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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我知道了我們拓跋家的故事，也知道了我們拓跋家的使命！」

蘇堇夏柳眉倒豎：「世上竟有如此殘忍的兇徒？」

小果果點點頭：「好吧，看在你這麼有孝心的份上，暫且放你一馬！你有沒有招惹其他女人，回來我只需要用鼻子一聞就知道了！」

聊著聊著，不知怎麼又聊到黎子身上。

第一次回到三門峽的時候，是跟古枚笛一塊兒回來的，那時候爺爺剛從黃河古道里撈出那具奇怪的龜殼棺材，然後我的人生從此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走上了一條跌宕起伏的另類人生。

「爺，您在這裏還住得習慣嗎？能夠每天看見奔涌東去的黃河，是不是很開心呢？」

「那是當然！」小果果充滿自信地說：「完不成任務也不好意思回來嘛！來，總捕頭，這是我斬下的狼妖尾巴，請你過目！」

七七伸手敲了敲小果果的腦袋：「這不還有第三關嗎？你們現在下山，每人做一件好人好事回來向我彙報！當然，盡量做有意義的大事，扶老奶奶過馬路雖然也很有意義，但我個人認為還是交給警察叔叔去做吧！」

「你們怎麼了？」我問。

爺爺的墳頭上冒出了翠綠的新芽，墳頭長芽，後人澤福，這是爺爺在黃泉之下保佑我。

「哈哈！」大牛回頭對他媳婦說：「婷婷，再去加兩個菜，今晚我跟小孤好好喝兩杯！」

如今已是第三次回到三門峽，前後不過兩年光景，卻像是兩個世紀那麼漫長。

我想了想：「我想回河子村看看，也許能幫助到有需要的鄉親和-圖-書！你呢？」

「好咧！」

夜色漸濃，我跟大牛一邊喝酒一邊嘮嗑，我當然不會跟他講實話，否則非把他給嚇瘋不可。再說了，我做的事情好多都屬於機密，不能流傳到社會中的。所以我跟他編造了一個善意的謊言，算是把自己的事情交待了。

「總捕頭，我們的任務都完成的這麼出色，能夠加入六扇門了嗎？」小果果揚著小臉問。

大牛說：「我也不知道！你走的這段日子我看她挺失落的，有次她還主動拎著老白乾來找我喝酒，我也安撫過她，不過在對待感情這事兒上，黎子那丫頭跟你一樣死心眼，執著的令人發狂。哥看得出來，黎子是真心喜歡你的，你若是回頭找她，百分之兩百能夠在一起！」

河風吹亂我銀白色的頭髮，我默默地吐著煙圈，眺望不遠處的黃河古道，心中寧靜的沒有一絲波瀾。不知道為什麼，每當我看見黃河的時候，我狂躁的內心總會得到撫平，我的靈魂彷彿也隨之得到洗滌。黃河，就像是我們心靈的港灣，累了倦了，就在這裏停一停，歇一歇。

我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黃河邊上，爺爺的墳頭。

香煙燃盡，煙灰隨風飄逝。

「是！」厲亦風點頭接過。

七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果果和古枚笛：「怎麼樣？入門任務都完成了嗎？」

小果果說：「我想去西安城，再去看看音樂噴泉，尋找尋找羊肉泡饃的味道！」

七七面容冷峻：「我知道了，你所提及的火焰聖教我會命人好好調查的，如果和_圖_書真有這樣一個修鍊殭屍的邪教，我們六扇門一定會將其剷除！」

大牛攬著我的肩膀：「兄弟，這些日子你一聲不吭跑哪裡去了？可把哥哥擔心死了！今兒什麼風把你吹回來了？」

「拓跋孤，你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你可是最後一個回來的！」七七看著我。

我們在六扇門總部做了短暫休息，然後結伴下山，商量著去處。

「我哪敢呀！」我皺了皺眉頭：「我發誓，我只是想回去看看爺爺！」

我笑了笑：「出去遊山玩水一圈，今兒個我是特意踩著點，到你家蹭飯來了！」

烏鴉黑著臉說：「尼瑪，昨晚我們才吃的烤肉！」

「哇塞！」小果果驚奇地看著七七：「總捕頭，你這一手是什麼神功？」

七七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小果果，轉頭看向古枚笛：「小笛，你呢？」

古枚笛呈上一串佛珠，那串佛珠跟平常我們看見的佛珠不太一樣，佛珠烏黑髮亮，每顆珠子裏面都鏤刻著一尊細小的佛像。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些佛像的表情都非常兇狠猙獰，整串佛珠籠罩在一團濃烈的煞氣裏面。

「我明白！來，咱哥倆再走一個！」

我站了起來，最後對著墳頭鞠了一躬：「爺，我走了，以後有時間再回來看您！」

在我們詫異的目光中，變成堅冰狀的狼妖尾巴嘩啦碎裂，變成一團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回到河子村，村子里依然安寧，炊煙裊裊，老黃牛靜卧啃草，晚歸的農民叼著旱煙。

