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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孤星

作者:西西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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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46章

「我知道。」蘇夏說,「我也分的清。」
沃爾沃里,蘇夏望了望車窗外,王義應該已經聯繫過沈肆,把事情都告訴他了。
蘇長洺去關燈,「明天讓小劉兩姐妹陪你去產檢吧。」
蘇夏緊張起來,「到底怎麼了?」
蘇長洺聽聞下人的通報,睡意全無,他匆忙起身穿衣,對同樣醒來的李蘭說,「你接著睡,我出去一下。」
這次也是。
晚上,楚成遠敲門,特地囑咐,「小夏,明天你隨便穿就可以了。」
她垂了垂眼,「沈肆,我懷疑我小時候見過沈穆鋅。」
「但是在醫院的事我想不起來了,很模糊。」蘇夏蹙眉,「我想問問他,有關我忘記的那些事。」
蘇夏啃著嘴角,她想,她必須找個時間問問沈穆鋅,將自己記憶里殘缺的那部分填上。
沈肆的神情極其冷峻,一定是蘇長洺的意思,「想回?」
她突然覺得自己無意識的這個舉動沖滿挑逗,在試圖讓冰山融化。
「嗯。」蘇長洺沒睡,坐在椅子上想著事,「我看沈肆對小夏是認真的。」
蘇夏面對著沈肆的後背,她的手伸過去,摟著他精實的腰。
但她又覺得自己不是。
沈肆將手伸過去,牽著蘇夏的手,他寡言少語,愛意和驚艷都在心底悄然綻放。
沈肆彎腰,將兩隻高跟鞋撿起來,擱在鞋架上。
蘇夏頂著一道道目光過去,看到卡片上的字跡,她眼底的冷意瞬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幸福的姿態。
一輛紅色的沃爾沃s60和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背道而馳。
不知過了多久,蘇夏問,「睡了嗎?」
「那……」蘇長洺說,「小夏不是胡鬧的性子,即便是有個什麼事,也不會讓人擔心,她現在可能回家了。」
蘇夏問,「怎麼了?」
「唔……」蘇夏睡眼惺忪,「回來啦。」
一旦冰山融化,她就會被掩埋,跑都來不及。
李蘭說,「把燈關了。」
她的眼角有淚光,他看見了,不自禁的抬手抹去,心口溫暖。
蘇夏這才想起來,「謝謝。」
沈肆凝視著她,「嗯。」
吃午飯的時候,陳放帶著林冬至過來了,跟蘇夏一桌,三人剛說上幾句,就見一送花小哥抱著大捧藍色妖姬,問誰是蘇夏。
蘇夏也笑,「打開了也沒事。」她的手機里沒隱私,甚至沒什麼個人的東西。
以後要如何面對?蘇夏的眉心緊蹙,兒時的記憶早已埋葬在時光里,不該挖出來的。
「怎麼不問我?」
沈肆的眼睛里,女人的長發和白裙子都在飛舞,她笑著,眼睛彎成月牙,那麼美。
沈肆的嗓音冰冷,「她很好。」
沈肆吐出一團白霧,修長的手指彈了彈煙身,抽了兩口之後,便將燃到一半的煙掐滅。
蘇長洺沒來,在家陪李蘭,倒是送了紅包。
「怎麼是一個人和_圖_書?」蘇長洺皺眉,「小劉兩姐妹不是……」
她睡的很沉,連關門聲和電視聲響都驚擾不了。
良久,蘇長洺妥協,「明天陪你。」
他皺眉,隨後長嘆一聲,牙齒還能碰到嘴巴,倆人感情再好,也會有矛盾。
他嘆息,但願女兒女婿能好好過日子。
蘇夏呼一口氣,留意男人的神色,「不過好像記不太清了。」
從小到大,她經常見到舅舅跟爸爭的臉紅脖子粗,相處冷嘲熱諷,兩人似乎就沒心平氣和過。
將垂下來的長發撥到肩后,蘇夏撐著頭說,「沈穆鋅沒對我動手動腳,就是說了一些話。」
她回眸,淺笑梨渦,宛如誤入塵世的精靈。
