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誤會×情變
「我不管是為什麼，只不過。」令狐遙狠吸一口，把煙頭摁滅丟在垃圾桶里，「倘若下次再讓我遇到類似的事情，我會一拳揍飛你。」片刻，他補充，「因為她是我妹妹。」
「我記得我囑咐過你，要盯緊他。這小子惹的麻煩還少么？你這個助理是怎麼當的！」杜惱怒的質問。
他在抽煙。
而令狐遙的目光則一直凝視著面前這個因為焦慮顯得疲憊的男人。他不動聲色的站了片刻，垂下眼眸，微彎嘴角。
少年清朗的聲音，帶著寵溺的微笑，彷彿依舊在眼前。
想到這裏。她鼓起包子臉，摸到手機，按下開機鍵。
以陌紅了臉，目光飄忽。
以陌被眼前的視覺震撼到，這是個漂亮女人沒錯，只不過，只不過……她的身材更像是個少年。比李倩的70A還悲摧，她幾乎，呃，看不出有發育的痕迹嘛……
「遠歌人呢？」杜雲澤問。
那些通過一段段文字傳來的關心和焦急讓她覺得愧疚。
「禽獸青，你你……」她像只小獅子，在白骨懷裡張牙舞爪。
「畫圈詛咒是個人妖，外加跟袖手天下的白骨狼狽為奸。這事兒讓罌粟刺青里那群被你騙財騙色的小妞們知道之後會有什麼後果？」
白月光的：
啊啊~果然我還是太善良吶~
——開車四處尋找的路上，心很慌。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去酒會，我很後悔。
「杜畫冉，你給我滾出來。」顧鈞青站在門口沖房裡喊。
周嬸面無表情的啪一聲關上門。
「我沒自信能敲開門。」他沉默一會，說，「我不清楚她為什麼會出現在你家，但是似乎這原因與我有關。」
他就這樣把主動權完完全全的交給自己，卻又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避無可避。
以陌有些驚訝，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時針偏過五的刻度。她走到窗邊，向下看去。
「為什麼不上去？」狐狸從兜里也和_圖_書摸出一根煙，點上。
我為毛要這麼糾結。
「我來之前已經打了電話給她爸爸，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正在從澳大利亞回來的飛機上。你兩看著辦。」害的他無頭蒼蠅似的找了一整夜的人，罪魁禍首都是這個欠扁的妹妹。早知道讓警衛把她直接從不落炎陽的辦公室直接丟出去就好了，還好心送她回住所。結果大半夜的，這廝居然又跑到白骨這裏來。不狠狠報復回來這口氣是絕對咽不下去的吧。
「昨天晚上，你看到的，是她。」顧禽獸解釋道。
我只是正餐之外的一道小點心，不是么？
——以陌，你到底去哪兒了？我把你弄丟了，你再不出現顧鈞青會殺了我。我第一次看見他這樣，所有人都很害怕。
他伸手去將她攬在懷裡。卻聽女生一字一句清楚的說。
而且，凌晨的男人家裡。兩個人，這種狀態。
「你想讓我爛在狐狸遙家裡么？」她仰起臉，「我是來聽那個理由的。」
金色夕陽餘暉斑駁。
剛一開機，就跳出許多簡訊來。她可憐的手機卡了屏，半天才緩過來。
她沉吟片刻，套上衣服出門。
只不過，看見他焦慮的表情，聽見這句話之後片刻怔忪卻又立即奪門而出的神色，因為不知事由而一直懸著的心似乎有所安定。
我喜歡著那個同樣喜歡我的男子。這中間，不能夾雜任何其他的人。
她眼裡的無助、哀傷、不知所措就這樣□ 裸的呈現在他眼前。她卻依舊揚起一個笑臉，裝作無所謂的調侃：「你來接我啦……」
——如果你還沒成屍，那麼，回復。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到處都找不到你。我很擔心，真的很擔心。
