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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萌徒是大神

作者:囡囝囚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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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在絕處逢生

第三十六章 在絕處逢生

「總好過在外面喝西北風。」葉人笙喜滋滋的跟著彎下腰跪在地上,姿勢愈發像貞子。
於是兩人腦中都是色/色的事情了……
……
唐熠睫毛一顫,腦中只想到邪惡的黑色。葉人笙身體僵了僵,腦中只想到不純潔的白色。
一番天旋地轉,右腿處火辣辣的疼痛。
這樣一身的稜角,社會那樣殘酷,可以想象以後會怎樣遍體鱗傷。可那一瞬間,唐熠不想說也許不會有人為你說話,不想說也許攝像機早就壞了,彷彿一切黑暗都無法抹殺她眼中的明亮。
「胡導的數字攝像,SONY標清攝錄一體。」唐熠淡淡的道:「最少六十萬。」
「你很相信他?」
葉人笙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那條蛇與唐熠對持著,誰都沒有動。也許過了只有幾秒鐘,兩人卻感覺時間那樣漫長,夜風吹動樹葉,全山作響。
「傷口很淺,沒關係。」
原來他們從斜坡滾下來,好巧不巧掉進一個不到兩米寬的大裂縫中,又十分幸運的被這凸起的石台擋住,想來葉人笙的腿就是被這石台傷到了,但若沒有這石台,兩人掉下去絕對不死也殘廢,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
「準備好了?」她忍著痛抬頭。
「我撐得住。」葉人笙倔強道:「試一試,不然救咱們的人沒到,咱倆就都累死了。」
唐熠一怔,也伸手去抹,葉人笙這才看見他胳臂處透著點點猩紅,頓時大驚失色:「你受傷了?」
唐熠微微一笑:「我不會客氣的。」
「能幫我挑出來么?」他淡淡的道,好似痛得不是他的手一樣。
葉人笙被唐熠扶著鑽進洞里,雖然很腥臭倒也十分乾燥,這對泡在水裡一天的人來說無異於進了天堂,導致她心情大好,話也多了起來。
好吧,唐熠莫名的吃了自己醋。
「看來是斷了。」唐熠垂下眼睫,再抬眼時似乎隱隱帶了一層怒氣:「讓你把袋子扔了,為什麼不扔?」
「只是遊戲中認識的?」唐熠在她身旁躺下。
唐熠無力的用另一隻手撫額:「不用這樣,直接拔就行……」
大雨一直未停,兩人為了積攢力氣都盡量少說話,葉人笙眼皮不停打架,但唐熠不准她睡過去,便迷迷糊糊的靠在石壁上。
葉人笙躺在地縫邊上,右腿的疼痛讓她渾身不住的顫抖,劫後餘生的喜悅與剛剛差點滑落的后怕使她說不出一句話,只是大口的喘氣。葉人笙緩緩側過頭,唐熠也在望著她,兩人的手死死的握在一起,即使骨節隱隱作痛也沒有鬆開。
然而事情卻愈發惡劣,雨偏偏在這時候停了,水平線離裂縫口還差大約四五米。
「血!怎麼會有血!」她動了動五指,感覺不到任何疼痛,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可能,立即抓起唐熠的手,他皺了皺眉頭,五指緩緩的張開。
「我們跳下去,」唐熠鎮定的道:「扶著石頭,如果雨夠大,也許不到一個小時就能把這道地縫填滿,可以游出去了。」
「準備好了?」
「嗯,今晚也只能在這裏將就了。」他隨手撿了根粗枝彎下身子查看:「就是味道不太好。」
好像是從上面滾了下來,然後有人試著救她……那個救她的人,有著一雙和唐熠一般好看的眼睛……
