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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新娘

作者:墨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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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誰在誰的心裏種下一朵花

番外 誰在誰的心裏種下一朵花

世界竟真的這樣小。
「最壞的情況,會死?」
看見她,好像連病都好起來似的。
她無奈嘆口氣:「兩害相權取其輕罷了,看起來你比較安全一點。」
他出手解決那些蝦兵蟹將,然後笑著打出那一行字——
他開始不自覺地想起夜色里她認真的表情。這樣的不受控制,讓他自己都覺得厭煩。他用自己擅長的方式來冷處理這種莫名的聯繫,不再去找她的麻煩。
他用手撐著腦袋,望著她:「你覺得,是不是呢?」
「我說錯話了。」她很識時務地退讓。
大學時光如白駒過隙,匆匆流逝。
「我本來就不是來勾起男人興趣的。」
「你想要什麼,直說。」他閉著眼坐在後座上。
她沒反應。
她看看學弟,又看看那堆黑衣背景男,垂眸道:「是。」
就像是被困在流沙里的兩個人,而他被掩埋之前唯一想做的,就是將她推上去。
「既然我無法陪她走到盡頭。」他的眼睛如深不見底的淵,「如果他可以,我會放手。」
他皺眉輕嗤一聲。
這個丫頭,比他想象的有趣。
「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她說二十分鐘後會回來,現在還有一分鐘。加入她準時出現,你就離開。」這是他對牡丹望月說過的話。
他從大哥那兒翻出了那份請柬,拽著洛霄就走。
像是一個永遠無法實現的烏托邦。
「我知道。」他垂眸,似乎是勾起了嘴角,「不過,將死之人總有些事兒掛在心上,死不安心呢。」
想和她在一起,想彌補他未曾參与的歲月,想讓她感覺到幸福。
他又好氣又好笑。兩年不見,她居然會說情話了,這也算是種長進吧。他忽然覺得這樣也挺好,這種建立在虛擬世界里的聯繫或許要比現實中更單純。他可以通過電腦進入她的世界,而她不會知道他的身份。那麼,那些無法說出口的話,不能去做的事,都可以在遊戲里圓滿。
再遇到她是在三個月後,一個圈內哥們大辦生日PARTY。她是那哥們女朋友邀來的友人。
她氣鼓鼓地放了一堆的辣椒,辣得從來不吃辣的他頭皮發麻。他一口一口的吞下去,其實不過是想看她坐在一旁和自己一同吃飯的樣子。
這是怎樣無奈的轉折關係,讓他開始恨起了自己。
她的膽子大了不少,敢挺著小腰板兒與他針鋒相對了。還會用小伎倆甩掉胖子,長進不少。
「托你的福,沒有。」
她委婉拒絕,學弟卻越挫越勇,時常抱著把吉他在宿舍樓下彈與愛有關的小曲兒。死活要邀她吃飯。
「該拿你怎麼辦好呢?」他更像是在問自己。
他看著她,再見的這一刻彷彿等待了千年那麼久遠,她耳畔的頭髮被風吹散,他不禁伸手,卻被她避過。
「借酒壯膽的話,我應該照著你的臉再揮一巴掌才對。」
「想聽好消息嗎?」
她居然會對陌生人說「我喜歡你」這種話了,心裏有一些小小的酸澀膨脹開去。於是惡劣地繼續逗她:「不是說喜歡我么,有多喜歡?」
好像翻轉的沙漏,還剩屈指可數的沙礫。一切都變得那樣緊迫起來,竟讓他這樣無措和倉惶。
她被前夫追殺,誤打誤撞的撞進他懷裡,為了保命
她不屑地輕嗤一聲:「那還有什麼好消息能讓人開心的?」
「……別別別啊!!!那些都是畫展要用的!!!我錯了我真錯了……」葉畫家痛哭流涕抱大腿,「我把剛練上來的號給你,是隱藏職業移魂師來著,純手工練制綠色環保無污染,副本PK兩相宜!」
他不置可否地問:「交到男朋友了?」
兩人找了一處西餐廳,牛排還未上桌,他來了。身後跟著一群浩浩蕩蕩的黑衣背景男。
盛大的畢業聯歡會上,她喝了些酒,出來吹風。路燈的光倒影在校園的人工湖裡,像落在水底的星辰。