有來自Alex的簡訊。
居然有將近六十個未接來電提示，分別來自棺材、白月光、Alex，其他禽獸以及寢室三個妞。
街上滿布稀薄的晨和圖書霧。一個熟悉的身影靠在車上，唇邊亮起微小紅點。
如果不告訴他就好了。
不一會，頂著一頭亂髮的女人站到白骨身邊。這妞居然什麼都沒穿，只裹著被單。她打個哈欠揉揉眼睛，冒出一句：「喲，哥，早~」
如果他做不到，那麼，至少要讓我從容的先說「再見」才對。
以陌吸吸鼻子。
「我以為你不會下來見我了。」他唇邊綻開一抹笑。
顧鈞青冷著臉：「我昨晚告誡過你，如果你父親問起來，我不會給你掩飾，同居這種事。」
路旁，停著那輛奧迪R8。
「嗯。」
「你去把他給我找來，不然，明天的飯回家吃。」最後通牒。
世界上，還有反鎖這一招吶。
當時如果上前去挺起胸膛質問清楚，就不會在這樣的夜裡如此悲摧的失眠。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自負如你，何必為我放下你的強勢和自尊。
「你從會客室出來前我塞在你手上了。」
完全不按門鈴，伸出爪子把門拍的啪啪作響。
「沒鑰匙。」
以陌站到顧鈞青面前的時候，心裏鼓起的那些決絕的勇氣幾乎被視線相對的那一瞬徹底打散。
最後一條。發信時間是凌晨三點。來自顧鈞青。
——妞，你幹嘛去了，這麼晚不見，想急死我們？看到快回復。
門外站著的兩個人，一個是杜雲澤的秘書，一個是扎著一截小辮子的男人。南希抬頭，看見他右耳上閃爍的耳釘。
「你沒事吧，小姐。」他彬彬有禮的微笑，語調平和卻又帶著點細微的鼻音。
看到這裏，她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下來。
以陌時而定定的看著天花板，時而閉著眼翻來覆去，最後忍不住坐起身。
酒紅色的沃爾沃緩慢的向前駛去。後視鏡里顧鈞青的身影越來越遠，在轉彎處徹底消失。
南希委屈的紅了眼眶，正要出門，卻差點跟人撞在一起。
可是www.hetubook.com.com，插|進去卻轉不動……
杜畫冉無所謂的翻 翻白眼：「早知道不去求你了。只不過，如果顧靖寒知道你大張旗鼓的找一個丫頭找了一整晚，他會氣昏吶~」
狐狸挑著眉看了看手錶。凌晨三點。
無眠的時候，夜似乎就過的特別漫長。
從信息發出的時間看來，他已經在寒夜裡等了兩個小時。
「我只是，沒見過禽獸的矜持。」狐狸眯著眼聳肩。
——得知你安然，我終於可以放下心。我在樓下等你。等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陌陌，顧鈞青快瘋了。如果讓他看見蘇遠歌會出大亂子。你和蘇在一起的話，讓他快點離開。
令狐遙開車回家，卻看見奧迪R8停在樓下。顧鈞青靠在車邊，燃著一支煙。
門牌1216。他按門鈴。
被拒之門外的狐狸君嘆口氣，望天。「看來，裝可憐這一招不適用嘛。」繼而從口袋裡摸了半天摸出一把鑰匙。
「他……說是要散散心，大約九點左右就聯繫不到了。」南希低著頭。
然後是簡訊。以陌一條條的看過去，逐漸濕了眼眶。
睡眼惺忪的周嬸打開門，看見一隻妖孽樣眯著眼的傢伙抖抖肩膀，笑的極其無恥。
「別看我，她沒告訴我。」
他撥了內線，說了幾句。不一會，一身便裝的南希出現在會客室里。
「嗯。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
「她睡了。」回答的很簡潔。
「她醒著。」反駁的也很簡潔。
他的視線落在顧身後的以陌身上，咦了一聲，問：「丫頭你不是跟蘇遠歌私奔了么，怎麼被抓回來的？」
顧鈞青和以陌上了十二樓。
——有什麼好怎麼辦的，嫁不出去的話，我只好為民除害收下你吶。
