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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爾餘生

作者: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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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勝之不武

二十七、勝之不武

「就算前面的路依然黑暗,可我原本就習慣了黑暗,而且你已經讓我明白,最壞的那些都已過去……我並不需要你的承諾,只是請你讓我相信,這世上仍還有值得我喜歡的人。」
難以抑制的淚水在那一刻湧上眼眶,而天真聽見他低聲道:「帶你一起走可以,只是不能那麼愛哭,勝之不武。」
「你說過,你的世界也不夠明亮……那種感覺我了解,可你能否牽著我的手,帶我走一段?」 她的聲音低柔且堅定,在夜色中響起,而遠處的燈火,似乎忽然就暗淡了下去。
他的回答,解釋了她心中疑問。
她想起她那個沒有分寸的吻,想起他那刻震驚的眼神,心中又悔又痛——她怎會因為他給予的那些瑣碎溫暖,就認為他是可以親近的,認為彼此之間有一種只有他們才明白的默契?
猶自失神,被鈴聲驚醒。
有誰的腳步聲更快了些,趕上了她的。
「來了?」熟悉而淡定的聲音響起。
「真的?」男人訝然挑眉,笑容迷人,「據說,不用香水的女人沒有未來。」
「天真,」陳勖在那頭喚她,「剛才送Lyla參加聚會,在車裡正好看到你進去……最近可好?」
「是么?」陳勖似乎有些訝然,隨即意味深長地一笑,「看來秦淺倒是記住了我說的話。」
「這麼激動和-圖-書?」電話那頭的聲音忽而轉冷,「天真,我真的是在多管閑事嗎?」
「天真。」熟悉的聲音響起,她也看見此刻最不想見的人。
「結束了。」她低聲說。
微笑,握手,寒暄,遞名片,諸如此類,記不清重複了多少遍。
「John是圈內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道,表情隱隱有些責難,「你跟他一起喝酒……女孩子要把自己的名聲搞壞很容易。」
「該說的我都說了,」她微微一笑,眼中淚花閃爍,「對不起。」
天真有點暈眩……這是什麼狀況。
「事實上,我沒用任何香水。」天真道,他言語里的恭維實在太過明顯。
「怎麼,心情欠佳?」居然又是John出現在她面前,他要了一杯紅酒遞給她,「試試,會覺得舒服一些。」
「走吧。」他說,聲音異常低柔,牽著她,並肩而行。
天真不語接過,心中思緒翻湧,不知不覺竟喝了大半杯。
能在這裏出現的,想必也小不到哪裡去。
「可惜她不肯換上你新設計的那件晚禮服,Y形皺褶,女人沙漏線銷魂無比,」Thomas遺憾地抱怨,「原本想讓她做個免費模特。」
秦淺不語,天真臉上卻更燙了些。
「陳勖,你實在多管閑事。」天真切齒,憤然道。
「那不適合她。」目光掃過和圖書天真有些窘迫的神情,秦淺淡淡道開口。
左手忽然一暖,被人緊緊握住,那溫暖有力的勁道,緊得她手指泛疼。
「你很有意思,」男人朗聲而笑,伸出手來,「John Powell,小小bian ji。」
「你對他說了什麼?」幾乎是他話音剛落,天真就追問。
他亞麻色的頭髮,灰綠色的眸,說話有些愛爾蘭口音,是個有魅力的男人。
曲終人散,天真走到吧台邊要了一杯蘇打水,才發現自己握著杯子的手微微顫抖。
一曲完畢,他看著她微微一笑:「跳得不錯。」
「是么?」天真望著眼前的男人,微微一笑,「我不喜歡毒藥的氣味。」
「你怎麼了?」秦淺皺眉,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他究竟是怎樣看待她的?一定認為再把她留在身邊,將來他會覺得諸多困擾吧?
「哦,」他笑,「我喜歡你的香水味。」
天真沒有說話,卻發現彼此還是保持著相擁的姿勢。
依稀記得又喝了半杯,她覺得腦中發熱,連John殷切的問候聽起來也讓她煩躁萬分。
「你認識他?」她小心翼翼地跟著他的舞步。
「如果不會跳,跟著我慢慢來。」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秦淺的手已放在她腰際。