大牛他娘見著我，就像見著救命恩人一樣，歡天喜地把和圖書我迎進屋。

我和古枚笛在車站作別，搭乘轟隆隆的火車，一路回到三門峽。

第二次回到三門峽的時候，黑水城的秘密解決了，爺爺過世了。

「哎呀呀，這是誰來了？看看，這是誰來了？」大牛熱情地迎了上來，跟我擁抱了一下，回頭就沖廚房裡喊：「媳婦，看看誰來了？」

古枚笛聳聳肩膀：「我還不知道呢，隨便走走吧，就當外出旅遊了！」

「參見總捕頭！」厲亦風他們抱拳行禮。

火紅的太陽在天邊燃燒著，映紅了蒼穹，映紅了黃河古道，也映紅了我的雙眼。

大牛媳婦迎了出來，看見是我，笑容滿面把我迎進裡屋。

想到黎子，我也有些愧疚，忍不住問大牛：「黎子現在怎麼樣？」

七七將邪佛天珠交給厲亦風：「一會兒拿去赤煉爐裏面融了這邪物！」

七七點點頭，將那狼妖尾巴接過手中。

大牛斜著眼睛瞅我：「兄弟，不是哥說你，黎子這姑娘真心不錯，美得跟天仙似的，十里八村不知有多少男人搶著要呢，你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

大牛重重地嘆了口氣：「成！我也不勉強你，總之呢做兄弟的只想看著你幸福就好！」

古枚笛問我：「小孤，你呢？」

我翻了翻白眼：「嗅覺那麼靈敏，你到底是狗還是狐狸？」

我雙手捧土，給爺爺的墳頭重新添加了一些新土，墳頭上的黃土被風吹雨淋剝落了不少。添加新土之後，我雙膝跪拜在地上，對著爺爺的墳頭恭敬地拜了三拜。然後我點燃兩支香煙，一支插在爺爺的墳頭，一和圖書支咬在嘴裏，在爺爺的墳頭邊上坐了下來。

我突然有些感慨，當初若不是古枚笛的捨身奉獻，河子村大概已經變成死人村了。

我搖搖頭，吞下一杯酒，嘴裏泛起微微苦澀：「哥，有些事情是回不了頭的！有時間你幫我勸勸她，讓她別等我了，耽擱了自己的青春可不好，我不值得她為我這樣做！還有，我明天就要走了，今天回村這件事兒千萬不要告訴她，好嗎？」

「對了，爺，托您的福，我救回了古枚笛，她很好，不用擔心，等來年楊花飛舞的時候，我再帶她回來看您。您知道嗎？為了保護黃河，古枚笛差點獻出了自己的性命，她是我們拓跋家族，乃至整個黃帝一族的大恩人。如果沒有她，我今天也不能活著坐在您的面前。她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孩，我向您老發誓，我一定會好好對她，一生一世！」

當聽到我說烤肉的時候，厲亦風他們紛紛捂著嘴巴，眉頭緊蹙，一副想吐又不敢吐的樣子。

於是我把這次去霧隱島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當然也提到了老楊他們。

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麼擺脫小果果糾纏的時候，幸好總捕頭現身了。

「爺，您放心吧，河眼已經關閉了，九黎族的陰謀破滅了，我沒有令您失望，沒有給黃帝老祖宗丟臉，我一定會跟九黎族戰鬥到底，保護黃河古道的安寧！」

我點點頭：「我已經把那五個紅毛殭屍全部處死了！不過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小果果也自覺放手，跟著一起拜見總捕頭。

這兩年走了那麼多地方，見過和_圖_書那麼多日出日落，但我永遠都認為，黃河落日是世上最美麗的景色。

不一會兒，就看見七七的掌心裏升起一團氤氳的寒氣，那條狼妖尾巴瞬間變成了一根硬邦邦的冰棍。

「這是那個僧人的邪佛天珠，我滅了其真元，將他的佛珠帶了回來！」古枚笛淡淡地說，看來這次的任務沒有對她造成任何難度。

我們在華山腳下作別，臨走的時候我叮囑古枚笛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九黎族是不可能就這樣輕易放過我們的。

「說來聽聽！」七七點點頭。

我苦笑了一下：「我沒說黎子不好，只是……只是我的心裏已經有人了……」

小果果插嘴道：「拓跋孤，你也要小心！不該沾惹的花花草草最好不要沾惹！」說著，沖我翻了翻鼻孔，在我耳邊壓低聲音道：「我知道河子村有個叫黎子的女人，你可是有小辮子在我手裡，回去最好老實一點，別想著跟那女人偷偷幽會！」

我遞給七七一顆殭屍獠牙，這是臨走之前從馬健藍的嘴裏拔下來的，當做完成任務的見證物帶回來：「稟告總捕頭，這次的任務我碰上殭屍了！」

走出火車站的時候，看見四周的高樓，我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祭拜過爺爺之後，我去了大牛家。

夕陽的碎金在河面上搖曳，波光粼粼，遠處有漁船搖著擼槳劃過。

我將煙頭摁滅在土中，對著爺爺的墳頭自言自語：

「滾！老娘是妖界第一小美女！啦啦啦！拜拜！」小果果沖我們揮了揮手，自顧自地走掉了，我知道這小妮子八成是想去西安城大快朵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