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杯具的某郭
屏幕中男主角回過頭，看到那個一直趴在自己身上的女鬼對自己咧嘴一笑，露出血盆大口。
葉人笙向唐熠望了一眼，見他禮貌的對馬茜茜點點頭，沒有說什麼，頓時十分憂愁，還指望大家說幾句話然後有機會開口再要簽名呢……現在絕對沒戲了。
她想起周末的上網地點，便立刻想起了程沫沫和米朵的簽名，頓時找到了和唐熠的話題。
「唔，小花。」
——放心放心我肯定不說。
……
某郭心中開始熊熊燃燒滅掉葉人笙的計劃。
宣紫看來不太喜歡別人一見她就提她父親，表情也是冷淡客氣，隨便應付了幾句，便轉向唐熠嫣然一笑。
這傢伙都已經要她保證很多次了，不過她也有一點點愧疚，再怎麼說郭可驍被嚇得從影院跑掉也有她的罪過，葉人笙繼續傻笑。
邵玉潔的助理偷笑了一聲，頓時讓郭可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唐熠這傢伙，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取悅女孩子，搭訕也太生硬了唉。
唐熠深知郭可驍的軟肋，頓時微微彎了嘴角。
臨死前葉人笙滿臉糖漿橫流，她四十五度角憂傷的抬頭，右手顫巍巍的伸出，不到一半就掉下去歪頭嗝屁了。然後就是孔雀精帥哥對著鏡頭一陣瘋狂的悲鳴，那時葉人笙已經站到一旁洗臉去了，根本沒有一點對手戲的情調啊掀桌！
是啊，你都玩遊戲去了。郭可驍腹誹了兩句，又道：「那平時愛做些什麼？」
同樣是妖，為毛母雞和茶花的差距就那麼大呢……
「這次回來總覺得你和以前不太一樣呢。」宣紫端起咖啡，優雅的攪拌了幾下。
「帽子。」
那是毛把柄啊掀桌！一個女人居然喜歡看恐怖片啊恐怖片，這本來就是不可原諒的愛好！
火鍋！葉人笙目露凶光。
然而今天已經不用繼續上山了，葉人笙在山腳下接到了馬成樹的電話，女主演和其他角色的演員已經到了T市，胡導要前去與之會合順便接風，葉人笙上了劇組的小客車，馬茜茜一臉哈皮的沖她招手，葉人笙屁股一挨座位，登時發覺不妙。
……
意外的，竟然還有那個在網頁上看過的叫什麼紫的女星，她真人看起來比照片上還要明艷動人，看來就是女主演了吧。胡導徑自向她走過去，笑道：「小紫都這麼大了，我和你爸爸也很久不見，有時間一起出來吃個飯？」
葉人笙全部的神經突然都集中到了耳邊，他低著頭，薄唇輕啟，氣息拂在她頸上，說不出的麻癢。
突然有個人從樓梯轉角處猛的奔過，撞得唐熠貿然向她壓來，葉人笙急忙後退，即便如此仍是被壓到了牆邊。
「嗯？」他似乎發完了信息，抬起頭望著她。葉人笙總是不敢去直視唐熠的眼睛，她躲閃著目光，手機卻震動起來。
「電視劇畢竟跟小說不同，需要豐富一些元素，胡導打算將孔雀精和小花的愛情先表現一下，不過你放心，沒什麼對白戲，和黃鼠狼打幾場就死的。」
這一番不動聲色的眉目相接，情場老手郭可驍同學早已看在眼內，他愈發覺得葉人笙十分可疑，儘管自己有把柄落在她手上……
扮演孔雀精的帥哥倒是小有名氣的年輕演員，性格比較陽光，葉人笙很期待跟他對台詞和動作，奈何自己台詞只有三個字，而且親密接觸的的部分都是由真的小母雞完成的，斷然輪不到她。開拍的時候，小母雞從女主角懷裡跳下，然後一陣煙霧，腦袋上插著雞毛的葉人和-圖-書笙就母雞狀蹲在那裡，滄桑的作遠目狀。
