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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我最愛你

作者:時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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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諾森德 第14章

下卷 諾森德

第14章

「這麼早,要不要出去逛逛?我知道有個地方……」
收銀員小姐看了看她,小聲問:「你女朋友?」
四爺故意勸阮靜:「你可別一時心軟真讓他去,絕對是引狼入室。」
不知不覺已經八點多了,大廳里只剩零星幾桌客人。回包間的路上經過收銀台,與走廊間隔著鏤空的木隔斷。紅酒的後勁上來了,她有點暈,頭重腳輕腳底下打晃,就靠在隔斷上休息一下。隔著鏤花能看見有個男人姿態慵懶地倚在櫃檯上,小聲地和收銀員小姐說話,逗得她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她站直身繞過隔斷,沖他笑了笑:「沒什麼,酒喝多了有點暈。我說怎麼沒見你呢,原來跑這兒來跟美女搭訕了。」
真是沒用的孬種,眼淚好像又要掉下來了。她伸手捂住嘴,捂住那聲即將衝口而出的嗚咽,轉身奪門而出。
「師姐!」求求你不要再說了,別再說了。
奈何情深把門拉開,探出一顆紅通通的腦袋:「你們倆在門口乾嗎呢?快進來。」
「無所謂,」他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抬頭望著天花板,「反正今天中午已經吃過一次了。」
「我跟他們一起去坐地鐵……」
男人低沉的聲音充滿磁性:「我愛你。」
「九點。」
奈何情深死抓著阮靜不放:「當年我跟你說我愛你,你說我是年輕人一時腦袋發熱,根本不懂什麼是愛,不應該輕易把這個字說出口。現在過去三年多了,我想我有資格對你說了。阮靜,我對你的心意一直沒有變,我依然愛你。」
她「嗯嗯」地答應,接過紙巾假裝擦眼睛。
我依然愛你。
她一邊哭一邊抽噎著說:「師姐……你一定不要……像我一樣……等到沒法挽回的時候……再來後悔……」
柳如眉立刻說:「你別跟我提她,一想到自己曾經傻不拉幾地喜歡過那種女人,老子就噁心得吃不下飯。」
呃……
很孬地坐在馬桶蓋上窩了十來分鐘避難,估摸著他們應該改談別的話題了,安思冬才忐忑地從洗手間里溜出來。
你看不見我噓他:「你離你想了三年的事兒還差三和*圖*書厘米呢,加把勁兒欸。」
還是柳如眉先發現她:「冬瓜,你怎麼了?」
她承受不住那種後果。
她扁著嘴,鼻音濃重:「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真、真的?」居然伸手去掏耳朵,傻死了。
「這是什麼?」
坐柜子旁邊的人把蛋糕盒子拎出來,又叫服務員來把桌上的殘羹冷炙收拾走。那人拆開盒子:「還是個乳酪的呢,有口福了。」
其他人也跟著起鬨:「答應他吧!」
安思冬被他擠了個趔趄,就在他原來的椅子上坐下。
立刻招來一片噓聲:「欸欸,有人居心不良欸。」
他正在跟收銀員小姐調情,教她說法語的「我愛你」。
站在門口,一抬頭就能看見對面的曲惟恩。他也正看著她,視線相觸,他不自在地別開臉跟旁邊的人說話。
阮靜問:「冬瓜,你怎麼回去?」
你不會知道。
她只好跟著柳如眉走進門,正聽到四爺說:「原來今天是你生日呀,不早說,正好大伙兒聚一塊兒幫你慶賀慶賀,弄個蛋糕吹個蠟燭什麼的。」
柳如眉看她皺著眉不說話,連忙解釋:「冬瓜,你別多心啊,我沒別的意思。阮靜已經都告訴我們了,當年那事兒不能怪你。」
被這麼一鬧,好像心情倒不那麼沉重了……囧!