響起第六遍的時候，睡眼惺忪的白骨只披著一件睡袍，踩著叮噹貓腦袋的棉拖鞋打開門，看清了眼前站著的是顧鈞青，陰沉著臉m.hetubook.com.com道：「奶奶的，讓不讓人活了。昨晚是地毯式追蹤到3點，現在一大早來拍門，你瘋了么？」
「喂喂，狼狽為奸這詞也……」白骨糾結著。
說罷，用鑰匙開門。
果然，不告訴他就好了吶……
那些小後悔，浮在心裏，沒有根。
「有眉目了？」狐狸問。
又不是我。
南希點點頭，才發現自己擋在了門口，於是急忙側身相讓。
之後大段的簡訊來自於顧鈞青。
明明說過要遠離顧家的一切，卻偏偏在這種時候干出這種抽風的事情。
「我忘了你住幾樓。」
女生看著他身後嚎叫著「禽獸青，我要砍了你」的杜小妞，以及直接把她抗在肩上往房裡背的白骨，忍不住笑起來。
「你公司樓下的地下停車場里。」
「啊~外面好冷吶，顧鈞青搶了我的窩，我只好到這兒來過冬了。」忽而換上可憐巴巴的表情，「和藹可親的周嬸給我做碗夜宵填填肚子吧~」
以陌無語望天。
心猛地沉下去，再也沒有浮上來的力氣。
忽然消失的確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雖然你沒什麼可露的，可是，好歹還是遮掩一下嘛。」白骨一把圈住她，攬入懷中。
那人隨著秘書一起走進去。她才喘口氣，眨眨眼。
「對不起……」南希垂頭站著，聲音細小的道歉。
沉默片刻。
——小薔薇，看到簡訊務必回復我們。我們在四處找你。
腦海里。
比蘇遠歌還要妖孽吶……
「要想吃飽穿暖還是要依靠智慧吶，搶鑰匙這一招果然很保險~」
還有寢室三個妞的：
出牆的是顧鈞青這個死禽獸。
——狐狸遙，我的眼睛好像真的紅了，怎麼辦？
這個禽獸。
這小子，搞什麼名堂！他心裏暗罵一句。
明明是不需要加班的輕鬆日子，卻被這兩個傢伙折騰到睡意全無的無家可歸。眼角掃過流雲庭園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他打個哈欠下和*圖*書車。
那個趴在自己背上哭累了的小丫頭腦袋一點一點的在他肩窩上蹭著。不時用掛在他脖頸上的小胖手揉揉眼睛。
「可是，我發現，我喜歡蘇遠歌，多過你。」
當他看見那個蜷縮在角落的姑娘抬起頭看著自己的一剎那。
「……」一向禽獸的顧鈞青無語了。
他再度抬眼，迎上顧鈞青眸中探詢的目光，沉吟片刻，說：「以陌，在我那兒。」
令狐遙嘆口氣。
——說是你失蹤了？校門關了，現在我們如果要出去找你會把事情鬧大的。你到底死哪兒去了？
棺材的：
顧鈞青此話一出，杜雲澤不由眉心一跳。
智慧這種東西，通常和年紀成正比。
——回條信息給我，求你……
沒天理，這男人長的未免太漂亮了。
這個讓人心疼的丫頭，在離開他的歲月里，已經變成如此動人的模樣。
真情，或是假意。
「嗯。」以陌點頭。
顧鈞青看見他的出現有些意外。
——陌，你在哪？只要你告訴我你現在是安全的，就好。
「上車吧。」他為她開車門，「我帶你去看那個理由。」
「你來過無數次，每次都準確無誤的找到我家。」
車在一個高層住宅區停下來。
顧鈞青皺了眉，好似想起什麼般長抒一口氣。
顧鈞青，我將最大的信任給予你，只希望，你不負我。
「你是在哪找到她的？」
於是，在廚房煮夜宵的周嬸聽見再次傳來的拍門嚎叫聲，笑彎了腰。
讓他焦慮到踢爆了千悅娛樂的場子，掘地三尺挖出蘇遠歌，然後展開一場禽獸大戰野獸的血腥恐怖暴力片……
「所以，不生氣了，好么？」
……
——陌，回個信息給我。好不好？
他看起來很疲憊。眼神中帶著一絲茫然，卻又強迫自己恢復清明。
顧鈞青的最多，大約佔了一半。
「你究竟為什麼要刨根問底？」顧鈞青終於忍無可忍。
他答：「不會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