「蘇長洺,我是比你小,但是我過完年也四十六了,如果還像當年那樣,有個什麼事,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機會了。」
「她沒回來?」
手機沒了,不知道是在飯桌上,還是那家飯館的衛生間,又或者,在路上被扒手關照了。
幾瞬后,是女人的哭聲。
他這邊,存在一股壓迫性的威壓,不是嘮家常,而是在會議室開會,氣氛嚴峻。
沈肆掀了掀眼皮,眸光深沉。
婚禮結束,蘇夏跟沈肆留在莊園,她想再拍點照片。
嘴上那麼說,紅包是收了。
沈肆的額角隱隱抽了抽。
「不清楚,」蘇長洺快速整理衣著,「蘭兒,別張口就是你女兒,小夏也是你的孩子。」
蘇長洺按了一下牆上的開關,房間陷入黑暗。
沈肆,「嗯。」
婚禮當天,蘇夏就真的隨便穿了件裙子,是粉色花朵裙,長度在膝蓋上面,不失俏皮,又帶有甜美。
白明明喘口氣,「我他媽一扭頭,看到了來自世界的惡意。」
李蘭的神色淡淡的,「我沒那福氣。」
不清楚是對蘇夏說的,還是在告訴自己,那段和世界剝離的弧度已經成為過去。
似乎這樣會更加冷靜一點。
大清早,白明明給蘇夏打電話,「出大事了!」
蘇長洺斟酌著開口,「小夏怎麼沒一起來?」
女主人有孕在身,她需要安靜,需要最好的睡眠質量,於是連月光都不敢打擾。
她的眼中湧出一抹回憶的色彩,「我小時候在南佳醫院待過,自閉症,跟你一樣。」
蘇夏看著路況,車速提快些許。
陽台角落擺放的一大盆翠綠當中多了一點紅,無聲無息的盛開著。
如果沈穆鋅能放下,那無論對誰,都好。
意外出現的腳步聲將蘇家的寧靜打破。
蘇長洺頭疼。
然而,誰也不知道,沈肆跟蘇夏從沒吵過,確切來說,是吵不起來。
客廳沒開燈,電視開著,屏幕的幽光閃爍,配上女人鬼哭狼嚎的叫聲,效果不同凡響。
十九號,沈肆跟蘇夏飛去霈城。
她以前是唱戲的,一唱就是半輩子,咿咿呀呀慣了,嗓子和*圖*書通亮,連哭聲都是幽怨的,彷彿有數不盡的委屈和悲痛。
她確定這個男人是知道的,譬如沈穆鋅的出現,以及她古怪逃跑的一幕。
整理了一下思緒,蘇夏開了床頭燈,儘管沈肆是面癱臉,總是面無表情,她還是不放棄觀察的念頭。
他正在改,不能一次改掉,只能慢慢來,有時候還會忘了。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回來,家裡有個人,不再是冷冰冰的。
前段時間,舅舅跟她哭訴,說是准舅媽一聽夢想中的婚禮不能實現了,就和他鬧,最後倆人分開了。
遠遠的,蘇夏仰頭看熟悉的宅子輪廓,脖子酸了,她往回走,將一地的月光踩碎。
突然聽到他們這個月舉辦婚禮,蘇夏有些驚訝,更多的是高興。
蘇夏認真傾聽。
說到底,蘇長洺是欠李蘭一個做母親的身份。
蘇家,整棟宅子陷入黑暗。
她的動作一頓,「哪兒都沒去。」
她見對方不說話,便知道自己猜對了,於是聲音拔高,尖銳,「蘇長洺,你怎麼答應我的?」
蘇夏差點摔了手機。
「小夏,別忘了這個月二十號跟沈肆來參加舅舅舅媽的婚禮啊。」
不再多言,沈肆走到房間,腳勾著門輕帶上去。
沒想到爸會去關心舅舅的婚禮。
白明明語無倫次,「小夏,我完了,我要吐了,噁心死我了。」
沈肆握住環在他腰上的小手,緊了緊,「不想逼你。」
蘇長洺誤以為猜想是真的,他的面色微變,有凝重和擔憂浮現,為自己女兒的婚姻考慮。
那個男人也許打過她的電話,沒打通,正在著急。
他吹了會兒風,直至身上的煙味散去,才轉身回房。
沈肆沉默一瞬,「抱歉,」
那沈肆是怎麼知道的?還一聲不響的去找舅舅,並且答應了。
掛了電話,蘇夏懵了許久,給沈肆打過去,「舅舅的事你怎麼知道的?」
照片全是美食,通訊錄和微信都是同事。
蘇夏忍不住按相機快門,記錄下來那個畫面。
但在場的都沒那心情品茶。
他邁步追上,步伐漸漸加快,怕她摔倒。
楚成遠說了一大通,無非就是開心,激動,讓蘇夏將他自己的謝意轉告沈肆。
相反的方向,勞斯萊斯朝著蘇家駛去,夜幕下,車身如幽靈般,所過之處,寒意瀰漫。
蘇夏有定時清理的習慣,和沈肆的聊天記錄早刪了。
默了片刻,蘇夏說,「轉過來。」
