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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攔住了我的去路。

這是血誓。

黃養鬼很滿意，舉起了左手來，我也一樣，然後兩人以剛才的協定，共同起了一個誓言。

在這兒，慈航別院才是真正的地主，即便是十年前搬離了這個傷心地，也沒有消磨掉它身上的痕迹。

黃養鬼將鯤鵬石高高舉起，然後說道：「你若是敢再走一步，我便將破石頭給碎了，讓你去幽府找你那死鬼師父去，信不信？」

我說我帶了，咱們先說一下交換規則吧。

來人卻是黃漢，荊門黃家秘密部隊獵鷹的掌事者。

沒有鯤鵬石，我不知道自己會弱雞成什麼樣。

我平靜地舉起了左手來，然後說道：「我王明在此起誓，你若是摔了這鯤鵬石，我畢竟傾盡畢生之力，將你荊門黃家連根拔起，斬草除根，寸土不留。」

另外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她想在暗處觀察一下黃養鬼，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我所說的那樣子。

不管黃養鬼到底是不是出於本心，此事都跟荊門黃家脫不開關係，而我師父若是因為此時而神銷魂滅，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責任人。

我說想管，不過你不是不給機會么？

我轉身欲走，而黃養鬼則臉色變得陰寒起來，說你不管你師父的性命了？

在得知我降服了桃花扇之後，小玉兒決定讓我親自來完成這一場交易，而她則選擇在旁坐鎮，最大的理由就是桃花扇能夠藏納黑舍利，應該不會被人給偷襲。

我身子停了一下。

這和圖書個時候，我特意瞧了一眼朱小柒給我準備的手機。

一樣的繩結，一樣的玉石，在我手中發出青蒙蒙的光芒來，而這個時候，黃養鬼也檢查了一下那個金色盒子，打開之後便合上了，然後遙遙地看了我一眼，說道：「交換結束，希望下一次見面，會是下輩子吧……」

觀音跳。

我眯著眼睛，說既然雙方達不成意見，那就一拍兩散吧，這世間之事，說不得誰求誰，你說對吧？

說實話，那一刻，我是真的動氣了。

亭子邊，有一人。

念完了誓言，我們都咬破左手中指，將鮮血抹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黃養鬼面無表情地果斷拒絕：「那軟玉麒麟蛟乃天底下水戰之中最厲害的高手之一，我若是出了海，便如同羊入虎口一般。」

不妥協，難道我真的能讓黃養鬼將鯤鵬石給毀去不成？

但其實觀音跳就是一個凸出深入與海中的巨大長道與海石而已，我並沒有從這上面瞧出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來。

也就是說，如果違反血誓，日後就很難再進一步了。

黃養鬼語氣變得越發尖銳起來，對我厲聲說道：「你當我不敢么？」

我不知道她有什麼目的，肯定不是表面上臨近大海，隨時可以逃遁那般簡單，因為真的如此，舟山群島島嶼無數，隨便找一個偏僻的地方交易，豈不是更加安全？

盒子打開之後，裏面靜靜躺著一塊拇指大的黑色晶體，看著通體透明，有折和-圖-書射著詭異的彩光，而裏面更是有一種古怪的場域散發出來，朝著四周擴散開去。

我回過身來，平靜地看著黃養鬼，然後說道：「你若有本事，那便摔摔看。」

我準備乘坐虎鯨離開，然後找個地方好好研究一下我師父的問題，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海石之中有一團濃霧浮現，緊接著倏然收起，露出了小蘿莉程程的臉容來。

發過了血誓，我們互相看著對方，而我則將金色盒子給關上，然後不約而同地朝著對方扔了過去。

而據說普陀島最鼎盛的時期，曾經有四大寺、一百零六庵、一百三十九茅蓬，4654余僧侶，史稱「震旦第一佛國」。

這一點，除了那種破罐子破摔的人之外，是絕對不敢觸碰的底線，不管你是正道、邪道還是旁門左道，都是有著同樣約束力的。

有著桃花扇，我的心情穩定許多，那虎鯨載著我來到了崖邊，我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然後順著那沖勢，一個騰身跳躍，人便翻上了海邊的堤岸上去。

