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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了

作者:嘗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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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病!

第194章 病!

漩渦中心的任昊可是要了老命,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腳疼欲裂,那感覺,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怎麼才能得場大病呢?最好是那種十幾天都起不來床的病!」
咋想得個病都這麼費勁啊!
這招很妙,而且比逃跑招數好了許多,至少,它很有技術含量。
又過了一會兒,謝知婧那掐著自己腳心的手也是徒然一顫,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阻力,徐徐向下,離開了自己的腳心。由於蓉姨的位置在床頭,僅僅能夠到夏晚秋的手,所以在最對頭床尾位置的謝知婧,她絕對無法碰到,那麼就是說,阻止謝知婧行動的人……是緊挨著她的顧悅言!
煙絲卡在嗓子眼上,怎麼也進不去,任昊急急去到客廳找了杯白開水,仰著脖子灌了下去!
任昊絞盡了腦汁,苦苦思索著摧殘自己的方案。
崔雯雯聞言忙是強打起精神頭,小腦袋猛搖:「不困不困,咱們接著聊……」
顧悅言:「弟弟!她們都是你的情婦嗎!」
「嗯……你就當是親人吧。」范綺蓉就不用說了,顧悅言和夏晚秋也跟自己有些小兩口的味道,這姑且算個親人的程度。
任昊腦海里閃過幾個斷斷續續的影像,似乎想起了什麼,緊接著,他拿起手機給姜維撥去了電話,手裡的「扇子」依舊呼呼作響。
任昊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從牙縫裡蹦出一個字:「冷……」
「耗子啊……」姜維迷迷糊糊道:「我好像說過吧,幹嘛?」
「雯雯,看你哈欠連天的,困了吧?」
就在任昊把主意打在胃部,尋思著要不要喝點辣椒水的時候,千呼萬喚始出來!
死了死了!一會兒雯雯一走!幾個大姐指定得張牙舞爪地出來撓我!我……我可怎麼解釋啊!實話實說肯定不行!那樣咱會死得更快!可編瞎話也是不好!幾個人都知根知底!話一對!什麼謊言都瞞不住啊!進又進不了,退也退不動!完蛋了!今兒個咱的小命兒算撩這兒了!
「你,你到底哪裡難受啊?是不是肚子疼?」崔雯雯焦急地湊了過去,伸手給他擦著腦門的汗水:「別墅里有葯嗎?在哪裡?我去拿!」
三四點鐘,這是一天最冷的時候,加之春雨剛過,溫度可想而知,不過越是這樣,任昊就越高興,他還怕溫度太高而感不了冒呢。
顧悅言:「弟弟!她們仨都是你的情婦嗎?」
被逮住了!
顧悅言:「蓉姐,請你回答。」
「耗子,你不是偷家裡錢了吧?」
……
終於。
那娶個老婆的夢想……徹底破滅了!
「貝貝啊,我的希望可就寄托在你身上了,你要是想不出個辦法,我就完蛋了,而且會死得很慘!」
殊不知,任昊比她還糾結。
夏晚秋抱著肩膀擋在門前,防止任昊逃跑,她臉上一片冷然,沉沉的眸子似乎要噴出火來一般,一動不動地盯著任昊,什麼話也沒說。
「到底怎麼回事!」
夏晚秋:「任昊!她們仨是幹嘛的!」
崔雯雯蚊子般的輕輕嗯了一聲,不過,手裡卻還在洗著牌,好像不動一動的話,很難緩解她心中的緊張。
謝知婧:「你不是雯雯男朋友嗎!怎麼還跟這仨人有關係?」
「裝病?」
保安都替他冷,渾身顫了顫,見了鬼一般快步離去:「怎麼住了個神經病?」
「閉嘴!」
果然,在響了七八聲后,電話打通了。
「沒有沒有,你快想想,沒多少時間了。」任昊一把把抹著汗水:「就算解決不了矛盾也沒關係,能暫時緩解一下就行,貝貝,加油啊,我知道你餿主意……哦不……鬼主意多,我能不能活過明天,可就看你的了。」
范綺蓉抿嘴咬著牙,質問的視線盯著任昊。或許是凍得夠嗆,蓉姨嬌軀明顯有些打起了哆嗦。
喝敵敵畏?