「不然你覺得我該喜歡你?可惜我不是被虐狂。」
那一分鐘,對他而言,真是一場煎熬。
他不動聲色地遠遠看著。
「她什麼都不知道。」
「不是想下車么,還不走?」他問。
她疲憊地陪著笑,看起來很狼狽。
他側臉去看窗外,不再理她。
「賬號密碼交出來,免你一死。」
見著她的時候,他不由低笑了一聲。
而她卻沒有來,找了妹妹做替身。
她的出現倒是意外。
「你要記得一件事,是你先引誘我的。」
他一向小氣,睚眥必報。
番外 曾有一個人愛你如生命
不能https://www.hetubook.com.com,可是,卻想。
長久的沉默在病房裡蔓延,像是掐住脖頸的手,讓人透不過氣來。
他打了個手勢,身後的黑衣男迅速靠近並躬身。
他一氣之下拂袖而去,索性任由葉喬上了他的號去救牡丹望月。說是散心,拉著洛霄和衛南從富貴樓下一直跟著她到公司,卻見她和一個矮胖子一同出來。
她窘迫回應:「很……喜歡,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決定要用這樣的方式守護她,因為他的結局已然寫好。所以當那個男人出現在她的世界里時,他並沒有阻攔。
「你要回去?」
「打完之後你那些黑衣保姆又會把我按在地上,你又會費盡心思上躥下跳地來妨礙我談戀愛,還是算了。」她踉蹌著起身,緩慢地往前走,卻被人拉住胳膊一把拽回原地。
終於,她發現了何處風流的身份。
「我要回去了。」
何處風流。
「我的號是陰陽師啊,攻擊又不高,單獨帶妹子刷副本很困難,而且樣子又像黑炭……」葉喬毫無底氣地辯解。
「想陪著你走遍山河,看盡日落。」她絞盡腦汁。
「坐下。」命令式的口吻,男子起身按住她的肩。
此刻,他最不想做的便是傷她。
初遇她時,是在一場混亂里。
「開你的車。」他憋悶地望著窗外。
她沉默片刻,說:「我不想和你發生什麼關係。」
她笑出了聲:「這果然是個好消息。」
他從她家的沙發上拿走了那本《戀愛的365種方法》,依舊每日來蹭飯,用這樣的方式陪著她。
她一怔,側臉向他看去。
而她亦不知他的身體正在緩慢地生出病灶。
他就像一個要爆炸的火球,卻忘了在控制自己的同時,控制住距離。
那天晚上,他看著她走了長長的路,在公交站和不認識的女學生搭訕,拿出學生證和身份證請她們借她一點錢,換乘好幾路公交,然後在將近零點回到學校,被樓下的宿管員大媽抱怨。
對某些事敏銳,卻又對某些事遲鈍,這個女人……到底是傻還是精呢?
他的手術安排在一個晴天,天空湛藍,日光傾城。
和那個叫小衡的孩子一起做家庭遊戲,吃飯的時候丟給躲在角落裡朝他張望的白貓一根魚骨頭,看見她的笑和發獃,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此處已是城市邊緣,與大學相距甚遠,而她身上沒有帶錢。他很清楚這一點。
「嗯?」他手略鬆了松,她仰倒的角度更大,緊緊抓住他的胳膊。
可他卻並不因此而愉快。
「喝醉了坐在這兒,是想勾引誰?」他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你被人打了?」
她怔了怔,垂眸笑道:「原來如此,多謝紀少賜教。」
沈律終究還是把目的放上了桌面,她成了得到合約的一個工具。他讓她再度想起那些痛苦的舊事。
「嗻——」
「為什麼?」
他藉由何處風流的手將她擁在懷裡,說著調笑的話,臉上笑著,眼裡卻都是哀傷。
「好,我成全你。」他幾乎是粗暴的將她拖進電梯,卻在看見她眼淚落下的一刻心軟成泥。
他開始覺得煩躁起來,將她截在校園的人工湖邊,沒事找事的讓她給自己去小超市買水。她蹙眉望著他片刻,轉身進了超市,去買了一瓶可樂給他。
「你的情況太複雜,我已經和其他專家進行了會診確定了初步的方案。但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即便是由我來做,也沒有太多的把握。」年輕的華裔腦外科專家並無隱瞞。
可是她說——「我回來了」。
這算什麼呢?