阮靜皺起眉頭:「發什麼酒瘋,別胡鬧。」
幾個人一同走到門口,商量著結伴回去。四爺和你看不見我要去坐地鐵,有幾個人就住在附近。阮靜的宿舍已經到期了,在校內教工區臨時租了個房子,離得最近。
阮靜白她一眼:「你先擔心你那兩隻核桃眼怎麼見人吧。」
說完眼淚又飆了出來,她索性一把抱住阮靜的腰,把臉埋在她懷裡嚎啕大哭。
人鬱悶了大概就會特別想喝酒,她現在非常想再灌一杯。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她忍不住問:「娘娘,你還記不記得柳葉?」
安思冬連忙把眼淚鼻涕擦擦,跟在阮靜後頭,低頭拿手遮遮掩掩地擋著臉走出來,去洗手台洗臉。砸門的是一位阿姨,大著嗓門又教訓了她倆好一陣,阮靜連連賠hetubook.com.com禮。
阮靜又問:「有誰和冬瓜同一站嗎?照顧她一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哭到外頭有人咣咣砸門:「好了沒有,掉坑裡啦?等老半天了,別人不要上廁所啊!」
「相信!當然相信!你都說出口了,不許反悔!」奈何情深欣喜若狂,一把抱住阮靜,在她臉上「吧唧」狠狠親了一口,嘴巴像塗了膠水似的粘在她臉上不肯鬆開。
最後還是阮靜打破沉默:「嗨,你們呀……我就實話實說了吧,其實冬瓜就是……」
「我家離地鐵站很遠的,中間還有一段路在施工,我喝成這樣,路都走不直了,你就不怕我掉大坑裡。」眼淚汪汪地看著阮靜,繼續賣萌。
是柳如眉。或者應該說,是人不風流枉少年。
「我睡客廳沙發就行。」
奈何情深氣得踢了他一腳,你看不見我嘻嘻哈哈地跳開了。話雖這麼說,最後一直到大家分手道別,奈何情深還掛在阮靜身上,不知道會不會得逞……
旁邊的人推了推他:「你耳朵放哪兒去了?她答應了唉。」
其實柳葉並沒有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就是仗著他暗戀自己,和他搞曖昧,從他那裡蹭了點好處而已,這樣的事見得多了。相比之下,她對曲惟恩做的事則要過分得多。現在柳如眉連提都不願意再提柳葉,只覺得她噁心,那麼曲惟恩呢?他又會怎麼看她?
隔斷那邊的男女還在小聲交談著。男人問:「今天晚上幾點下班?」
阮靜說:「我租的一居室,沒地兒給你睡。」
我依然愛你……
師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想幫我,但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一群人笑笑鬧鬧,又喝了幾瓶酒,逼著奈何情深下跪表忠心什麼的,一直鬧到九點多服務員來催結賬才散。
阮靜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我說我答應你,聽清楚了沒有?」
安思冬忍不住破涕為笑,跟著其他人一起拍手起鬨。她是真心替他們高興。幸好還有奈何,痴情無悔的奈何,幸好他和師姐是幸運的,經過這麼多年的等待,最後終於可以在一起。
一屋和*圖*書子的人都把目光的焦點從奈何阮靜那邊挪開,轉移到她身上。她狼狽地胡亂擦著眼淚,掩飾說:「我、我太感動了……師姐,你就答應他吧!」
酒氣又湧上來了,悶悶地堵在喉嚨口。她低頭看著面前的椅子:「本來是買給師姐慶祝用的,既然正好有人過生日,那就借花獻佛吧。」
「別推我讓我說完……什、什麼?」
「我不管,我的大好青春年華都耗在你身上了,當年對我有意思的那些女同學都成孩子他媽了,我沒人要了你得對我負責……」
她立刻否認:「不是,同學而已,只是一塊兒吃個飯。」
她後腦勺撞到他胸口,幾乎是被他摟在懷裡了,連忙掙開:「沒事,我、我能走……」
「那你送我回家吧,我家地方大。」
阮靜的臉更紅了。奈何情深臉皮夠厚,不以為意:「那個晚上回去了再補,以後有的是機會,不著急。」
收銀員小姐的臉紅了,羞澀地低下頭去假裝看別的。
奈何情深掛在阮靜身上,腦袋在她肩膀上蹭來蹭去地賣萌:「老婆,我喝了酒沒法開車,這麼晚了,公交都沒了,你收留我一晚吧。」
「Je t'aime.」
安思冬忍不住偏過頭去看了一眼曲惟恩,他正專心地盯著奈何和阮靜,眼珠子一動不動。
柳如眉回頭對美女說了聲:「等你下班我再來找你。」然後和安思冬一起回包間。
奈何情深繼續大著舌頭絮絮叨叨的:「你看我今年也25歲了,都到國家規定的晚婚年齡了,不算小了吧?上班三年,表現還可以,也有社會經歷了,不算幼稚了吧?現在經濟獨立,收入穩定,房貸還清了,家裡也都做好了準備,只要你一點頭,明天去結婚都沒問題,不算空口說白話了吧?……」
Je t'aime.
無敵CD中,沒開出來……
周圍一片口哨聲。阮靜的臉立刻紅了,使勁推他:「喂,別瞎鬧啦,這麼多人呢……」
阮靜也呆住了。
這種事,阮靜也無可奈何,只好摟著她不停地拍撫她的背,任她發泄。
她好像又孬種了……忍住忍住m.hetubook.com.com忍住!開無敵!
