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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明晚我們去看月照松林好嗎？然後，你給我畫一幅畫，不對，是畫那裡，不是畫我。好不好？」

顧夜白皺了皺眉，又笑道：「阿志，這話你別放在心上，她不是這個意思。」

說著，挽了小雯走進去。

在他們打鬧的間隙里，顧夜白看著悠言的笑靨，忍不住輕輕吻上她的眉。

顧夜白和悠言相視一笑。

「謝謝。」顧夜白拍拍楊志的肩膀，眉一揚，「如果，明天我們還要叨擾你做導遊，這會不會說不過去？」

「等到你成名了，我就把你的畫賣個天價。做個小富婆。」

「這家旅館死過人。」

「沒有。」悠言低聲道，「小白，我今晚不住這裏。」https://www.hetubook.com.com

一 行人，說說走走笑笑，楊志熱情地為他們介紹一路。

小雯也走了出來，看眾人神色奇怪，就道：「怎麼了？」

「。。。。。。」

顧夜白微嘆，敲了她一下，「快走，不然，把你自己拉下在這裏。」

顧夜白一凜，掌中悠言的身軀在微微顫抖。眼角餘光里，是她突然蒼白了的臉。

他吃了一驚，想也不想，扔下手上的行李，勾過她的小臉，銳利的眸迅速巡視過她的臉。「言？」

那是小時候悠言曾央求奶奶說了無數遍的故事。其實，又怎麼是故事。故事里的人去了天國，又或者是有了和-圖-書新的陪伴。以愛開始，以殤結束。一段時間里，悠言曾瘋狂繪畫過那松間月色。僅按自己的想象，不索憑依。但這句話，也並不全假。如琴湖，遲箏便殤在這附近的一家小旅館。只是，她怎敢說太多與他聽。

唯我廬山。春如夢，夏如滴，秋如醉，冬如玉。

路從今夜白，月是顧鄉明。

顧夜白沉聲道，「你知道這家旅館？言，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麼？」

小雯紅了臉，狠狠去捶打他。

小雯笑罵，「別酸溜溜的把廣告詞也剽竊出來。」

在他的溫柔里，悠言的手，也悄悄撫上胸口。就像楊志對小雯說的。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所在。只是，我又還能陪你多久ｍ.heｔｕｂｏｏｋ.coｍ•ｃoｍ。

悠言咬唇，把自己暗罵死，一看顧夜白要開口，知道他必定會如她所願，但也會把事情扛到身/上，忙上前，道：「阿志，對不起，我不會說話，只是我從小特別怕這個——」她越說越急，索性住了口，小臉通紅，低了螓首。

楊志反駁道：「那你說我老家不美嗎？這裏以後也是你的故鄉，你的地兒啊，你這娘們。」

楊志看二人久沒進來，便走了出來，正好聽到悠言的話，有點難堪，便怔愣在一邊。

「隊員們，到了。」楊志笑道，率先收了腳步。

「你皺什麼眉，我不會賣的。」

路泓易和遲箏並非相識在如琴湖。

「小白，這就是阿志家的旅館？https://m.hetubook.com.com」悠言一雙眼兀自凝著那牌匾，喃喃道：「他姓楊，如琴湖，我早該想到的。」

如果這個旅程註定是沉湎，還有一點終究無法釋懷的悲傷，他會一直在她背後，靜靜看著她。

關於他父母的事情，她很少提及，他只知道，她父親不愛她的母親，正如他的父親一樣。他很少問起，她那抑鬱的神色，他會輕輕淺淺的痛。原來，這裡是她父母相識之初。只是，還是很容易聽出她話里的一絲不真實。沒有端倪，只憑感覺。只是，他選擇把她抱緊，而不追問。每個人，心裏都會有一絲痛。屬於一個人的痛。

眾人一看，夜色蒼鬱，一家小旅館從綠蔭中透出檐瓦。裏面，燈火通明。走近，和-圖-書便看到門口，疏橫了一個檀木牌匾，用小篆寫了「楊柳旅館」。

他們的初見是在廬山牯嶺脊上的一景月照松林，一條土路，把松林劃分成兩兩相對，松濤綿綿，一路延伸。多年前的那個夜晚，當時，明月在。月色溫潤如水，輝芒傾灑在松尖地面，曾照出塵世美好。他與眾多同僚談笑同游，她在月下寫畫。一場偶遇美得不好思議。

楊志見狀，反倒過意不去，連連擺手道：「沒事，沒事。這裏死過人是事實。只是現在晚了，我趕緊叫個車，把你們送到原來的地方去。」

她的話，幾分凌亂。「嗯，好的。」顧夜白擁住她，答應道。

想擁著她，讓她好好睡一覺。

楊志回頭沖顧，路二人招呼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