「如果要動手,就不要心軟。」
而她是認真的。她是真的對他沒興趣。
他教她PK和跑位的技巧,她笨手笨腳沮喪得失了信心,問他:「你讓我學這些,是需要我替你擺平那些女人,還是覺得我是個累贅?」
「如果你想被綁在這兒一晚上,就起來試試。」他在她身旁坐下。
「通知洛霄吧,對他沒什麼可保密的。」
學弟只聽說她得罪過人,心想著表現自己的大無畏精神就可以保護她,卻不料得罪的這位有這等陣仗,心有戚戚,嘴上卻依舊強硬:「你憑什麼說她是你的?」
如果真是緣分,對他來說,是不是來得太遲了些?
「呃……其實吧,我是想告訴你的,不過衛南說你絕對會幹掉我,所以……」
真是……奇怪。
就好像,親密的戀人一樣。
www•hetubook•com.com「下去跳舞。」他說。
他勾唇一笑,扶她站直。
她聽見了阮熙顏和他的對話,知道了他的訂婚。她的驚訝和掩飾落在他眼底,酸澀又無奈。他無力地站在門的另一邊,和她相隔在兩個世界。
這丫頭並不像看起來那麼熱軟弱,某些時候她的倔強,讓人出乎意料。
明媚,如花朵,如艷陽。
「能用這種讓我討厭的口氣說話的人還真的只有你一個。」她睜開眼望向身邊的人,慢慢地浮出一個笑來。
瘦弱的,顫抖的,哭泣的她,就這樣被自己抱著,有著讓他沉醉的暖,不想放開。在心裏重複的「抱歉」兩個字卻始終沒有說出口。他是這樣不擅認錯的人,同樣不擅安慰女人。
「……」
他看得好笑:「繼續。」
他看見她被人欺負想去出頭,卻因她的一句「你能保護我多久呢」而停了步。
而當他忍不住動情親吻她的唇之後,卻後悔得無以復加。因為他在她眼裡,看見了自己。
「想與你執手相伴,不離不棄。」
「手術的成功率有多少?」恢復清醒的他看著腦部的核磁共振影像,問。
「你後悔么?」牡丹望月曾問。
「下次來參加這種聚會,至少要露點能露的地方最新章節。你包的這麼嚴嚴實實不會有男人有興趣的。」
結果比預想嚴重得多。
「韓單!你怎麼能……」學弟彷彿受了莫大的屈辱,拂袖而去。
他忽然有一種挫敗感。
「韓單,你……」正要說話卻覺肩膀上一沉。轉臉看去,是她的腦袋毫無徵兆地靠了過來。
沒人知道他一個一個將那些字敲擊上屏幕時的哀傷。痛入骨髓,無法言說。那些隱忍著不肯落下的淚,融化在最後一句里,說給他自己聽。
他蹙眉:「移魂師?」
「我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只是告知。」他向來霸道。
那人見到他笑道:「原來這位小姐是紀少的伴兒?」
她掙扎未果,猛地抬頭,不由得動作一僵。此刻面對面地貼近,能清楚地感受到彼此起伏的呼吸,在那雙染上月華的琥珀色眸子里,能清晰地看見自己。
卻始終沒問出口。
她還是老樣子,平凡的隱沒在人群里,表情淡淡的,好似無論在哪裡都不會特別出挑。每逢這種場合他的身邊都會環繞著一堆鶯鶯燕燕,好容易脫身她卻要走了。看見他,她眼裡閃過一絲驚訝,打招呼道:「好久不見。」
他真的再沒有放開她,一步一步將她拉進自己懷裡。他喜歡上了這種感覺,只看著她,只保護她,可以這樣近的和她在一起。
「誰是兩害?」他問。
那樣絕望。
看著車窗外飛馳的陌生夜景,她問:「要帶我去哪兒?」
「再見。」她向他道別,轉身沿著人行道向反方向走去。
黑衣背景們集體抖了抖,他依舊慢條斯理的吃,恍若未聞。
一整堂課他幾乎什麼都沒聽,總看著前面那個時而埋頭抄寫,時而仰頭看黑板的女生後腦。
那一瞬,站在他身旁的洛霄紅了眼眶。
「我想下車。」
