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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在女人的頭上點了一下，然後放開了她。

大概開了十幾分鐘的車，我們來到了一個很混亂的街區，這兒到處都是穿著時尚新潮的年輕人，路邊有喝大了的男女酒鬼，和衣著暴露、招攬生意的流鶯。

穿過熱鬧之極的長廊，左側大廳裏面的吧池之中有無數衣著暴露的男女在瘋狂地搖擺著，那絢爛的舞台射燈照耀在這些人的臉上，頗有一種群蛇亂舞的感覺。

從我的這個角度來看，老鬼的雙眼變得一陣絢爛的紅色，迷離不定，而那女人則似乎被震懾住了，頭低垂了下來，喃喃地說道：「有兩年了。」

女人說信，他不會相信我騙他的。

我在旁邊打量著，有些好奇地問道：「這也是血族？那麼她為什麼沒有被發現了，為什麼還能夠跟米婭她們一起上學？難道是剛剛被張海洋給辦了？」

女人抵抗無果，艱難地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阿里並沒有開車，而是先打電話通知了保羅以及宗教裁判所的行動負責人，然後才發動汽車，緩緩行走。

說罷，他打了一個響指。

羅佳美可憐地點頭。

老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我喜歡像你這樣聰明的女人，識時務，懂變通，但是我想知道的是，張海洋信你么？

羅佳美大叫：「別，我還有辦法；離這裏十分鐘車程，有一個聚居點，那裡的人，能夠找到張海洋。」

酒保向前一指，說道：「左手邊的第一個hｔtｐs://ｍ•hｅtuｂｏｏｋ•ｃｏｍ.coｍ房間，大衛先生在接待客人，你可以直接進去。」

外面燈光絢爛，而一進入其中，立刻有一股歇斯底里的重金屬音樂撲面而來。

羅佳美報了一個地名，然後說道：「我現在就帶你過去，那是東巴黎區最大的聚居點，我曾經去過兩次，上一次還碰見了張海洋，那些人一定知道的。」

我一愣，問為什麼？

羅佳美帶著我們，徑直來到了吧台，朝著那個長得十分俊美的酒保說道：「我找大衛先生，謝謝。」

為了證明自己的誠意，女子大聲喊道：「電話號碼，我可以通過這個聯繫張海洋——米婭聯繫了學校和同學，說她已經沒事了，我可以謊稱知道她在哪裡，然後跟張海洋取得聯繫，你相信我，我可以幫助你們找到他的！」

啊！

老鬼的眼神越來越冷，一回身，將那女人給猛然按照了牆上，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羅佳美小姐，請問你，出賣朋友的感覺，很不錯吧？」

他伸展手臂，將那女人給緩緩地舉離了地面。

剛剛一進門，我便問阿里，說她說了些什麼？

我告訴阿里，說不管她說什麼，請給我們立刻翻譯。

老鬼點頭，說好，我們立刻出發。

羅佳美說道：「這個需要親自跟他說明。」

那人奮力掙扎，雙手無助地揮舞著，雙腳離地，那指甲肉眼可見地一節一節變長，卻最終抓不到任何東西。

感受到這種和*圖*書高階血族的氣息威壓，女人渾身一陣顫抖，難以置信地喊道：「你……怎麼可能？」

她哭了，說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來找我的……

然而她撥了好幾遍，電話都沒有人接通。

老鬼伸手，從她的居家服兜里掏出了手機來，遞到了她的手上，平緩地說道：「打！」

羅佳美解釋，雙方似乎發生了爭執，不過最後還是讓我們進了裏面去。

進了門，又走過一個狹長向下的通道，我們又來到了一個大廳里，這兒也是酒吧的裝修風格，不過比起剛才那兒的喧鬧，這兒放著悠揚的古典音樂，燈光昏暗，大廳里稀稀拉拉地坐著十來個男女，年紀不一，顯得十分優雅。

羅佳美從懷裡取出了一個徽章來，遞給門口的人查驗，那人確定之後，疑惑地瞧了她身後的我們，開口說了兩句話。

老鬼臉上的肌肉一陣抖動，凶光畢露，一張嘴，兩顆鋒利如刀的犬牙便從上嘴唇中浮現了出來，一股濃郁不散的血色氣息籠罩在了這女人的身上。

老鬼沒有任何意外，繼續追問道：「讓你變成這樣的，是張海洋么？」

阿里說她告訴守門人，你們是清輝同盟的人，是威廉張的朋友，所以就讓你們進來了。

我和老鬼有些懷疑，而羅佳美則焦急地解釋，說地方就在後面，她帶我們過去便是了。

老鬼盯著她，一字一句地問道：「你確定。」

她居然真的回答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口音十分的怪異，一節ｈｔｔps://ｍ•ｈｅtｕｂｏok.ｃom•cｏm一節的，彷彿在吟唱一般，而女子立刻就感同身受，表現出了極度的驚恐來，一雙眼睛瞪得滾圓。

