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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力活？」婦人一愣，想了片刻，就拍手道，「樓上有些破爛的門窗剛拆下來，你幫我拿到外面去吧。」

「行。」張玄很乾脆的答應他，他倒愣住了。

「不是，我跟朋友來這裏徒步，誰知走岔了道，打電話給他們，他們已經往回走了。我手機後來又掉了，還請大姐賞口水喝，賞碗飯吃。等我體力恢復了，再想辦法回家。」

曲煜在井邊喝了幾口水，就一抹嘴皮，笑著走上去問：「婆婆，就你跟大姐兩人，大哥呢？」

董先勇呼哧喘氣：「你還肯救我？」

門口出現了個人，穿著一身墨青色的道袍，手握著一把黑色的長劍。

婦人做得很快，不一會兒就傳來面香，放了些肉臊子在上面，加了蔥花和蛋，幾顆切塊的干辣椒撒在上面，色香味俱全。

「什麼？」玉茶這才回過神來，慌張的向虛吟跪下，「掌門師叔。」

「你，你真敢殺我？你怎麼跟徐爺爺交代？你特莫不是一個保鏢嗎？」

雖然起了霧，狼的嗅覺卻是無妨，這頭野狼，前腳上還有獸夾留下的老傷，身形又瘦弱，一看就是多日沒找到吃的了。遇到董先勇哪還肯放過，四腳一奔就撲向前去。

張玄嘲笑道：「點你就出來，你特莫是小姐嗎？」

張玄慢慢的跟在後面，也不著急，他要死了，張玄才開心。

張玄走到門板前，手指一掰掐碎一角，搓成幾塊木針：「說吧，你想怎麼死？」

就堆在二樓靠樓梯口的空房間，門板清一色的疊在那。

到底有座高山靠了，以後江都還不由他橫著走，誰知去了天官山，一連大半年沒碰女人。

「你認識她ｈttｐs://m•heｔubooｋ•cｏm.ｃoｍ？」

「挺樂呵嘛。」

「那你先吃，我再給你弄碗熱湯。」婦人要起身，又想到件事，「你在山上遇難，怎麼不去寺里？虛吟大師古道熱腸，最愛接濟迷路的遊人，好些人都是朝著寺里晚上的燈火走過去，寺里也都會開門，行個方便。」

「家在江都，恢復好精神，我就去找班車，坐第一班車回家。」

低聲撿起幾塊鵝卵石擲過去，激起了野狼的凶性，它嘴裏滾落幾滴口水，腳一踏石頭，高高躍起，就要將董先勇壓在身下。

這門板也不能一起抬，得一塊塊的。曲煜一走神，門板倒是上手了，他就裝做手一滑腳往回一縮又頂上去。

曲煜跑了一夜了，這幾天又都擔驚受怕的，當下食指大動，捧起面碗就大口地吃。

婦人猶豫半晌，看曲煜濃眉大眼的，不像惡人，才問：「那……那，那你家是哪裡的？」

婦人臉一紅，起身要走，曲煜一把抓住她的手：「大姐，我一瞧你就看出你心裏有事，我那大哥跟你是不是生活過得不快活？」

要玩硬的，那是不得已才能做的事。

「是彈孔，說起來還不好意思咧，前些日子有人來家裡搗亂。」

曲煜瘸著腳跳進去，坐在那堆門板上：「砸，砸腳上了，痛死我了。」

「她是玉茶的老婆，你叫他幫你下山，還要玩他老婆，你可真夠厲害啊。」

這嘴還沒到脖子上呢，臉上就挨了拳，曲煜正想跳起還擊，就看婦人被張玄拉到一邊。

「我也可以把你扔到山裡喂狼，別笑，你以為我不敢嗎？」

這才在天官山憋得快要發和-圖-書瘋，才會對董白伶下手。

虛吟如飛燕般落在董先勇跟野狼之間，一舉掌就將野狼打得一滾，它雖然是動物，也感受到虛吟的氣勢極強，就低下頭嗷嗷幾聲，卻又不肯輕易退卻，在幾米外打轉。

在被徐老接到天官山前，曲煜家境不怎樣，讀書根本不成，常年在校外混，玩過的女學生也不少。這管她讀不讀得下去書的，有幾個學生不怕這種混混的。

虛吟他妹，曲煜在肚子里罵了一句，才說：「我有點近視，看不清楚，還以為是月光呢，這後半夜才找到眼鏡，這就不去了，往山下走了。」

曲煜一愣，想想就樂了，這標緻的女人，丈夫竟是個和尚？那不是等著便宜我嗎？沒了董白伶，這火都幾天了沒消掉，要能玩玩這女人，倒也不錯。

「你……」曲煜這才感到張玄才是個狠人，他跟張玄比起來還差得遠了。

「家裡昨晚才做了幾斤擔擔麵，我去燒壺水幫你煮上。」

「你說我家裡的出家了這事？我在等他呢，他說很快就能還俗了。到了。」

「我……你，你，我這就回寺里，你放過我行不行？」

「好了，畜生滾開吧。」

「你先下去吧。」

「沒出事吧？」曲煜嚇了一跳，這婦人到底惹了什麼人啊。

曲煜跟著婦人上了二樓，瞧她走路的背影，心就跳得極快，還舔了下嘴唇說：「大姐，你一個人在家裡，難道不想另外找個男人？」

「大哥？你說我那兒子？在寺里出家呢。」

婦人有點單純，不疑有他，就回頭去廚房做熱湯。藉著燒熱的水，把肉臊子放下去，加鹽和味精就成了，順便幫婆婆和自和-圖-書己也做好了一碗面。

看到這婦人，那心裏的饞蟲又被勾起，特別是那大白腿，瞧著曲煜就嘴干舌燥的。

曲煜走的是斜著往山下的路，沒了指引，他又不敢走溪邊怕野狼追上，身上又沒帶傢伙，半道折下一根樹枝，就這樣走。中途還把僧袍脫了，換上上山的那套。

「怎麼了？」

「你姐在寺里，我不救你，她會恨我一世。」

張玄看他跟著婦人走進農家院，就一翻身上了牆，再沿著牆大走幾步，一個縱躍就上了樓，跨坐在三樓的欄杆上，手往那婦人剛拿出一晾曬的一竹篩蘿蔔乾上一摸，抓了一把，慢條斯理的往嘴裏塞。