他像是聽見什麼有趣的事一樣,輕笑出聲:「恨吧,這樣才對。」
「……你放我起來。」
他真是惱火。
她和他在同一個遊戲里。
「……變態。」
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她。只三兩句威脅,那所謂的學長男友就丟盔棄甲的放棄了她。他等著看她傷心流淚的狼狽樣兒,誰知她只沉默片刻便轉身就走,託人將那人給的衣服物品送還,然後斷了聯繫。很乾脆,也很果斷,出乎他的意料。
「韓單啊韓單……」他頓了頓,將唇在她額上輕輕碰了一下。「逃跑的機會我只給一次。如果兩年後你還沒嫁出去,我會抓到你,再不放手。」
她拿過刀叉,將盤中的牛排切成小塊,剛要往嘴裏送,盤子被人換了。他理所當然地拿走她的戰果,然後將自己那份沒切過的換給她:「繼續。」
「你可以和她直說。」貼身司機多嘴多舌。
看她明明嚇得發抖卻還硬裝出一副大無畏的樣子擋在那男生前面,可笑的很。花男人錢,不知進退,矯揉造作,以為自己是言情小說熱血漫畫里的女主角,能夠憑藉勇氣搞定一切,著實讓人討厭。
「紀雲翊你發什麼瘋?你知不知道萬一你再昏倒會有什麼後果?」白大褂先生幾乎要暴怒了。
「不。」他一邊吃一邊回答。
「你……」僵持無果,醫生無奈地嘆口氣,「你身邊必須要隨時有人陪護和-圖-書。」
她笑著答應,拉著他去茶餐廳,去陶藝館,去電影院,去咖啡廳。他與她看畫展,介紹洛霄、衛南和葉喬給她認識。每完成一項,他便將書上的條目劃去。一橫、一橫,形成整齊又錯落的線。
他回憶所有有她的片段,然後將她贈與的花靈一隻一隻的召喚出來,直到用盡。
那男人明明就是個渣,她卻好像一無所知的朝人家笑。
他還想送她去上班,被洛霄抓個正著,只得作罷。
從不信神佛的他第一次在教堂里垂眸祈禱。
「你到底……要做什麼?」
「你恨我?」
「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可以做完那些想與她一起做的事……」
「你可以試試。」
他側過臉睜開眼。路燈照亮她的面容,乾淨澄澈的眸子正望著他。他見過太多各種各樣的姑娘,所以只看眼神便能分辨出她們什麼時候在撒謊,什麼時候在玩小伎倆。
他不知道她如何艱難地支撐家庭,甚至失去了一個腎。
「……」
「我好像開始害怕了。」他對洛霄說。
「停車。」他吩咐。車應聲停靠在路旁。
他在她對面大喇喇地坐下,喝一口送上來的檸檬水,對他說:「大人沒教過你,別人的東西不要碰嗎?」
「去他的畫室,挑幾幅畫完的,燒了。」他吩咐。
「以他的腦袋,你想保密也保不住。等等,你家太上皇怎麼可能允許你這種時候回去?」
他在等她開口,求自己送她回去。可她卻沉默了片刻,打開了車門。
「沈家那位,似乎對她很上心。」洛霄對他說。
她也曾收到過情書。是個人文系的男生送來的,小她一屆,算是學弟。
沒料到,會在這樣的世界里再遇到她。
看著她走向另一個人,原來是這樣艱難的事。
他擰開瓶蓋,噴出來的可樂濺了一臉,連襯衫前襟上也染上很大一片水漬。惱怒的他正要發作,看見她眉眼彎彎地憋著笑站在一旁,假作無辜的眼神里閃著狡黠的光,心跳忽然停了一拍。那瞬間,積蓄的怒意就這樣散了,而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卻存留了下來。他假作慍怒地指使保鏢拉她上車,卻又不知該往何處去,在城裡轉了幾圈,最後抓著她的胳膊將她拉進了一個常去的酒吧。
緣分?