「呼……你沒事就好……嚇死我啦……」崔雯雯拍著小胸脯實實鬆了口氣。
任昊終於打了個噴嚏,頓時,全身傳來酥冷的信號,鼻子里也凝聚了稍許鼻涕。
「你再想想,還有什麼招數,那是揍也解決不了的矛盾。」
任昊:「……」
鈴鈴鈴……
謝知婧:「別好啊好啊的!我還有話問你呢!大半夜的你來小昊這裏幹什麼!呼!先不說這個了!你小點聲!別讓雯雯聽見!」話音一頓,謝知婧語出驚人道:「綺蓉,你身子縮一縮,給晚秋騰出個位置來,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邊沒法再挪了!」
夏晚秋:「什麼!你真跟任昊……噝!姓謝的!你!你欺人太甚!」
蔣貝貝打著哈欠沉默了片刻:「嘖,我還以為多大點兒的事兒呢,親人還不好說?我爸媽就經常生我的氣啊,實在氣得不行的時候,我就趴在床上一撅屁股,讓他們打一頓,氣也就消了。」
「回答我!」
任昊直想罵娘,飛快瞥了眼小腿的方向,果然,一隻女人的小手兒緊巴巴地抓著自己的腳丫子,鋒利的指甲鑲嵌在腳心,黑暗陰森的氣氛下,那隻女人的小爪子竟有了些九陰白骨爪的味道。
四個女人似商量好一般齊齊冷喝一聲,任昊苦著張臉蔫巴巴地不敢說話了,女人是危險的,憤怒的女人是瘋狂的。或許是聽到了任昊的聲音,四人同時掉轉了矛頭,呼地一下指向了任昊!
在任昊即將逃離卧室的一剎那,謝知婧、夏晚秋、范綺蓉、顧悅言,四女暫時拋開了隔閡,並肩作戰,齊心協力地將他抓了住。
任昊一頭鑽進了頭腳尖,幾女的矛盾已然被他拋在了腦後。
范綺蓉:「昊!你給姨說清楚!她們仨跟你什麼關係!」
夏晚秋:「悅言你也!你!」
「任昊,你,你又疼了嗎,為啥流了這麼多汗啊?」
「你給我閉嘴!」
「姐姐們,饒了我吧。」
「回去睡吧,明兒個你也休息,咱們白天有的是時間說話,行不?」任昊留了個心眼,只要崔雯雯在這個別墅,那謝知婧和夏晚秋這兩個主力就不會太過分地針對自己,那麼,自己也能多活幾天。
蔣貝貝所說的裝病肯定不行,范綺蓉太了解自己了,自己病沒病,她一眼就能看出來,謝知婧是成了精的人,裝病也定然瞞不過她的眼睛,可是,如果自己不裝,而是真病的話,事情或許就能暫時緩解了!
四人都各自保持著距離,走動中,直接將床上坐著的任昊圍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犀利視線從西面八方齊聚到他身上,任昊本就微乎其微的氣勢不由得更低了一些,呃了一聲,沒敢說話。
也是,一個一米二的小型雙人床上,就算兩個人躺上去也稍稍有點擁擠,更別說四個大活人同時聚集在此了,可以想象,范綺蓉、謝知婧、顧悅言、夏晚秋正在床下進行著一番激烈的身體對抗,顯然,沒有牆壁支撐的床尾所在的謝知婧吃了暗虧。一來謝知婧年紀稍大,二來懶惰的她缺乏身體運動,四人當中,恐怕就屬她的力氣最小了,加上位置不佳,有幾次,險些被擠出床外!