我愣了一下，然後才回味過來，原來威廉張就是張海洋。

老鬼微微一笑，說道：「老王，還是勞煩你去找一下油吧……」

在羅佳美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房間門口。

女人一臉驚慌地摸著額頭，說你對我做了什麼？

羅美佳搖了搖頭，說不是，是我的男朋友；張海洋跟我男朋友是一個圈子裡面的，也是我介紹給米婭認識的。我本以為張海洋最終會把米婭變成我們的同類，沒想到他居然愛上了她，最終也沒有完成。

老鬼搖頭，說不是，這是最初級的血族，或者只能夠叫做感染者而已，她一樣可以在正午之外的陽光下行走，靠著鮮血維生，與此對應的，是她擁有的力量遠遜於正宗的血族，也會衰老，生老病死同樣會在她的身上發生——這種融入人類社會的感染者，才是十三氏族裡面最龐大的群體。

哦？

她說著話，眼睛似乎下意識地眯了一下，彷彿很不開心一般。

血族的聚居地，竟然會在這樣嘈雜的地方？

我愣了一下，卻見老鬼陡然向前，一把揪住了那女人的領口，沒想到女人臉色陡然一青，臉孔變得猙獰起來，兩顆有尖又銳的牙齒從上而下地伸出，張嘴就朝著老鬼咬來。

我愣了一下，說居然還有這樣的，我倒是第一次知道。

老鬼說：「你應該能夠猜得到和-圖-書的，對吧？」

老鬼再一次地跟她警告，說道：「你的生死，在我的一念之間，可別耍什麼花樣，知道么？」

一開始的時候她還不覺得什麼，撥到後面的時候，一臉驚恐，有嘗試了幾遍之後，她笑了笑，如同哭一般地說道：「張海洋的手機打不通。」

酒保看了一眼再給我們即時翻譯的阿里，說道：「大衛先生正在忙，請問有什麼事情？」

她尖銳地叫了起來，驚恐地喊道：「不，不要，我可以幫你聯絡到張海洋。求求你，別把我給燒了，我不要，求你了……」

老鬼的臉依舊陰沉，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要知道，我的耐心很有限，不要試圖去挑戰它。」

威廉張？

走到了盡頭，有兩個男人攔住了我們，開口詢問。

羅佳美衝著酒保點頭表示感謝，然後離開。

老鬼確定了對方的來路之後，並沒有再追問其他，而是直接問道：「張海洋現在在哪裡？」

老鬼臉色冰冷地說道：「中世紀的時候，歐洲宗教裁判所抓到了女巫或者血族，都會將他們給綁在絞刑架，淋上油，處以火刑。既然這位小姐不肯合作，那麼我就讓她的靈魂永遠也得不到救贖，在無盡的火海之中沉淪吧！」

我們下了車，我、老鬼、羅佳美和換了便衣的阿里四人，穿過雜亂的街巷，最後來到了一個頗有些後現代重金屬風格的酒吧。

老鬼如同回到自己家一般，輕鬆愜意地坐到了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說道：「一會兒打電話的時候，和圖書你若是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我相信你不會說出第二句。」

女人捂著頭叫了起來，顯得十分痛苦，一直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平歇，一臉畏懼地望著老鬼，然後撥打了電話。

我注意到那酒櫃裏面盛放的並非酒類，而是紅色的鮮血，甚至在角落裡還有一個裝著大腦的玻璃瓶子。

女人一臉不自在地說道：「我這樣，怎麼打？」

女人看了一眼老鬼，頭一下子就低了下來，身上的諸般異變逐漸消失了，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竟然還有幾分俏麗。

老鬼瞧了她一眼，頭也不回地對我說道：「老王，去她的廚房裡看一下，如果有食用油的話，帶過來。」

老鬼聳了聳肩膀，沒有再跟我解釋什麼，而是回過頭來，看著那女人，說道：「你成為血族，應該有幾年了吧？」

啊……

羅美佳痛苦地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不過推開了一道門，走入其中，便能夠感覺那聲音頓時消散許多，有一種鬧中取靜的感覺。

老鬼冷然一笑，說我倒是看錯了，原來也是血族啊？

艾倫·岡格羅·卡帕多西，居然端著一杯鮮血，正在房間里等著我們。

血奴？

她敲了敲門，裏面有回應，便推門而入，我們也跟著進去，然而在瞧見房間裏面的人時，無論是我，還是老鬼，都沒有任何猶豫地轉身就跑。

沒有再收拾什麼，我們直接下了樓，押著羅佳美回到了車裡來，將地點告訴了阿里。

女人惡狠狠地等著老鬼，說我憑什麼跟你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