探子傳回消息說光頭黨欲對兵哥不利，當機立斷派了弟兄過來鎮場面，期望能喚醒廖學兵心中的記憶，正好碰到最精彩關節。

光頭黨們炸開了鍋。但他們今天似乎有些輕視對手，帶來的武器只是棒球棍、小刀、匕首，一時間只是遠遠圍著沒敢上前。

廖學兵發覺眼前的光頭有點異樣。鋼斧架頸仍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天明此刻身軀微微顫抖，滿眼都是驚懼！

這時餐館外頭突然響起發動機巨大的轟鳴聲，人人扭頭望去，只見一百多輛摩托車停在門口，密密麻麻，煙塵漫天。

那人笑了笑，這才走進店來，沖廖學兵叫道：「兵哥，我來遲了！」

爛頭三慘嚎著跌開，一蓬鮮血衝天而起，右臂的傷口深可見骨。

李天明一驚過後便轉而失聲笑了起來：「廖老闆，你廚房裡的夥計好厲害啊，把我也嚇著啦。你若不想交保護費也可以嘛，我們又不會強迫。其實呢，很多人都對『保護費』這種說法有很深的成見，認為是一種變相的剝削。喂喂，大家不要衝動，有話好好說，爛頭三，你給我坐下！記住，所有的餐館商店都是我們的衣食父母。」

「喂喂，你的命可捏在我手裡，說話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