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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緊張得一個勁直蹦。十多年來。他第一次這麼慌張。視線牢牢的鎖定在十二身上。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是天堂。還是地獄。都在她一念之間。

雲若寒也是一臉錯愕。他低下頭。輕聲道：「看來已經有人知道是你做的了。」

「恩。」十二點點頭。話鋒一轉：「今天我要啟程去京師。吃過這頓飯。我們就分道吧。」

十二沉默了許久才睜開眼。瞬間對上雲若寒深情款款的眸子。她心頭一怔。不知為何。竟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將視線移動到左側。看向牆角。唇瓣緊抿著。半響。才道：「我沒有要和任何比肩的想法。」

「雲公子。請你收斂一下你過分外露的視線。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從哪兒來的風流公子哥呢。」明夜不陰不陽的開口。他就是不喜歡雲若寒對十二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沉聲警告道。

雲若寒抿唇一笑。笑得極致溫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明夜。我不看自己喜歡的人。應該看誰。」

「恢復得差不多了。多謝關心。」十二漠然回答。隨即。問道：「你來只是為了問這個。」

「你啊。」雲若寒臉色複雜。最終也只是無奈一笑。這樣的她。讓他如何不愛。旁人眼中驚天動地的事。她卻說得輕描淡寫。好像這世間沒有什麼是她害怕的。沒有什麼是她畏懼的。一副天塌了。她也要撐起來的堅定、決然。讓他根本無法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這種無聊的感情。她從不知道。也不願去了解。男女之間的喜歡。只是因為身體的荷爾蒙www.hetubook.com.com過剩。如此而已。這是她想出的唯一能夠信服的答案。只是。閉上眼。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雲若寒獃滯、錯愕、痛苦的表情。

喜歡。

「你的心意我體會不了。也給不了你回應。」十二漠然起身。看了眼靜靜蹲在地上的雲若寒。眸子里閃過一絲歉意。抬腳轉身。身影冷漠。離開房間前。兩個輕飄飄的字從唇縫中吐出：「抱歉。」

這是她第一次對一個男人道歉。原因。或許是辜負了他一番情意。或許是因為其他。門吱嘎一聲合上。徒留下雲若寒一個人。面對這滿屋子的冰冷。他捂著臉。凄涼的笑了。

「怎麼可能。就憑兩個人。想要滅了上三宗。你是沒睡醒吧。腦子糊塗了。」一個同伴搖著頭。根本不相信。

這次回到雲天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再次出現在她面前。所以。有些事他必須要告訴她。或許是抱著破罐子摔的心情。他反而鎮定下來。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他靜靜站在房屋中央。俊美的容顏。視線灼熱。落在十二身上。許久。他才開口：「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到我的感情。」

心微微一顫。

「紅袖門的事。全天下誰不知道。不就是被人一夜之間滅門了嗎。」

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分開嗎。

「也許在你看來很可笑對不對。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你在無數嘲諷的視線中。傲然走出。在暗中戲耍了侮辱你的人。我當時在想。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是傳聞中的懦弱的廢物。」

十二冷清和*圖*書的眸子里流光一轉。她漫不經心的吃著早餐。心頭卻沉了下來。當時居然還有倖存者。想到那場恐怖的地震。很難想象居然還有人奇迹的生還。

十多年來。他從沒有像這麼去關注。去在乎一個女人。她是第一個。

人怎麼可能對毫無血緣。毫無關係的陌生人產生感情呢。

是啊。是夠清楚的。

「不。」雲若寒急忙開口。視線落在十二身上。眸光溫柔得醉人。他喜歡她。這個事實他從不曾懷疑過。他從沒有見過像她這樣特立獨行的女孩子。傲氣凌然、洒脫不羈、面冷心熱。修鍊起來像個瘋子。殺起人來眼也不眨。像個恐怖的女魔頭。可偏偏她又可以為了一個朋友。置身進入險地。全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就算沒有凌宇寒。她也不會放過紅袖門。他出不出手。幫不幫忙。對十二來說根本不重要。

「就這麼對你上了心。」雲若寒臉頰一熱。有些難為情的說道。「越來越喜歡將視線放在你身上。越來越關注你的一舉一動。你和別的女孩不一樣。你驕傲。你殘忍。你冷漠。可你又熱情。這麼矛盾的一個人。最初我掙扎過。可是。感情這回事。我根本管不了。在我還沒有察覺到的時候。我就已經動心了。在不知不覺間。情一往而深。」他深情的說著。腳步往前一動。走到十二面前。緩慢蹲下。右手搭上她放在扶手上的手背。一字一字開口問道：「如意。我很弱。真的。和你相比。我弱小得幾乎自卑。可是。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夠成為和你並肩和-圖-書立於天地間的那個男人。」