葉人笙咬牙切齒的挨個蹂躪了一番，憂愁的踏上了歸山之旅。
兩人飛快的走了一會，直到拐進一個漆黑的小衚衕，這才趕緊分開。
他紳士的替邵玉潔拉開椅子，邵玉潔道了謝，然後轉向已經石化的葉人笙：「這是動作指導助理小葉，你們認識的吧？」
葉人笙覺得氣氛有些詭異，這明顯是邵玉潔約了唐熠出來彼此之間熟絡一下，因為都帶了助理，所以定然是工作方面的，絕非要談私人感情。
十多人秘密的進入賓館，在一個類似party餐會的地方，葉人笙看到幾個在葉媽死守的八點檔出現過的男女明星，頓時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而宣紫，據說要去演某美艷逼人的山茶花妖。
「沒什麼。」唐熠從她手中將手機接過，望了她一眼，目光有些戒備和疏離。
葉人笙努力的在腦海里的劇本中搜索這個名字。
只有三個字台詞和母雞扮相哪裡能看出演得不錯啊掀桌！
還在裝。郭可驍低頭冷笑，又道：「是嗎？……真難得，像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沒幾個不喜歡唐熠的。」
宣紫又調侃了幾句，唐熠卻明顯漸漸不在狀態了，郭可驍接近葉人笙，目的並不難猜。而他也一直沒有機會插手，想了想終是不太放心，打開手機給葉人笙發了條信息。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你明明很餓，卻仍舊要裝作不是很餓的樣子。
他這一句本為試探，如果葉人笙當真知道令狐是唐熠，那麼也必然會猜到不可小寶的身份，提到遊戲名字已足夠引起她警覺，然而葉人笙的反應不像作假，他承認自己玩過一個玉清小號幾天之後，葉人笙立刻滔滔不絕起來。
客車是左右兩邊各有兩個座位的格局，馬茜茜和葉人笙坐在左邊，唐熠和郭可驍就坐在同排的右邊。
像是女孩子的名字呢……
郭可驍半眯著眼睛，努力不去看屏幕，只可惜阻擋不了慘叫聲直擊耳膜，只聽葉人笙在旁邊興奮的狂吃爆米花，邊吃還邊悄聲對他道：「真謝謝你吶，這電影出預告片我就期待了，嘖嘖，就是特效假了點，就算動脈破了一個人也沒那麼多血——」
「當然。」郭可驍眼角抽了抽，似是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憶。
葉人笙立刻星星眼抬起頭來，正對上唐熠漆黑的雙眼。
「應該沒人看見了。」葉人笙蛋腚的道。
這個秘密絕對要帶進墳墓。
這是一隻很漂亮的蘆花小母雞。
——在做什麼？
「讓你久等了唐熠。」邵玉潔微笑著伸出手。
葉人笙全部的台詞只有「啊」「不」「噗」三個字，其中第三個還是為了配合噴血的動作，只能算是聲音助詞。她憂鬱的盯著小母雞，小母雞也憂鬱的盯著她，一人一雞都很蛋疼。
宣紫不說話，笑容卻愈發嫣然。
「小葉晚上有空么？我助理說這附近有家火鍋店不錯。」
這個小餐會是劇組內部的，人並不多，胡導在上面簡單說了幾句，大家便都自由湊成一堆聊天吃東西了。這時葉人笙才知道宣紫並不是女主演，因為劇本原定女主角並不漂亮，而是瘦小蒼白，葉人笙再次感嘆了下詭異的劇本和變態的作者，目光投向那個藝名叫蛋蛋的女星，葉媽很是喜歡她，蛋蛋是從童星開始發展的，葉人笙小時候也看過她不少作品，讓可愛嬌憨的她來演女主角，的確再適合不過。