……
話是這麼說沒錯,葉人笙無奈,只得小心翼翼的握著他的手腕,表情像是木刺都扎在自己手上一樣,突然驚道:「你看那邊!」
她猛的扭頭和*圖*書,唐熠正抹去嘴邊的泥水,抓住她領口的手鬆了松,往下一挪,正好按在她胸口。
想要找個三四米長的單枝很難,也不知唐熠哪找的這麼長的樹杈,主幹有手臂粗,可伸到她面前卻只有細細密密的樹枝,斷然承受不住她的重量。
唐熠手和肩上的傷雖然不輕,但好在雙腿無礙,背著葉人笙在泥水中走得還算穩當。葉人笙注意著不去碰他肩膀上的傷口,注意注意卻注意到了別的地方。
葉人笙擦了把虛汗,和唐熠倒在一處,這毒蛇雖不知名,但看它那麼鮮艷的顏色,一旦被咬到肯定活不過五分鐘。剛剛唐熠用身子將她整個擋住,說起來,他又救了她一次。
她訕訕的縮回腦袋,閉上眼嘆了口氣。
可是現在,唐熠就在她旁邊,他鮮血淋漓的手就在她掌心,他會生氣會笑,他那麼真實,像是脫離了一切距離與隔膜,她所看到的他不再是那個屏幕中的人,而是唐熠,那個生死攸關時仍然鎮定自若,說「我會拉住你」的唐熠……
「嗯。」
腳下突然感覺有些潮濕,她被涼水激得一驚,猛然發現雨水已經積攢到了石台邊緣,馬上就要淹上來了。
……
她自顧自的包紮唐熠的手,沒注意自己露出大片的雪白胸口和黑色內衣肩帶,唐熠一怔,卻沒有挪開視線。
「對。」唐熠突然打斷她:「外表和身份,遠沒有人心來得可貴。」
她的聲音里似乎突然攜了一分甜蜜:「後來幾個小時後來電,我上線了,他竟然還在遊戲里,把裝備還給我就下線了……不說裝備的錢,光是幾個小時的點卡就很浪費,他竟然只是為了等我……其實錢是一個好東西,很簡單就能看出一個人的人品,那時我就知道他是一個守信重義的人……」
葉人笙眼角抽了抽。
「命都沒了還要什麼攝像機?」
葉人笙也想學電視劇女主角嬌滴滴的暈過去,然後一醒來發現自己穿越了被一曠世美男撿到,就此孽緣糾纏樂不思蜀日子哈皮生活幸福……
「抓著我的手。」唐熠望著她:「千萬別鬆開。」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登時尷尬了:「啊哈哈,就是和喜歡朋友一樣……」
「我自己的腿我知道,就算有樹枝也爬不上去的。」她喊道:「我只能撐一小會了,你再不走就害死我了!」
女人果然是奇怪的生物,笙哥很彪悍,所以是又奇怪又彪悍的生物……
她垂著頭,鼻尖偶爾觸到唐熠腦後的頭髮,有種微微的麻癢,偏偏又不敢伸手去抓,只感覺自己動一下都會給唐熠帶來負擔,漸漸愈發緊張僵硬。
唐熠!
可惜她躺了一會,除了頭痛欲裂渾身酸疼之外,並無其它感受,只好睏難的睜開眼。
「唐熠,你爬出去。」葉人笙忽道:「踩我肩膀。」
唐熠自動無視了她噁心的比喻:「嗯,不愧是葉人笙。」
饒是這樣兇險的時刻,見到葉人笙這副模樣,唐熠也忍不住黑線。
葉人笙無力的對唐熠笑了笑:「想不到天上掉下個帥哥陪我在這落難,老天對我總不算太壞。」
唐熠不禁有些頭痛,看來自作孽不可活這句話也要送給他了……
唐熠在心中暗暗記下了小王的名字,葉人笙卻又嘆了口氣:「算啦……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去。」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唐熠扶住一顆樹,休息了半晌,葉人笙在他肩頭昏和-圖-書昏欲睡,身上衣服還未乾透,一陣夜風吹來,冷得她一個激靈醒轉,藉著朦朧的月色發現眼前有一個一米左右的狹窄洞穴,腥臭刺鼻。
「嗯,我很相信他。」她想著想著,似乎想起了某段回憶:「我帶他升級的時候,有個任務一定要死過去,修裝備很費錢,我就把身上東西都交易給了他,那時候才剛認識不久,我家裡突然停電,心裏還擔心他會不會變賣我裝備就這麼消失了……」
