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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相思燼

作者:汀蘭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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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滄海變桑田 第九章 搶花魁

第三卷 滄海變桑田

第九章 搶花魁

於是我跟任家二公子更是如牛郎織女一般,一年半載都見不上一面。
那小婢女哎呀一聲,掩口胡盧,她笑著說:「公主大概沒見過漢北王家的那位公子吧,聽說他英俊瀟洒、風流倜儻,為人又慷慨大方,溫柔體貼,最解風情,很受坊間姑娘的青睞。」
那小丫頭繼續目瞪口呆,半晌才怯怯說道:「公主……您剪的這枝是昨日攝政王剛剛親手嫁接上的,相傳是從東瀛引進的『淡豐后』……品種珍貴的很……」
八卦的小婢女在我跟前說得繪聲繪色,彷彿親眼看見一般。
於是秦延之方才滿意得說道:「我剛剛忽然想起三日後便是平安的兩歲生日,特特進宮與你商議這件事情,夕兒你怎麼覺得?」
我聽到這個消息時正在雪地里折梅,入冬後秦延之命人將我的院子內悉數植入梅花,有「金錢綠萼」「紅台垂枝」「算珠台閣」……名字當真雅緻,就是記起來費心,我常常記住了這個忘了那個,分不清哪個是西域來的,哪個又是東土產的。
近來秦延之當真是越來越大胆,公然夜間私闖皇宮,按道理說這後宮裡頭只允許存在小皇帝一個男人,若是外面的男人們隨便進,那宮裡的這些女人們生下來的孩子還指不定是誰的呢。
我:「……」淚眼,我還以為自己的內功深厚到手摺樹榦了呢。
自打我有一次出宮不小心被秦延之撞破后,他便面色難看了十幾天,在這段時間里他基本上不會和圖書跟我說話,但還是常常來看我,我覺得他這是赤/裸裸的監視,遂正面表達了內心的不滿,結果他瞪著我,似是咬著牙才逼出一句話:「夕兒,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真的很生氣,所以這些天你不要逗我,我怕我會忍不住說出傷害你的話。」
當朝的達官貴人凡是能請的都請了,不能請的他們也自發來了,而這不能請的人裏面就包括任墨予。
我第一次覺得秦延之竟然也會如此話癆,如此孩子氣。機關算盡心機深沉的當朝攝政王居然還有這麼鮮為人知的一面。
後來這種情況愈演愈烈,小丫頭依戀秦延之的程度已經達到變態的境界,吃飯要爹爹喂,睡覺讓爹爹抱,就連上廁所都要爹爹陪……我這個親娘也逐漸被她遺棄了。
秦延之愈加喜歡平安,一歲上下的時候便抱著平安學走路,趔趔趄趄,竟是比我這個親娘還上心。
三日之後,秦延之果然依言為平安辦了一場盛大的壽筵,場面奢華,真真是鋪張浪費,前院子里擺的是酒席,後院子里搭台唱著戲,此刻雖值隆冬臘月,北風呼嘯,雪花飄飄,秦府中卻一派喜氣洋洋,笑語妍妍。
我轉頭輕啐,沒好氣道:「她美不美暫且不說,只不知道這位姑娘現在的下落如何?」
後來,他似乎又長長嘆了一口氣,話語不甚真切:「開春之後就是你我的三年之期,你還是那麼怨我,不願嫁給我嗎hetubook.com.com?」
「……」丫頭默默為我加了件斗篷。
當天夜裡我便轟走丫頭們,剛易了妝容想要出宮,便有內侍通傳說攝政王駕到,驚得我忙把男裝外袍脫了塞進被窩,涼颼颼得只著裡衣干坐在床邊。
我將她的話細細咀嚼一番,忍不住問:「那這件事跟漢北王家的二公子又有什麼關係?」
秦延之今晚的興緻彷彿特別好,他一進屋便將暖爐移到床邊,輕聲責備道:「這麼冷的天穿成這樣,凍壞了可怎麼辦!?」
平安經過這些日子的磨練,已經漸漸把任墨予忘記了,她開始學說話,會說的第一個詞是「爹爹」,衝著秦延之說的,我的眼淚默默往心裏流,連任墨予的那份也流了出來。
小婢女歪頭想了想說:「好像是被汗北王家的二公子帶回府里了,至今還一直養在家中,那二公子好像是愛極了這名姑娘,出入各種大小場合都會帶著,只不過那姑娘總以輕紗蒙面,霧裡看花水中望月,竟然絕少有人瞧見她是個什麼模樣,想來那個二公子真吝嗇,自己喜愛的女子竟然捨不得旁人看一眼。」
小婢女雀躍:「公主真是聰明,她這廂剛哭著表明心跡,樓上的閨閣房門一動,那位二公子半敞著袍子從屋內走出來,邊走邊戲笑著說道,既然這位姑娘如此傾慕在下,本公子又怎好辜負了姑娘的一片芳心。」
我:「……」