她坐和圖書在休息的小棚子下面喝了口礦泉水，卻不想唐熠也坐了過來，葉人笙總覺得不知該怎樣跟唐熠說話，便低下頭掏出手機一頓亂按。
「哈哈我也是奶媽呦，練級時候被虐得可慘，不過後來洗了點有幫派還有我徒弟送的裝備就好點了嘿嘿……」
葉人笙蹲在母雞面前，表情分外憂愁。
今天不用齣戲，葉人笙陷入了交戰，是去程沫沫家呢還是去米朵家呢還是去程沫沫和米朵家呢……不管怎麼樣都要一個多小時車程，還是老實的在賓館待著好了。
——據說人害怕的時候，後背會與平時不同，肌肉緊繃，兩個肩膀不一樣高
「小葉，」馬成樹樂呵呵的走過來：「還習慣嗎？」
黃鼠狼精直接請了馬家班一位師兄，因為打戲很多，而且特效和定妝很驚悚，實在不是很需要演技和外貌條件，葉人笙作為母雞精，和黃鼠狼顯然是一條水平線上的，這幾天兩人經常一起練動作戲，還有孔雀精帥哥一起對台詞。
「不能讓你白請我看電影嘛。」葉人笙咧嘴笑了：「爆米花就當做回禮，嘿嘿。」
葉人笙呆了呆，隨即覺得自己是腦補得過分了，耳機里的聲音並不真切，而且這世界上聲音相似的人何其多，而眼前這個，卻是最不可能和令狐重疊的人。
昨晚唐熠給郭可驍打了個電話，大概說了下當時的狀況，五分鐘後幾人就趕了過來，提前結束了這次聚餐。葉人笙覺得郭可驍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滲人，這傢伙小人之心唉，她何必要說那麼無聊的事情嘛……
她這哀怨的眼神盡落郭可驍眼底，他唇邊揚起冷笑：笙笙漓人呀笙笙漓人，露出狐狸尾巴了么？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令狐的身份！
不能上電腦玩遊戲，葉人笙垂頭喪氣，卻見郭可驍遞出一張電影票。
她的眼睛瞟向一旁。
雖然不知道為何要等到晚上，葉人笙仍是一陣興奮，令狐主動約她上遊戲，啊啊啊好開心。
這……這搞什麼飛機！
郭可驍畢竟不敢再在唐熠面前跟葉人笙眉來眼去，只好就此作罷。然而他想象不到，陰他出糗的罪魁禍首就是旁邊那個低氣壓的傢伙。
唐熠也忍不住莞爾：「你倒是和高中鄰座的時候一樣愛捉弄人。」
她當機立斷，一把握住唐熠的手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沒有去撿帽子，唐熠配合的低著頭，幾乎快要到她胸前，也不知他是否睜著眼，葉人笙臉上一紅，趕緊伸手摟住唐熠的腰，突然覺得他身子一動，似乎不自然的僵了一下。
提到心上人，葉人笙雙目放光，頓時恨不能將徒弟拿出來大肆炫耀一番，可話真的到了嘴邊卻又有點難以啟齒，或者這些暖暖的小回憶，她並不想與人分享。
邵玉潔看出她有些局促，便拍著她的肩膀笑道：「公眾人物出去吃個飯很不容易的，小葉你得來保護我嘛！」
「哦？玩華山之巔OL？」郭可驍挑眉。
——看恐怖片哈哈
肉啊肉啊肉啊肉啊肉！快有人動肉吧！
——沒問題。
那兩盤羊肉離葉人笙很是遙遠，沒有人去夾，她也不好意思站起來。為毛這群傢伙吃得跟難產一樣……細嚼慢咽吃相優雅，奔放一點能死么？
「再幫我簽一下吧。」
葉人笙本來想婉拒，但低頭一看票上列印的電影名字，立刻表情一轉，哈皮的點了點頭：本來以為錯過了期待好久的片子，沒想到X縣還沒有撤去檔期仍然可以在影院看！
「昨天幫我ｈｔtｐs://wｗｗ•hｅｔubｏok•coｍ•ｃoｍ簽的名……」葉人笙試探性的說道，卻發現唐熠也在發信息，只好堪堪閉了嘴。