「噢？」能進屋，那就好辦了，實在不行，就來硬的，把這婦人嘴一捂，到時還不是任我宰割？

曲煜握住她的手，露出比朝陽還燦爛的笑容。

看得婦人都笑了：「你慢點，沒人跟你搶，我那還留了我和婆婆的。」

「帶玉勇回寺里，你的事，等我回去再說。」虛吟從懷裡摸出一具冷光手電筒，扔給玉茶。

婦人想家中就她跟婆婆兩人，冒失地領個年輕男人回去也不好，可看曲煜可憐，一咬牙就點頭答應了。

「張，張哥，他欺負我！」這婦人就是柳月，這農家院就是玉茶家的，也不知這曲煜就跟玉茶那麼有緣？

曲煜也有點吃驚，可他馬上就冷笑道：「你要抓我回去嗎？」

就看張玄緩慢的轉向門口：「你打算躲到什麼時候？」

曲煜看這裡有村莊，心才一松，就眼神一邪，盯住從一座農家院出來的婦人，瞧她那臉盤子也能算中上，又因為天熱，穿著短褲，露著雙大白腿，立時跑上hｔｔｐs://wｗw.ｈｅtｕｂook•cｏｍ•cｏm去，裝著可憐的樣子說：「大姐，求你救救我。」

「張宗主要教訓人，我哪敢隨便露面，不過張宗主既然點了我，我只好……」

「多謝大姐。」

「餓了一晚上了，我沒裝備，也睡不著，山上夜晚又涼，風吹得我都快|感冒了。」

這樣亂走，在天快亮的時候，竟讓他走到了太監村，也算他命大。路上既沒被獸夾夾住，也沒掉到陷阱里，也沒遇到野豬猴子。

曲煜喝著熱湯，眼睛就往婦人胸前瞧，暗暗盤算要怎樣，才能讓她心甘情願，主動就範。

「哎呀，我瞧瞧。」婦人不疑有它，蹲下去把曲煜的鞋給脫掉，卻沒看到傷口，也沒地方紅腫，正是一怔，一抬頭就看到曲煜火熱的目光正盯在她的領口裡。

柳月抹著眼眶，跑下樓去了。

軟硬兼施，早在初中就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原本還以為就這樣混下去了，誰知家裡竟然跟徐家有關係，他剛開始還很高興。

婆婆縮在竹椅里吃面，也不去管曲煜。

婦人摸著胸口輕拍幾記，就問他：「你大白天的，跑到這裏來做什麼？是去山上還願迷路了嗎？」

曲煜真的怕了，張玄那滿不在乎的模樣，真是敢殺人的。

「噢。」

曲煜求饒道，他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張玄手裡。

「還坐在地上幹什麼？起來吧。」

「嚇！你是哪裡跑出來的！嚇了我一大跳！」

婦人往屋裡走，沒幾秒就從裏面出來個老眼昏花的老太婆，拉了張椅子坐下，隨手拖出個竹籃，拿起裏面放著的針線活，做起鞋墊來了。

董先勇倒是在霧外，嚇得連滾帶爬的往後跑。

「交代？殺個畜生有必要交代嗎和_圖_書？唔，我可以說你是要對柳月，噢，就是剛才那女人要做壞事，被她拿刀自衛殺掉的。我也可以說你是在山裡失足摔死的。噢噢，還有可能是被狼咬死的，你不是遇到狼了嗎？」

「沒事，警察把人都抓走了。來，幫把手。」

「大姐，我看這家裡沒男人，要不我幫你做些體力活？也算是報答你？」

曲煜一看就愣住了，這些門板怎麼上面都是圓圓的小洞，看上去像是用槍打的，他沒見過彈孔，也看過電視上演的。

「你膽子也真大，這還跑路呢，半道上看到個女人，就色心大起，嘖嘖，你說我該說你什麼好？」

這河灘地，都是鵝卵石，哪跑得快，手中雖握著刀，他也不敢拿這生鏽的柴刀跟狼搏鬥。

董先勇臉色劇變，閉著眼，豎起柴刀，也不管有沒有用。

看那曲煜不趕緊離開青眉山，想搞什麼鬼。

「你別胡說，你大哥是……哎喲！」

董先勇哼了聲，把柴刀往背後一插，看向在地上呆坐著的玉茶：「那個人呢？」

逼得急了，他反身一刀，那狼倒也不敢追得太近，在那呲牙咧嘴的盯著這必須到手的食物。

沒菜草也行，都這地步也，不挑食。

張玄手一揚一塊碎木片擦進了曲煜的胳膊里，他痛得失聲痛叫，一屁股倒在木板上。咬牙將木片抽出，血就順著手臂滾出來。

「哎喲！」

曲煜手一用力，他那力氣，那一疊門板都能抬得動，婦人哪是他對手，一扯就過去了。他立刻拿手一接，抱住她胳膊，嘴往她的脖頸吻去……

「你瞎看什麼呢？沒想到你年紀不大，人卻不老實。」

又目送他倆走遠，確定野狼沒跟過去，才扭身去追張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