他沉默勇敢,就像令狐一般。
「成功啦!」葉人笙哈皮的尖叫,卻聽不到回答,似乎唐熠不在上面。
「找到了?」她喜道,扶著旁邊的樹榦從唐熠背上下來。
葉人笙不答,伸手將搖搖欲墜的秤砣袋子綁在樹枝上,接連打了好多結。
唐熠失笑:「你腿斷了都沒吭一聲,這有什麼不敢。」
「那又怎麼樣。」葉人笙語氣微微冷了:「也許沒有了外表和身份,人和人之間會更純粹,我喜歡他,就是喜歡——」
呃,她要為令狐守身如玉。
他看好幾個著力點,葉人笙像一隻壁虎一般吸在牆上,右腿鑽心裂肺的疼。
葉人笙拉住他的手,心知除此以外別無他法,天色已經很暗了,晚上樹林里將會有更多危險。她不再廢話,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趴到他的背上。
洞中漆黑,突然一聲響動,「吱吱」數聲,不知什麼東西從兩人中間飛快的竄了出去,葉人笙嚇得往右邊一歪,壓到了斷腿,疼得眼淚差點飈了出來。
葉人笙老老實實的躺著,只覺唐熠那邊溫暖非常,越是靠近,越是覺得舒服,隱隱還有男子的清冽氣息,誘惑非常。
蛇,鮮艷的毒蛇。
以後要怎麼告訴她那只是為了嚇唬郭可驍而隨口亂說的呢……
「唐熠?」葉人笙探過身子,在他耳邊又喚了一聲:「這麼快就睡著了……」
「那我剛才肩膀一樣高么?」
好不容易將所有的刺都□,葉人笙想從唐熠襯衫上撕下一塊來給他裹傷口,否則到處都是髒水很容易感染,然而事與願違,葉人笙扯了半天,連根線頭都沒扯下來。
唐熠扭頭,掌心突然猛地劇痛。
她話一出口,立時想起路美荷愛看的那些言情小說裏面,女主到了男主背上,總要問一句我是不是很重,而男主總要狀似寵溺的說一句你不重,小傻瓜。
雖然是曠世美男沒錯,但也是最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啊……
「可我卻真的有點害怕。」他笑笑:「……那個朋友一定是騙你的。」
「如果我們活著出去,我一定請你吃飯。」
「你怎麼在這裏?迷路了?」葉人笙自顧自將人家定位成和自己一樣的路痴,唐熠卻答非所問:「你受傷了么?」
「千萬不要壞啊。」葉人笙表情十分憂愁:「你應該比我了解,這玩意值多少?」
哇,真是練功夫的完美比例——
於是小傻瓜葉人笙被自己噁心了,趕緊接了一句:「我就是很重。」
不知為什麼,突然有些嫉妒令狐了呢。
咕嚕嚕嚕嚕。
一時間,她盯著唐熠抓著自己領口的手,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生死攸關,唐熠望著她,沉吟了半晌終於點頭。
葉人笙駭得更結巴了:「我我我我不敢。」
唐熠從水上躍起,扳住最近的凸起,然後左腳試著踩在葉人笙的肩膀上。
「你不試怎麼知道。」唐熠突然冷靜了下來:「葉人笙,不試過就放棄和-圖-書太不像你了。」
樹枝很快又伸了下來。
「我這麼寶貝它,也不全是為了錢。」葉人笙向唐熠蒼白的笑了笑:「別忘了我為什麼落到這步田地,這東西本來不是我的責任,可社會就是這樣的,老人欺負新人,小王以為可以賴給我,可他——找錯人了。」
……能睡著才有鬼。
葉人笙突然紅了臉,不知自己為什麼把他們兩人想到一塊去。唐熠救了她,她還在這裏婆婆媽媽一些有的沒的,實在很不痛快。葉人笙不再猶豫,揪住自己之前被唐熠拽得脫線的T恤領口,一把將自己左邊袖子扯了下來。
「這裏不太安全,得找個過夜的地方。」唐熠道,撐起身子站了起來,向葉人笙伸出手:「我背你。」
他是她這一天除了爸媽想得最多的人。
他的神情不容她拒絕,葉人笙握住他的手,一樣的徹骨冰涼,卻似乎溫暖著她的掌心。
「葉人笙!」唐熠似是生氣了:「快點抓住!」
「我竟然……真的爬上來了……」她笑得很是艱難:「哈哈……比貞子爬得還厲害……」
葉人笙哪有心思去注意那些,只是感激他幾次三番相救,故意把唐熠往勇敢上推:「一樣高的。」