夏晚秋:「你給我個解釋!她們在這兒幹什麼!」
床底下鑽出夏晚秋駭然的嗓音:「悅,悅言!你!你怎麼在這兒!你跟任昊!你跟他!噝!這是怎麼回事!」下面傳來肉體與地板撞擊的咚咚悶聲,夏晚秋膝蓋用著力,還在使勁兒向裏面擠著,一點點沒入床下。
夏晚秋:「我跟他什麼關係不用你管!你是雯雯的母親!三更半夜跑到你女兒男朋友的床底下幹什麼來了!給我一個回答!」
任昊這叫一個撓頭啊,輾轉反側地繼續翻了個身,就算她們不說,自己也不說,但方才床底下的一幕幕,卻又朦朧中暗示了她們與自己的關係,聽了那些話,就是傻子,也能猜出自己與她們關係很不尋常吧。
「什麼跟什麼啊?」蔣貝貝的聲音還是有點不清醒。
謝知婧:「真有這回事?」
顧悅言緊鎖著眉頭揉了揉酸痛的手臂,看看夏晚秋,瞧瞧謝知婧,瞅瞅范綺蓉,臉色不是很好看。
「啊?」崔雯雯臉又紅了,支支吾吾的,以為任昊要打自己的歪主意呢,慌亂之中,崔雯雯全無了主見,胡亂說了句什麼,就馬上側身小跑了出去,連門都沒來得及關。
這是誰啊!
任昊看見,夏晚秋可能是看正前方鑽不進去,雙腿逐換了個方向,朝斜對面的床頭處匍匐前進著,嘴裏還在不斷喝問著顧悅言,末了,她咬牙來了句:「你往一邊點!先讓我進去!姓謝的在敲門呢!」
窗外已經沒有了劈里啪啦的聲響,雨,似乎停下了。
任昊嘴裏吸著涼氣輕輕一擺手:「沒事沒事,可能是晚上吃了什麼消化不了的東西,肚子里有點漲,嗯,現在好了,謝謝你。」任昊拚命想把腳丫子抽回來,可不知https://www.hetubook.com.com什麼時候,腳腕子上又多出了一直小手兒,緊緊握著它,死也不鬆開!
是夏晚秋!
任昊差點沒疼死,他此時的姿勢是一腿盤在內側,一腿搭拉在床外,誰知道那懸在床外的腳丫子卻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的信號,腳心上似乎有幾道尖銳鋒利的兇器扎在那裡,這突如其來的襲擊給任昊疼出了一陣冷汗。
范綺蓉:「昊!她們跟你什麼關係!」
也忒狠了吧!
崔雯雯糾結了。
難逃一劫的任昊乾巴巴地在幾女身上掃了一圈,張了張嘴巴,也沒說出個什麼,最後,任昊將求助的目光落到范綺蓉臉上,任昊慘兮兮地眨巴眨巴眼睛,做出一副極為可憐的表情。
是指甲!
崔雯雯的敲門聲已然停止了下來,任昊看著夏晚秋鑽進去的半個身體,苦苦一笑,也沒開門,傻傻站在那裡注視著床下的情況,現在的任昊,有種想把自己砸暈的衝動,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夏晚秋此時目瞪口呆的模樣。
響了三聲,還好,是姜維接的。
「晚安……啊……誒……等等……」任昊靈機一動,急忙下床往雯雯那邊兒走去:「……要不我去你屋待一會兒吧……咱倆玩玩牌?」任昊現在是能躲就躲,只要崔雯雯跟在身邊的話,那可是百分之百的安全啊。
也不行,這屬於食物中毒,而且大晚上的,自己上哪找這麼多原材料啊?
任昊直接按下了掛斷鍵,不準備接她的電話,不久,手機再次響起,這回是謝知婧,同樣掛斷了它,接下來的幾分鐘內,任昊又接到了范綺蓉和顧悅言的電話。
任昊急於試驗,也沒跟姜維多解釋。他走去床上自褲子兜里翻出一包紅河煙,取出一根,將煙紙褪去,捧起拆散的黃色煙絲在手心,咬咬牙,任昊往嘴裏一拍,嚼巴嚼巴就往嘴裏咽……
任昊焦躁的視線在屋裡轉來轉去,情急之下,他甚至連枕頭、手紙吃進去的反應都仔細考慮了一遍,過得片刻,任昊猛地一拍腦門:「我可真笨,幹嘛老想著吃啊,剛下完雨,天兒這麼涼,光著膀子凍一凍,一準能感冒!」
任昊翻來覆去地滾動著身子,表情痛苦極了。
抓,撓,拉,擰,拽,摳,捅,場面相當慘烈,大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味道。
就算結果不會變,但多活一分鐘是一分鐘吧。
與謝知婧的曖昧,與顧悅言的性關係,與夏晚秋的相戀,這些都是絕對不能說的東西,哪怕自己點出一個,勢必都會引來狂風暴雨般的轟炸,不管當事人還是另外的聽眾,絕對會因此激化矛盾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所以,無論如何,任昊都不能開口,這已經不僅僅是自己個人的問題了。
任昊看得是魂飛魄散,不過,好在幾女盡量避免與身體上方的床板接觸,崔雯雯倒是沒感覺出不對。
任昊一陣反胃,可現在這種情形,哪怕是毒藥,他也得笑著吃下去!