「為什麼要後悔?」他淡笑。
「我真想知道你的忍耐能到什麼地步。」他說。
她眼裡的怒意一點點平靜下來,對那女人說:「狐假虎威這種事還是少做的好。」說完就走,看見他在門口,什麼也沒說,正要與他擦肩而過,卻被他一把拉住。
「如果不做手術,腫瘤可能會擴張或者惡變全文閱讀。」雖沒有正面回答,答案卻顯而易見。
而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傷她。
男子輕而緩慢地鬆開手,移開視線:「陪我坐一會兒。」
他果真如承諾所說再沒有出現在她的生活里,也沒有再派人打探她的消息。
沒錯,最開始,是討厭她的。
「你覺得呢?」
眼前有湖水微瀾的波光。
得知葉喬一直喜歡的牡丹望月是自己訂婚對象阮熙顏的時候,他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女人刻意接近的態度,想用自己來激起另一個男人的嫉妒心的小伎倆,他連揭穿都懶得,索性由著她。反正這場訂婚註定是鬧劇,彼此都沒有好感正合他意。
她掙開他的手:「沒有必要和雞犬生氣,要恨也該恨主人才對。」
她叫韓單。大二。
她辭去了工作,與沈律和秦頌乾淨徹底地截斷了聯繫。
「喝了酒,膽子就大起來了。」
她依舊沒有反應,只有均勻的呼吸,看來是醉意上涌,睡著了。
不是,我只是想在離開前教會你如何自保。我不想再看見你對別人說「我喜歡你」這種話。
他不再說話,只安靜坐著。
這個丫頭倒是很能找到快速解決問題的方法,他看著她。
「你要做什麼?」醫生皺眉道,「你現在必須老老實實地住院!」
那個叫杜松的男人邀請她參加他的婚禮。她竟真去了。
「我送你。」
一回來就讓人去查了她的近況,知道她尚未結婚,有時和閨蜜同住,除了對那個叫杜松的男人頗有好感之外,沒有其他可以確定關係的異性,除了上班就宅在家裡打遊戲,並且……
「紀雲翊,你就不能放過我么?」她終於失了耐心。
他勝過了沈律,逼迫他做出了承諾。他解散了暗閣,為她肅清了道路。他將虛擬世界里的所有一切留給了她。
www.hetubook.com.com那麼多的欲言又止,散落在天涯。
她想趁這個機會明確拒絕也好,便同意了。
企圖用幼稚的手段勾引他。這樣的場景讓他想起他們曾經相處的時光。還是這樣的冒失、倔強又笨拙。
耳畔有樹葉被風吹動的聲音。
她闔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在臉上落下一小塊陰影。
而她也沉默著。
他故意使絆讓她失去重心,她驚叫一聲倒在他臂彎里,被他摟著腰,姿勢尷尬卻又無法自己起來。
「紀二少還真是掉節操,連這種級別的婚禮都親自出席了么?」那隻狐狸懶洋洋地諷刺。
回到H市的時候,正在下雨。淅淅瀝瀝的,空氣里滿是窒悶潮濕的味道。
她不該愛上他。
他知道她在。一方面,他希望她看見另一個女子與自己相處時會吃個小醋,而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她繼續假裝不在,就這樣安靜的消耗掉這六十秒。這樣他就可以說服自己,她真的不屬於他。他們之間沒有緣分,什麼都沒有。他就可以放開手,放她離開。
「恩。」
他有些嫌棄地皺了眉,拉了另外的年輕女孩兒一起跳舞。玩的正high時,餘光瞥到角落,她身邊坐下一個年輕男人,正在說話。那人他認識,某跨國公司的公子哥兒,圈裡有名的花心蘿蔔,風評極差。他拂開舞伴的手,回到角落,開口道:「等你半天不下來,是遇見帥哥不捨得走了?」
後來他又換了女朋友,身材高挑氣質不錯,和她同校同系。他有時心情好會去陪女友上課,他喜歡坐在後排靠窗的位置,那原本是她常坐的。第一次撞見時她又是意外的表情,默不作聲地將位置讓給他,隨意找了前排的位置坐。
