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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秋提起紙張與手中情書對照了半天，又以厲色的目光打量了任昊幾下，方不是很甘心地撇了下嘴，嘀咕道：「也不太像啊？」

夏晚秋除了政教處副主任的職位，還兼任高一一半班級的英語老師。

「敬業難道不應該？」突然殺出的聲音讓任昊的心再次懸了起來，他側身而望，誰曾想顧悅言已然站在了離自己五米遠的地方。

任昊躊躇著拖了半天，才最後一個進到裏面，從出來的同學那裡打聽到，夏晚秋想出的招數，是驗證筆跡，也就是讓他們寫上幾句話，對照信上的字跡，看看相不相同。

八卦女蔣貝貝目光興奮地跟男生們搭著話，無非是問問情書的事，對於這些八卦新聞，她最為上心。

夏晚秋臉色一變，警惕地瞅瞅他：「你真的是左撇子？」

靠在樓道的牆壁上，任昊如釋重負地甩了把汗水，唏噓不已：「師大附中不愧是市重點啊，這老師，敬業得可怕呀！」ｈttｐs://ｗｗw•hｅtuboｏk•coｍ.ｃom

夏晚秋責怪地壓低聲音：「悅言，這件事交給政教處處理，你就別管了，哼，這回他敢給你寫情書，要是不給他點兒教訓，下次還不知道會幹什麼呢！」

「從小就寫，字還這麼難看？」夏晚秋更是狐疑起來，拍拍紙張的空白處，柳眉倒豎：「用右手寫來看看，還是這幾個字！」

「跟我來趟辦公室。」

「那就好。」慢慢抿著咖啡，顧悅言也沒下逐客令，也沒繼續談下去的意思，只是對著被中的咖啡色液體靜靜發獃。

任昊有些發懵。

顧悅言以極小的幅度搖搖腦袋，沒有再說話。夏姐的倔脾氣她也知道，只要她認定的事，誰也無法改變。

任昊沒聽懂她的意思，誠然，他的文學功底還不錯，可顧悅言怎麼知道的？

夏晚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講台，她面色不善地盯著下面：「女生可以走了，男生全部留下！」hｔtps://www.ｈｅtｕboｏk.ｃom•ｃｏｍ夏晚秋初步調查了一下，顧悅言雖然是高一年級的語文老師，但她只是接觸過一班，所以情書一定是一班男生里的某人寫的！

……

任昊搓了搓手，大著膽子開口道：「顧老師，這個，我能問一下，您為什麼讓我當課代表啊？嗯，可能您不知道，我中考時的成績很一般。」

端起身後冒著熱氣的雀巢速溶咖啡，顧悅言淺淺抿了一口，「作為語文課代表，以後有很多工作會交給你，嗯，你能勝任么？」

「很一般么？」顧悅言輕輕放下咖啡杯，正襟危坐地緊緊看著他：「有些人，天生就是擺弄文學的材料，或許，他的成績不算很高，但潛力，一定不會小。」

「都等一下！」

夏晚秋憤憤地往椅子上一靠：「回去以後幫我留意下可疑的人，有什麼情況立刻向我彙報，聽見了沒有？」待任昊小頭猛點表明態度后，夏晚秋大大咧咧地擺擺手：「你頭髮ｍ.hｅｔｕｂｏoｋ•coｍ•ｃoｍ有些長，開學前記得剪短點兒，好了，你回去吧。」

任昊故作為難地撓了撓頭，而後按照夏晚秋的交代寫了起來，他在握筆的時候換了一種自己不習慣的握筆方式，用中指跟無名指夾住了圓珠筆，寫出字跡自然也強不到哪去。

「夏老師，我能回去了么？」

……

「我說的是什麼文章，你應該比我清楚。」顧悅言指尖點擊著桌面，「如果把它當作中考作文來評分的話，包括我在內的大部分人，應該都會以零分處理，但，極少部分人，或許會給滿分吧。」

「對。」

她看著任昊，就這麼看著他：「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你的文章我看了。」

「文章？中考時的作文么？」中考寫過什麼，任昊不可能還有記憶。

「您放心，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任昊因為心虛，表情難得變得很是嚴肅。

英語辦公室。

顧悅言凝眉想了想，沉吟道：「夏姐，孩子難免犯錯，我看m.hetubook.com.com還是算了吧。」

「耗子，行啊你！」姜維頗為羡慕地坐到他的課桌上，「我看顧老師很看重你啊，哈哈，以後語文作業我就不交了，你幫我糊弄過去吧。」這話恰好叫董雪聽了去，她厭惡地皺皺眉頭，收拾好書本起身便走。

「你是最後一個了？」

然而，顧悅言說罷便不再看他，根本沒用像方才徵求董雪意見一樣徵求一下自己，「嗯，可以放學了。」

待心裏七上八下的任昊坐下，不近人情的美|少|婦才慢慢拍了一根圓珠筆給他，「寫一句『年齡不是問題』。」夏晚秋甩過一張紙，顯得很是氣憤。

任昊盡量露出平靜的表情，眨眼點點頭：「是啊，我媽說左手寫字的人聰明，從小便讓我用左手寫字了。」

我要是寫了，還不露餡啊！

任昊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按說中考成績顧悅言已經看過了，他就像自我介紹的那樣，各科成績都不是很突出，那為什麼要自己來當語文課代表？

……

夏晚和圖書秋掂了掂手中的教鞭，抬手指著他們：「男生挨個到我辦公室來，我倒要看看是誰寫的情書！」

或許因為自己變化，歷史已偏離了軌跡，崔雯雯也好，夏晚秋也罷，都是任昊沒有太多印象的女人。

任昊立刻做精神抖擻狀：「啊，不是不是，我是說敬業好，呵呵，敬業好。」

「語文課代表？我當？」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任昊小心翼翼跟在顧悅言身後，進到一樓拐角處的語文辦公室。顧悅言拉出把椅子，努嘴示意任昊坐下，自己則環抱的胸脯，半靠在桌邊。

「愣著幹什麼！」夏晚秋不耐煩地用教鞭在桌上瞧著：「快寫！」

任昊被顧悅言火辣辣的視線看得有點心虛，臉上紅了一下，「顧老師，您，您找我什麼事？」坐著很彆扭，任昊還是站了起來。

氣氛很古怪。

任昊汗如雨下，顫顫巍巍了半晌，忽而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招。他用左手握筆，很生疏地寫出了「年齡不是問題」幾個字，字體歪歪扭扭，難看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