在謝知婧和夏晚秋聯合攻勢下,任昊敗退了。
「哦……噝……不是不是……有點熱而已……噝……別擔心……沒事的……呵呵……沒事的……」任昊真想把崔雯雯拽過去,讓她看看她母親是個多麼毒辣的人,腳心可是人體比較脆弱的地方,真虧她下的去手!
「快點說話!」
任昊心知自己智慧有限,身在局內,定然不能將問題看透徹,於是乎,他拿起手機翻著電話本,尋找著可以求助的對象。一般來說,如果遇到這種天塌下來的危機,任昊往往會求助於謝知婧,但顯然,正處於憤怒中的婧姨不會給自己支招兒的。
任昊打開了門!
任昊卻是樂在其中,有了希望的曙光,他更加賣起了力氣,要不是怕裸奔被人抓住,任昊恨不得光著跑出別墅溜上那麼一圈。
任昊無言以對,語塞在當場。似乎是見到敲門聲久久沒有再次響起,四人同時扒開床單向外看了看,隨即,爭先恐後地往外爬著,眼中的火焰讓任昊打了個寒顫,危機關頭,任昊做了一個動作,結果下一刻,世界……安靜了。
任昊仰天長嘆,在掛斷了夏晚秋第二個電話的當口,快速翻閱電話本,隨意撥去了蔣貝貝的手機。因為蔣貝貝是女人,女人的問題還是女人比較了解,再者,任昊隱約記得,蔣貝貝在夜裡也是不關手機的。
任昊眼巴巴地看著和-圖-書對面崔雯雯慌忙關上的屋門,心中一陣哀嚎。
任昊感概萬千。
昏黃的月光照射在一個跟床面打滾的男孩身上。
顧悅言遲疑了一下,逐一語不發地回頭走出卧室。
「別問了,我這兒情況緊急,到底吃什麼能發燒來著?」
黑暗的客廳內空無一人,任昊眼尖,接著朦朦月色瞧見了對面崔雯雯的屋子門緩緩一動,好像剛剛關上,任昊也不管別的,輕吼了一聲:「雯雯!」床底下那四位大姐此時怕都恨不得把自己的皮,挫自己的骨,任昊能想到的救命稻草,只有崔雯雯一人了。
「晚秋,你再擠的話,我就出去了!敲門的是雯雯!你趕緊藏好!」
任昊不好太過用力,否則就會被對面的崔雯雯察覺出異樣了,感覺著腳踝上的無骨小手兒,任昊暗自吃痛一聲,這絕對是夏晚秋!幾女裏面就屬她的力氣最大!
范綺蓉繃著臉與他對視起來,半分鐘過去,見任昊還是可憐巴巴的模樣,她心頭一軟,咬牙喘了喘氣,餘光快速看看另外三個氣勢洶洶的女人,她輕輕一嘆,黑著小臉兒瞅了任昊一眼:「知婧,晚秋,悅言,剛才跟床底下大家都著了涼,先回去鑽被窩躺會兒吧,雯雯還在外面,聲音太大興許會被她聽見,等明天早上,知婧你最好讓雯雯先回家,沒了她,咱們再說咱們的事兒,你們看行嗎?」
三十分鐘過去了。
唯有夏晚秋仍是不依不饒地抱著肩膀盯著他,末了,也在范綺蓉和謝知婧的拉拽下,方是不甘心地出了去。
與此同時,任昊腳上的幾隻小手兒也悄然褪去。
時間已是凌晨兩點。
蔣貝貝困意朦朦的嗓音自手機中飄來:「耗子……你可真行……呼……我正夢見幾個帥哥跪在地上向我求婚呢……說吧說吧……啥事兒……趕緊的哦……我正考慮嫁給哪個呢……他們都挺帥的……」蔣貝貝有些胡言亂語,或許是還處於半醒不醒的狀態。
左邊這隻力度稍輕一些,使勁了一下,最後又慢慢鬆了松,從位置上推斷,應該是顧悅言。
崔雯雯倒是顯得很高興,嘰嘰喳喳地與他對著話,絲毫沒有感覺到厭煩。
「關係很好的人?有多好?是朋友還是親人?」
范綺蓉:「悅言,我聞到昊身上有你的味道!我來之前你們在做什麼!為什麼他身上全是你的氣味!」
開燈?