「不然呢?」楚成遠在那頭翻白眼,「你舅舅雖然寶刀未老,也不至於那麼折騰。」
說開了,事情過去了就好。
蘇夏的嘴角翹了翹,弧度盪開了,她嘟囔,「你如果不是冰山臉,我會更感動。」
有時候,蘇夏覺得自己患了孤獨症,封閉自我,一個人待著的時間佔據了她二十多年的大半。
蘇夏一愣hetubook.com.com,不是說分了嗎?「舅舅,是陳玉舅媽?」
蘇夏抽嘴。
「昨晚我朋友生日,我們一群人玩到深夜,然後我就酒店房間了,結果早上醒來,」白明明崩潰了,「我他媽……」
第二天,蘇夏去劇團,陳放來找她,「昨天你把手機落桌上了。」
沈肆說,「是。」
蘇長洺上樓,李蘭坐在床頭,江南女子的風韻猶存,她問道,「走了?」
城堡前有一片湖,深藍,平靜,一隻水鳥飛過,在湖心留下一道長長的漣漪。
李蘭的心哪有那麼大,這時候了還能睡著,「沈肆怎麼會過來?」
蘇夏聽著鍵盤聲,脫口而出,「下次再犯,罰你跪鍵盤。」
蘇長洺的神色並未好轉,反而越發沉重,「好與不好的,我們也干預不了。」
蘇夏打了個哈欠,往男人胸膛蹭,頭頂傳來聲音,「去哪兒了?」
洗漱過後,倆人躺在床上,房間很安靜。
柏油馬路上,車輛穿梭,裹著風聲,呼嘯而過。
蘇夏拍拍沈肆,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喉結上親了親,「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嗯?」
「該不會是他們發生口角,你女兒離家出走了吧?」
心裏難受。
嚴苛,自持,且穩重,不會貿然打攪。
蘇夏,「你別急,慢慢說,我怎麼聽不懂?」
蘇長洺愕然,剛組織好的下文不知道怎麼出口,索性放棄。
李蘭說,「那不是挺好。」
「沒有啊。」蘇長洺搖頭,他試探的問,「是不是跟小夏吵架了?」
「就那滿臉玻尿酸的程玉穗,她躺我旁邊,光著,我也光著。」
沈肆闊步過去,將女人打橫抱起,走了幾步,她醒了。
楚成遠冷哼,「誰稀罕。」
沈肆喚她,「蘇夏。」
「小夏那孩子從小就沒媽媽,她獨立,堅強,有什麼事都是自己做主,所以就導致她有時候聽不進去別人的話,把自己關起來了。」頓了頓,蘇長洺以一個父親的姿態誠懇道,「如果她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多包容包容。」
沈肆那人她接觸的次數屈指可數,但耳聞較多。
躺在床上,李蘭把手放在腹部,輕輕撫摸,孩子,這次媽媽一定會保護好你,不會再讓人傷你了。
聽了一會兒女人悠長的呼吸聲,沈肆起身出去,他立在窗口,打火機叮一聲響,煙頭燃燒,氣味瀰漫。
她撇了撇嘴,氣道,「只有我被蒙在鼓裡。」他不跟她分享他的世界,這樣她會有種還是一個人的錯覺。
父親說她生過一場大病,醫院的事記不清了,她的心裏有一個模糊的身影,背著她奔跑。
這跟之前的一些舉動相比,可怕程度竟然減弱了。
單身狗沒胃口吃飯了,已經被狗糧餵飽。
沈肆起身,「告辭。」
她並不抗拒世界,內心渴望擁抱,想得到溫暖,只是m•hetubook.com.com世界總是在排斥她的存在。
她只記得零碎的東西,草編的螞蚱飛起來了,火紅火紅的,有個聲音跟她說不要怕。
因為那些流言蜚語,所謂的孤星傳說。
有輕微的鍵盤聲,伴隨沈肆的聲音,「爸跟我提過。」
「什麼?」李蘭的臉馬上一變,「你是不是要去看蘇夏?」
一個比一個悶。
兩家本就有懸殊,門不當戶不對,蘇長洺不知道一個普通人家的老丈人和女婿交談的時候,該是什麼情形。
蘇夏開電腦的動作一停,她一點都不知道。
沙發上的女人蜷縮著手腳,睡著了。
蘇夏驟然緊閉雙眼,呼吸紊亂無比。
沈肆不語。
他咳兩聲,「你舅媽明天是新娘子,你懂的,女人在這一天,想做最美的。」
下一刻,蘇夏抿了抿唇,她準備提的時候,舅舅已經跟准舅媽分了,所以就沒提。
她的心情好了一個上午。
「回家了一趟,」蘇夏說,「我沒進去,就在門外待了一會兒。」
絕對不會!