眼見她就要上牙咬,唐熠黑線道:「就這樣吧……」
她的聲音在雨水中有些沙啞,卻是不卑不亢的倔強。
「嗯。」葉人笙蹙眉,右腿處的疼痛已經超過了她能容忍的限度:「腿好像斷了……」
葉人笙拉了拉自己的內衣肩帶,無聊的躺回去,突然覺得剛剛靠近唐熠很暖和,於是又湊過去了一點,他背對著她,洞內雖然光線昏暗,但白色的襯衫卻很好的勾勒出了他肩背腰的輪廓,緊實而修長。
唐熠無暇回頭看她,如果沒有成功,這犧牲就白做了。他翻上地縫,躺在地上大呼了幾口氣,從沒有感覺腳踏實地是這麼美妙。
葉人笙瞅准一個凸起的石階,將秤砣小心翼翼的放了上去,這才鬆了一口氣。
上面還有一些可以攀爬的地方,可兩人因為水勢上升不得不苦苦支撐的地方十分光滑,僅僅有幾個淺淺的紋路,沒有任何著力點。
「這是什麼牌子的……」葉人笙怒道:「質量真好,回頭買個十件八件的送我老爸……」
「一定可以。」唐熠輕道:「記得我是誰么?就算我死在這裏,媒體也會把我的屍體挖出來,堅持下去,會有人來找我們的。」
她從前對他不感興趣,一直認為像他這樣靠臉吃飯的明星,不過家世好有些關係,就此一生風調雨順,不知人間疾苦社會殘酷,他是上帝的寵兒,和她不在一個世界。
「我不會游泳……」旱鴨子笙驚恐的道。
唐熠不明所以,本來幫他看傷口看得好好的為毛突然轉過去不說話了……
「不。」葉人笙突然認真:「他不會騙我。」
葉人笙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握住那些樹枝,眼淚突然洶湧。
……葉人笙立刻悔恨自己為毛沒有直接摔死。
葉人笙正自我反省自己不小心調戲了唐熠,此時聽他這麼一說不禁臉上一紅,用手胡亂抹了抹,嘴裏嘟囔:「你不還是一樣……」
她心頭突然大象亂撞了幾下,轉過頭憤怒的鄙視自己,都不飽不暖了還有情緒思淫/欲。
「你剛才怕不怕?」葉人笙似是想起來什麼好笑的事情:「我有個朋友說,人害怕的時候,兩個肩膀會不一樣高。」
而他只想縱容這hetubook.com.com種明亮,即使要去顛覆冰冷的現實。
她沒有發現他突然轉過頭望著她。
這一聲嗯,好像好像令狐。
「我輕點,疼了你要說話啊……」
雖然葉人笙不胖,但一米七多的身高擺在那裡,自然也不嬌小體輕。她生平第一次如此憂鬱自己為毛要長得這樣五大三粗:「呃……我是不是很重?」
「都裂開了還說不礙事……」她將他的襯衫又拉開了一些,想檢查更下面的傷口,唐熠穿了一件很薄的白襯衫,沒有半點花紋。此時這襯衫已經看不出原貌,混了雨水和泥漿緊緊的貼在他身上,幾乎變成半透明的地方隱隱透出了膚色。葉人笙突然想起初見他的那一刻,也是這樣裸/露著胸口……
他這番話雖然說的是事實,卻攜著濃濃的自嘲。葉人笙不禁想到如果沒有唐熠,也許真的不會有人費財費力來找她,又想到她下山之前唐熠曾經勸過胡導說她一個人不安全,心中突然溢滿了感激。
她沒有聽出這話里的另一層意味,剛想得意的起身,不小心牽動了右腿,疼得急忙抽手去摸,然而手剛剛抽出來,卻感覺到一陣澀澀的粘膩,葉人笙一低頭,頓時被掌心滿滿的猩紅駭得叫了出來。
原來男人的肩膀這樣寬。
「大概你是最帥的那個?」她飛著眉毛,臉上全是泥巴,表情很是猥瑣。唐熠忍不住笑:「你臉上都是泥。」
那條蛇沒有昂起頭,只是吐了吐芯子,懶洋洋的游爬走了。
……笙哥你表達感激的方式敢大氣一點么。
葉人笙只覺他的怒氣來得莫名其妙,然而還未來得及思考,便聽到了「袋子」兩個字,頓時驚惶的一拍大腿:「我的秤砣!」
黑色。
葉人笙只好作罷,然而看著他修長漂亮的手指連彎曲都不敢,只覺說不出的刺目。唐熠三番兩次的救她,幾乎已經賠上了半條命,這中間不可能有什麼其它的隱情,她和唐熠認識不過半個多月,至多隻能算是同事關係,是什麼讓他這樣奮不顧身?