「呵呵。」洛霄苦笑,「但願他能懸崖勒馬把那些不單純的目的收起來,也算是不負你的期望。」
而那個男人在他心裏,也終於失掉了與她在一起的資格。
「折磨我讓你覺得有趣嗎?有那麼多錢就不能花一點去看看心理醫生嗎?」
當看著這個名字出現在自己面前,猛撲進自己懷裡的那一刻,電腦前的他竟然會失了神。
「不。」他靠在後座上,合著眼,「有些事,一個人就夠了。」
「更新后新增的隱藏職業之一。那號1級的時候買來花了不少錢,他一直自己練著,堆裝備也花了不少,他肯獻出來也算是有誠意了。」洛霄笑著打圓場。
他不喜歡他,可他隱忍地站在原地,看著他一步步走向她。從虛擬,從現實。這樣的隱忍幾乎耗盡了他的力氣。
「不用了,我和……」話未說完已經被他徑自拉出了大門。
「他們給我找好女人了,讓我回去訂婚。」
他送她回家,忍不住問:「你在別人面前也是這麼哭的么?」看
他心裏的那些鬱悶找不到出口。「遠遠的跟著她。」
著她一瞬間錯愕的神色,臉上卻忽然泛起微紅,幸而夜色深深讓他可以掩藏。「算了……」他關上車窗,就此離開。
他苦笑了一下。
果不其然,她喝多了。大約是聽見他的聲音,像貓一樣窩著躲在沙發里。
這時服務員小心翼翼地端著牛排上桌。
本以為是可以從容面對的死亡,因為她,卻開始覺得焦慮起來,想要再多一點的時間,用來在一起。
學弟像抓小雞似的被黑衣男從沙發上拎了起來,站在一邊傻眼。
可是他說不出口。
麻醉劑的效果瀰漫開來,意識漸漸模糊。
某天他去接女友時正趕上下課。無意看見自己女友將一摞書給她,命令她搬回寢室。她蹙眉拒絕,被女友伸手推到一邊,腰碰在桌角將課桌撞歪。
「你的表情該更欣喜一點才對。」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她無奈地嘆口氣,隨他上車。「你的女朋友們會恨死我。」
想靠近,卻又怕離開你。想保護,卻又怕傷害你。這些矛盾積鬱在胸口,比窒息還要難受。
他覺得不爽,幾次出手幾乎切斷了她所有的可能發生愛情萌芽的異性關係。她依然安之若素。每天上課,下課,平淡的過著每一天,漸漸主動和男生保持距離,最終讓他再也找不到什麼樂子。
吃完之後,他再度把她丟在離學校十萬八千里的地方,任由她自生自滅。
有時候他會讓她跑腿買東西,搶走她的筆記本,想著法兒捉弄她。她氣急了也只是長舒一口氣,沉默著滿足他。
「你要這樣拱手?」
心裏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樣的希冀?
這名字看起來就是一副文化□絲的樣兒,果不其然hetubook•com.com情債累累。葉喬輸了那妞兒之後,鐵了心的苦練泡妞本領,在遊戲里勾搭了一堆姑娘,讓他煩不勝煩。他被姑娘們煩的時候就追著葉喬遊戲里的角色「月黑風高殺人夜」砍,一邊泄憤一邊練手感,果然技術恢復的很快。
「因為生活無趣。」
他在遊戲里大辦婚禮,哪怕無法在現實中實現,他亦想在虛幻中成全。
他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撫上她的臉頰,最終將哭泣的她拽進自己懷裡。
時間,快到了。
一切,走到了終結。
他忽然覺得像聽見指甲劃過黑板的聲音一樣煩躁。她若無其事的樣子讓他心煩,她軟弱地哀求的樣子讓他心煩,她一口承認喜歡那人更讓他心煩。
她有些迷惘地看著他,卻最終站起來走到他身邊,他抓過她的手腕拉她進了舞池。她確實不會跳舞,動作笨拙,步法亂七八糟,好幾次差點絆著他。
「學會聽話了?」他在她耳邊問。
他用手托著她的腦袋,側身將臉湊近她面前幾厘米的位置,唇幾乎要貼在一起。「還要繼續裝么?」
他拔掉輸液管,起身向外走去。
你這個傻瓜。
他時常頭暈,本以為是低血糖之類的小毛病,並沒有放在心上,終於在衛生間里暈厥過去。
這世界居然這樣小么?
