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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爾餘生

作者: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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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故人何在

五十三、故人何在

窗外依舊是熟悉的風景,行駛過的途徑曾經過無數遍,然而往事如風,在他們身旁呼嘯而過。
「等等,」他叫住她,「你的外套。」
理智使我們成為懦夫,而顧慮能使我們本來輝煌之心變得黯然無光,像個病夫。
——他想起剛才劇中的台詞,嘴邊漫上一絲苦笑。
好,祝你生日快樂。
——————————————
但對方似乎在他到達之後就無心戀戰,快速跳進汽車,只是在從他們身邊呼嘯而過的時候,狠狠瞪著天真丟出一句:「離Vincent遠一點!」
晦澀的台詞凌厲地響在耳里,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
我明白夜晚已盡,時光飛逝,但我絕不會告訴你任何應該告訴你的事。
————————————
收音機播的是那首《讓愛一切成空》,歌詞幾乎可笑地應景。
苦澀一笑,她轉過身,竟然糊裡糊塗地走到這裏,再不回去,陳勖該著急了。
他抿緊唇,望著她倔強的側顏,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
來,祝我生日快樂。
————————和-圖-書————
這時忽然有股更猛的力道將她拉至一旁,耳邊傳來一聲痛呼,原本鉗制著她的力量盡數卸去,她軟倒在地,大口呼吸。
平均每一天,並不|穿古裝,靠得便是舉手投足,顧盼神采,口舌之利,這考驗的方是真功夫。英國演員把演莎翁劇當作一種追求,他們更願意被稱為演員而非明星,難怪有人說好萊塢最優秀的演員都是英國人。
他以為是「他」,幸好不是。
鼻中卻仍殘留著方才嗅到的熟悉氣息,4711科隆水的味道……她驀地瞪大眼,望著黑暗中纏鬥的人影——是秦淺!
即使是落魄王子,漫天飛雪中,裘德洛的英俊魅力依舊叫人屏息,那是一種古典的冷酷與有眼,而他嘴邊那抹壓抑卻又輕蔑的笑意,讓天真有些怔忡。
淚意衝上眼眶,她驟然握拳,才忍住胸口驀地竄過的銳痛。
脫下那層溫暖的護衛,她不由顫抖了一下,卻仍是執意抬著手。
明明,那些事情都還歷歷在目。
會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他一手造成。
他沒有m.hetubook.com.com言語,接了過去,就在那一刻,彼此指間相觸,俱是渾身一震。
倫敦西區Wyndham』s 劇院里因為正在上演的《哈姆雷特》座無虛席。
燈火下她凝望那家麵店的情景,彷佛在他胸口狠狠插了一刀,痛徹心扉。
我永遠不會讓你跌倒,而我不知道你是怎樣做到的。
「我剛才碰見米蘭,她不大開心,就陪她一起吃夜宵,」她忍著淚意撒謊,「嗯,我會早點回去的,再見。」
一雙溫暖的大掌扶住她雙臂,將她拉了起來。
她朝他舉起酒杯。
「路過。」他簡短地答,朝一輛的士揮了下手。
走到燈火昏暗的地方,斜刺里突然伸出一掌,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拖進角落,她驚恐地掙扎,可卻怎麼也拗不過對方的力氣,眼角餘光瞅見小巷裡停著輛車門打開的汽車,她心裏的恐懼升到極點,張口就咬住對方的掌心,那人吃痛,狠狠地甩了她一掌,天真腦門嗡地一下,眼前發黑。
秦淺站在原地,望著她消逝的身影,目光一點點黯淡了m.hetubook.com.com下去。
即使她很想,多麼多麼想。
陳勖似乎在耳邊輕語了一句,她完全沒有聽見他說什麼。
是有的,想起來都會有心痛的那種溫暖和快樂,也許是痛苦也多,所有才會讓它們變得更加深刻。
他和她碰杯,語氣平靜,表情柔和。
「晚安,好好休息。」公寓樓下,他望著她輕輕開口。
生存或毀滅,這是個必然之問:是否應默默地忍受坎坷命運之無情打擊,還是應與深如大海之無涯苦難奮然為敵,並將其克服。
夜色中飛馳的汽車上,兩人各懷心事。
她真是不爭氣,到這般凄慘天地,卻還是想著他的聲音,他的笑。
她嘴唇咬得發白,垂在身側的雙手猶在顫抖,可她仍是忍著,狠狠地忍著,不去撲進他溫暖的懷抱。
即使是愛人的溫柔,也無法拯救仇和和痛苦折磨著的哈姆雷特。
剛接通,陳勖焦急的聲音便在那頭響起。
黑暗中,她淚流滿面。
「不認識,」她搖頭,表情忽爾清冷,「不用你費心。」
拿起電話,在接通之後,他冷沉出聲:「給我查下https://www.hetubook.com.comLyla Novacek。」
他連自己都救不了,可是,她卻讓他怎麼都放不下心。
很多時候,愛情如此蒼白,只是殉葬品而已。
快樂么?
「認識那兩個人嗎?」車裡,他問。
秦淺的眸光,在瞬間凌厲無比。
親前走過去撿起來,瞅了一眼屏幕上閃爍的名字,遞給她。
並不想見她,怎奈上蒼似乎有意捉弄,讓他總是能遇見她。
那樣的笑容,如此熟悉,讓她情不自禁地想起另一個人。
沿著Charing Cross路走,不知不覺竟到了十字路口,她望著路牌上Tottenham Count的字樣,才發現那家熟悉的麵店就在眼前。
車裡似乎本來還等著一個人,而此時,面對兩個人高馬大的英國佬的秦淺,已經感到有些吃力。
下一秒,她頭也不回地轉身,沖向大門。
天真仍坐在地上,想要撐起來,雙手卻一點兒力氣也使不出來。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卻是從地上傳來,應該是她剛才掙扎時摔落的。
偌大的倫敦,兜兜轉轉,都轉不出她的一顰一笑。
和圖書我送你回家。」秦淺開口,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沒事了。」他盯著她,聲音暗啞得不像話。
我清楚所有遊戲規則,也知道如何打破規則,但我不知道如何離開你。
編了個去洗手間的借口,她走了出去,街頭燈火璀璨,照亮了她狼狽的淚顏。
然後,天真下意識地抬頭,看見他漆黑的眸光,還有他嘴角的青紫和血絲。
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膛里的一顆心,仍在緊張地跳動著,方才幾乎要從嗓子口衝出來。
從劇院出來,她只穿了一件無袖洋裝,此時溫暖而熟悉的氣息籠在周身,她竟心酸得想落淚。
我明白何時該將你拉近一點,也明白何時該放手。
那天他說,不經冬寒,不知春暖,即使失敗了的愛情也應該是快樂的,至少有過快樂。
「你怎麼會在這裏?」她問,仍沒有抬頭看他。
那兩個人,要她離Vincent,也就是陳勖遠一點,她不知道他們是誰,也想不到是為什麼,從恐懼到震驚,她幾乎耗盡所有的力氣。
怎能告訴她,在劇院他就看見了她,然後鬼迷心竅了一樣,一路尾隨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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