可是……你在哪裡呢?葉人笙想令狐的名字想得心都痛了,一抬頭卻見唐熠正望著她,綻出一個絕色無雙的笑容。
「我看看。」葉人笙探過身子,輕輕掀開他的襯衫領口,一道不規則的猙獰傷口橫在他后肩上,順著左臂一路向下,血液剛剛有些凝結,這樣的創口一定是斜坡上那些尖利的石子樹根划的,可她身上卻僅僅是淺淺的擦傷。
「無論怎樣,我都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他一字一頓道:「所以……相信我,我會拉住你的。」
兩人背對著背,不小心撞到一起。
然而若說有誰比她更無辜,那便是身邊這個人了。
「嗯。」
幾個小時前她還舒舒服服的在賓館的小被窩裡,可現在卻成了這副模樣,衣服褲子都裹著厚厚的泥水,濕嗒嗒的黏在身上,寒氣從下面往上竄,胳膊和臉都有擦傷,右腿更是無法挪動半分,可見人生果真無常。
唐熠很困很餓,卻是一點也不冷。葉人笙探過的身體離他那麼近,在他耳邊呼出的氣好像帶動了他所有敏感的神經,他突然想起那片雪白的胸口和……
色/色的事情= =
事已至此,葉人笙只好像供佛爺一樣把秤砣袋子放在稍微乾燥平穩一點的石頭上,這才後知後覺的觀察起周圍,二人身處一個狹小的凹壁中,雨水還在嘩嘩作響,她伸出頭向下一看,頓時只想伸中指。
半晌hetubook.com•com無人回答。
「你腿還傷著。」他一口拒絕。
她的表情忽然很認真:「他以為我是新來的就可以欺負?以為攝像機壞了胡導就會把我趕走他就高枕無憂?!想得美,我偏偏就要把攝像機好端端的拿回去,公理自在人心,我就不信沒有人肯說出真相!」
「現在怎麼辦?」葉人笙將自己的便宜T恤往上提了提,笑得有點尷尬。
她小心翼翼的捲起牛仔褲,小腿已經腫的老高,稍微一碰就是火辣辣的疼,唐熠眉頭似乎蹙得比她還緊,他握住她的腳踝,緩緩放平,痛得葉人笙呲牙咧嘴。
唐熠一開始很茫然,等到葉人笙像只毛毛蟲一般拖著斷腿向不遠處的攝像機爬去的時候這才恍然,於是臉色又陰了一層。
而她的腿,也不可能爬得上去。
「唐熠,我好餓……」葉人笙又困又冷,偏偏餓得睡不著。
他猛地發力,葉人笙頓時肩上一沉,突然失去平衡,冰冷的雨水頓時將她淹沒,葉人笙咕嘟嘟喝了好幾口髒水,嗆得七葷八素,還好她早有準備,右手一隻沒有離開石牆,很快浮了上來,只是右腿疼得她牙關緊咬。
「你先走,找人來救我。」葉人笙鼓足勇氣道:「快走吧!」
裸/露裸/露裸/露……胸口胸口胸口……
泥水洶湧的將她包圍,葉人笙將秤砣頂在腦袋上靠在石頭邊,唐熠扶著另一邊石牆,稍有不慎就會滑進深不見底的地縫中,兩人在角落維持著三角形狀,雖然辛苦,卻也相對比較穩定。
葉人笙驚覺自己的思維好不健康,一抬頭卻正對上唐熠看向她的眼,他剛抹去臉上的髒水,現出一副明眸皓齒的模樣,近在咫尺。
「可是弄不好會把你再拉下來……那樣就真的沒辦法……」
獨自在地縫雨水中,原來那麼可怕。她強忍著的恐懼在他剛剛消失的那幾秒突然爆發,原來人是這樣渺小,任她再彪悍再厲害,在這一刻,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
「你先抓住!」
幾根橫七豎八的木刺深深的□了肉里,將他的手掌劃得血肉模糊,顯然是剛剛抓緊那個手腕粗的樹枝導致的,木刺足有牙籤粗,戳進手掌的部分都有兩厘米長,稍微一碰就可以想象有多疼,葉人笙自己腿斷沒覺得多害怕,這時捧著唐熠的手卻嚇得聲音都抖了:「你你你……這手手手……」
她心中亂到了極點,可卻還沒等她胡思亂想,便見上面垂下一根許多分叉的大樹枝,唐熠的聲音從上面傳來:「沒找到藤蔓……你抓著我拉你上來。」
是啊,太不像她。
她竟有心思說笑,唐熠本還在生葉人笙為了攝像機不要命的氣,聽她這麼說卻也無法再板著臉:「老天對我卻很壞,世界上帥哥那麼多,怎麼偏偏讓我掉下來。」
他咳了一聲,以兩人現在互相扶持的狀態,說謝謝已經太見外了。
若是換個地點換個人,葉人笙早就一拳頭砸過去。可眼前一身泥漿光速抽回手並且可疑的望向別處作「我什麼都沒碰到」狀的人……是唐熠。
……
然而唐熠突然一退,一隻手將她護在身後,葉人笙不明所以,藉著月光從他的肩頭向前看去,頓時知道了剛才那隻山老鼠為毛跑那麼快:眼前在那個即使在黑夜中仍然碧綠得惹眼的小小條狀物,卻有著令人聞風喪膽的劇毒。
葉人笙抓著最長的那根木刺得意道:「是不是沒那麼疼了?」
葉人笙索性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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