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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肯定他們現在一定想著要奏你一本。」雲若寒笑得滿臉春風。搖晃著手裡的骨扇。調侃道。十二輕哼。哼聲從鼻腔中發出。宮門外站著淅淅瀝瀝幾個參賽的選手。十二大多認得。如果有人沖她打招呼。十二一定會掛起職業性的淺笑。回禮。

「沒問題。」雲若寒一口應下。

十二並沒有因為他狗眼看人低的態度動怒。只一身淡漠的立在原地。目不斜視的看向前方。士兵在御書房外輕輕叩響房門。一個手拿浮塵的太監。自裏面走出。兩人低頭交談幾句后。那士兵才蹬蹬的跑下石階。看著十二道：「皇上正在批閱奏摺。你且在此候著。等到時間到了。皇上會喚你進去。」

雲若水越想越多。腦子跳躍得極快。她時不時坐在椅子上捂著嘴發出幾聲竊笑。時不時又緊皺眉頭一臉幽怨。活像出無聲的啞劇。

一股雄渾的威壓自她的腳下騰升而起。然後四散開來。所到之處。眾人只覺一股泰山壓頂的壓力從天上筆直落下。撲通撲通。許多百姓抵擋不住這股威壓。接二連三的倒地。還好十二控制了氣勢。只泄出三四階的實力。人潮頃刻間倒了一大片。十二伸手將小奶包要了回來。躍過地上正在哀嚎、挺屍的百姓。一步步朝著宮門前進。她每一步都走得極穩。哪怕腳下的群眾正在不停求饒。不停翻滾。也不曾吸引她一分的注意力。

十二沒有回頭。只是高高舉起手凌空一握。彷彿在回應。在宣誓。在挑釁。

「公公。和_圖_書」十二朗聲一喚。「不知御書房該從哪處去。」

雲若水擠在前方想要為十二開路。只可惜她嬌小的身體在人潮中差點被擠成柿子。十二眸光一冷。如果這樣下去。在面聖的集合時間前。恐怕她很難突圍出去了。將小奶包遞給身旁的雲若寒。她道：「幫我看管一下。」

「早。」十二漠然點頭。態度並不親昵。不過比起她第一次時的冷漠。倒是顯得親近了幾分。雲若寒撂袍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提壺咕嚕嚕給自己倒了杯熱茶。「今天要見皇帝。緊張嗎。」

「真可惜。要是我也能打進決賽。就可以陪如意姐姐一道了。」雲若水撅著嘴。如果不是下山前。爹娘三令五申不許她參加選拔賽。她現在一定可以和如意姐姐一起面聖。說不定她們還能藉此機會成為朋友呢。

「沒事。先吃早點。」十二衝著閉上眼歪歪斜斜從木梯上下來的小奶包勾勾手指。後者屁顛屁顛的來了精神。一把撲到她的懷中。翻身坐在她的膝蓋上。「倫家要吃包子。吃包子。」他扯著十二的袖口撒嬌。

十二冷冷的挑起眉梢。一撫寬袖：「我是司馬如意。今日前來面聖的參賽武者。」

士兵來來回回將號碼牌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后。才側身讓路：「請進。」

候著。十二抬頭瞅了瞅天上的紅日。索性是上午。艷陽並不算轟熱。她閉上眼。保持著最標準的軍人站姿。站在御書房下首。風呼呼的從她的耳畔刮過。腳步聲https://m.hetubook.com.com時而走近。時而走遠。不少后來的人紛紛得見天顏。唯有十二。在眾目睽睽之下。頂著太陽罰站。一個時辰過去了。她甚至連眉頭也不曾皺過一下。身影紋絲不動。彷彿是一尊化石。饒是幾個負責看守她的士兵。也不覺升起了一股敬佩之意。

「謝謝。」十二從錢袋裡拿出幾個金幣算是小費遞給太監。分開后。她按照太監的指引。往東邊走。一路上。她見到不少被前呼後擁的妃子。她們個個端莊秀麗。氣質不一。有的妖艷。有的清純。有的高貴。有的低調。可無一例外的。她們臉上的笑都透著幾分虛假。

驛站的大堂內人聲鼎沸。不少人圍坐在桌邊喝著燒酒。興高采烈的議論著今日面聖后即將開始的決賽。十二剛從房間里出來。頓時。大堂的嘈雜聲像是被人按下了定格鍵。轉瞬。才恢復了熱鬧。

雲若水一臉激動。雙手在唇邊做喇叭狀。衝著十二離開的背影大呼道：「如意姐姐。你是最棒的。」她響亮的聲音驚得漸次遞開的宮門后。樹榦上棲息的鳥兒瘋狂的撲扇著翅膀。飛翔於藍天之上。只幾片羽毛簌簌的落下。

「抱歉。宮規森嚴。除參賽人外。其餘無關人等一切不得進入深宮。」士兵一臉嚴肅的說道。

街道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不少攤販商賈早早就開了店。站在門口吆喝著。企圖開個張。

十二沒有拒絕。夾著包子放到他手裡。眯著眼。看著這小傢伙像小雞啄米一樣小口和*圖*書小口的吃著。一行人吃完早點后。才不緊不慢的往皇宮走去。一路上可以看到不少人。往皇宮的位置走去。莊嚴的宮門前。一群披盔帶甲的士兵用刀戩攔住百姓的去路。殺氣騰騰的立在原地。宛如一尊殺神。

