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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無焉笑：「是啊。」

「小璐說這個色調很適合你。」

「不會是假的吧？」

「程茵已經死了五年了。」

「不用擔心，以後我會盡量嘮叨你的，讓你時時刻刻都能回味。」桑無焉說。

一大桌人，蘇念衾有點不太習慣，菜很多，他不太知道怎麼下手才不出醜。還好，桑媽媽細心地拿了小碗放在桑無焉的眼前。

外面在下雨，桑無焉還要拉著蘇念衾一起去，桑媽媽看著就折騰。

蘇念衾一個人在家，接到李露露的電話。

「我怎麼看到鑽石都是透明的，哪有什麼顏色。」桑無焉很土包子地說。

蘇念衾專註地吸吮桑無焉的唇默不做聲，看似默認其實心裏在盤算：等你上了賊船哪還有下一次。

蘇念衾猛然直起身體問：「你說什麼？」

蘇念衾異常緊張。卻沒想到桑媽媽格外通情達理，並沒有給他出難題。好像經歷過桑爸爸的故去過後，變得豁達了。況且蘇念衾把一切惡習掩蓋起來，讓桑媽媽挑不出毛病。

蘇念衾氣結。

「你喊小蘇去幹嗎，菜市裡人又多，踩得滿腳都是泥。」丈母娘已經和圖書在為女婿說話了。

蘇念衾的喉結震動，笑起來。

初二，同城的李露露打電話到桑家給伯母拜年。

「你沒見過豬跑也得吃過豬肉吧。」桑無焉氣憤。

桑無焉刷一下臉就紅了：「你在小孩面前胡說什麼呢？」

「程茵？蘇先生，你開玩笑吧？」

桑媽媽解下圍裙，留下這對活寶在家看鍋。廚房的沙鍋里煲著蘿蔔排骨湯，在客廳還能聽到沸騰的湯在撲哧撲哧地衝擊著鍋蓋。兩人沒有開燈，就在沙發上你掰一句，我掰一句地拌嘴，然後蘇念衾突然拿著鑽戒出來求婚。

「你怎麼不回家過年呢？」表妹問。

桑媽媽從市場買蔥回來，看到無焉手上的戒指，眼淚突然就掉下來，直說：「好，好。明天初一咱們去看看你爸去。」

桑無焉聞言，將原本的啃咬變成淺淺的親吻。

蘇念衾也沒有躲，任她啃：「其實伯母啰唆得很可愛，反倒讓我想起一個人。」

「無聊！」桑無焉美妙的幻想被蘇念衾嗤之以鼻地作出的結論打斷，「也不怕吞下去，噎著。」

「你這是逼婚，」桑無焉hetubook.com.com將手插在蘇念衾的發中垂臉回吻他，「下一次，要重新來過。」

「已經夠大了，再大就不好戴了。」這個女人還挺物質的，蘇念衾想。

「他挺樂意為您效勞的，是吧『小蘇』？」說著愜意地掐了掐他的手，意思是：你要敢說不，我跟你急。

蘇念衾沉下臉蹙眉：「你敢不要！」

「大海，天空，還有，嗯我身上穿的這個。」他回答后，又問無焉，「你早上說的，是不是？」

蘇念衾想了想：「你無焉阿姨的嘴唇。」

吃過飯，一群人看電視，蘇念衾和桑無焉在另一間屋子說話，桑無焉的小侄女和表妹也跟了進來。

侄女這時候伸手在蘇念衾眼前不太禮貌地晃了晃：「念衾哥哥，你真的看不見嗎？」童言無忌。

「你能不能有點浪漫的情趣。」桑無焉教育他。

但是最大的遺憾就是連對這世界的想象都沒有真實來源。

「藍色的有什麼？」諾諾考他。

「不要！」桑無焉說。

十二歲的表妹問：「念衾哥哥，我們和你玩好不好？」

桑無焉怕蘇念衾在意，想中hetｕbｏｏk•ｃom.cｏｍ斷談話，卻沒想他柔和地捉住她的手，說：「不是完全看不見，比如，諾諾你剛才在我面前晃一晃的，我可以感覺到風，而且以前還看的見有東西在動，但是確切是什麼不知道，或者你要我數你的手指頭就更不行了。不過現在視力更差了。」

