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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拉住悠言，捏了捏眉心，想了想，隨即俯/身從那兩人衣服里搜出兩支手機。

兩人互望一眼，悠言喃喃道：「不行，我要回去找他。」

周冰娜輕笑，卻看到悠言的笑瞬間凋謝在唇邊。

居高臨下，冷睨著那兩個委頓在地的男人，周冰娜輕嗤一聲。

悠言乾涸的唇，慢慢綻了一個笑。

幸好那一下沒有扎到冰娜身上。她咬咬牙，凝了一眼和男人糾纏在一起的周冰娜，捂住汩汩而出的血，便往月照松林的方向急跑回去。

「身手再好，也是人，也會有失手的時候，裏面還有要想置他死地的人，對不對？不然，他怎麼會讓你把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帶出來？」

「你出來了？那顧夜白呢？」

「顧夜白呢？」

周冰娜急道：「悠言，顧夜白的身手很好，一定不會有事的，你聽我說——」

「他沒有出來對不對？」悠言輕輕笑，「不要緊，我回去找他，我一定會找到他的。」

周冰娜心裏恐慌，但還保持了一點冷靜，她穿著睡衣出來，什麼也沒帶，悠言也比她好不到哪裡去。

「悠言？」

「峰！」她低呼一聲，一直是個堅強的人，聽到那男人的聲音，淚水也一下流了出來。

「冰娜，你好帥。」悠言笑著撫掌。

悠和圖書言頹然合上電話。那人的手機，關機了。

燈托上有加固的鐵絲架。

他斜挑了眉，他微揚的嘴角，又冷漠又驕傲的神情在她腦里簇簇閃過。

周冰娜想說點什麼穩住她的情緒，卻看到她的瞳孔迅速放大，她正奇怪，悠言卻把她狠狠往背後一扯。

悠言低低看了一眼身上的傷口，有點深了，但應該沒有傷到內腑。

睨視著這群渺小的人。陸續有人，從旅館里奔出。旅店老闆一家早傻了眼，在一旁悲吁，那老闆看著所有心血盡毀，蹲跪在地上，臉色慘白，只一動不動。赤腳的，凌亂了睡衣袍子的，朋友，一家擁在一起，抱頭而哭。為hetubook.com.com這突如其來的災難，也為還能齊整在一起。更有幾個嘶啞著聲音在喊，卻給人死抱著。想是還有親人和朋友還在裏面。這家旅館不大，也有六，七層，裏面住了上百人。

撥了呂峰的號碼，周冰娜的手心也焦急得出了汗。「峰，快接！快接！」

悠言愣愣望著前方，失聲叫：「為什麼會這樣？」

她在人群里，翻轉著，凝了眸去一個一個地看。愛哭，但現在，一滴淚，也沒有。沒有他，她的淚水沒有意義。沒有他，沒有他。

周冰娜吃了一驚，悠言那一下似乎用盡了力氣，一個輕彈，自己反向前跌去。她痛苦的叫聲便掠過周冰娜和*圖*書的耳。周冰娜驚疑看去，卻見一條血痕從悠言雪白的睡衣上拖曳出來，液珠微濺。她的身體比意識反應更快，大驚之下，已勾腳踢飛前面那男人手上的匕首。她心裏憤恨之極，手腕一抬，立刻絞上那男人的頸項。

男人的聲音，混集在雜亂的人聲中，她突然不敢看悠言，眼角的餘光是悠言慘白的唇色，臂早被她捏得生痛。

呂峰。她睜大眼睛。按了按腹上的傷口，疾跑到呂峰前面。呂峰看到她的狼狽和傷，也吃了一驚。

突然，她的心，變得雪亮。一些不解，似乎在不遠處那騰起的美麗煙火中清晰。

要出去！一定要出去！他不能死在這裏。他不要她在外面和圖書哭紅了一雙眼。他還沒有問她討要屬於他的東西。

她的目光炯炯，他突然有了心虛的感覺。

旅館前，不少人驚恐地站在外面，看著那熊熊的火勢。屋檐，牆根，沒有哪一處不被燃點。四周，多林樹。松木上也沾惹了火苗，所有霧霰瞬間幻化為煙雲，悉數被火氣熏盡。那極致的絢爛，光芒之盛，像極一隻火鳥，在繚繞的煙雲中，招展了翅，越飛越高，俞演愈烈。

周冰娜一驚，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只見那藏在半腰的旅舍火光艷紅。

前一刻的懣怨，今晚一席瓦解。只是，他還來不及說話，悠言已搶在他的前面。

重瞳微眯，眼光落到天花的吊燈時，心裏快速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