用冷水敷了好一陣,眼泡倒是不腫了,但眼眶還是有點紅,怎麼都消不下去。回到包間,阮靜一邊開門一邊數落她:「沒那個酒量就別喝這麼多,看你吐得,眼淚都出來了,差點吐我一身。來,拿著擦擦。」遞給她一張紙巾。
她酒意上涌,走得東倒西歪。柳如眉扶著她:「不能喝就別逞強了嘛。」
可能是酒喝多了,她現在有點難受,心口堵得慌。
阮靜的前襟被她的眼淚糊得一塌糊塗,就著水龍頭洗了洗,洗出來好大一塊水斑。安思冬覺得很不好意思:「對不起,把你衣服弄成這樣……」
你看不見我學著他的腔調說:「我家的床也很大喲,足夠睡兩個人~」
不知道他字正腔圓地發出這幾個音節時,還會不會記得當初教他這句話的那個女孩?還記不記得他是如何緊張羞澀滿臉通紅痴痴地望著她,一遍又一遍彆扭地說:樂戴帽,熱帶毛,惹戴姆?
阮靜追到洗手間。飯館的女洗手間是一個單獨的小房間,只有一個位置,門上了鎖,裏面傳來壓抑的啜泣聲。她敲了敲門:「冬瓜,是我,讓我進去好嗎?」
那聲音很熟悉,有著播音員一樣得天獨厚的醇厚聲線,曾經說話一板一眼,平時講話都跟新聞聯播似的,時常被人笑話。現在他已經改掉了那個毛病,聲音成了他有益的資本,而不是別人的笑柄。
奈何情深喝多了,正拉著四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訴苦。看見阮靜進來,四爺推了他一把,他膽子熊起來了,蹭一下站起身,把安思冬撥到一邊,抓住阮靜的胳膊,大著舌頭含含糊糊地說:「阮靜,我豁出了。今天無論如何,你、你得給我一個說法。」
阮靜頓了一下:「冬瓜好像喝多了,我去看看她。」
「我知道,我知道。」師姐摸摸她的頭,「可憐的小冬瓜。」
師姐,你一定不要像我一樣,等到沒法挽回的時候再來後悔。
她扯了個笑容:「沒事。我好多了,回去吧。」
「老房子,廳里沒沙發。」
安思冬後來也喝了好幾杯,走路都是S形。門口有一串台階,她https://m•hetubook•com.com一腳踩空,身子一歪就要向台階下面滾去。曲惟恩走在她身後,一把把她撈住:「小心點。」
「不相信啊?那算了,當我沒說。」
氣氛好像突然變得……有點詭異。四爺手裡拿著蠟燭,你看不見我拿著打火機,面面相覷,不知道要不要繼續下去。
奈何情深足足親了十幾秒,才意猶未盡地鬆開,咧著嘴笑得像枚呆瓜:「這事兒我想了三年了,不能含糊。」
阮靜說:「是冬瓜買的,還挺有心。」
也許他已經忘記了,那個女孩也忘記了,只有她這個躲在一邊偷窺的旁觀者還記得。
柳如眉的手扶在門把手上,門已經打開了,從虛掩的門縫裡漏出屋內眾人開懷歡鬧的笑聲。她突然有點害怕,害怕門裡面的那個人,害怕他也像柳如眉一樣,其實根本不願意再見她。她不敢想象,如果「一想到自己曾經喜歡過那種女人,老子就噁心得吃不下飯」這種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會是什麼光景。
「不是,是法語。」
他張大了嘴,眼珠瞪得差點掉出來,一臉傻相:「你剛才說什麼?」
奈何情深大著舌頭說:「欸,柜子里還有個蛋糕,快拿出來。」
四爺問:「誰買的蛋糕啊?」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打開,安思冬坐在馬桶蓋上,手裡捧著一截捲紙,眼睛里還汪著一泡眼淚水,正在悶悶地擤鼻涕。阮靜走進去把門關上,摸了摸她的背,安撫了她一陣,才問:「冬瓜,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呢?我看得出來,他也並沒有忘記你。」
柳如眉放開她。兩人走到包間門口,她突然停住了腳步。柳如眉上去開門,走出去一段發現她沒跟上,回頭問:「冬瓜,又怎麼了?不舒服嗎?」
阮靜憂心地看著安思冬,沒有說話。
阮靜說:「你不會去坐地鐵。」
正在往蛋糕上插蠟燭的人愣了一下,掉頭去看曲惟恩。他的臉有點黑。
幾個坐地鐵的互相問了一下,沒人跟她到同一站下,唯一和她同路的你看不見我今天也要去找女朋友。曲惟恩忽然說:「我也住那一片,我開車送她回去。」
「什麼意思?」
「好,我答應你。」
「是英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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