「比如說——你自由了。」
「還有呢?」
然後,他獨坐在紫藤花樹之下,看著那無聲流淌的河流,看著那橫跨兩岸的廊橋,看著那四個字——「一步相思」。
他飛去大洋彼岸,一邊學習一邊經營著家族生意,過著烽煙四起壓力重重的日子。會在疲憊的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時想起她,猜測她現在在做什麼,過的好不好。卻他並不知她亦躺在病床上,看著吊瓶里的透明液體一點一點的流進身體。
「挺有情調的。」他環顧四周之後評價。
「過來。」他面無表情地命令。
她皺了眉。
「別裝睡。」他說。
「……」
他不自覺地僵了一下。
他很想問,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她還在恨他嗎?
「我知道了。」他皺著的眉漸漸放鬆下來,臉上的表情清冷淡然,「我會讓人封鎖消息,你這兒暫時替我保密。」
她很安靜,在喧鬧的酒吧里一言不發地坐著。
腦袋裡最後的畫面,是遊戲里那個紅衣少女的笑。
「我有些事,要回國去辦。」
他本來討厭江南連綿的陰雨天,這回倒覺得這樣親切,彷彿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愉悅。洛霄、衛南和葉喬都在,熱鬧得很,一切都很從前一樣。
她心裏有了喜歡的人。傻乎乎的暗戀,很適合她這種傻丫頭來做。
「這麼久沒見,你選的男人還是這麼沒品。」他想過無數遍,再見時的第一句話。明明是該帥氣十足的「好久不見」卻變成了這個,說出口便後悔起來。
她搖頭道:「我不會。」
「嗯。」
尤其是她當著眾人給他一巴掌的時候,他是真想打回去,如果沒有家族規矩里那些「不許打女人」的紳士教育的話。
沒過幾天,他再換女朋友。那個驕橫跋扈的妞兒頓時失了勢,不知為什麼見到她便遠遠避開。
他面無表情:「你用我的號輸給別人不算,還自作主張地把我的號刪了,並且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她一直單身著,待在被丘比特遺忘了的角落。
那時年輕氣盛,和一幫子富家公子整日廝混在一起,聽聞正與他相處的女孩兒被他人染指,便怒氣沖沖地前來滋事。
後來,他常去那兒陪課,其實他對那些課並不感興趣。
而事情也彷彿越來越朝著他無法預料的方向而去。
他搬到了她隔壁,讓她給自己做飯。
「閉嘴,吃飯。」
「她曾是我的妻子。」他答,「足夠了。」
談及他們還一起玩過的那款網路遊戲,葉喬神色尷尬的支支吾吾了半天,終於招認了「用他的號泡妞」、「和別人PK大敗」、「賠了美人又刪號」的惡行,被他一腳從椅子上踹得滾到地下去了。
「我正在學怎麼和女人約會,租你半天。」這是他唯一能想出來的借口。
「你覺得可能?」
「勾引女人為什麼不用你自己的號?」他盡量心平氣和。
「那為什麼來?」他勾唇冷笑,「上流社會的二代,平凡的女大學生,來參加這種聚會的女人們心裏想的是什麼,你不清楚么?」
沈律。沈家旁支的兒子,心思細密果斷冷靜。
她叫蓮姬。
他看著月色沉默不語。
他想過放她走。
暈厥再度襲來,醒來時已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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