漸漸的,任昊也想明白了關鍵,其實自己說與不說,就結果而言,都沒什麼太大區別,無非一個是確定,一個是肯定罷了。現在任昊需要琢磨的,是怎樣才能逃過一劫。
他心裏剛剛為自己的完美決策小贊了一下,然而下一刻,他立馬笑不出來了。剛走過去沒兩步的任昊只感覺腳下霍然一沉,仿若纏了幾個鉛墜一般怎麼也抬不起步子。
任昊流著冷汗,心底為自己的腳丫子默哀了一分鐘。不久,握在自己腳踝的手臂微微向後動了動,不過,手掌的力氣更大了一些,死死抓著腳腕子,看起來,夏晚秋的手好像被什麼東西從後面拽著,想讓她鬆開手。
這種等死的感覺,著實不好受,想著再有幾個小時天亮,幾女齊聚在床頭審問自己的畫面,任昊跳樓的心都有了。
崔雯雯下床整理著連衣裙,白色絲|襪的小腿不由在任昊眼前晃來晃去,她發現了任昊的目光,低頭一看,臉上騰地紅了,扭捏著把裙子下擺往低處拽了拽,蹬蹬走去開門,「晚安哦……」
發燒……發燒……
完蛋了!
這時,任昊腿上一松,幾秒鐘后,一道身影從後方鑽了出來,嗖地一下衝到門前,一把將門關上,隨著夏晚秋的一聲冷哼,床底下的幾個女人陸陸續續爬了出來,因為長時間窩在冰冷的地面,她們樣子都有些狼狽,不過看到任昊后,氣勢卻瞬間漲了幾分。
發燒?
崔雯雯紅著臉扭捏地站在原地:「我,我還以為你睡覺了呢,敲了半天門也不見你開,就想著回去了。」屋子裡黑黑的,不過崔雯雯的眼睛顯然已經適應了夜色,看清了床體,緩緩移步坐了過去。
任昊湧起一陣感激,能在這種緊要關頭互相對陣的情況下還替自己著想的人,除了蓉姨,恐怕沒有別人了。唉,還是蓉姨對我好啊。
完了!
「多謝,就這麼著吧,以後再說。」
「誰啊!」
謝知婧:「小昊!給我們母女一個解釋!」
謝知婧看和-圖-書著門口想了想,慢慢點了下頭。
我的乖乖!
任昊知道該人是因為自己拖延時間的計劃產生了強烈不滿,繼而用實際行動表達了女人的憤怒,幾乎下意識的,任昊腦袋裡浮現出謝知婧「燦爛」的笑意,想來,這個指甲的主人應該是謝知婧無疑了,其他三女都不可能會下這麼狠的手!
「對的,就是裝病,結果我爸媽一看我『病怏怏』的模樣,立刻就什麼也不說我了,過了幾天,更是連這事兒都不提了,嘻嘻,怎麼樣,這招兒用得上嗎?」
緊接其後,任昊左小腿肚子猛地一抽,五個尖尖的指甲蓋威脅般地隱沒在自己的肌肉里,右腿的襪子也在這一時間被人從后拽了住。可以猜到,倆人分別是謝知婧和范綺蓉。
顧悅言:「夏姐你別擠了!這裏沒地方了!你跟我弟弟是怎麼回事!你剛才說的以為他不要你了,是什麼意思?」
范綺蓉嗯了一聲,開始縮著身子。
「維子,我這兒有急事兒,嗯,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好像吃了什麼東西就能發燒,有這回事吧?」
剛才看到四人相互猜忌的眼神,任昊也明白,除了蓉姨,其他三人是不會將她們與自己的曖昧說出來的。
任昊沒有任何猶豫地脫|光了衣服,只留下一條內褲,敞開窗戶探出頭去感受著溫度,任昊滿意地點點頭,拿起手上的T恤衫當做扇子,不斷給自己扇著風。
姜維的手機沒開,無奈之下,任昊往他家固定電話播了去。
啊欠!