他的好，是屬於她一個人的秘密，只要她自己知道就夠了。
根據胡導腦補的劇情，孔雀精跟黃鼠狼精去拚命了，女主角和師兄師妹在旁邊歡樂的圍觀，在黃鼠狼傷了小師妹導致女主小宇宙暴走之前，要插一段原劇本沒有的情節：小花為了救孔雀精跟黃鼠狼精PK成功炮灰，然後兩眼一閉表示為了孔雀哥哥她雞生無憾了。
「喝多了就趕快走吧！」葉人笙大聲嚷嚷，然後扶著唐熠趕緊從最近的後門穿過。
「可是小花沒有變成過人啊……」葉人笙黑線：「就讓她做只無憂無慮的小母□……」
次日清晨，程沫沫和米朵在樓下睡眼朦朧的表示，以後每個周末的休假都歡迎葉人笙前來吃喝玩樂，前提是——唐熠的簽名必須儘快弄到手，否則就只提供電話陪聊服務。
而他的聲音，那麼像令狐。
……敢情還被你們改成了狗血韓劇路線。
想不到這傢伙看起來很瘦，原來身材還不錯，葉人笙收回在他腰間的手，有些尷尬的笑笑，隨即突然想起，貌似她還是上完廁所沒洗手……
「我徒弟……很厲害。」葉人笙糾結良久，只吐出這麼一句。
……
「沒。」笙哥很誠實。
而邵玉潔約她，也應該只是想要和她也熟絡一下的關係，而且她只是動作指導座下初出茅廬一個小蝦米，對娛樂圈不了解，在場也沒什麼危害。
她怔了怔，想起剛剛看到的收件人，只有一個「笙」字。
葉人笙偏頭看去，郭可驍突然將中指湊近唇邊，對葉人笙眨了眨眼：「噓——給人家一個機會。」
——下午一點，念櫻谷。
——嗯，我也在休息呢。
劇組客車很快抵達T市X縣，一路兩個多小時，葉人笙與郭可驍也算熟絡了。
「那天有些重要的事情。」唐熠抱歉的笑笑。
唐熠也點了點頭，卻沒有笑。葉人笙大為奇怪，可這三八的神情落到郭可驍眼裡又是另一番意味了。
他偷偷掏齣電影票根，對著微弱的手機燈光看了看，頓時只想自插雙目。就在此時，影院中響起女人凄厲的慘呼，片名血淋淋的浮現出來：《趴在你後背上的女人》
第二次沒洗手……
郭可驍臉色鐵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屏幕上的女鬼，看起來像是隨時會暈過去。葉人笙努力去看他的肩膀，奈何光線太暗根本看不清，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測量。
——真的嗎哈哈我看看
「你怎麼知道？」葉人笙驚喜的道：「難道你也玩？」
影院里的爆米花向來貴得驚人，她又買的是大筒，算起來也抵過一張票錢了。郭可驍登時覺得她與那些曾經接觸過的女孩子有些不同，但這好感轉瞬即逝，他吃了一□米花，狀似無意的問道：「以前看過唐熠的戲么？」
她這樣說，就說明第一個簽名也是送朋友的了，唐熠彎起嘴角，伸手去接她手中的筆和紙。
葉人笙哈皮的回了簡訊，然後去摸自己的肩膀，然後發現光靠摸不用目測根本摸不出什麼不同，況且她根本就不害怕。
「當然啦，我徒弟……」
然而馬茜茜突然起身，讓到一旁，郭可驍坐到了馬茜茜的位置上，而馬茜茜便喜滋滋的坐到了唐熠身邊。
即使葉人笙不是很清楚，卻也知道在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暴露身份有多危險，單說唐熠和邵玉潔見面，就不知道能被和_圖_書狗仔隊造出多少緋聞。
「真的？」葉人笙星星眼，從來沒演過戲，看起來蠻好玩的：「演什麼？」
