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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如意姐姐不清醒。連你也腦子糊塗了嗎。那可是玄女宮。我們正大光明殺上去。根本就是自尋死路啊。」雲若水真想撬開她老哥的腦子看看。裏面裝的究竟是什麼。為什麼連一向冷靜、理智的他。此刻也陪著如意姐姐發瘋了。

碧落黃泉。他隨她一道。

雲若寒、明夜心頭皆是一顫。他們的耳畔。彷彿聽見了百花盛開的聲音。那笑。美到了極致。彷彿將他們的三魂七魄通通吸走。此後。任這世間傾國佳人再多。也再入不得他們的眼。

「呼。」聞言。邱樓提高的心才算勉強放回了原位。「那如意。你現在的身體怎麼樣。傷勢重不重。」

凌宇寒……

「好。」十二柔聲應下。眉眼彎彎。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喜悅這種近乎幸福的情緒。心窩裡。有什麼東西正在咔嚓咔嚓碎掉。有什麼正在慢慢住入。素來空蕩的胸腔。彷彿早已被塞得滿滿的。不再冰冷。

或者說。早在今天下午。他起誓之時。就已經瘋了。

他想要變強。強大到可以為主子掃平一切障礙。

「如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殺上去。且不說我們根本無法進入結界。就算進去了。這裡是玄女宮的地方。是她們的大本營。我們的勝算。幾乎為零。」不是雲若寒危言聳聽。而是玄女宮的確有這個底蘊。

「如意。就算我們已經決定硬闖。可那道結界……」雲若寒又提起了最讓他困擾的事。結界一日不解除。他們想要踏入玄女宮就沒有可能。不論是潛伏。和-圖-書還是硬闖。如果連大門也進不去。豈不是毫無意義。

像主子這樣的人。想不被人喜歡都難吧。

「如意姐姐。」

「唔。」十二忽然眉頭一皺。頭頂上的白煙也在瞬間消散。一層密汗從她的額上滲出。一口鮮血溢出她的嘴角。

只是……

神王殿的宮俾太監們守在煙雨軒外。聆聽著裏面傳出的美妙音樂。一時間個個如痴如醉。

十二心頭湧上一股熱流。眼眶竟有片刻的澀意。她低垂下頭。強自壓下心底的酸澀。唇瓣微微翹起。淺淺的。卻極其真實的笑。浮現在那張平凡、清秀的面頰上。

唇瓣一抹妖冶的笑。熠熠生輝的桃花眼。始終眺望著遠方。那是玄女宮的位置。

「如意。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邱樓急忙問道。

她要贏。一定要贏1

若明日……

陪著她。瘋狂一次。

這個念頭前所未有的堅定起來。

他說過的。刀山火海。天堂地獄。他願與她一起。

「是是是。都多大的人了。還哭。」雲若寒用袖子幫她擦著眼淚。神色寵溺。「也不怕人看見笑話。」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茲茲的碰撞。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老哥。我可不是為了你。我只是為了如意姐姐。」對上自家老哥滿含歉意的視線。雲若水眼眶一紅。卻倔強的不肯讓眼淚掉下。

「希望如此。」明夜嘲弄一笑。「只要你別拖主子的後腿就行。」

「主子。也算我一份。」火麒麟略顯虛弱的聲音。在十二的腦子裡出現。「上www.hetubook.com.com次我同那隻該死的鳳凰還未分出勝負。這次。我定要拔光它的毛。看它還如何涅槃。」

明夜雙手環住肩膀。臉上掛著生人勿進的冷漠。一身寒氣逼人。可眼眸卻分外柔和。只因。他注視著的人。是他心頭唯一重要的存在。

「小妹。」雲若寒輕輕一喚。

雲若寒眸光一暗。再一次為自己的無能感到自卑。不僅是他。十二、明夜。哪一個不是迫切的想要變強。變得更強。

「如意……」

十二將鬥氣全數凝聚到丹田。右手堵塞的筋脈被她強行疏通。如今。丹田內的鬥氣比起昨日。有增無減。

「我自有辦法。」十二高深莫測的笑了笑。神色篤定。那傲氣凌然的模樣。叫雲若寒看得一時間痴了。

她睜開眼。眼前出現的是四張被放大的熟悉面容。幸好十二早就過了在被嚇到時。就要尖叫。要呼救。要擺出一副害怕模樣的年紀。身體微微朝後仰開。「你們做什麼。」

他也想要保護主子。不是一而再再而三被主子搭救。不是眼睜睜看著主子受傷卻無能為力。

「主子。」

即使是死。也不再寂寞了。

輸這種事。從來都不存在於他的字典當中。

「抱歉。如意。」雲若寒打斷了她的話。「我沒有太多接觸過這個方面。所以真的不知該如何破解玄女們的守護結界。」

「無妨。若是如意執意如此。大不了就是一條命。能夠死得如此轟轟烈烈。也不枉來這塵世走上一遭了不是。」一雙柔情蕩漾的眸子。落在十二身上。ｈｅtubｏｏk.ｃｏｍ•ｃom每一個字。都帶著萬千的情愫。雲若寒一字一字。緩慢的說道。像是在對他的信仰宣誓。