顧悅言:「知婧姐,你真跟我弟弟接過吻嗎?」
謝知婧:「綺蓉,悅言說你在小昊兩腿間蹲了半天,你到底在給他做什麼!」
「我就跟家待著唄,也沒啥想去的地方。」任昊心中叫苦,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我怕是活不過五一長假了。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崔雯雯瞎聊著,本著能拖一分鐘是一分鐘的計劃,任昊無限重複著一些沒有任何營養的話語,比如「你昨兒晚上吃的什麼呀」,「你前天中午吃的什麼呀」,「現在豬肉多少錢一斤呀」,等等等等。
「你倒是張嘴啊!」
夏晚秋:「姓謝的擋著你?什麼跟什麼啊?她快進來了!你給我點空間!快點!」結果,話音剛落,夏晚秋露在外面的兩條美|腿就是渾然一僵,蓋因,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從床尾處飄了過來。
顧悅言:「知婧姐擋著我呢,移不過去,你擠一擠吧,看看能不能騰出地方來。」
這時,一個縮著肩膀緊著衣領凍得哆哆嗦嗦的保安巡邏路過別墅外,突然注意到了那個窗子的古怪,凝神看了看,保安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清楚地看見一個男孩光著大膀子,興奮地揮舞著衣服,不要命地把涼颼颼地空氣往他身上扇。
任昊一看來電,更為頭疼了。
手機的鈴聲在黑夜中格外刺耳。
夏晚秋:「噝!綺蓉!任昊是你外甥啊!你居然給他!給他!」
任昊垂頭喪氣地耷拉著腦袋,顛顛坐到床上,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模樣。
「裝病……裝病……貝貝啊……你簡直……你簡直……」任昊驀地拍了下大腿:「你簡直太聰明了!謝謝謝謝!好了!我掛電話了!」
是手!
冷歸冷,甚至牙齒都在咯咯打著顫,可偏偏,任昊卻連一個噴嚏都沒打,著實另他鬱悶了一陣。平時不想得病,那病卻纏著你不放,現在需要你了吧,你倒不來了!
「那我再想想,你先別急……」聽得任昊似乎真的有難,蔣貝貝明顯精神了一些:「生氣了?親人?調解不了的矛盾?啊!耗子!有了有了!這招一定管用!嘻嘻,有一次我把自己的分數用粗筆改了,結果被我爸媽發現,狠狠揍了我一頓,可後來他們還是沒消氣,三天兩頭地拿這個說事兒,我鬱悶啊,就假裝身體不舒服,往被窩裡一鑽,裝病!」
任昊一拍腦門:「你怎麼有向莉莉發展的趨勢啊,別花痴了,我這兒火都燒到屁股了,貝貝我問你,比如有幾個跟你關係很好的人,突然生你的氣了,而且是很氣很氣的那種,你要怎麼辦才能躲過一劫?」
任昊無奈地想道。
范綺蓉:「知婧,是真的嗎?」
「哦哦,下周就該五一勞動節了吧,七天假期,你打算怎麼個過法?」
「謝,謝知婧!?」夏晚秋震驚的一聲厲喝:「你怎麼也在!噝!好啊!好啊!你!你們!」
當范綺蓉https://m•hetubook•com•com緩緩合上任昊卧室的紅木門后,幾女均是站住腳步,與另外三人對視了一會兒,氣氛煞是有些緊張,她們眼眸兒之中無一例外,儘是不友好的色彩,誰也沒跟誰說話,齊齊一個轉身,各回各的房間。
螃蟹加柿子加茶水加香蕉加白薯,這個混合物吃下去,應該能有些效果吧?
任昊加緊著努力,腦子也沒閑著,繼續琢磨起來。
有門啊!
謝知婧:「你嗓門小點行不行!大家都是半斤八兩!我倒還想先問你呢!你可是雯雯的阿姨!是小昊的老師!你怎麼能跟他……你平時對誰不都氣哄哄的樣子嗎!幹嘛偏偏對小昊例外!還口口聲聲不讓他接近我這個狐狸精!你呢!你又是怎麼回事!你跟小昊是什麼關係!」
一時間,任昊的腳丫子成了眾女爭奪的對象。
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聲。
我暈!