「有些詭異是不是?」有人在她旁邊緩緩出聲,「Diorm.hetubook.com.com的毒藥香水廣告就是從19世紀歌特式圖案中獲取的靈感。」
「我知道我從來都說不過你,」她急促開口,「你不要說話,聽我說完。」
「呵,哪裡不適合?」Thomas眉開眼笑,「是顏色不適合,還是大露背設計不適合?」
「為什麼撒謊?」天真抬起頭,清澈的眸望著他,「為什麼騙我陳勖和你什麼都沒說?是因為他的話,你才把我調開的嗎?」
他又一次帶著她離開,卻是將她拉至人煙稀少的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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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這樣的,」天真低下頭,忍住眼中的酸熱,「我知道自己比不上你成熟冷靜,事事理智從容……但我希望什麼都弄得明明白白。」
原來秦淺將她從身邊調開,其實另有原因。如果不是她此刻所猜測的那樣,那天她問他陳勖是否對他說了什麼,他又何必否認?
天真怔忡,尚未反應過來,已被他拉入舞池。
黑眸盯住她水氣漸生的眼眸,秦淺抿唇不語。
天真笑:「Thomas替我挑的Jimmy Choo,很美吧,我就當自己是人魚公主,步步痛心,但值得。」
趁酒會開始,人群散開之際,天真躲進角落裡,望著牆上的壁畫思緒神遊,得到短暫的休息。
她心中暗惱—hetubook•com•com—段天真,你是中什麼邪了?
天真掛斷電話,心中鬱結煩悶。
「專心點,別人在看呢,」他淡然出聲,「這樣跳一曲,很多人便認識你了,省得一一介紹。」
「可否請你——」目光停在走至他們跟前的男人身上,John的聲音凝滯。
「Tuen Jean,小小助理。」她回答,同他握手。
一步、兩步……她聽得見自己離開的腳步聲,因為它們一下又一下,都踩在她的心裏。
秦淺似乎怔了一下,隨即放開手,不露痕迹地往後退了一步。
當晚聚會是某著名時尚雜誌為慶祝其創刊十周年舉行,捧場受邀的大有人在,閃光燈下人頭攢動,天真跟著Thomas步上台階,穿過長廊,不時停下來與人打招呼。
她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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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中國的歷史建築大多用木,不易保存且嬌貴得很,否則誰在太和殿辦一次Party,一定是驚天動地,氣勢非常。
而他神情震動,目光深沉。
她緩緩伸出手,終於觸碰到他冷峻的眉眼,線條分明的臉頰。
「你幹什麼?」她無力地問。
「哦,挺好,」天真淡淡地答,「調到營銷策劃部了。」
天真抬起頭,水晶燈下,那一個人站在那裡,長身玉立,光影在他俊朗的臉龐上交錯,和-圖-書那一瞬間,彷彿千萬年時光匆匆而過。
「您好,John,」秦淺朝他打聲招呼,姿態自然地拉住天真的手腕,「人太多,我終於找回自己的舞伴了。」
「他沒告訴你?也是,像他的性格,」陳勖道,「我跟他說,若他真心要當你的英雄,還請一直盡職,你很沒有安全感,他若無心,便不要讓你太過依賴,否則害人且不利己。」
「喔。」天真輕聲開口,心中有些悵然。
他身上那股的好聞的氣息又開始迷惑她,天真有點想問他怎麼會突然邀舞——呃,其實是強行逼她陪舞。
「好,你說。」他望著她低垂的小臉,輕聲道。
她望著屏幕上閃爍的名字,遲疑了一下,仍是接了。
「我要怎樣是我自己的事情。」天真冷冷道。
「喂。」她語氣平和。
秦淺看著高挑許多的天真,視線落在她足間,眉頭頓時一動:「也不怕傷口疼。」
會場所在的這幢哥特式建築物,已有幾百年的歷史。英國這樣的古老建築實在太多,許多大型的樓屋如今經常被租用成活動場地。
「嗯,點頭之交。」他答,似乎並不想對此多談。
「那是否用不同的香水就會有不同的未來?」天真眨眼。
「天真——」他出聲喚她,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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