雖然大家都知道笙哥可不是個只會玩玩遊戲的女人，然而在郭同學眼裡，葉人笙就是那算盡機關不擇手段想接近唐熠為了出名或者為了攀高枝的瘋狂粉絲罷了。
……簽名！
後來這部恐怖片在雜誌和網路上的評語都有最經典的一句：曾在T市某影院嚇得某年輕有為精英男子奪門而出……
美味當前，難得葉人笙還能想起忘記了什麼事情。
水汪汪的黑色眼睛，嫻靜的步伐，渾然天成的優美曲線和泛著光澤的花樣豐羽，還有那頭上朱紅的一點，像是將要綻放的花苞，將它襯托得極為鮮活。
「唐熠，我還以為你會來機場接我。」宣紫輕笑：「也是啊……你現在是大明星了，自然不能隨便在公眾場合露面。」
好吧，早知道馬茜茜是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的。
「嗯，是簽過了……」似乎不用看他的眼睛使葉人笙放鬆了一點：「這是我另外兩個朋友的……」
「大學的時候就跑跑步打打球，玩玩魔獸世界。」葉人笙想了想，不好意思的道：「後來工作了就比較墮落，只玩遊戲了……」
她按下OK鍵，心裏滿是期待。
「嗯，我朋友都很喜歡。」葉人笙悶頭吃：「但我不怎麼愛看電視……」
葉人笙立刻英雄感膨脹：「沒問題。」
——嗯
這些關於人際關係的思考僅僅停留在上菜之前，火鍋蓋子一掀開，葉人笙腦中的小齒輪就無法繼續運作了。
「謝謝。」他望著葉人笙：「我欠你一份人情。」
葉人笙和唐熠都是靠窗的座位，於是郭可驍和馬茜茜隔著過道天南地北的聊得很哈皮。她插不上話，只是高興處跟著一起笑一笑，聽著聽著便被客車震動的均勻頻率晃得昏昏欲睡，神情恍惚。
手機突然被奪走，宣紫故作生氣道：「跟你說話不理我，自己笑那麼壞，跟誰發簡訊呢？」
「這個……」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大概……」
葉人笙一驚，這才發覺唐熠的帽子掉在了地上。
「小葉第一次演戲，很厲害了。」郭可驍端起酒杯對她致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正巧唐熠此時離席去洗手間，葉人笙偷偷從包里掏出筆和紙，佯裝肚子痛，也鬼鬼祟祟的溜了出去。
郭可驍愈發懷疑了，然而沒等他再問什麼，周遭燈光陡然熄滅，電影開演了。兩人的注意力都被屏幕上突然出現的女人背影吸引，話題就此結束。
然後就是蛋蛋的動作指導了，女主角很多動作戲都很有氣場，葉人笙熱血沸騰，蛋蛋沒有功底，但勝在態度認真，學得也很快，一來二去兩人就熟了，當天的動作練習完，葉人笙已經不叫她蛋蛋，而是根據蛋蛋的本名邵玉潔改口叫玉潔了。
這真是史上最悲哀的角色……
她嘴裏嚼著蘑菇，死死盯著對面那盤羊肉，根本沒有聽幾人在聊什麼。然後……一雙筷子突然到了羊肉上方。
是被洞悉了她這副猴急的模樣，還是想起了幾天之前那次近距離的對視，葉人笙不知道，只是紅了臉，心中奔過幾隻大象。
葉人笙撓頭傻笑起來：「哪裡哪裡，呵呵呵呵。」
郭可驍笑得邪惡，在小客車上就頂著唐熠時不時丟過來的冷冷目光，剛才那冷冷的目光又化為小刀就差把他遞齣電影票的手剁了，好吧，就算唐熠要宰了他都顧不得了，事關自身事業和名譽，金牌經紀人和圖書的名號可不能毀在一個只會玩玩遊戲的女人手裡！
於是跟馬茜茜打了聲招呼，葉人笙坐上了邵玉潔助理的小車，三個女人鬼鬼祟祟的進了飯店，葉人笙只聞著火鍋味道一臉蕩漾，卻不知包廂里早已有人。