這玩意是我當初拜師的時候，師父送給我的拜師禮物，石頭之中封印著鯤鵬之力，對我最為契合，能夠給我提供一份很強大的力量來源。

「不要！」

這也是道。

一個也不會放過。

我看過了時間之後，將手機裝進了防水袋之中，然後又緊了緊腰間插著的桃花扇。

雖然現在的我已經能夠憑藉著修鍊的氣勁面對任何敵人，但鯤鵬石和-圖-書對剛剛入這個行當時候的我，幫助是最大的。

我一字一句地說著，雙眼死死盯住了黃養鬼。

我不得不依託《南海降魔錄》，方才平復下自己的心境來。

再說了，黃養鬼畢竟與我有過一段情誼，所以她臨時動手的可能性，應該不會很大。

不管我再怎麼想，都沒想到這般絕情寡義的話語，竟然會從黃養鬼的口中說出來。

天地之間，自有規則，而這血誓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則是一種十分難以逾越的規則，如果違反了，那血誓就會在心頭種下惡念，化作心魔，它會在你修行靜悟的過程中又浮現出來，阻止你對著天地的規則進行感悟。

黑舍利是真的。

黃養鬼面無表情地說道：「沒有，是我來得比較早而已。」

我被這種場域給輻射到，立刻感覺到全身一陣僵硬。

說罷，我將那金色盒子拿出，然後打開。

我瞧見她一副生人勿近、公事公辦的樣子，也沒有太多的許久之心，開口說道：「東西你帶來了么？」

這個地方不是我選的，而是小玉兒。

作為世間稀有的軟玉麒麟蛟，她有著自己的一套識人法門。

然而我很理智地沒有問為什麼。

觀音跳在望，小玉兒和小青都離開了虎鯨，唯有我站在它光滑的背脊上面，一直來到了跟前。

似乎感受到了我語氣裏面的決心，黃養鬼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別多廢話了，你拿出黑舍利來，確認之後，你我同時和_圖_書向對方扔出，並且起誓今日之內，不能向對方出手——交易之後，我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日後永不相見，你看如何？」

一種無力感浮現在心頭來，隨後心中莫名浮現出一絲惡念，恨不得將這世間都給摧毀去一般的恨意熊熊燃燒。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五分鐘。

所以兩人的手都在同一時間，抓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調整呼吸，然後緩步走到了亭子前來，平靜地招呼道：「看來我遲到了？」

雖然此刻我跳出來了，但重新握在手裡，卻還是多出了幾分感慨來。

不過今夜的月光柔滑似水，映照得她的臉色通明。

然而我到底還是沒有聽錯，真的就是她說的。

而普陀山，曾經是慈航別院的道場，當年的海天佛國入口，便是從這裏進入的。

黃養鬼嘴角一挑，說需要說什麼規則？不過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而已，有必要那麼麻煩么？

桃花扇中，能夠容納太多太多我需要隨身攜帶的東西，除了電子產品。

我聽到這般決絕的話語，止不住苦笑了一下，然後收起鯤鵬石，轉過身子，朝著觀音跳海石那邊走了過去。

黃養鬼語氣急躁地說道：「那就是沒得談咯？」

她說完話，沒有再停留，轉身便走，幾秒鐘之後，人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去。

小玉兒對時間把握得很准。

我說過了狠話，回過神來，知道若是不想鯤鵬石落在對方手中，就不得不妥協。

黑衣黑裙黑髮和圖書，黃養鬼的打扮讓人覺得宛如融入了夜色之中去。

我落腳之後，穩穩紮根原地，然後朝著前方望去。

下輩子？

聽到我針鋒相對的話語，黃養鬼揚起了眉頭來，說哦，你這是不信我咯？

我的目光越過黃養鬼和我們身處的亭子，看向了遠處黑黢黢的堤岸和樹林，微微一笑道：「今天海浪還算溫順，月光如水，養鬼小姐不如與我一同出海，把臂同游一番？」

普陀山位於舟山最大的幾個島嶼之一的普陀島之內，而觀音跳則位於普陀山龍灣崗東南瀕海處，與洛迦名山隔海相望。

沉默了許久，我點頭，說好。

這是一個讓人覺得滑稽又動容的名字，圍繞著這地名還有許多的來歷，畢竟作為四大佛教名山的普陀山，相傳可是觀音菩薩的道場。

我說養鬼小姐既然已經將你我的關係給撇得一清二楚，又對我表示極度懷疑，又如何能夠引得我的信任呢？

作為出色的修行者，方向和力道我們都把握得十分精準。

黃養鬼從懷裡摸出了紅線纏繞的鯤鵬石，然後挑眉說道：「你呢？」

當鯤鵬石入手的那一瞬間，我心中頓時就湧現出了一絲暖意來。

我指著這周遭黑暗，說道：「荊門黃家的實力江湖罕見，再加慈航別院這地頭蛇，若這周遭有那埋伏，我豈不是自投羅網？」

封印著黑舍利的金色盒子，就在那裡面。

而下一秒，我聽到身後有人走了過來，轉身一瞧，臉色頓時就變得駭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