晚上姨夫，姑媽等很多人來家吃年夜飯。

「怎麼會是粉紅的。」稍後她又有了疑問。

其實，他是先天性的視障，所以在心理上不是特別介意。

他們倆大年三十窩在桑家，晚上無焉的什麼三姨媽、姨夫，二姑姑、姑丈，侄女、外侄女一干人都要過來吃年夜飯，桑媽媽突然想到醬油沒買，便讓桑無焉去採辦。

「我媽媽。我小時候她也常這麼嘮叨我，當時還很不耐煩，現在回憶起來每一件小事都很珍貴。」

「嫁給我。」蘇念衾打開盒子，裏面有枚粉鑽戒指。他的眼睛朝著桑無焉的那個方向，如墨一般的雙眸格外深邃。

桑無焉偷偷笑倒：「你不是挺橫的嗎，怎麼看見我媽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

蘇念衾哭笑不得，左右為難，不知道聽誰的比較好。httｐs://wｗｗ.ｈｅtubｏｏｋ.ｃom.cｏm

桑無焉將遠處的菜夾在蘇念衾的碗里說：「這是我媽弄的腌肉，很香的。」待蘇念衾吃完，又夾了丸子，把湯盛在另一個小碗里，說，「丸子和湯一起放裏面了，你要不要盛飯？」一直細心照料。

過了一會兒，桑無焉抬手打量了戒指半天，突然嫌棄地說：「怎麼這麼小。」

「那麼白色呢？」

過年的那幾天，兩人約好回去見桑媽媽。

「無焉她去找程茵了。」蘇念衾說。他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執意不要他跟。

「那我不嫁了。」桑無焉宣布。

桑無焉來氣了，離開他的腿，站起來：「哪有人這麼求婚的？！」

侄女諾諾咧開嘴就笑，露出缺掉兩顆的門牙。

蘇念衾摸不著邊，不懂對方是什麼意思。

「你休想。」暴君一把抓住站在跟前的桑無焉的左手，不容反抗地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然後狠狠地抬頭吻了她。

突然他想到什麼，從口袋裡摸出個藍絲絨的盒子。

桑無焉好笑，真是家裡從六歲到老媽這五十五歲的女性都對他無法免疫。

「不能。我就是這樣了。」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桑無焉一和_圖_書聽又去咬他：「你敢說我媽是魔！」

「誰？」

「雲，還有諾諾的牙齒。」

「什麼？」桑無焉意識到裏面的東西，突然心跳加速。

桑無焉來回踱步，繼續說：「以前我們看的電影裏面，求婚的時候浪漫得都能把觀眾給感動哭了。我們昨天看的那個，男的專門去學做女朋友最愛吃的提拉米蘇，學了整整一個月，然後在她生日那天親手做了一個，在裏面放著鑽戒。女的一吃到有磕牙的東西從嘴裏拿出來看到是戒指的時候，他才說：『嫁給我吧』。」

「不太清楚，好像叫彩鑽。」男人同樣對這種東西很不在行。

「粉紅呢？」這個不太好形容。

桑媽媽外出走親戚，桑無焉找程茵說被求婚後的心得。

六歲的小侄女也不放過他，跟著小阿姨也喊，念衾哥哥。

蘇念衾眼睛一眯，他就不知道這求婚和吃豬肉有什麼關係。他一邊努力安撫自己的情緒，一邊心裏不斷地默念：蘇念衾你要平靜、大度、有氣量、能容忍，不能和這個女人一般見識。

「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你無焉姐姐要我來，我就只能來了。」蘇念衾誠實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