「好。」
「是么？」他也淺淺的喝了一口茶：「我比較喜歡現在的自己。」
嗯，你那套天尊是還老子買的。郭可驍蛋腚的吃了一□米花，狀似很有興趣的問道：「怎麼，你還有徒弟呢。」
再於是，她盯著劇組的男女主角和男女主角的助理，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火燙而閃亮的超級瓦數燈泡。
「能否賞臉跟我看場電影呢？」郭可驍笑得很紳士：「小葉。」
「嗯，晚上給你可以么？」
然而唐熠卻沒有支起身子。
「嗯，剛剛胡導跟我商量，群眾演員不太夠，讓你去客串一個有打戲的角色，有興趣嗎？」
某郭哀嚎一聲，迅速消失不見，葉人笙傻眼。
——在做什麼？
徒弟大人有空？葉人笙興奮了。
「咳……能不能幫我簽個名……」葉人笙攔住唐熠，不好意思的撓頭。
郭可驍勉強的乾笑兩聲，腦中思維不自覺的順著葉人笙的念叨幻想出那個鮮血淋漓的畫面，頓時只想把自己淹死在爆米花筒里。
她頓時瞭然，八成是郭可驍看穿了馬茜茜的心思。可是雖然只來了劇組幾天，她卻早就在八卦中聽說郭可驍雖然年輕，但在經紀人圈內也是有名的嚴謹，唐熠的花邊新聞一直被他封得死死的，從不拿出來炒作，這樣的他，又怎麼會輕易讓馬茜茜接近唐熠呢？
郭可驍只覺有種若有似無的觸感，陰森森，寒惻惻，從右肩緩緩挪移到左肩，似乎就在他身後。
自小對恐怖片有深刻陰影的某郭淚流滿面。
——剛忙完了休息一下。
「客氣了。」唐熠笑了笑，郭可驍也站起身：「你們時間剛好，我們提前了一會，當然不能讓女同志等我們。」
——這周末能上遊戲么？
他讓雜工幫他訂兩張電影票，電話里雜工只說是什麼什麼的女人，聽起來很愛情很文藝，沒想到……這為毛是恐怖片啊恐怖片！
第二天又要出外景。
「挺好的。」葉人笙回笑。
——不準把那天的事情說出去。
右肩……左肩……呃，好像沒什麼不同嘛……
唐大明星走到哪旁邊都是一堆人，想單獨找到他簽個名太不容易了。葉人笙在廁所旁邊流連了許久不見他出來，索性真的去上了個廁所，剛剛穿好褲子出來，便見唐熠從門口閃過。她連忙追了出去
「這有什麼……」葉人笙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衚衕口有輛轎車開過，明亮的車燈將唐熠整個側面勾勒而出，他的嘴唇十分漂亮，就在幾分鐘前還停留在她的耳邊。
「我看了你的那段戲。」唐熠突然開口：「演得不錯。」
葉人笙默。
郭某人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不是簽過一次了么？」唐熠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只能看見他白皙清雋的下顎輪廓和略微薄削的優美唇形。
「噗——哈哈……你以為我想說你什麼，越來越悶？越來越冷淡？」宣紫頓時樂不可支：「行了大明星，你越來越帥了，滿意了嗎？」
唐熠收回了筷子，她登時痛心疾首。
兩人坐在影院里，電影還沒開演，葉人笙起身去了趟廁所，回來的時候端著兩大桶爆米花，遞給他一筒，自己吃得不亦樂乎。郭可驍假意笑了笑：「你想吃應該告訴我，我去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