崔雯雯噢了一聲,重重一點頭:「那好吧,明天再聊,我去睡覺嘍。」
「咱們,玩牌吧……」崔雯雯抬眼快速看看任昊,繼而低下頭洗牌:「能把燈開開嗎,我看不太見呢。」崔雯雯猶豫了一下,把白絲|襪包裹的精緻小腳丫從拖鞋裡抽出來,擦著床單輕輕抬起腿,讓整個身體坐在了床上,微微向後一靠,後背倚在了床頭。
「嗯,要不先別玩了,咱倆聊會兒天,你看行嗎?」任昊怕床上受到幾女戰鬥的波及,也脫了鞋子上了床,這樣的話,萬一有什麼響動和顫動,自己也可以當擋箭牌。
「任昊,你不是說聊天嗎,嗯,那聊點什麼呢?」
「綺蓉!?你怎麼也在底下!」夏晚秋倒吸了幾口冷氣:「你們!你們這是要幹嘛!任昊!你給我說明白了!這怎麼一回事!快點!」
驀地,任昊臉上閃現一陣痛苦的色彩,忍不住「啊」地一聲叫了出來。崔雯雯急急看他一眼:「你怎麼了?頭上怎麼全是汗啊?」
靜謐的客廳內。
任昊痛苦地捂著腦門趴在門板上聽了聽,聞得沒有什麼聲音,逐走過去低低道:「蓉姨,姐,婧姨,晚秋,呃,冷靜,大家都冷靜一下……」
「你閉嘴!」
這一個感冒,似乎病不了幾天吧,而且感冒來說是很輕微的小災小病,好像構不成讓人同情的地步,這樣的話,根本達不到效果啊。如果感冒能引起發燒等癥狀,那麼顯然,效果會好的多。
任昊眼巴巴地瞅了瞅崔雯雯腳下略微抖動著的床單,他注意到,床尾位置的謝知婧那邊的單子總是一鼓一鼓的,大概是幾女在調整位置,擠來擠去。
任昊:「……」
右邊的腳腕子綳得很緊,可見其手腕的力度,一準是夏晚秋。
是兩隻手抓住了自己的腳踝!
床下鬥爭得那麼激烈,顯然不能開燈。
彷彿四個小時前,她們手拉著手相見恨晚的場面,從沒有發生過一般。
嗖嗖嗖……
灌84消毒液?
謝知婧站在床尾勾著嘴角笑了起來,那笑容中,似乎蘊含著一縷危險的氣息。
吱呀……
是女人的指甲!
不行不行,這可是一個不好就要命的東西,再說,這是自殺,也不是病啊!
「我媽說旅遊的話人可能太多,她想帶我逛商場或去遊樂園,你呢,準備怎麼過?」
任昊也不顧得崔雯雯是何想法,死皮賴臉地追了上去。
姐,蓉姨,你們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
呀!他……他說不玩牌!而且還不開燈!那……那是要幹嘛呀!啊!他會不會……會不會是想親我啊!可……可他有女朋友的啊!天!我在想什麼吶!對對!他有女朋友的!不會對我……可……可他要是真想吻我!我……我……我是同意呢,還是同意呢,還是同意呢?
身處汪洋大海中的任昊彷彿抓住了一隻漂浮的木板,興奮之色無以復加。
怎麼才能發燒呢?
呃,挨揍這招顯然不適合此時的境況。
「……煙絲,不過我也是聽四班的一個經常逃課的傢伙說的,不知道真不真,耗子,你想幹嘛啊?」
任昊看救星似的眼神緊巴巴地盯著她,側身拉開門,讓崔雯雯進屋,隨後慢慢合上門,擦汗鬆了口氣。
對面的門體徒然一滯,過了三秒鐘,輕輕開啟了一道縫隙,崔雯雯一臉驚慌地看看任昊,又瞧了瞧其他屋子和樓上位置,怯生生地抹了把汗水,手拿著撲克牌,一路小跑到了任昊跟前:「你,你小一點聲,我媽他們都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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