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生則同衾
第六節
桑無焉想了想，又搖頭：「我也捨不得他們。」
「那就對了，你有了自己的生活。而我也會有新的開始。所以我們不得不說再見了。」
一位年長的護士說：「你這家屬還要不要醫生給她治了？她這是早產，拖延了時m.hetubook.com.com間我們可不負責。」
程茵走近，輕輕地擁住她：「再見，無焉。」
「要是捨不得我，就跟我走？」程茵調皮地問。
「我們的寶寶，好不好？」她問。
「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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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了丈夫，現在還有了孩子，用不著我了。」
桑無焉垂下頭：「我捨不得你。」
看見程茵一點一點地變成透明，最後消失在自己跟前，桑無焉忍不住伸手去抓她，想要留住這個https://m.hetubook.com.com幻影。
小秦說：「蘇先生，你放手。」
然後，她就什麼也沒聽見了。
（全文完）
桑無焉最後只記得她被放到架子上的時候，蘇念衾緊緊握住她的手，護士說：「先生，請你放手，我們要送病人去手術室。」
她睜www.heｔubｏok.cｏm.ｃom開眼睛，看到一片刺眼的白光，站在面前的是程茵。她梳著兩個小辮，穿得是一條深藍色的牛仔連衣裙，就是最後一次她倆在電梯里被困住的打扮。
另一個聲音喊：「趕緊拉他走！」
「那……」桑無焉問，「你還回來看我嗎？」
「無焉。」m.hetubook.com.com程茵說，「我要走了。」
沒想到手伸到空中卻被另一個人的手捉住，然後叫她無焉—是蘇念衾的聲音。
「好得很。」他笑。
她睜開眼，看到蘇念衾坐在床邊，眼睛有些浮腫，下巴的鬍子長了不少。
朦朧間，有個人叫：「無焉，無焉……」
程茵笑：「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