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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王書輝聽了這個小老闆的話，敷衍了事的點了點頭。

小老闆的話在人群里產生了不少的共鳴。

聽了這話，王書輝轉過頭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個小老闆的表情，發現他明顯的拘束了起來，而且眼睛一個勁兒的往幾個警衛戰士身上瞄，王書輝在心裏遺憾的嘆了口氣，吃起已經泡了一會兒的土豆塊兒來。

要不怎麼說做生意的人腦袋轉的快呢。發現了王書輝拿出來的是沒有標誌和圖案的白板煙盒，又發現王書輝遞過來的香煙過濾嘴要比一般的香煙長很多，在武昌混了好幾年碼頭，眉眼通透的小攤老闆一下子就拘束了起來。

不過像這個小攤老闆的觀點，湖北本地人都是不會認同的。畢竟，他們都是親眼看到復興黨的部隊是怎樣摧枯拉朽的消滅了當地的明王朝政權，俘虜了本地的官府和軍隊，並且像玩兒一樣的就把本地區的各路山大王們都給輕鬆的消滅的。

這個小老闆嘆了口氣，對王書輝說道：

王書輝明顯的看到，不少有些年紀的農和-圖-書場職工聽了他的話都在微微的點頭。

王書輝當然不會和這個小攤老闆講這樣的事情。類似的事情，本地人肯定都和他說過了。只是在刻板印象的影響下，這個外地的小老闆根本就不相信罷了。

王書輝身邊的混沌攤小老闆小聲嘀咕道：

現場相當的尷尬。只有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農場方面事先安排的托兒的年輕人，零零落落的呼應了幾聲。大部分的農場職工都是一副木然的樣子。

「在城裡，還有不少人不在復興黨的那些個叫做什麼『單位』的買賣裏面上班的。那些不用在單位里吃飯的人，還能經常光顧我們這樣的小買賣。而且就算城裡到復興黨『單位』上班的人多，但是武昌畢竟是個碼頭。像您這樣的到武昌做生意的人也很多。他們的生意我也能做不是。」

負責主持工作的幹部嗓門很大。他用鐵皮喇叭的喊話把王書輝的耳朵都有點震住了。

「好傢夥，這農場職工比城裡面復興黨廠子里的工子們還要忙。除和_圖_書了幹活以外，從早到晚的都要被農場裏面的復興黨頭領們領著操練。好不容易等到休息日了吧，還他娘的要出大操，搞什麼野戰訓練。我看著都累得慌，你說這農場的職工，還有功夫到我們這樣的地方花錢嗎？」

可是很明顯，雖然公安戰士沒有針對這個女人的意思，可是立即就有一個穿著公安制服的女同志把她和孩子給拉走了。

「說真的，要不是這裏的糧食便宜，多多少少的還能做做學校學生們的生意，我他娘的早回武昌去了。」

「客官這話是有見識的。我就是因為農場里有這樣的便宜才到農場里來做生意的。可是您猜怎麼著？我原本以為在城裡復興黨管的就夠嚴了，到了農場之後我才知道，那才哪兒到哪兒啊？這農場裏面管的更嚴！」

剛吃了幾口，農場的大喇叭就突然響了起來。只聽到一個陝西口音的人在喇叭里喊道：「關於魏老三的批鬥會馬上就要召開啦！大家立即到訓練場集合！大家立即到訓練場集合!」

「魏和_圖_書老三對抗中央，三番五次的把自家的孩子從學校拖回家幹活，這是對抗黨！對抗政府！不想讓老百姓學知識學文化，不再做個睜眼瞎的反動行為！」

作為一個北直隸人，在小攤老闆眼裡，朝廷還是個無比強大的存在。

香煙的魔力是很大的。說起來原本在明朝末年這個時代里，煙草的普及遠沒有復興黨出現后這麼嚴重。現在因為復興黨的出現，特別是因為復興黨在香煙上的現代化營銷，使得無論是復興黨治下還是大明治下，整個中國從南到北到處都是抽著各種檔次香煙的人。

「客官這話問的奇怪，我一個賣混沌的哪知道這些事情啊？」

「魏老三自己不學文化，還不許他的婆姨，不許他的閨女學文化，滿腦袋的封建思想，一心抱著封建主義的死人腿，想要讓我們這些窮兄弟一萬年的當個睜眼瞎，永遠被能讀書有文化的地主老財們欺壓和糊弄。大家說，我們要不要批判他，要不要鬥爭他！」

批鬥會這種鬥爭形式，完全是處理敵我矛盾和*圖*書，針對階級敵人的。朱湖農場早在三年前就建成了。整個湖北地區都已經完成了土地改革。湖北地區的地主老財和封建官僚們在勞改營里基本上都死的差不多了。現如今朱湖農場開的是哪門子批鬥會啊？

「老闆從武昌出來到了這個地方，生意怎麼也不見好做啊？我聽說按照復興黨的規矩，這農場里的買賣，只要是針對本地人的，一般情況下也都是很容易就批得到便宜物資的啊。」

和混沌攤的小老闆說了會兒話，王書輝習慣性的拿出香煙來發。

王書輝腦袋裡想著事情，就沒有專門的關注這個小老闆的表情，他抽著煙問道：

甚至於就是農場里的那些普通職工們，他們都是接受了復興黨的軍事訓練，很多人都參加過當地的剿匪支援工作（主要是搬運物資和押運俘虜）的。他們都是親眼見到不少原本和自己都是一樣的流民之類的破落戶，在成為復興軍的戰士之後是如何的能征善戰，把過去在他們眼中非常恐怖的官軍大爺和土匪大王們打的如何抱頭鼠竄的和*圖*書。

「也不知道這封建主義到底是個怎麼回事兒？反正不聽復興黨的話，就是封建主義，就是反動派。自家的孩子不在家裡幹活，爹媽還管不得了！這也太過分了點。」

想到這個問題，王書輝也不吃飯了。他交了大家的飯錢之後，就和急赤白臉的收拾完攤子的小老闆一起去了朱湖農場的訓練場。

「到了這農場我才知道，感情兒這農場裏面所有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們的吃喝拉撒，吃穿住用，全都是農場包了的。農場職工的工資是不少，可是他們也得有機會花不是。」

「這麼說來複興黨的人管的是有點太嚴了。老闆在這兒呆了也有段時間了，本地的生意人就沒有本地人嗎？」

他對這個小老闆說道：

因為站的離木台很近，所以王書輝能夠看清魏老三是個什麼樣的人。這個看起來三十齣頭的人被農場的公安戰士連拖帶拽的押上木台。他身邊的一個女人領著個七八歲大，正流著鼻涕大哭的小孩子，一個勁兒的想要把他拉過去。

又嘆了口氣，小老闆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