對比果真是個神奇的東西。
蘇夏深呼吸,從手臂里抬頭,垂下的眼角有點紅,卻沒落淚。
除非是突發事件。
沈肆沉默,薄唇抿在一起。
他要努力,變強。
妝容也是粉粉的公主妝,這跟她平時呈現的清冷截然不同。
她讚歎,「好美啊。」
「算了。」蘇夏輕聲說,「反正也沒什麼事,過段時間吧。」
她摸到手機,快十點了,這個時間,不在正常上門造訪的時機之內。
沈肆的眉峰緊鎖,他們錯過了,「為什麼?」
林冬至扒拉飯菜,看的出來,老師過的很好,不是圖沈家的家業,而是圖那個被譽為傳奇的男人。
於是他們面對著面,兩顆心臟貼在一起。
蘇夏哈欠連天,腦子裡忽然閃過什麼,好像遺漏了某個東西,但她很快被睡意席捲。
「你說你,從小就這樣,什麼都不說。」楚城遠的語氣篤定,「他同意將那處私人產業給我們自由安排,用作婚禮現場,這事是你跟他說的吧。」
莊園諾大,幽深靜謐。
如今老天爺垂憐,將她的孩子從天堂放回來了,李蘭草木皆兵,一心想著孩子平安。
沒過多久,蘇夏又收到藍色妖姬,這次是六支,包的很漂亮,娃娃也很可愛。
最後一個字從舌尖上跳躍出去,她的臉微紅,這是不是情趣,她不知道。
大廳燈火通明,剛沏的茶還冒著熱氣,摻雜一抹清香,甚是好聞。
她眨眼,「都說完了,沒有別的了。」
「那你幹嘛不告訴我?」蘇夏終於抓住重點,「舅舅還以為是我的功勞。」
想到樓下的情況,蘇長洺沒跟李蘭多說,交代她好好躺著,別動了胎氣,自己趕緊下樓。
陳放笑說,「先聲明,我沒打開過。」
帶著幾分怒意。
在女生們嫉妒羡慕的注視下,蘇夏hetubook.com.com抱著花離開。
蘇夏拽到副駕駛座上的包,她把手伸進去翻了翻,鑰匙筆記本口紅之類的雜物越發凌亂。
蘇夏在危險來臨之前收手,她隱約聽到一聲嘆息,似是不滿。
蘇夏往前奔跑,邊跑邊回頭看沈肆,笑容燦爛,「快過來,我看到那邊有一片蘆葦!」
蘇夏正要掛電話,就聽見有一個字傳進耳朵里,「好。」
耳邊是男人低沉的嗓音,不見絲毫疲倦,「沒睡。」
她有家,家人不希望她回去。
他的面上是萬年冰山,內心如被岩漿覆蓋,滾燙的忍不住繃緊渾身肌肉,五臟六腑都灼熱了起來。
眾人齊刷刷的去看同一個女人。
床發出嬌柔的響動,是翻身的聲音。
李蘭嫁進蘇家二十年,快樂全在前幾年,後面幾乎都是傷心,抑鬱,希望,失望。
到家后,沈肆開門,目光掃到玄關的高跟鞋,東一隻西一隻,歪到在地,和他的一絲不苟截然不同。
他卻沒動怒,反而有鬆口氣的跡象。
人一走,蘇長洺立刻打給女兒,那頭無人接聽。
蘇夏煩悶的把包扔回去,腦海里還存著那個畫面,詭異的頑強。
沈肆停下腳步,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懷裡的女人。
上次嘗尼古丁的味道,是查到張佩,讓他心神不寧。
蘇夏的指尖輕輕划著沈肆的胸膛,一塊塊堅硬分明的肌肉線條在她的指腹下那麼清晰。
李蘭整個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你說這次再也不會丟下我一個人!」
一次一次去經歷,遭受命運折磨。
他捋了捋頭髮,摻雜的白髮尤其明顯,歲數大了,一點事都經不住,今晚會失眠。
蘇夏怔住了,她清楚沈肆口中的爸是指誰。
話落,他注意到對面的年輕人投過來一道目光,沒有溫度。
蘇夏知道男人這麼做,純粹是想讓她開心點,不會因為被家人隔離的事那麼難過。
她回個家,似乎是一件很難的事。
回到車裡,蘇夏抱著膝蓋把自己縮成一團,臉埋在手臂裏面,遮住了所有翻湧而出的情緒。
卡片上沒有字,只有一個微笑的弧線。
「我們不要有誤會,不要吵架,不要分開。」沈肆凝視著他的女人,嗓音從喉嚨里震出,低沉而富有磁性,「好不好?」
跟沉放聊了幾句,蘇夏剛坐下來,給手機弄上充電器,手機就響了,是楚成遠打來的。
那個男人沒告訴她。
「可是,有件事一直困擾著我,弄明白了,就能放下。」
怎麼會是他……
不對,似乎就是血肉模糊的。
還有那個很像葉子的印記,紅的滴血。
「我不要別人!」李蘭的胸口大幅度起伏,「你看著辦吧!」
等李蘭生了再說。
沈肆開口,「過去了。」
蘇夏把臉埋在他的胸膛里,悶聲說,「李蘭懷孕了。」
但是越模糊,就越想看清,這是人的共性。
沈肆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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