在宮中呆得久了,我偶然去過葯廬幾趟,除了一hetubook.com.com鼎類似於江湖術士一般的煉丹爐外,便是好幾架子的不知名藥草,我偷偷翻翻找找,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旁邊伺候的小丫頭甚體貼道:「公主您很冷嗎?」
我驟聞「三年之期」,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屋子裡空蕩蕩的,秦延之已經走了,炭火緊緊靠在床側,許是怕我燙著,床側的一邊還特意用麻布包了一圈,我細細盯著那圈麻布看了好久好久,久到我的眼睛都酸了。
那小婢女又說:「聽聞這個姑娘初初只是勾欄里的粗使丫頭,端茶遞水的那種,後來忽然一天被湘西王的弟弟相中了,摟著她說要陪夜,那丫頭不從,掙扎的時候動靜弄得大了些,驚動了閣樓里的公子們,恰巧城東王家的大公子也在,便搖著扇子路見不平英雄救美了,可那湘西王家的公子哪裡肯依,只死活抱著那姑娘不鬆手,於是城東王家的大公子便動了手。」
秦延之的面容一滯,似有愧疚之色,他歉然道:「是我的錯,這些天只顧著忙朝中的事情,今晚才記起平安的生日,夕兒你莫怪我。」
我說:「只是忽然之間產生一些很不理智的衝動。」
於是那小婢女接著說:「話說那位粗使的丫頭被兩位公子爭搶到無奈時,忽然俯在桌子上嗚嗚哭起來,她邊哭邊說道,我雖然是青樓出身,但心裏面已經有了人,心心念念只想伺候那個人一輩子,你們再逼我……再逼我我就去死!」
我隨手丟掉剪刀,拍拍手掌,隨https://www.hetubook.com.com口說道:「天氣太冷,樹榦都凍脆了,我輕輕碰一下便斷成這樣。」
那小婢女無限嚮往道:「漢北王家的要爭,湘西王家的要爭,城東王家的也要爭,只不知道這位姑娘會美到何種境界,難道竟會比公主還美……」
那小丫頭大抵不知道我會些功夫,只張著嘴巴目瞪口呆地看著我說:「公主……這……這……」
於是任家二公子便成了不請自來的那一位,而另外一位不請自來的便是任墨予的新寵,相傳孟不離焦焦不離孟、形影不離的花魁姑娘。
「話說……你大半夜跑進宮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事?」
在他的絮叨聲中,我打了個哈欠,漸漸瞌睡了,後來不知道怎麼便真的睡著了,迷迷糊糊間似乎聽他說:「夕兒,我只是想儘力做一個好夫君,讓你和孩子快快樂樂無憂無慮。」
當晚,秦延之興緻勃勃得同我回顧了一下過去,展望了一下未來,順帶說我們要活在當下,所以三天後平安的生日一定要辦得像模像樣,以彌補這個孩子一出生便承受的苦難。
我便乖乖湊近暖爐,任炭火將我烤的暖烘烘,熱騰騰。
看到此二人的身影一閃進入後院時,我又聽到了自己磨牙的聲音。
「這不大好吧……」
而後便又沉沉睡去。
他的面色難看,彷彿是受了莫大的屈辱,我當時便悚了一下。
「不用說了,她仰慕到想自殺的心尖尖上的人肯定是那漢北王家的公子了。」我伸出剪刀乾淨利落得剪下一枝梅https://www.hetubook.com.com花。
「呃……」我又深深得懊惱了,如果不是秦延之提醒,我都差點忘了平安還要過生日。
起初我還常偷溜出去跟任墨予相會,日子久了終是紙包不住火,秦延之知道后怒不可遏,重重責罰了雲華宮內數名宮人,之後便全部換了一班新的嬤嬤僕婦,即便連我睡覺的時候都有丫頭在卧內房替我打扇子、加炭火。
我氣急反笑,忍不住擊節叫好:「三位諸侯國的質子一起逛青樓,何其壯觀啊。」
「平安不是很喜歡聽戲嗎,我請台戲班子到家裡唱給她聽,夕兒你覺得如何?」
「咔嚓……」我衝著一個粗枝下了剪刀,於是手臂長的一枝梅花「噗啦」一聲落在地上,濺飛地上的雪花一片兩片。
「三天後我在府內為她辦壽筵如何?」
就在我悲憤欲絕的當口,宮外面又傳來一則八卦消息,說是三個諸侯國送來的質子在醉金坊爭搶同一名花魁姑娘,先是爭吵激烈,繼而大打出手,最終三敗俱傷,這件事情在坊間掀起軒然大|波,那名花魁姑娘一時之間成為炙手可熱的人物,無論達官貴人還是平頭老百姓,皆爭先恐後欲一睹芳容。
我磨了磨牙:「沒見過。」
之後凡是有任墨予的場合他皆想方設法讓我避開,所以即便他廣發請帖去把遠在漠北的老漢北王請過來,也決計不會去請任墨予。
我聽了半晌便停了折梅,偏頭詫異道:「蝶衣姑娘已經入宮了呀,這又從哪裡冒出來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這年頭美人也委實太多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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