亦正亦邪。這樣的她。像是珍珠一樣。讓他移不開眼。一顆心徹底遺失在她的身上。

「什麼。」幾人齊聲冷嘶：「就是那個在玄武國大放異彩。曾經名震天下的廢物。」

雲若寒緊抿著唇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十二也不著急。悠然走到木椅上坐下。右手搭在扶手上。靜靜的等待著他開口。

雲若寒深吸口氣。現在不說。或許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你的。」雲若寒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最開始。只是若水那個笨蛋對你瘋狂的崇拜。總是聽她說。司馬如意怎麼樣怎麼樣。我就記住了你。那是我第一次記住一個陌生女人的名字。」

只可惜……

雲若水被罵得心頭不忿。做了個鬼臉。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吃著東西來。

回應他的是滿屋子的安靜。靜得落針可聞。

十二身影冷冽的站在客棧的後院中。冷清的月光從頭頂上灑下。雙手背在身後。她神色冰冷。彷彿一座難以融化的冰川。

雲若寒閉上眼。強忍著心頭的澀意。好一會兒。才勉強擠出一抹笑：「好。」

「吃你的飯。」話還未說完。就被雲若寒給打斷。她氣惱的瞪大眼睛：「老哥。你幹嘛啊。」

人和人之間。只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對誰好。是因為對方身上有她所想要的東西。如此而已。十二將心底那抹複雜的情緒強行壓下。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院落中一宿。

明夜臉色一黑。咬牙道：「你說什麼。」

「那又如何www•hetｕｂoｏk•cｏｍ•ｃｏm。」十二傲然一笑。「知道就知道。難道我還怕了不成。」

心緊張的跳動著。雲若寒好幾次張開口。卻又在最後關頭閉上。好像想說什麼。又不知該如何說。十二耐心的等待著。閉上眼。緩慢的吸取天地靈氣。鬥氣在丹田內升起。順著筋脈開始運轉。

咚咚……

「如意姐姐……」

十二體內運轉的鬥氣忽然一滯。她沒有睜開眼。

紅袖門。十二手中的筷子頓了頓。隨後。又若無其事的夾起桌上的青菜放到嘴中。輕輕咀嚼。

「我告訴你。我的消息絕對可靠。這事在玄武國都傳遍了。是紅袖門倖存下來的門人親口說的。她親眼看到一個紅衣男人。抱著司馬如意。一揮手。就是地動山搖。」公子哥還在敘述著當時的戰況。直把凌宇寒說成是什麼深不可測的高手。說得老神在在。倒還真把幾個同伴給唬住了。

不。傳聞並沒有假。司馬如意是懦弱的。可她也是善良的。只是。那個善良、卑微的女孩早就已經慘死在司馬府中。死在了誰也不知道的地方。而現在的她。只是十二。是頂著司馬如意名字的十二。

咚咚……

「我說。我喜歡如意。很喜歡。很喜歡。」話雖是對著明夜說的。可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眸。卻始終落在對面的十二身上。今天一別。不知何時才會再見。他想要告訴她。他的喜歡。想要告訴全世界的人。他雲若寒喜歡她司馬如意。

「你的消息太落伍了吧。知道是誰做的不。」一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嘿嘿笑著。手裡的紙扇刷地一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ｈeｔubooｋ•ｃom•coｍ我告訴你們。是司馬如意和她的姘頭乾的。」

「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她是一刻也不放過修鍊的時機。內傷在身。四國大賽在即。她迫切的需要馬上恢復全盛時期的實力。

這算是拒絕嗎。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雲若寒心底還是免不了一陣抽痛。

「主子。他昨晚擅闖你的房間。」明夜陰沉著一張臉。冷聲質問道。

十二漠然抬頭。冰冷的視線對上雲若寒灼灼的目光。「我以為我昨晚已經說得狗清楚了。」

第二天。雲若水詭異的發現。十二和雲若寒都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一副一夜沒睡的模樣。神色疲倦。她咬了一口包子。兩個腮幫可愛的鼓了起來。忽上忽下的擺動著。靈動的眼珠子咕嚕嚕看向兩人。左看看右看看。最終確定。一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發生了。

「喂。聽說了嗎。」隔壁桌。幾個衣著樸素。風塵僕僕的江湖人士正在竊竊私語。

他就這麼理所當然的將自己的心意說出口。雲若水嘴裏的茶噗地一聲。濺了對面蘭心一臉。

「她現在可不是廢物。也不知道這司馬如意究竟張什麼樣。居然能攀上身手不凡的高手。不僅惹上了紅袖門。還讓她姘頭衝冠一怒為紅顏。將整個紅袖門屠盡。你們是沒看見當時的慘況。嘖嘖嘖。整個山都裂開了。」公子哥一臉后怕。說得是活靈活現的。好像他當時也在場一樣。

雲若寒苦笑著低下頭去。他兩次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就被她輕易的打破。

「食不言寢不語。爹娘的教導你都忘了。」雲若寒冷聲開口。眉宇間一抹惆悵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