十二眉頭微微一蹙。反問道：「你猜呢。」

十二微微吸了口氣。丹田內的鬥氣宛如一個小型的漩渦。正在不停的來回翻滾。一圈圈波浪。激烈的衝撞著。一股勁風。自十二的腳下升起。雲若寒定眼一看。眉梢一抽。趕緊往旁邊退開。同時將鬥氣包裹著全身。以免十二誤傷了自己人。

反正皇帝讓她等。她也只能等。一邊等一邊還能靜心修鍊。何樂而不為。

許多百姓不停的推搡著。想要往前擠。他們迫切的想要看看今年能代表玄武出戰四國的究竟是誰。

「站住。」十二剛準備跨上抬腳。一道森冷的光破空而至。她下意識倒退半步。堪堪避開士兵麾下的刀戩。

「應該不會。」雲若寒也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毫無意義。是啊。她一向藝高人膽大。好似誰也不曾被她放在眼中。連經歷傳奇。修為高深的穆少秋。她也能不屑一顧。更何況只是面聖。

十二默然。將不依不饒的小奶包塞給蘭心。她衝著雲若寒兄妹倆點點頭。唇瓣蠕動了兩下：「等我。」

十二嘴角猛地一抽。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喝著茶。等待著蘭心和明夜起床。

皇宮。十二並不是頭一次來。不過這麼悠閑的瞎逛。倒是頭一遭。順著宮門口的艾青石和-圖-書路一路往前走。兩側是紅漆高牆。灰瓦林立。或高或低的精緻樓宇錯落有致。八角涼亭。水榭碧湖。奼紫嫣紅的花圃內。百花盛開。喬木成林。蝴蝶比翼雙飛。儼然一幅世外桃源的景象。十二深深吸了口這香甜的空氣。在九轉長廊的拐道口。碰到了一名神色匆忙的太監。

蘭心起來時已經是一盞茶后了。她急匆匆的順著紅漆木梯跑下樓。不住的道歉道：「小姐。對不起。我睡過頭了。」

雲若水連蹦帶跳的跑到大堂。一見十二。頓時喜笑顏開。她身後的雲若寒苦笑著搖頭。一臉無奈：「如意姐姐。早上好。」

十二可沒有和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嬪妃搭訕的興緻。她腳步匆忙。一身男裝從後宮繞步到御書房前。百丈浮雲地下攥刻飛禽走獸的圖樣。兩座紅漆圓柱。分別立在房檐下方。掛著燙金的牌匾。匾上寫著對聯。十二階石梯。每一階兩側都放置著石松的盆栽。一排身泛殺氣士兵嚴密的把守在御書房外。

十二注意到。有不少人在暗中打量著她。她奇怪的看了眼自己的穿著並沒有什麼錯誤啊。這些人幹嘛偷偷摸摸的盯著她看。想不通她乾脆不去想。坐在一張乾淨無人的木桌邊。揮手讓小二準備了五人份的早餐。托著腮幫。一邊調整著內息。一邊看著驛站外的街道。

士兵仔細的將她從頭到腳審視一邊。鼻腔里發出一聲高傲的哼聲：「等著。」

今日面聖。需要直接到御書房由太監通傳后。才能見到玄武帝。也不知宮裡的人是有意還ｗwｗ•ｈｅｔubｏｏk•cｏm•ｃｏm是無意。竟忘了給十二配個領路的太監。以至於她在這偌大的皇宮中。轉得暈頭轉向。找不到出路。

「這是最基本的禮儀教養。」十二冷聲道。抬著步子行道士兵面前。拿出自己的號碼牌給對方檢閱。

十二微微昂首。「可否帶下人一同進宮。」

其實他們哪裡知道。十二看似紋絲不動的站著。其實她體內的鬥氣正在迅速吸收著天地靈氣。丹田內一股巨大的氣流正在旋轉。正在翻騰。十二的注意力幾乎都放在了修鍊上。哪裡知曉自己究竟站了多久呢。

小太監畢恭畢敬的行了個宮禮。指著東邊最為高聳的一座樓宇道：「那便是御書房。你照直走過去。再右轉。直走。就到了。」

第二天。十二起了個大早。小奶包還窩在床榻上吐著水泡。睡得正香。蘭心側身面對牆壁。打著小小的鼾聲。一晚的修鍊。讓她渾身的筋骨都有種酸澀的感覺。活動了下四肢。十二輕聲離開房間。從水房打了盆溫水。洗漱后。端著盆子進屋。換了件華貴的淡紫色長袍。胸前的補子綉著暗色的條紋。寬袖窄腰。頭髮用羽冠高高豎起。腳踏黑色馬靴。整個人看上去分外精神。英姿颯爽。

「早去早回。」雲若寒柔聲道。

「你也會笑。」雲若寒像是發現了驚奇的大陸。激動的問道。

宮門口的士兵面面相覷。他們從天還未亮就站在這裏。見多了參賽者一身狼藉從人群中躋身出來。卻沒有任何一個敢像十二這般。公然在皇宮門前仗著自己實力不俗。對普通的百姓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