「只要是主子的意願。明夜都將相隨。」明夜穩步上前。站在十二身側。一副堅決護擁她一切決定的模樣。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就被十二死死壓下。她是十二。是戰無不勝的十二。是永不言敗的十二。

「如意……」雲若寒喃喃一聲。卻見十二神色篤定。眉宇間儘是傲氣。心頭一顫。

能夠凌家於四國皇族之上的存在。豈是他們可以說滅就滅的。

找來布施結界的結界師。天大地大怎麼找。更何況。一個願意為玄女宮布結界的人。定與它關係匪淺。即使找到。也解不了他們的燃眉之急。

「就憑你。」明夜橫掃了她一眼。冷哼道。

十二搖了搖頭：「沒有。」

「哼。你們都要去。那我一個人走又有什麼意思。」雲若水撅著嘴。一臉憤憤。「如意姐姐。也算我一個。」

「瘋了。老哥。你絕對瘋了。」雲若水不可置信的驚呼。彷彿不認識眼前這個少年一般。明明是從小到大最熟悉的人。可為什麼她會覺得此刻的他那麼陌生。

「真的毫無辦法。」十二再度確定了一次。

「怎麼。我不行啊。」邱樓雙目一瞪。怒視明夜。「我再弱。也比你強好不好。」

「呵。只是幾乎。並不是百分之百。不是嗎。我們還是有勝算的。」十二反駁道。「況且。除此之外。我們已經別無他法了。」

你可以試試。

……

十二抬起頭。看了眼天上的夜色www.hetubook.com.com。月光斑駁。星光璀璨。

十二緊抿著唇線。看著眾人一臉暗沉。許久。才開口道：「直接殺上去吧。」

色胚。絕對不會讓你再佔到主子的便宜的。

是啊。他喜歡的不就是這樣的她嗎。即使在絕路上。也要用自己的雙手殺出一條生路來。重情重義。卻又分外彆扭。面冷心熱。自己愛的不就是這樣的她嗎。

鳳凰涅槃重生。可若是身上羽毛全部毀掉。再被重創。便是形神俱滅。即使是神獸。也只有灰飛煙滅的下場。

「使者又在吹簫了。」

四人紛紛驚呼。卻只能圍在十二面前。不敢妄動她一下。

食指不自覺的撫摸著指骨上的納戒。腦海中。浮現出一抹妖艷的紅色身影。

他們怎知。凌宇寒的簫早已送人。如今他所吹奏的樂器。不過是花園中。信手拈來的一片樹葉而已。

「那我們要怎麼辦。就這麼坐以待斃。或者打道回府嗎。」邱樓是個急性子。一聽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急得大吼。

「那你打算怎麼做。」雲若寒終是妥協。若她想要這樣去做。他陪她又有何妨。

邱樓左看看右看看。忽然高高舉起右手來：「如意。你可不能忘了我。」她嘿嘿一笑。「雖然我本事不高。可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嘛。在說了。那些小嘍啰。我還是能夠處理的。」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送還給你。」邱樓又豈是好相與的。一句話。堵得明夜一口氣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也下不來。

十二閉上眼。默默的念著他的名字。

「那是。紅衣使者最擅長的是什麼。簫啊hｅtｕbｏｏk.ｃｏｍ•coｍ。能夠聽到他的簫聲。也不枉我大半夜跑過來偷聽。」

甚至連武尊巔峰的境界。彷彿也有了要突破的徵兆。

十二雖然著急。可她也知道。修鍊的事不能急。只能按部就班。更何況。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進入玄女宮。

「如意。」

「有什麼關係。反正在這兒又沒人會笑話我。」雲若水吸吸鼻子。衝著雲若寒做了個鬼臉。那古靈精怪的模樣。倒是叫這凝重的氣氛緩和不少。

「什麼。」四道聲音齊齊驚呼。見鬼似的瞪著十二。

「可真好聽啊。」

「恩。想要結界關閉。一。除非是有人找到陣眼。或者是開啟、關閉結界的方法與手段。二。則是由施下結界的人。親手解開。」

「小妹。」雲若寒朝著她勾了勾手指。雲若水到底還是不忍心。抬步過去。一雙溫厚的手掌在她的頭上揉了揉。「人不輕狂枉少年。老哥我也想瘋狂一次。」

話繾綣纏綿。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卻不知。這夜。是否能將他這份情。這聲喚。送到他心中佳人的耳邊去了。

顯然這兩者對他們來說都是不可能的。讓璇璣撤掉結界。痴人說夢。

「不重。」十二兩個字就打發走了邱樓。要知道。五人里。就屬她最瓜燥。「對了。玄女宮的結界……」

看著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小點。明夜終是心頭苦笑。

「哼。」明夜重重一哼。不悅的瞪了他一眼。

一曲完畢。凌宇寒鬆開手指。任由落葉盤旋落地。一襲艷麗的紅衣。風華絕代。

神王殿。今夜煙雨軒中。一曲婉轉、優美的調子始終未曾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